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有儿女的女人,往往比男人的爱来得实在。闻春意眉眼弯弯,瞧得闻雪意欣慰不已,至少她瞧着妹子,没有直接变成泪人儿,瞧着依旧旧活得还不错的模样。闻雪意很有些感叹的说:“你成了亲,也沉得住心气,也知道自已要的是什么。”
闻春意笑逐颜开的瞧着她,她一直觉得人活着,不管在何时,首先一定要过好自已的日子,有闲心闲情时,再去说说那些高端上的享受。如果在活着都不易时,就一门心思限在那些浪漫情结上面,只能是害人又害已。闻春意觉得眼下,她也只能是在努力的活出一片自已的天空外,静静的等着命运会给她怎样的一份答案。闻春意一直觉得金氏和闻雪意都是活得很明白的人,对身边的人,从来没有过高的要求,却能把自已的小日子往好的方向过。
大多数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一场彼此人性的修练。金风岩妻子欢欢喜喜招呼闻雪意姐妹去认识了一些人,她同时低声跟闻春意说:“雪朵,你要是与她们实在处不来,你只要记得,她们待你,只会有善心,轻易待你不会起坏心,你心里就易接受她们一些。”闻春意诧异的瞧着她,瞧见她眼里的诚意,她伸手轻握过去,低声说:“舅母,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时那样任性的性情。舅母专门介绍给我的人,一定待我都会友善。”
金风岩妻子瞧着她轻笑着点头,闻春意待自家人是不错。可要说待别的人,那是一个是非特别分明的人。闻雪意姐妹随着金风岩妻子见过她娘家的人,又认了认她闺中交好的朋友。瞧上去,她们嫁的都要比金风岩妻子门户高,然而脸上的笑颜,却多少不如她来得那样灿烂。金风岩从小受过苦,成亲之后,因妻子格外的懂事识大体,夫妻关系一日比一日好,也没有心思往家里添什么外人。他们夫妻明显情意深浓。
来的客人们。对闻春意比闻雪意要多几分好奇心。毕竟闻雪意还曾多次在人前出现,而闻春意是偶尔出现过的人。在她小时候,安城有许多有关她的传说,而后平息下来。随着她嫁进钟家后。她再一次格外的引人注目起来。她们来这里。除去金风岩妻子的情分外。也是想来看一看闻春意值不值得相交下去。闻春意由着她们的目光打量来打量去,经过这么一些年,她也改变了许多。能够平和的接受略带质疑的眼光。
有人的地方,自然是有八卦,而她们明显对钟家情况非常的感兴趣。她们和闻春意交谈几句后,一个个觉得她虽然面上瞧着不太好接近,其实骨子里大约是一个害羞的个性,她们便婉转跟她打听情况。闻春意只回答能回答的问题,至于钟家别的三房事情,她还真因接触的少,对一个个兄嫂的情况,处在一头雾里看花的情形下。当中有一个青年妇人,瞧着闻春意直接问:“钟家容不下妾生子,那能容得下外室女的儿女吗?”
闻春意满脸惊讶神情瞧着她,而团团坐在一处的妇人们,一个个跟着惊讶的瞪眼瞧着她。金风岩妻子很有些不快的说:“三表嫂,你这问题来问我外甥女,太过了一些。”那位青年妇人瞧了瞧四周的人,她瞪眼瞧向金风岩妻子,直接说:“这里坐的都算得上是自家人,你从来都说你的两个外甥女行事端正,不会乱传人是非。我今日这么一问,就是因为你小外甥女在钟家,你心里有数,免得日后夫妻两人牵涉进去。”
她这话一说,大家更加的凑近过来,惹得那年青妇人满脸嫌弃神色的挥手,说:“距离我远一些,天气这么热,你们挨近我,让我透不过气。”闻雪意凑近闻春意的耳边,低声提醒说:“这是姜夫人,她的夫君官职不大,只是管着安城的安防小官。”闻春意心下一沉,钟家大约是有人在外面养了外室女,而且是听上去还有儿女。姜夫人瞧着闻春意的神情,她低声说:“不是你们三房的人。因为你的原故,我特意跟你表叔打听过消息。”
闻春意微微笑起来,她站起来满脸诚意的向姜氏行礼说:“多谢三表婶子的关心。”姜氏笑瞧着她,瞧向金风岩妻子微微点头后说:“你舅母待你们一直非常好,我今日见过你之后,也安心许多,你瞧着就是一个懂事识好歹的孩子。”闻春意知道今日一别之后,她因金风岩妻子的关系,就能添了不少关心她的长辈。姜氏瞧着她,想了想说:“你和你夫婿年纪都轻,我听说,钟家四房早些年已分了家,只是因长辈关系还住在一处。
