这一日,钟池春和闻春意相约外面用晚餐的事,不得不因故改期。午后,两位表小姐直接上门来求见,方成家的一脸为难神色望着闻春意,只见她轻轻笑一声,说:“去迎两位表小姐进来。顺带让外院小厮去跟少爷说一声,要不要请两位表少爷也回来用晚餐?”
方成家的瞪大眼睛瞧着她,见到闻春意执意不改变心意。她有些着急起来,不得不开口提醒说:“少奶奶,两位表小姐早不来晚不来,就这样匆忙跑来了,还是用你身子不便直接婉拒了她们?”两位表小姐此前曾让人送帖子过来,客气的提起过要上门拜访的事。闻春意只在事后听说过这么一回事,幕僚先生直接收下帖子,当即回口信以闻春意身子不适代之拒绝。而如今幕僚先生把消息通传进来,那这一次就是不能再把人拒之门外。
闻春意笑瞧着方成家的,说:“少爷回来了,我们总要见一见两位表小姐。远来就是客,至于是好客歹客,就慢慢的瞧着来。”再说两位表小姐在此处做客,名不正言不顺,除去百随传的钟家三老爷夫妻口信外,表小姐的家人,竟然是这般的不上心,不曾传递过任何消息过来。他们就由着两位花容月貌的年轻小女子,这般投奔一表三千里的陌生表哥。难道长辈们就不曾担心她们在路上遇上什么万一?也不担心她们名节会受损,姻缘方面的艰难曲折?
闻春意私下里把事情想了又想。总觉得这当中有许多模糊之处,让人想不明白想不透。就是表小姐家里要放弃两个女儿家,也不是这种张扬的放弃方法。这明明是让女子的名声更加的张扬开去,这那叫放弃,这是叫做落井下石,直接是把女儿家家当成仇敌对待。方成家的迎两位表小姐进来,闻春意照例在院子里见了两位表小姐,她笑着说:“天气晴好,我们在院子里晒太阳,顺带说说话。”
秋天的阳光暖暖的。闻春意一身家居服侍轻便的坐在椅子上面。她的孕肚已经能瞧得分明。两位表小姐打扮得精致秀丽,两人眼光落在闻春意的肚子上面,那眼神让闻春意瞧后分外的不悦,她暗自庆幸没有迎这两位直接进了会客室。两位表小姐神态自若端庄坐下来。年长的那位笑着说:“表嫂。我们前几次让人送帖子过来。都被你们家的管事拒了。不知表嫂知道他们做下的这些事情吗?”
闻春意听她的话,轻轻的点头说:“不好意思,前些日子。我一直嗜睡,家里爷出门前,早早交待下去,外面的事情,就由先生帮着理事。你们送帖子过来的事情,先生是派人跟我说过,只是那时我有心无力,只有对不住两位表小姐的心意。”“哼”年轻那位表小姐的态度很是嚣张,她冷哼一声,嘲笑说:“表嫂,我瞧你家先生没有把你这个做主子的放在眼里,连回帖都不曾给过,只让人传口信。”
闻春意微微一笑,瞧着她说:“先生是男子,两位表小姐又是年轻的小姐,他这也是为人慎密,不想外面流言蜚语伤了你们的名节,到时误传你们乱收男子笔墨在手。”两位表小姐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起来,互相瞧一瞧,同时沉默下来。方成家的上茶水过来,便直接候在闻春意的身后,跟闻春意商量起晚餐的菜单。闻春意笑对两位表小姐说:“我们家爷刚从外面回来,你们恰巧过来,今日就留下来一块用餐吧。”
两位表小姐互相看一看,然后一脸纠结神情瞧着闻春意,缓缓的点头,说:“既然表嫂这般的有诚意,我们姐妹就留下来用晚餐。”闻春意淡淡的笑起来,直接冲着方成家的轻轻点头,由着她自行退下去。闻春意端起茶杯,她喝了一口杯中的温水,轻轻的放下茶杯,见到两位表小姐的眼神,直接落在她的杯里面。年长的表小姐很是不高兴的跟闻春意说:“表嫂,我不爱喝你们家的苦茶,我要跟你喝一样的灵山甘泉水。”
年轻表小姐跟着点头说:“我听说灵山甘泉水喝了美容气色好,我瞧着表嫂的气色就相当的不错。”闻春意听了她们的话后,轻轻的笑着摇头说:“我喝的就是院子里烧开的井水,至于什么灵山甘泉水,我也只听说过这个名字,不曾有机会饮过一口。”两位表小姐分明不相信的眼神瞧着她,一直候在一边的冷若,直接走了过来,把她们两个的茶杯交给喜药拿下去。她另外由茶桌上拿两个茶杯过来。
