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楚瑶瑶对望了一眼,楚瑶瑶吐出丁香小舌,显得可爱之极。
我悄然坐回楚瑶瑶身边,和她一起看着夜空中的明月,轻声将苏东坡的水调歌头又念了一遍。
楚瑶瑶轻声道:“你变了!”
我微微一怔,却看到楚瑶瑶一双充满睿智的双眸盯住我,平静道:“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绝不是陆小龟!”
我呵呵笑了起来:“难道陆小龟不可以变好吗?”
楚瑶瑶摇了摇头,站起身向扶梯走去,来到扶梯前方又回过头来,嫣然笑道:“人的本性不会改变!”
望着她渐渐消失的倩影,我不由得呆坐在原地,难道楚瑶瑶发现了我的秘密,转念一想根本没有任何的可能,连陆小龟的亲生母亲都看不出我和陆小龟的异同,她又怎么会发觉?抬起头看了看空中的明月,摇晃了一下脑袋,没了楚瑶瑶我顿时没了赏月的心境,还是乖乖回房睡大觉去吧。
越国是一个湖泊沼泽遍布,小溪河流汇聚的国家,自从勾践在吴越战争中落败入吴为奴,归国之后已经有了很多的年头,这段时间他注重发展越国的水利,开挖沟渠,填平沼泽洼地,越国东西南北已经挖通了宽阔的运河,一来可以方便各地的物资交流,二来在以后的队伍战争中能够起到输送战争物资的作用。
第二天正午,我们在苦竹塘租下了一艘商船,沿着运河顺流而下,向会稽进发。
我和陆颐虹站在甲板上浏览着两岸的风光,从船只的制作工艺和运行速度上来看,越人的造船术已经发展到一个相当的水准。
陆颐虹微笑道:“再过两日我们就可以抵达会稽城了。”
我轻声问道:“勾践现在在会稽吗?”
陆颐虹瞪了我一眼,显然怪我这样肆无忌惮的直呼越王勾践的名讳,向四周看了看,确信无人经过,方才道:“大王已经迁往新都,现在的会稽虽然还是越国第一大城,可是却不是越国的国都了。”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记忆中的确有越王迁都的事情,好像是他听从范蠡的建议,将都城迁到了绍兴附近。
陆颐虹道:“范大将军曾经进言说,不处平易之都,据四达之地,将焉立霸王之业!大王就是听从了他的建议方才迁都,不过越国的多数贵族并不愿意舍弃会稽这座安逸的古城。”
我感叹道:“真搞不懂范蠡身为楚人竟然会为越国如此尽心尽力。”
陆颐虹叱道:“国家的大事你不要去管,我们做生意的只关心到手的利益多少,其他的全都不要去过问。”
我笑道:“谈起生意,其实楚国和吴国不是更好的选择吗?为何要选择在这穷困贫瘠的越国做生意?勾践到处提倡节俭,无非是想多多储备力量,将来攻击吴国复仇,我不信在他的统治下,这帮大臣贵族敢大手大脚的消费?”
陆颐虹秀眉微颦道:“何谓消费?”这个新奇的词语她显然从未听说过。
我解释道:“消费就是花钱。”
陆颐虹点了点头道:“你说得表面上看有些道理,可是我所见过的多数贵族,很少会关心越国的未来。”她停顿了一下又道:“其他国家也是一样。”
我心中暗自奇怪,如果越国的贵族和官员果然像陆颐虹所说的如此**,那么日后越王勾践如何能顺利的打败强大的吴国?难道历史的记载会有差错?
陆颐虹笑道:“在我印象中,你整天只顾着吃喝玩乐,何时也开始关心起国家大事来了?”
我这才想起自己目前的身份仍然是陆小龟,是个好色无耻****的纨绔子弟,如果表现出的变化太大,只会让陆颐虹生疑,慌忙呵呵笑道:“娘,我也会长大啊,而且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让我感到过去做过的事情都是错的,你那么疼我,我当然要学会替你分忧,娘想挣钱,我就帮你挣钱,可是想挣钱必须要处好方方面面的关系,各国之间的大事也关系到我们生意的好坏,孩儿当然要开始关心了。”
陆颐虹欣慰道:“孺子可教也!能听到你这样说话,为娘的就算再辛苦也值得!”
