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池春和闻春意陆续收到许多的邀请帖子,只不过两人早已商量过,这样的时期,除去必要去的亲戚家外,旁的人家,他们还是一一婉拒为好。毕竟去了东家不去西家,去了李家不去张家,说来说去,都有些不妥,不如一家都不去,样样齐全让人无从说起。
初八,钟池春前去官署报道,带回来一个大好的消息。因故,他外派去的地方更改,改去池南小城为县丞。钟池春接获消息后,瞧着上官眼里的鼓励神情,听着他端正的训导话语,他非常严肃的接受任命。钟池春心下里还是有些不安,匆匆忙忙的赶回来,直接去跟钟家老太爷夫妻请安,顺带商量事情。钟家老太爷听他提了提地名后,立时恍然大悟的反应过来,他很是平和的开口说:“哦,这个地方啊,好地方。
年前,我听你大伯父偶然提了提,你的前任上折子要为母守孝。大约因此,才会改由你去接任。”钟池春满眼惊讶神情瞧着钟家老太爷,没想到他会注意到一个小地方的县丞的变更事宜。钟池春总觉得事情不会如钟家老太爷说得这般的平淡,这般的好事情,哪可能就这般轻易的落在他的头上来。他眉眼间思索神色,让钟家老太爷瞧后眼城露出欣慰的神色。钟家老夫人眉眼间流露出担心的神色,她有些不安的望着钟家老太爷,问:“可有不妥之处?”
钟家老太爷瞧着钟家老夫人担心的神情,笑着宽抚说:“池南小城可是一个好地方。许多有前程远大的知县和县丞都折在这个地方。当然能从这个地方平地起步的人,也有几个,如今已有人,在朝中做到一品官员,当年就是从池南小城县丞做起。池春,上面如此安排,也是对你的一种信任。艰难困苦的地方易出成绩,而这种奢侈浮华的地方,更加考验人的能力才干和品性。我给你一个幕僚在这个地方不够用,我另选择一个老到的幕僚跟随你。”
钟家老太爷边说边起身。示意钟池春跟着他前往书房。他随口吩咐身边跟从的人说:“大老爷和二老爷四老爷回来后,叫他们来书房一趟。”钟家老夫人瞧着他们祖孙两人离开的身影,她稍稍沉吟此许,跟身边大丫头说:“去跟三房说一声。老太爷留三少爷说话用餐。”大丫头神色有些迟疑不决的抬眼望向钟家老夫人。见到钟老夫人明显不悦的神情。她匆匆忙忙的说:“老夫人安心,我也会去跟三少奶奶说一声。”
大丫头离开后,钟家老夫人瞧着身边管事妇人说:“瞧瞧这性子。等到年纪,还是要为她寻一个稳妥性子的嫁了。”管事妇人听钟家老夫人的话,她笑起来说:“夫人,这也是你心善,她们一个两个在你面前这般的随性。”钟家老夫人听管事妇人的话,轻摇头说:“我现在想着老三的婚姻,有时也会有些后悔起来,觉得那时还是软了些,误了老三一辈子,让他就这般碌碌无为一辈子。我听人说,那个女子非常的旺夫旺子,是吗?”
管事妇人瞧着钟家老夫人的神情,她笑着安抚说:“夫人,你从前不是一直跟我说,各有各的命脉,一丝都强求不得。我瞧着三老爷的性子,这般安闲自在的日子,儿女不用操心,也算是好命。”钟家老夫人仔细想一想,转而笑起来,说:“也是,老三这般的性子,按他父亲的话说,小聪明有,大智慧无。还是这般过平常的日子,反而让我们瞧着也安心。”管事妇人轻舒一口气,年前罚钟家三夫人的事,还是让钟家老夫人心里有了结。
钟家三老爷夫妻听到来人传消息,钟家三夫人仔细寻问大丫头情况。大丫头只是笑容可掬的说是老夫人派来传话的,至于旁的事情,她没有在房内服侍,她一概不知情。钟家三老爷挥手让大丫头离开,等到人走后,他低声埋怨说:“你也知道父亲母亲身边的人,一向都是一些守口如瓶的人,你何必要跟她问来又问去的。”钟家三夫人很有些不舒服的说:“我儿子回来,我问问他的情况都不行吗?”
