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害得罗简误娶穰氏的罪魁祸首,一个是太夫人,一个是萧氏。太夫人身份特殊,而且她很已经作古,可萧氏还活着呢,还活的好好的。凭什么她耽误了罗简十几年的大好年华,却受不到任何惩处呢?
穰氏明知自己是什么样的,还和萧氏狼狈为奸骗婚,真是把罗简坑苦了。她和言嫣虽然并不是有血缘的表姐妹,可毕竟言、穰两家是姻亲,言嫣落了难,穰氏不仅不帮她,还别有用心的把她送上罗简的床榻,最后害得她和罗文茵母女分离,独守空房这么多年。像穰氏这么自私自利的女子,又凭什么能从侯府全身而退,悠闲自在的度过后半生。
因为她们的恶行,让无辜的人吃尽苦头,难道这些苦就应该白吃了么?那也太没有天理了。
不能总是指望老天爷去收这些恶人-----老天爷大概也是挺忙的,不是人间每件他老人家都顾得上,要想惩恶扬善,还是自己动手吧。
林昙凝神思索片刻,拿过张洁白的宣纸,用簪花小楷细细书写着什么。
林沁和梁纶、高元煜、九公主从沁园回来,便很眼尖的发现罗纾不见了,跑到林昙面前要人,“姐姐,娘去哪里了?”林昙把她抱到椅子上让她坐好,微笑告诉她,“文茵要去言家,娘陪她一起去了。”林沁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不大明白,“表姐是大姑娘了呀。”不明白为什么罗文茵已经这么大了,走个亲戚还要罗纾陪。林昙嫣然,“你文茵表姐要见母亲,咱们的娘亲也要见见大嫂的,对不对?”这亲戚关系对于林沁小姑娘来讲有些复杂,她皱着小眉头用力的想,“母亲,大嫂,母亲,大嫂……”
梁纶浅浅淡淡的笑着,走到她身边,“阿沁,你舅舅要给你娶回来的那位舅母,便是你表姐的母亲,也是你娘亲的大嫂了。”
“这样呀。”林沁小姑娘恍然大悟。
九公主跟林沁差不多的年纪,小心灵也还混沌着,并不比林沁更清楚。高元煜却自负是哥哥,懂的比林沁多,跑过来自作聪明的说道:“林沁,我知道我知道,你舅母便是我舅母呀。”
“噗……”林昙和梁纶都不禁笑了。
高元煜和林沁、九公主也傻呵呵的笑起来。
未必都明白是为什么笑的,不过,小孩子就是这样,太容易就欢笑起来,根本不需要理由。
林沁这天是小主人,很热心的招待三位客人入席,“请请请,略备薄酒,不成敬意。”明明是个粉嘟嘟的小娃娃,却装的跟个大人似的。
林昙听妹妹无师自通,这么娴熟的尽起地主之谊,不由的抿嘴笑。
她一直亲自照顾林沁,对小孩子是很熟悉的,先命人打来温水给四个孩子逐一洗过手、脸,洗干净之后才让他们到席间坐下------因为几个孩子还小,坐不了大人的椅子,林昙便给他们准备了古色古香的、先秦风格的低矮食案,地上铺了席子,可以随意的席地而坐,也可以正坐。
梁纶年纪略大,学过礼仪,席地而坐,**放于脚踝,上身笔挺,双手规矩的放于膝上,气质端庄,目不斜视,这个姿势虽然很辛苦,但是却非常的郑重、严肃。
他本来就生的精致绝伦,这么一坐,更显得人如美玉,秀异出尘。
高元煜和九公主,还有林沁,见了梁纶这个样子也羡慕的很,“纶哥哥好神气呀”“这个样子真好看。”纷纷跟着着学。不过他们三个年纪还小,才学着梁纶坐了一小会儿便觉得浑身不舒服,“不正坐了,不正坐了。”口中嚷嚷着,很随意的在席子上盘腿坐下来。
林沁连盘腿坐着也觉得不舒服,冲着林昙笑嘻嘻,“姐姐,我要小椅子。”
“我也要,我也要。”高元煜和九公主争先恐后。