此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甲板的温度迅速提升了起来,陆颐虹柔声道:“乖儿子,去凉棚下纳凉吧。”
我的目光落在远处谢晴的身上。
陆颐虹轻轻在我头上敲了一记,嗔怪道:“怎么,看到晴儿便七魂不见了六魄,别忘了人家小姑娘还在守孝呢。”
我点了点头,嬉皮笑脸道:“娘,你是不是真的愿意将她们两个送给我做妾?”
陆颐虹瞪了我一眼道:“我真当你转了性子,没想到你还是狗改不了****!”
我笑嘻嘻道:“这明明是两朵鲜花,娘为何形容的如此恶心,娘骂我是狗我认了,可是娘这么美丽温柔的人物岂不是也……”
“小兔崽子,居然转弯儿骂你老娘!看我不扯烂你的嘴巴!”陆颐虹笑骂着伸手向我打来,我抱着脑袋笑呵呵向船尾逃去。
经过谢晴身边的时候,我停下脚步,却见陆颐虹也没有真的追赶,叫上谢妮去凉棚下纳凉去了。
谢晴看到我过来,慌忙行礼道:“少爷!”
我看到周围无人,一把握住她的柔荑道:“别这么叫我,显得太生分。”
谢晴想要挣脱开我的大手,却拗不过我的力大,红着俏脸道:“那少爷让我叫你什么?”小妮子清纯之中带有几分媚色,如此小小的年纪就如此吸引人,真不知她长大后将会是如何美丽。
我低声道:“不如……你叫我……小龟哥哥……”话一出口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妥,这陆颐虹真是没有水准,竟然给自己儿子起了个这样的名字。
谢晴也忍俊不禁,想笑又不敢笑,俏脸悄然扭向一旁,我看到她诱人的风姿,一时间竟然按捺不住,凑过头去,在她吹弹得破的俏脸上轻轻吻了一记。
谢晴娇躯宛如触电般颤抖了一下,惊慌失措的推开了我,宛如受惊的小兔般,逃也似的向凉棚方向跑去,连脚上的伤也忘了。
我笑眯眯看着她的背影,唇间还残留着她肌肤的芬芳,转过身去,却看到楚瑶瑶从船尾向这边走来,不由得老脸一红,不知道刚才的一幕有没有让她看到,昨晚才和她并肩赏月,今天又被她看到我偷吻谢晴的情景,想来对我刚刚产生的良好印象,马上会消失于无形。
楚瑶瑶冷漠的神情更加证明了我刚才的猜测,来到我面,她冷冷道:“该吃药了!”将药碗递给我,我皱着眉头将药汁喝干,感叹道:“好苦啊!什么时候才能不喝它?”
“不知道!”楚瑶瑶**的一句话给我堵了回来。
我讪讪的笑了笑。
楚瑶瑶冷冷道:“把上衣脱了!”
我瞪大了眼睛:“这好像不合适吧,我们还是回舱房去脱!”
楚瑶瑶俏脸绯红道:“你这无耻之徒,想到哪里去了?”
我一本正经道:“你不是要为我检查伤口吗?难道我误会你的意思了?”
楚瑶瑶气得顿了顿玉足。
我也知道和她为人矜持,开玩笑一定要掌握尺度,乖乖的将上衣脱了。
楚瑶瑶看了看我的伤口,愈合的情况相当满意,她轻轻点了点头道:“伤口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过两天你就会恢复如初了。”
“谢谢!”我笑着穿回衣服。
楚瑶瑶又拿出一卷竹简道:“你昨晚作得诗我全部记下来了,你看看写得是不是正确?”
看着竹简上错综复杂的鸟篆字体,我目瞪口呆的连连点头,心中暗暗叫苦,我这次居然把苏轼的水调歌头剽窃到了春秋时代,不知道以后他老人家知道后会不会被气死?
楚瑶瑶轻声道:“你看清楚没有,上面到底有没有错字?”
我哭笑不得道:“说实话,你写得这些字我没一个能够认识的。”
楚瑶瑶美目充满错愕:“你不识字?”
“不是不识字,而是不认识你写的字!不如我们回船舱慢慢看?”我老老实实回答道。
楚瑶瑶却以为我在故意戏弄她,突然伸出玉足狠狠在我的足背上踩了一脚,转身气呼呼离去。
我痛得抱起左脚,以标准的金鸡独立式转体三百六十度,这才觉着疼痛稍减。
耳边听到春歌幸灾乐祸的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