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三爷一路如同踩在棉花上面一样地飘了回去,他进了房,瞧着一脸焦灼神色的钟家三夫人,他一时之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话。钟家三夫人瞧着他的神色,那心直接落到地面上摔得稀烂,自家儿子瞧中了什么样的人,才会让钟家三爷这般的神色恍惚。
钟家三爷坐了下来,钟家三夫人为他倒上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方便他饮水平复心情。钟家三爷伸手端起杯子,真接倒入口中,瞧得钟家三夫人暗自皱眉头,庆幸只是温水。钟家三夫人又续了一杯水,钟家三爷端起来直饮下去,如此往复好几次后,钟家三夫人不敢再续水了。钟家三爷瞧着面前的空杯,开口问:“你曾经想过春儿会娶什么样的儿媳妇吗?”钟家三夫人诧异的瞧着他,他不是前去探问口风了吗?
钟家三爷抬眼执意要钟家三夫人一个答案,她不得不开口说:“爷,我们的春儿如同美玉一般的人,自是要娶家世不错,容貌上佳,性情温婉大方的女子为妻。要是稍逊一筹的女子,如何配得上我们这般美好的儿子?爷,这话在人前,我是不会说出来,当着你,我才这般厚脸皮说话。他两个嫂子的家世品性,都算是相当不错,我也满意,你也满意。只有这么一个小儿子的亲事,我自然不愿意委屈了他。”
钟家三爷瞧着她,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他听了钟池春的话。都如此的惊讶,别说一向对儿子寄予厚望的钟家三夫人。他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又望了望钟家三夫人,站起来说:“天色不早了,我们早些歇着吧,明天,说不定儿子就想明白了,会主动要求跟你说话。”钟家三夫人有心想盘问下去,瞧一瞧时辰,的确不早了。只能顺从钟家三爷的话。往内室行去,她嘴里嘀咕着:“你有没有问春儿,那小女子的事情?”
钟家三爷以一句:“睡吧,明日。你自个去问。”他上了床直接闭眼睡下去。钟家三夫人的手几次伸向他的胳膊。又瞧着他面上的疲乏神情收了回去。钟家三爷等了许久之后,总算等到钟家三夫人安稳睡沉下去,他才重新张开眼睛。瞧着黑压压的房间又闭了眼。钟家三爷原以为他会忧虑得睡不着,结果他还是睡熟下去,还比平日要晚醒一些时辰。他醒来时,听见外面两个大儿在劝钟家三夫人,让她别跟小弟弟一般见识。
钟家三爷听着外面的话语声音,他想着小儿子那脸上执着的神情,他在心里暗叹息一会。闻府这位十八小姐,他来往闻府这么多次,仿佛就不曾面见过这么一个女子。他只知道这个女子,从小时起,名声就不好,长大后,名声也没有转变得多好。尽管偶然一次大家提及她时,闻大夫人主动解释说,这个女子品性不错,就是外面人云亦云,伤了她的名声。钟家三爷都觉得是闻大夫人瞧在闻四爷打理庶务尽心的份上,才愿意帮着圆转他女儿的名声。
钟家三爷起身的动静传了出去,钟家三夫人赶紧进到内室,帮着他穿衣裳佩冠起来。她一边压低嗓音和钟家三爷说话:“兄弟两人说是趁着今日闲散,过来陪我们说一会话。哼,当我不知道他们两人的小心思,把自家媳妇儿哄走后,绕着圈子跟我说小时候的事,说小时,春儿多么的体贴我,多么的懂事,比他们小时还要懂得孝顺父母。明明是想劝我早早把春儿放出来,偏偏不敢跟我说实话。”
钟家三夫人其实很高兴三个儿子兄弟情深,没有因为长大而起变化。钟家三爷瞧着钟家三夫人的神色,他轻摇头说:“知母莫若子,你那火气一来,谁能拧得过你。这不,他们慢慢劝着,你想到春儿小时乖巧的性情,心里多少会软和一些。”钟家三夫人脸红起来,管教儿子,她这个做母亲的有责任。母子两个从来没有隔夜仇,她只不过是生气儿子从外面转回来,有什么话,不能缓和着与她商量着说,用得着这般急吼吼的要成事吗?