想来这事情,你们能避得开去。”闻春意却没有这么的乐观,正因为钟池春年轻,他所感受的家人,都是他眼里最好的亲人。不过,她还是笑着点了点头,说:“上面有长辈,我们前面有兄嫂,我们算是这一代最小的,遇事还是要多听听他们的意见。”姜氏笑着点了点头,说:“我就说,闻府四房儿女听说都不错,如今瞧着你,也不是一个笨蛋。你舅舅和舅母也能安心度日,免得总担心挨不上钟家的边,留你一人在那里吃苦头。”
金风岩妻子和几个妇人同时转开头去,闻雪意笑瞧着闻春意后,她开口说:“我就喜欢三表婶子的直爽性子,什么时候,待亲近的人说话都是这般的痛快。”姜氏明显和闻雪意有话说,她笑瞧着闻雪意说:“我听说你家的那一位最近很是红火啊,带着手下的人,很本事挖到财路了?”闻雪意笑眯眯的瞧着她说:“三表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男人的公事,我们做女人的是管不到,我只知他一向奉公守法,绝对不会行不法的事情。”
姜氏冲着她挥手说:“得,用得着你说吗?你家男人那般精明性子的人,又不是那贪心性情的人,自是不会做那非法的事情。而是他也太有头脑了,你说他是怎么想的,知道把做小生意和那些杂耍的人,全聚在城外山寺山脚一处,借着去山寺的人,让那些人生意兴隆,而官府的人,顺带收些管理的银子。”闻雪意听她的话,轻快的笑起来说:“麻家的人,最喜欢聚在一处,就是成亲之后,轻易也不会搬离分开去。
他也不过是因为家族关系,才会想着那样行事。说穿了,人心都差不多,大家都喜欢热闹。只是从前大家是散打着去那里做生意,时常会因为抢生意而出事。后来寺里的人,一再听说后,才不许他们再去扰了寺里静修的安宁。现在有人管着,大家守着规矩才有饭吃,也不会如从前那般易出事,再说只许他们选着日子做生意,寺里的长老也就能容了下来。”闻春意还记得去山寺时的宁静深远,而如今山下添了那么一些人,自然就会少掉那种脱离凡俗的佛家味道。
闻春意把话跟闻雪意这么一说,她轻笑着说:“傻了,佛家人也需供奉,他们是世间的佛,自是要经世间的烟尘气息。”闻春意想一想,也是这么一个理,她从来不是真正的信仰者,然而世间的东西,总要受世事的沾染,才会有更深的感悟。金风岩妻子非常会待客,而来的客人,都不是那种爱端着的人,在她的安排下,自是在院子里摆桌用餐。金风岩自是不方便出来打照面,他直接带着男孩子们在书房院子里用餐。
午后的风,吹过来都有一股热气,客人们告辞离去,闻家姐弟稍稍留了下来。金风岩这才有空跟闻雪意姐妹说话,他很是关心的问金氏的情况,他跟闻春意说:“你娘亲待你很是疼爱,你等在钟家安稳下来,寻机会,常回家看看。”闻春意笑着点头后,她跟金风岩说:“舅舅,那你到时要帮着我说话,免得我爹娘因此多担起一些心事。”闻雪意出嫁那么多年,闻朝青夫妻轻易都不许她带儿女回娘家。
金风岩听闻春意的话,他笑着点了点头,又感叹的摇头说:“你娘亲的性情很象你们姨娘外祖母,都是太为人着想的性子,一辈子只苦了自已,却从来不会苦了身边人。”闻雪意和闻春意都有些了然起来,乔姨娘当然要不是这种性情,她的性情再刚硬一些,也许能狠心肠的脱了金府这个坑。不过,正因为她这样的性情,在娘家人完全背离她后,她也能无愧的安然活下来,把一双儿女安全的抚养长大。
或许是因为人已经去了,金风岩反而能体会到母爱的无私奉献,他瞧着闻雪意和闻春意姐妹两人,说:“我却不希望你们姐妹两人,还有我的女儿跟她一样,一辈子自苦。你们娘亲的命还算不错,能遇见你们爹爹这个识得好歹的人。可是你们遇见的人,却与她不相同。你们两人的夫婿,是为嫡子的人,他们一出生就向着阳光,路都是行的大道。他们的性情,自是与做庶子的人太不相同,他们的体贴要慢慢的培养。你们要对自已好,才会赢得他们对你们的尊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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