钟家三老爷顿时无语的瞧着她,低声说:“你从前待春儿没有这般的紧张,你如今待他,也太过上心了。难道是儿媳妇进家门,你才开始注意起儿子来吗?”钟家三夫人听钟家三老爷的话,她很快的反应过来,瞪眼瞧着他说:“我一直待儿女重视,那可能是那人进了家门,才开始紧张儿子的。”钟家三老爷轻叹息一声,起身说:“算了,你现在瞧着我不顺眼,我还是不要坐在你面前,让你瞧着心烦。”
钟家三老爷一起身,钟家三夫人忙伸手捉住他,问:“你去哪里?”钟家三老爷笑逐颜开的坐下来,说:“我能去哪里啊,我这不是站一站,活动一下身子吗?你也别生气了,孩子大了,我们两人为伴。”钟家三夫人白眼对着钟家三老爷,嘴里却不敢再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只是叹息着说:“我想着春儿一去几年,我这心里就舒服。”钟家三老爷笑瞧着她,说:“我觉得他们去外地好,要留下来,你再来发作几次,只怕父亲母亲要早早赶离我们出去。”
钟家三夫人听着钟家三老爷的话,沉吟些许后说:“算了,我也不去想那些事情,反正儿子总是我的儿子,我何必跟她去争一时的长短,让外面的人说我不慈。”钟家三老爷笑而不语的瞧着她,转眼却见她直接凑近过来,他老脸微微红起来,说:“孙儿们年纪小,一会撞进来,我们可撑不住面子。”钟家三夫人飞眼瞧着他,说:“胡说什么,我跟你说正事。你有没有听人说过,我们家里有人在外面有外室的事情?”
钟家三老爷的面色变了变,他瞧着钟家三夫人问:“这事传开了吗?”钟家三夫人瞧着钟家三老爷的神情,她面色立时变了起来,用手指着他问:“是谁?”钟家三老爷瞧着她的神情,把她的手指直接弯回去,低声说:“你又乱想什么,反正与大房三房四房无关。也不过爷们在外交际,一时误入别人设的圈套,后来又心软,现在有些拔不出来。这事情,你千万别露出痕迹出来。”
钟家三夫人听钟家三老爷的话,一颗乱跳的心沉稳下来,她低声说:“是谁这般的糊涂,既然是乱中圈套,事后就应该处理得干净才对啊。我听说还留下了孩子,是一对双生子?”钟家三老爷的脸色变了变,凑近过去跟她说:“我前天跟着去看过,远远的瞧过一眼,瞧着那对孩子不象是我们家的人,只怕也是被别人带着身孕设局了。唉,这样的事情,原本他就应该跟家里的大人商量,而不是想着隐瞒下去。”
钟家三夫人这时反应过来,暗自猜测起来,她想一想,突然醒悟的说:“是不是、、、、、。”她终是不敢说出口,而用手比划一下,钟家三老爷缓缓点了点头,说:“只怕也瞒不了多久了,唉,这年都快要过不好了。”钟家三夫人用手指往上比了比,低声说:“是不是就瞒着父亲和母亲还是他妻子儿女?”钟家三老爷叹息着点头,说:“真是傻孩子,太实心眼了,被人这般的算计,他还心软的把人安置在外面好几年。
如今那人被他纵得直接送信地来,跟家里长辈追要名份。二哥说,既然这般事情,大约要女人们出面一次性的处理。反正我们钟家是容不得那样的人入门,也容不得别人家的孩子顶着我们家的姓。”钟家三夫人轻叹一声说:“二嫂只怕要作难了,侄子媳妇只怕是要给伤透了心。”钟家三老爷瞧着钟家三夫人的神情,说:“能怪谁,这婆媳两个不在家里互相斗气,那可能让儿子一时心烦在外面误入圈套,弄成如今这般丢脸的局面。”
钟家三夫人的脸黑下来,她瞧着钟家三老爷说:“自已做错了事,能怨得家里的母亲和儿媳妇吗?只能怪自已受不了女色勾引,管不住自已的身体。”钟家三老爷瞪眼瞧着钟家三夫人,低声训斥说:“你已经是做祖母的人,什么话你都能直接说出口去。”钟家三夫人自知失言,瞧着钟家三老爷低声问:“二哥怎么会寻上你说话?平日里,他不是不会跟你说大事吗?”钟家三老爷瞧着钟家三夫人,低声说:“这是大事吗?这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这一夜里,钟池春回来得很晚,而且回来时,衣裳瞧着是整理过后,但是还是显得非常的乱糟糟。闻春意在桌边看书,瞧见钟池春这般狼狈的模样,都有些慌张的迎上去,直接伸手过去扯着他的衣袖,问:“你在外面跟人打架了吗?”钟池春随手拉扯着她坐下来,就着闻春意饮过的茶杯,直接倒茶水连喝几杯下去,他开口哑着声音说:“二房三哥在外面养了外室几年,早几天递信给二伯。如今那人带着孩子和娘家人,差点直接就闹上门来,说是要入钟家的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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