她把两个空茶杯放在两位表小姐的面前,直接提起闻春意面前放着的茶壶,很是干脆利落为两位表小姐杯中注入温水。闻春意冲两位表小姐举了举杯子,请她们喝着温水。两位表小姐神色迟疑的端起茶杯,见到闻春意饮后,她们才跟着喝了一小口。闻春意瞧着她们两人防范举止,心里就已经不高兴起来。这两位表小姐不知是从什么样的人家出来的,这心眼瞧着就是多,只怕心思转得也比一般人快。
闻春意直接把温水当成蜜水饮,慢慢的品尝起来。而两位表小姐瞧着闻春意那般享受模样,不由自主跟着她又喝了第二杯水。闻春意倒了第三杯水,她还没有端起杯,两位表小姐已经饮尽一杯。闻春意干脆由着两位表小姐去,她的眼光落在院子门口的方向,就盼着热情的邻居们能过来窜一窜门,然而这一天奇妙的是,竟然无一人过来。闻春意和两位表小姐无话可说,又不想冷场,只能费些心思从头钗样式流行说起。
可怜的闻春意,平日里不爱打扮,在头发上面花费的心思少,也不太跟得上这方面的流行色。只能丢一个话茬儿出去,由着两位表小姐兴致勃勃的谈论起来,她在一旁很是认真的倾听着。她发现这两位表小姐的爱好还是有所不同,年长的喜欢花团锦簇的装点,在意数量的多少,而年轻的喜欢贵重的头饰,数量多少无关。两人为此进行争辩,还要求闻春意出面为她们评一个长短出来。闻春意觉得这样的她们,才有些象是这个年纪的女子年轻气盛。
闻春意微微一笑,她瞧一瞧她们的头发,笑着说:“我觉得各有各的妙处,无法分出高下出来。”两位表小姐同时嫌弃的冷哼一声,说:“你是烂好人的性子。我们要是如你这般性情,早被人欺负得活不下去了。”闻春意笑眯眯的瞧着她们,由着她们的眼光落到她的面上,她就是不开口问一个字,什么叫惹火烧身,就是言多必失的下场。她与两位表小姐相比,道行太低,还是一语不发才能保平安。
闻春意笑着又夸了年轻表小姐的衣裳别出心裁,瞧着就是有独到心思在里面。年长表小姐神色沉静的瞧了瞧闻春意,说:“表嫂,你是不是很不耐烦应酬我们姐妹俩人?”闻春意微微笑瞧着她们,很是坦承的说:“我们从前未曾见过面,算是陌生人。上一次你们来,我恰巧很是不舒服,也没有来得及和你们多说两句话。昨日,我还跟我们家爷打听过,问你们家中长辈可曾有信过来?我们家爷说,一直不曾见过你们家里人片纸只字,他已经传信回去了。
总不能莫明其妙就多了两位表妹后,又不知道两位表妹家里对你们接下来的打算和安排。我和我们爷毕竟对你们来说,也算不上特别直系亲近的亲戚。多两位如你们这样的表妹,实在有些不好应付外面的言语。有些事情,我也想要问清楚,可你们会跟我说实话吗?你们说我是应酬你们也好,至少你们要给我一个能诚心待你们的理由,总不能大家就这般糊涂着做亲戚吧?”
闻春意对两位表小姐的来历一头雾水,而钟池春仿佛也不是太清楚她们的来历。只是他回来后,跟闻春意打过招呼,要她多防备一些两位表小姐,说这两人的行事太过出格,只怕是会惹事的人。两位表小姐的脸色一下子都冷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互相一起转开头去。闻春意由着她们两人沉默去,对她来说,只要是经过钟家三老爷夫妻介绍的人,都能让她生起一种防备的心思。
这个时代很是流行表哥表妹一家亲,钟家三老爷夫妻送这两位过来,未必没有那种阴暗的心思。闻春意很是庆幸闻府不流行这种婚配方式,都是从来往人家寻找合适的人选。闻春意想着要是在自家里,面对那样的夫妻,只怕她是无法正视他们,因为她第一反应就是**。在她的心里,表哥表妹什么的,明明就是自家人,却还要以那种方式凑在一块,想想就有呕吐的感觉。闻春意想到这些立时就有些反胃反应,她赶紧起身到一边去深吸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