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恨恨的心情,向同把樱为全同志交给了冯思哲的督察室,然后他就生着闷气离开了汤车县,回到了省城。
刚一回到省城,就接到了田龙山秘书打来的电话,说是要他来自己的办公室。
在田龙山的办公室中,看着一脸不悦神色的向同推门而入,田书记就起了身,在看着秘书沏好了茶后,就道,“我和向副书记谈些事情,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打扰我们了。”
“是的。”秘书小声的答应了一声,出门去站岗了,即然领导要有事情私聊,做秘书的当然要当门神全力保驾护航了。
在办公室中没有了其它人之后,田龙山就在向同的身边座了下去,他之所以选择座在这个位置,选择和向同平起平座,当然有安慰他的意思了。
“老向呀,事情我都听说了,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到,中央竟然会下这样的决定呀。”田龙山主动的把话引到了汤车县的事情上。
“是呀,田书记,中央是怎么想,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人,如果人人都有样学样,那制度还不要乱了套。”一说到这件事情,显然向同就是十分生气的,在他看来,中央的这个做法是欠妥的。
“老向,注意措词。”听着向同在这里说中央的不好,田龙山的表情马上就严肃了起来。说起来他们官至今日,那路途是如何的艰辛,怕也只有他们自己最为清楚的。而为官之道其中之一就是要小心翼翼,不应该说的话不要说才可以。现在向同这样说话,显然是有违这个常理了,他是不能不点对方两句。
而在点完之后,田龙山也应喝的说着,“是呀,这样做的确让我们哈尔省很被动呀。”
做为一省的省委书记,眼看着别人来整治自己的下属,他确是一点忙都帮不上,这份被动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在心中暗暗的把冯思哲也给恨上了,怎么说自己也曾帮过这小子的忙,可为什么人家反过头来要整自己呢。
当然了,田龙山这不过就是一想法罢了,他是很清楚的,zz上的事情是从来不讲人情的,如果你只会同情别人,那就要小心了,因为很多时候在官场上混,心软是最让人忌讳的一件事情,这会影响你的决定,影响你的判断力。就像是汤车县的事情也一样,如果换位思考的话,那也许田龙山也会做出冯思哲这样的决定。
应喝着田龙山的说法,也是向同真实的想法,他说道,“是呀,不管怎么说,我们省有省委,省政府,还有省纪委,我们的干部出了问题也用不着他插一手吧。话说到底,就算是想插手也要先和我们打一个招呼吧,这样悄没声的就去了下面,不知道的人会怎么看我们省委呀。”
“行了,他不是没有和我们打过招呼,只是我们没有在意罢了,说到底,这件事情我们也有一定的责任,像是那汤车县的李品行,没有贯彻我们省委的决定不说,还对那个叫樱桃的有非分之想,这也就怪不得冯思哲会生气了。”似乎是在安慰着向同一般,田龙山出口说着这些。而在说完了这些之后,他又接着道,“只是他这一次弄的也太大了,若是仅仅拿下那个李品行,我们也不会说什么,你有气,你不顺想收拾别人给自己立威,那就去做便是,但为什么还要涉及到别人,甚至还要否认县一级党委集体做出的决定呢,这样一来,这件事情让我们就被动了,其它省份的同志们看到还指不定会怎么说我们呢。”
要说田龙山与向同就是不一样,也许是位置的同,看待事情的方向和立场也是不同的。前者看的是全国的大局,后者看的只有眼前的这一亩三分地。
听着田龙山这样一说,向同也不得不感叹着还是人家看的远,看的真,他道,“是的呀,真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按着他的意思办,其它省份的同志会怎么说我们呢,只是事情己经这样了,我们还能怎么做。”
“办法都是人想的,我们怎么做,当然要想办法了。”田龙山接着这句话说着。
“想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向同不解的问着。
“嗯,我己经想过了,汤车县的事情就任由他先去折腾就是了,他毕竟不是咱哈尔省的人,早晚是要离开的,等他走了,我们在以组织上的名义给一些同志一定的补偿就是了,我也知道那个何强同志是不错的干部,我看回头我们可以通过省委重新研究一下他的工作。”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田龙山特意的看了一眼向同,那意思仿佛在说,我己经知道何强是你的人了,所以你放心,我会对他进行特殊的照顾的。
经田龙山这样一说,向同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田书记,你的意思是他做初一,我们做十五。先让他威风着,等他一走,我们就开始翻案?”
