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哥,说老实话,油尖旺三个地区的坐馆,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就算我能打,最多也只能搞定一个地区。”在最初见面的茶楼的包间里,李广生和张皓轩如此说着。
虽然他和平常一样,挂上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但时不时的要舔下嘴皮,而且改口叫他轩哥了,显然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你想怎么做?”张皓轩直接反问。
“先打下一个地方啰。”李广生耸了耸肩。
“哪一个?”张皓轩继续问道。
“油麻地和尖沙咀,你选一个吧。”李广生做了个请的手势,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为什么不考虑旺角?”张皓轩笑了笑。
“比起油麻地和尖沙咀,旺角离你的地盘稍微有点远。”李广生咧了咧嘴。
“好吧,那就尖沙咀。”张皓轩也不含糊。
“那么……”李广生深吸了口气,有些兴奋和跃跃欲试,他站了起来将准备好的茶杯端了过来就要敬茶。
“慢着。”张皓轩竖起一只手,“我不收徒,我只是和你做了笔生意。”
李广生一愣,随即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但还是问道:“那我现在要做什么练习?”
“不需要,”张皓轩出乎意料的回答道,“我直接给你灌顶就行了。”
“啊?”李广生愣在那里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张皓轩不再说话,起身转到了他背后,伸手抵在了他的背心上:“现在集中精神,好好感受一下运功路线。”
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李广生,一听这话,当即精神一振,闭上眼睛开始感受起来。果然,一股热流从背心钻进了身体,迅速开始在四肢百骸中游走起来,就像武侠小说里描述的那样,感觉暖洋洋的的,最终归于丹田。
热流就这样在他身体里运转了七八次,才随着张皓轩收回手而消失,然后——
“这样就行了吗?”李广生迫不及待的问道,跟着一拳锤在了墙壁上,结果痛得连抽冷气并甩手。
“当然不行。”张皓轩高深莫测的笑了下,“上次是让你感受一下,所以将内力直接注入你的身体里面。但你的身体并没有洗髓伐脉,于是很快流失了,我现在要给你灌顶的话,必须先将你的身体改造一下。”
“真的吗?!”李广生露出狂喜的神色,就像得到了一直想要的玩具。
“从今天开始,每天我都会花30分钟过来给你洗髓伐脉,有一两次中断也没问题,等差不多15天之后,我就可以直接给你灌顶,你也就能施展铁布衫了。”张皓轩随即又道。
然后在他出声之前,他又说了下去:“这15天里,你要认真记下我给你洗髓伐脉时的运功路线,然后尽量去感悟,如果你能将其记下来并自行运转的话,你就能继续练习下去,甚至到可以抵御子弹的地步。”
“真的吗?”李广生从狂喜变成了震惊,然后变成了狂热。
“那就看你的造化了。”这么说着的张皓轩隐隐有了种世外高人的风范。
“那……如果我没记住,或者运转不了呢?”兴奋了几秒钟的李广生,随即又担心的问道,两只手紧紧握着,生怕到手的东西马上飞了。
平时还算聪明的一个人,这个时候智商恐怕连-5都没有吧。
“那就是你蠢啊。”张皓轩毫不客气的说道。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支票簿,刷刷写了几笔,扯下交到了他面前:“这是启动资金。”
接过一看,李广生不由咧了咧,不过今天他已经见了太多让人惊讶的事情,对上面那六个零反而有些淡定,事实上,这正好让他从刚才的狂热状态中冷静了下来。
“轩哥,这还真是大手笔啊。”他咂着嘴巴说道。
社团看起来挺风光,好像坐着就来钱,可那些地盘不都是打生打死才抢来的,而且还要同样打生打死的防着被抢走。
各种开销就不说了,小弟们总要给点钱花吧?受伤或者死了总还要医药费安家费吧?处事不公或者不公得太明显,谁跟你啊,更不用说还要向上面交数。
要是油水足的街道,一个月也许能有几万块可以花,但要是观塘那种烂地方,一个月能有上千块已经是烧高香了。
即便这都是纯收入,对于古惑仔们来说,这点钱有个屁用,到地下赌场赌一把就没有。
李广生现在虽然是红棍,也就比普通马仔好上一些,西贡街也不是什么油水足的地方,现在张皓轩直接拿出100万来,而且这钱是给他的,不用向上面交数,而且看那架势这只是个开始,他自然忍不住要抽凉气了。
如果是其他什么人这样搞,这100万少不得有一部分要被他中饱私囊,哪怕对方是个当红歌手。大水喉可不是什么好词,虽然大多数时候指有钱人,肯花钱的人,但有时候也会和冤大头画上等号。
但换成是让他尝试了下铜皮铁骨的滋味,现在又展现了一番内功,还答应为他洗髓伐脉并传授铁布衫的张皓轩,他就必须考虑,拿了这钱要怎么花才能让对方满意。
“从明年开始,每个月50万,怎么样?”张皓轩随即又道。
李广生的喉咙不由自主的耸动了下,每个月50万,一年就是600万,就算是上面那些大佬,一年能有600万纯收入吗?这家伙哪来那么多钱?难道是被什么隐士高人收为徒弟不成?小说上不是说,那样高深的内力要么练了几十年,要么就是有奇遇,他是后者?