林昙笑道:“好啊,姐姐这便命人拿小椅子。阿沁,要不然把食案给你们拼在一起好么?你们四个人分坐四个方向,何等亲密。”如果是席地而地进食,便是分餐;如果要坐小椅子,那还是合在一起热闹。
“好呀好呀。”林沁和高元煜、九公主争着抢着点头。
梁纶很随和的也同意,“坐小椅子也蛮好。”
四个孩子转着食案坐好了,侍女捧上一道道菜肴,林沁热情的招呼,“纶哥哥,阿煜,阿微,不要客气呀,请请请。”挨个给他们夹菜,周到极了。
“林沁做主人还是蛮好的。”高元煜小声嘀咕。
虽然他和林沁见了面总要吵架,可是他不得不承认,林沁把大家招待的挺好,真有主人样子。
“阿沁做主人好,做客人也很好。”梁纶微笑,“阿沁不是到我家去过一回么,我母亲后来一直在夸奖阿沁呢,说阿沁可爱。”
襄阳长公主是喜欢她的侄媳妇林昙的,爱屋及乌,对林沁也便与众不同。
“我母亲也说阿沁可爱。”高元煜不甘落后。
“我母亲也说了呀。”九公主毫不示弱。
在一旁服侍的侍女都抿嘴笑。敢情皇子和公主也和普通小孩子一样,虚荣,爱比较,爱炫耀,不管什么都要比一比么。这不,一个说二小姐可爱,另外两个便跟争什么抢什么好东西似的,也说二小姐可爱。
林沁放下手里的筷子,陶醉的托腮,“纶哥哥,阿煜,阿微,你们不用再说了,我很可爱,这个我是知道的,嘻嘻。”
高元煜探过头仔细瞅了瞅她,“林沁,你这个样子真是蛮可爱的。”
“蛮可爱的。”九公主内行的点头。
梁纶微笑把小汤碗递给林沁,“阿沁,汤凉了就不好喝了。”提醒她快点喝汤。
可是林沁还陶醉在大家的夸奖之中呢,哪里有心思喝汤呢。
林昙命人在妹妹身边摆了个椅子,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阿沁,姐姐喂你吃饭。”知道妹妹得陶醉好一会儿呢,这顿饭如果放任让她自己吃那大概是吃不好了,得大人喂。
林沁嘻嘻笑,“姐姐,我可爱呀。”林昙粲然,“知道了,我家小阿沁可爱。把这勺饭吃了,就更可爱了。来,张嘴,对了,就是这样,阿沁真乖。”一勺一勺喂妹妹吃饭,很有耐心。
林昙心细如发,见九公主羡慕的偷偷看了两眼,知道她的小心思,也喂她吃了两口。
九公主高兴极了。
“还有我,还有我。”高元煜也忙不迭的道。
林沁不乐意了,伸手捂住小碗,“我姐姐!”
“我也叫姐姐的。”高元煜不服气。
他和梁纶、九公主一样,也是叫林昙做姐姐的。
林沁冲他扮了个鬼脸,“我亲姐姐!”
高元煜小声嘟囔,“小气死你吧,我祖母都借给你了,你外祖父又不换,还要独占姐姐。”
他生着双勾魂摄魄的大眼睛,这会儿显得有些沮丧、委屈,看着让人觉得挺不忍心的。
林昙柔声和妹妹商量,“阿沁,你是主人对不对?做主人便要尽自己所能,让客人有宾至如归之感。阿煜是客人,姐姐也喂喂他好不好?咱们小阿沁人虽小,可是度量却很大,对不对?不会跟客人斤斤计较,让客人失望的。”
林沁眼睛滴溜溜乱转,看看高元煜,又看看林昙,慷慨的点了头,“好吧。”
林昙把妹妹夸了又夸,“我们小阿沁多懂事啊,多听话啊,真是个好孩子。”
“那是。”林沁得意极了。
林昙喂高元煜吃了两口,高元煜也蛮高兴的。不过,林昙再要喂他时,他去悄悄问道:“姐姐,我再吃会不会胖呀?我不想胖。”林昙瞅了瞅他,很有几分诧异,“阿煜你并不胖,小孩子太瘦了也不好的。这样吧,你如果真嫌自己胖,那就晚上的时候少吃一点点,一点点就够了。”又喂高元煜吃了两口。
高元煜飘飘然,“哎,林沁,姐姐说我不胖。”
林沁鼓着小脸颊吃的正香,没理他。
高元煜又炫耀了一回。
林沁斜睇他一眼,目光别提多有趣了,“你和我吵架,你就胖了;你不和我吵架,你就不胖。懂了没有?”