钟家三爷夫妻出了房,由两个儿子陪着用了早餐,父子三人出了房。行到外面,钟池画就赶上前去,说:“父亲,春弟有没有说钟意的是那家的女儿?”钟池南同样是一脸好奇的神情瞧向他,兄弟两人都希望钟池春看中的女子,是一个识大体的女子,这样才不会闹得家里日后都不得安宁。钟家三爷轻叹一声说:“你们一会自已去问他吧,昨天太夜了,我没有把他的话听得太明白。”
钟家三爷瞧着两个儿子惊讶的眼神,他没有好气的说:“提不定,过一会,你们也跟我一样,希望耳朵不明,听不明白你弟弟的话。”钟池画和钟池南交换下眼神,钟池春瞧中是什么样人家的女儿,竟然惹得钟家三爷这般的烦恼。父子三人去了书房外,两个护院迎上来行礼,钟池画开口问:“昨天夜里,可平静?”两个护院笑着点头说:“一夜安静。”书房外,候着的两个小厮,这时也笑着上前冲父子三人行礼。
他们笑着说:“少爷早起了,已经看了一会书。”钟家三爷父子三人心里安宁下来,总算没有被女色迷得忘记了正事,还知早起专心看书。钟池画瞧一瞧钟家三爷的脸色,低声问小厮:“你们主子可用过早餐?”两个小厮瞧一瞧钟家三爷的神情,见到他的脸转向另一边,两个小厮低声说:“早上,二夫人提着食盒过来,陪主子一块用餐。”钟家三爷把脸转了回来,他就知道把钟池春关书房里,也饿不到他一丝。
钟池画对两小厮说:“去,把书房门打开,我要去问一问你家主子,为人之子,如何能惹母亲生气?”两个小厮先是一怔,后瞧着钟池画使的眼色,便匆忙跑去打开书房门,冲着里面的人说:“主子,三爷和两位大爷来看你了。”钟池画随手拍打开口的小厮说:“跟你家主子在外面野了心,连话都说不好了。”那小厮有些不好意思的拍头,然后侧身在门边,说:“我去为老爷和两位大爷备茶水。”
两个小厮顺势就往书房院子茶水房走去,钟家父子三人进了书房,钟池春站起来迎他们进来,候着他们三人全坐下了,他才安稳的坐下去。钟家三爷不开口说话,做儿子的也不好抢着开口说话。等两个小厮上好茶水退下去,热气加上茶的清香在房中飘荡着,钟家三爷瞧着三个儿子,冲着长子钟池画说:“你做兄长的人,也应该抽空理一理弟弟的事情,由不得他这般任性下去。”
钟池画觉得相对任性的双亲来说,反而是弟妹们从小就格外懂事体贴。大约是都知道父母的心思,大多数时候,是放在彼此的身上,待他们不是不亲近,只是随着他们长大后,就干脆放手由着他们自在成长,他们兄弟姐妹从小也用不着长辈跟前跟后般的严格管教。钟池画瞧一瞧钟池春的神情,他想一想,商量的语气说:“父亲,母亲昨天都不许春弟说话,要不要,去请母亲过来,一块听听春弟的想法?”
钟家三爷皱眉说:“你们还是先听听春儿的说法,再去想一想要不要你母亲再来听他说一遍心里话。”钟池画和钟池南兄弟更加的好奇起来,钟池春瞧中那样的奇葩人物,竟然惹得钟家三爷不敢先跟钟家三夫通声气。钟池春有些不高兴的瞧着钟家三爷说:“父亲,闻府这样的门第,家风一向不错。十八小时的名声是差了一些,可大家都知道,她一个两三岁的孩子,能做出什么坏事情出来,不过是为人祖母的不慈而已。”
钟家三爷怒瞪着钟池春说:“那是你姑父的母亲,由得了你一个晚辈胡说吗?何况人已经去了,那还能论是非。”钟池画和钟池南兄弟两人听他们的话,先是一脸不明白的神情,随后想了想,突然明白过来,钟池画还能稳得住自已,钟池南却忍不住开口说:“春儿,闻府那位十八小姐年纪可比你大,听说她嫁不出去。你怎么能瞧上这样的女子?母亲一定不会许你娶她进门的。”
钟池春瞧着他,非常镇静自若的说:“我跟父亲和母亲商量着去闻府求亲,还不知别人家里许不许这门亲事?再说,谁说她嫁不出去,只不过当年闻府为了守诺言,误了她的佳期,又误信了人。你们不相信事实,可以去问姑姑知晓。我上月在外面,都听人说了这件事情,你们在安城,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过。”钟家三爷和钟池画兄弟三人怔愕的瞧着他,他这语气,怎么听上去,是他对别人起了心思,知道消息才赶回来一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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