“什么初一,十五这样的难听,我们不过就是就事论事而己,要知道一省有一省的情况,我们做为哈尔省的父母官,更多的是应该考虑全省的全局工作和团结稳定,所以为此要做出一些个人事调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说对吧。”田龙山呵呵笑看对向同说着。
“是的,是的,还是田书记说的对,说的对,我举双手赞成。”向同这一会算是明白了田龙山的意思,想着人家那是真给自己面子呀,就冲着,以后要更好的配合人家的工作才是呀。
…………
在汤车县的冯思哲根本不知道田龙山与向同打的小九九,他只清楚,现在在汤车县的工作一切进展的非常顺利。
在他宣布了中央的决定之后,先是向同离开了,接着留下来的刘仁良书记也是非常配合自己的工作。
李品行与张勇分别的先后被省纪委宣布双规,佳红市委书记何强也被连带的查出了其它的问题,虽然还不至于马上就离职,但可以看出来,他这个市委书记想在当下去,基本上不可能了。
看着这些成绩,冯思哲也算是满意了,这个成绩,足以说明他在以一人之力对县一级党组织决定的事情上占了上风,也算是开创了先河,如此一来的话,也算是打破了多年组织工作的一种不良制度,其意义也是深远的。
秘书尹风雷来报告,问接下来督察室的人要做一些什么工作,冯思哲笑着告诉他,大家准备撤回京都吧。在京都那边外公不止打了一个电话给他,建军八十周年在际,外公很希望自己的外孙子可以陪自己一起出席,一起见证这伟大的时刻。
冯思哲也是真想回京了,这一次来哈尔省,一呆就是十天了,想一想,这么个小小的案子,让他付出十天时间的努力,的确算是很长了。
而就在冯思哲准备收拾东西回京的前一天晚上,他确意外的收到了哈尔省委组织部长,曾是他老领导的夏想的电话。
夏想在电话中叙说了田龙山与向同的意图,算是善意的提醒了一下冯思哲,要他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实际上夏想在听到了这件事情之后,也曾犹豫过是不是马上告诉冯思哲。他想过如果现在告诉冯思哲是不是会引起他的巨大反应,这样会不会让形势在发生变化,但想一下,如果不告诉冯思哲,回头人家知道了,必定要怪自己的,想着他能有现在的成绩可与冯思哲当初的帮助是密不可分的呀。
想来想去,他与田龙山和向同就是同事,关系不错就是唯系于表面之上,如果真的发生了利益冲突,那翻脸不认人是随时都会发生的,可与冯思哲就完全的不一样了,这个人可是真心的对自己好,他们之间才是真正的私人感情呢,这样想着,他还是给冯思哲打来这个电话。
冯思哲倒是真的没有想到,田龙山会和向同一起和自己玩这个套路。如果真如他们所想,等自己这边处理完这些人刚走,哈尔省就重开会议否决了督察室的决定,并以省委集体的名义重新的下一个决定,那样一来,督察室的脸岂不是被人打了一巴掌,那样的话,以后还有什么权威可在,以后的督察室在走到那里,何谈受到别人的尊敬呢?
真是想不到,因为自己动了汤车县,竟然引得田龙山与向同联合起来。在zz上,没有所谓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所谓永远的敌人,完全要视利益情况而定。如今,因为冯思哲要拿哈尔省的干部开刀,这就引入来管人事的记的联手,其实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冯思哲拿出了一根特供小熊猫放在了嘴边,确没有马上点燃,相反的他确是在想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
当年德老就是抽着这个烟给全新的共和国制定了改革开放的道路。现在看来,这条道路是无比的正确的,可若是仔细想一下,当年那样的环境下,能作出这个决定怕也是有着很大的困难和压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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