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刚才还急得猴子样,这会怎么变得这么快了?"望着蒋浩然出了门,张大彪喃喃道。
"呵呵,老张,你跟他的时间还不长,习惯了就好,他现在已经成竹在xiong,我们也不用太担心了!"刘鹤漫不经心地答着话,顺手拿起蒋浩然看过的那封信,以为是决定胜负的什么惊天消息,谁知一看,顿时让他一头雾水。
"怎么了,参谋长,有什么不对劲吗?"看刘鹤表情凝重,张大彪也坐不住了,起身走到刘鹤身边,接过信看了半天,开始也是一头黑线,嘴里还喃喃道:"满蒙边境·····诺门坎······苏日开战······"。半饷之后,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惊呼道:"鬼才,了不起的鬼才!我以前还不敢相信他在南山战役的时候就能看穿日军会奇袭广州,现在看来,一点都不夸张,不服不行呀!"
"啊·····这千里之外的战争跟我们有一毛钱关系?"冷如霜也凑了过来。
张大彪激动地说道:"怎么没有关系,一旦日苏开战,日军在中国战场的大型军事行动必定会要收缩,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狂妄到同时向两个国家开战,更何况日本一个弹丸小国,哪怕他们的士兵再强悍,他们的资源和财政也消耗不起。难怪军座会坚持日军不会进攻长沙,原来是基于此,这个’拖’字战术要得!"
······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连续三天时间里,日军都没有对331基地发动任何军事行动,唯一称得上有价值的信息,就是醴陵的日军向小大小尖岭前沿推进了二十几公里,前哨甚至推进至五六公里,甚至还发现了日军调来了大型挖掘机械,正在前沿构筑工事。但这并不能说明日军就准备攻打基地,醴陵是几个师团的后勤仓库,构筑几道防线完全有必要。
倒是长沙战场却遭受前所未有的考验,日军33师团成功突破新墙河防线,占领了新墙河北岸,34师团也齐头并进越过通城,很快就和浏阳外围的日军连成一线了,一切看来,长沙岌岌可危了。
薛岳几次命令蒋浩然向浏阳方向的日军发动进攻以解长沙之危急,但都被蒋浩然以攸县方向告急、醴陵方向告急等等诸多理由搪塞过去,就是不动一兵一卒。
长沙,岳麓山脚下,第九战区指挥部。
薛岳叉着腰正在接电话:"我告诉你杨森,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马上组织兵力将鬼子赶回新墙河对岸去,援兵?你放心,我已经下了死命令,两个师在今晚之前必定会赶到······"
薛岳刚刚放下电话,第九战区参谋长吴逸志匆匆走了进来,迫不及待地说道:"总座,刚刚传来的消息,日军第三十四师团前哨已经逼近长沙近郊了。"
"啊······这么快,看来这次日军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看来我高看了蒋浩然这个王八蛋,如果不是轻信他放弃老虎岭和麻田坳两处高地,我们哪里会这么狼狈地到处救火,日军也不可能这么快兵临长沙?"薛岳懊恼道。
"是呀,最可气的是这家伙居然无视你的命令,要他派兵来救援他诸多推诿,我看,等打完了这仗该好好修理这只孙猴子了。"
"这王八蛋倒不是成心不来救援,我看他就是不相信日军会打长沙,所以守着他的乌龟壳子不肯挪窝,不说他啦,各路援军都到达指定位置了没有?"
"唔·····基本上今晚都能到达!"
"嗯,那就好,只要援军能按时抵达,这仗还有得打!"
"报告,第一集团军发来紧急电文!"门口突然传来声音。
参谋长吴逸志快步上前接过参谋手里的电文匆匆浏览了一遍,疑道:"总座,有些不对劲,卢汉说日军第34师团突然改变进攻方向,出现在他们的侧翼,难道日军想夹击我第一集团军和第19集团军吗?"
"什么,有这种事?"薛岳不可置信地接过电文看了一遍,脸色顿时凝重起来,随即抬腿就走,口里凛然道:"走,去作战室!"
两人进了作战室,直奔中央的巨型作战沙盘,众参谋将领赶紧立正敬礼让开一条道,一个眼力劲不错的参谋马上向薛岳递过来一根指挥棒。
薛岳接过指挥棒将棒尖立在作战沙盘边缘的木梁上,望着沙盘上逼真的山川、河流、公路、插满青天白日旗和太阳旗的两军对垒前沿略微凝神,随即挥棒说道:"参谋长你看,日军34师团越过通城之后,在郭庄与青石桥一带与我湘鄂赣边区ting进军2个师、2个ting进纵队遭遇,明显,在我军后援没到的情况下,这两个ting进师和两个ting进纵队的杂牌师是无法挡住日军精锐34师团的进攻的,如果他们再向前推进十二公里,就直逼我长沙郊外,可他为什么突然放弃大好的进攻机会,反而向左奔袭十几公里绕到我第一集团军的侧翼,冈村宁次要干什么?"
吴志逸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白净的脸上也写满了疑惑,好半天才说道:"会不会日军想集中兵力吃掉我第一集团军和第19集团军,然后几个师团齐头并进兵临长沙?"
薛岳扬起一个指头摆了摆,随即指挥棒在沙盘上划出一个半圆,说道:"不可能,你看这一片区域,方圆二十公里的范围,集结了我第一集团军四个师、第十九集团军四个师,还有赶往增援的四个师,加上日军第二师团、独立混成旅团、第六师团一个联队、从醴陵过来的第101师团,现在再加上这个34师团,二十多万兵力在这里混战,该乱成什么样子,敌人的炮弹和航弹保不齐就会丢到自己人的头上去,冈村宁次不会笨到这种地步的,唯一的可能······"
说到这,薛岳的脸色突然巨变,脸上冷汗淋漓,人似乎连站都站不稳,扶着沙盘的边缘踉跄了两步,吴志逸赶紧上前一把扶着薛岳的臂膀,紧张地问道:"总座,怎么啦?这是怎么啦?来人,给总座搬张椅子过来!"
作战室顿时乱成一锅粥,搬椅子的、叫医生的、端茶递水的。吴志逸和众参谋一顿搓背抚xiong又灌了一杯糖水,好一阵才让薛岳缓了过来。
"预预预备队,我们还有多少预备队?"薛岳缓过来的第一句就问吴志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