“不如这样,”虽然很多不相干的东西在脑子里转来转去,但他更多还是在考虑张皓轩的问题,“我暂时先收下这100万,以后需要用钱了,再跟轩哥说好了。”
尽管很不舍得,但要真的每个月从他那里拿50万,那就是完全将自己卖给了对方,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很不妥。
“也好,那我就等着看了。”张皓轩也没有坚持,点了点头后就离开了,不过走到门边时又回头说了句:“要是你想,我又正好有空,可以找我练两手。”
暗自出了口气的李广生不由眼睛一亮:“好啊,那就说定了!”
然而对方下一句话又让他嘴角抽搐了两下:“记得保密。”
张皓轩终于走了,李广生在原地呆立片刻才重新坐了下来,拉了下衣衫的领口,然后一拳砸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
妈的,干了!
在李广生彻底下定决心的时候,离开茶楼的张皓轩却已经将这件事放下,因为他相信对方应该会按自己想的那么发展。
从先解决玩具厂的事情,再约他出来表示愿意做这笔生意就知道,李广生这个人,处事还算公平,一码归一码。而现在拒绝一个月50万的资金,又证明他能抵得住诱惑,有底线,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在这个社团开始越来越不讲究底线的环境里,算是难能可贵的了。
加上之前也说过,他这个人有野心有脑子,但更痴迷于功夫,所以可以掌控着使用。
张皓轩不想和社团扯上关系,但以香港娱乐圈的环境,在社团里有人却是必须的。所以初次见到李广生时,他就留了个心思,之后有意接触并观察几次,最终确定可以捧他上位——至少比王伟业用着放心。
其实,李广生在哪里坐馆都无所谓,张皓轩需要的是一个在社团内部有能量,需要时能拉起人马而且又能打的代言人。
所以他以传授铁布衫的名义,将带有感知术和钢肤术的刻印留在了他身上,凭借这个,李广生在打架上面应该是无人可敌,无须担心在没上位就被人砍死。
如此一来,再有他出钱支持,有必要的话,也可以出手帮忙解决一些麻烦,如果他能发掘出几个不错的,可以当参谋的小弟的话,上位应该没问题。
只是,还要花半个月的时间装模作样的给他洗髓伐脉和灌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在男人身上留下刻印虽然麻烦,但也没有到需要15天的地步,可谁让他要装高人呢?那就只能装到底了。
很多人在认定了一些事情之后,都会为之奋不顾身,无论这些事情是自发的还是被人强加的。而当他们为之付出的事情,总会很有存在感,如果李广生当初不是一上来就表现出对功夫的痴迷,张皓轩不一定会考虑他。
同样,关芝琳现在的生活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可能的取悦他。只要是他说的,不管心里多么不情愿,都会一丝不苟的照做,比如信誓旦旦的表示,一定会按轩哥的要求,成为世界上最好的演员。
以张皓轩对她身体激素的熟悉,自然之道她是不是在说假话,这种情形下,至少定时给她一点刺激,她可能真的会全情投入到表演之中去。
这就是让张皓轩意外的地方,她虽然一开始是个试验品,却在承受了许多试验后,不知道是偶然还是误打误撞,却成为不错的玩物,真是非常有趣。
相反,米雪就要平淡得多,轻而易举被征服不说,即使也是各种逆来顺受,但很少主动表现自己,继续这样下去,只怕在他这里很快就会符号化。
不过也没关系,毕竟他只是为了收集电池而已,乐趣在于收集,而非电池们的状态。
当然,他也不会让电池们难过,既然收集了起来,保养好电池,让她们全力运转,也就是必然的事情。
坚持自己做决定,然后承担后果和责任,这作为一个人的最基本的处事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