叫你小胖子是因为你和我吵架了呀,这都不知道。
高元煜一脸迷惘,“原来不是我胖……林沁你真坏……”
林沁嘻嘻笑起来。
梁纶和九公主也把高元煜取笑了一番。
这顿饭几个孩子吃的开心极了。
吃过饭,林沁又带着客人到花园玩了会儿,一处一处显摆,“呶,看上去像不像一幅画?这便叫做写意山水了。”
“真有文化呀。”高元煜和九公主惊呼。
“很雅致。”梁纶微笑评价。
一直玩到半下午,宫里来人接,襄阳长公主府也来人接,小客人们才依依不舍的告辞。
林沁也是依依惜别,一直送他们到大门口。
梁纶和高元煜、九公主上了马车,还从车窗里一直向林沁挥手。
马车已经走远了,林沁还站在大门口,舍不得离开。
林昙拉起妹妹的小手,“阿沁,你有新亲戚了,忘了没有?你的科哥哥和秩哥哥。还有溱溱和攸宁,也要从安定过来了。你的小伙伴会越来越多的。”
山溱溱和向攸宁两位小姑娘要随着母亲给姐姐送嫁,不久之后都会到京城来的。
“溱溱和攸宁,科哥哥和秩哥哥。”林沁马上就高兴了,眉飞色舞。
她一脸快活的跟着姐姐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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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纾带着罗文茵到了铁衣巷言府之后,受到了非常隆重、真挚的欢迎。
虽然言中丞和言伟父子二人并不在家,可是韦氏知道罗纾和罗文茵姑侄二人上门了,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一手携了言科,一手携了言秩,命人打开大门,一直接到了大门口。
看到正值及笄之年,美丽出众的罗文茵,韦氏眼圈就红了,拉着她的手,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罗文茵见韦氏这般情深意重,也低头垂泪。
言科和言秩小哥儿俩上下打量罗文茵,目光中满是好奇之意。
“娘,这姐姐是哪里的呀。”言秩拉拉韦氏的衣襟,奶声奶气问道。
“这是你们的亲姐姐。”韦氏忙拭去泪水,招呼两个儿子,“科儿,秩儿,快叫姐姐,这是你们的亲姐姐。”
那个表字,就被韦氏省略了。
罗文茵虽是满腹酸楚,又很茫然,还是觉得很感动。
罗纾见韦氏这样,也深感欣慰,“文茵,你舅母是很疼你的。”
“姐姐,到家里坐。”言科和言秩乖巧的叫了姐姐,跑过去一边一个拉住罗文茵,要她回家。
“瞧我,把什么都忘了。”韦氏忙道:“这有话得进去说,在大门口站着干什么啊?虽有影壁挡着,到底街上也是人来人往的。”让着罗纾和罗文茵进了内宅客厅。
韦氏和罗纾分宾主落了座,言科和言秩这哥儿俩一个搬了个小凳子坐在罗文茵身边,好奇的问七问八,“姐姐,怎么从前没见过你呀。”“姐姐,你叫什么呀,怎么会是我亲姐姐。”
“姐姐,你以后可要常来我家,我可喜欢你了。”言秩拉着罗文茵的手,殷勤说道。
罗文茵含泪点头,“嗯,会常来的。”
罗纾和韦氏是头回见面,不过,两人说话很是投机。
这大概就是缘份吧。
罗文茵在客厅里坐着,明明韦氏对她很亲切、和善,言科和言秩也非常可爱,她却是心里越来越没底。
她无助的看了罗纾一眼。
罗纾心中怜悯,低声问韦氏,“言先生可方便见一见文茵这孩子么?可怜她就快及笄了,还没见过亲娘。”韦氏眼眶红了,声音也低低的,“罗夫人,不瞒您说,您和文茵才到门口的时候我便知会大姐了,可是大姐她……您想想,她也是……这十几年没见面,也不知道文茵怪不怪她……”
罗纾不由的叹了口气,“文茵这孩子也是不敢来,有我这做姑姑的陪着她,给她壮胆,她才鼓起勇气出的门。唉,母女二人都是可怜啊。”
“可不是么。”韦氏拿帕子拭着眼泪。
罗纾是个直爽性子,便对韦氏说道:“文茵这孩子过来,是要在言家住上几天的。她和令姐迟早得见面,趁着我在,能给文茵这孩子壮胆,便让她俩见上一面吧。要不然,我也不放心把文茵留下。”
韦氏忙擦干眼泪,“您说的对,我这便进去劝劝姐姐。罗夫人您别见怪,我大姐这会儿……唉,也不知慌乱成什么模样了。”道了失陪,匆匆进去了。
幽雅洁净的内室之中,言嫣背对着门,临窗而坐,背影透着几分凄清,从她身后仿佛都能感受到她的慌张、无助和不知所措。
“大姐。”韦氏轻声叫道。
言嫣好像被火烫了似的抖了抖,半晌,才回过头,声音暗哑,“弟妹,我没脸见她,我真的没脸见她……我把她扔在侯府,十几年没去看过她……”韦氏心中一痛,忙上前扶住她,“大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对不对?罗世子那时有妻子,咱们言家的姑娘又不能给人做妾,这是没办法的事啊。我见到文茵了,她是个很好的孩子,一看就通情达理,她不会胡乱责怪你的,一定不会!”
客厅里,罗文茵拉着罗纾的主襟,六神无主,“姑姑,她在嫌弃我对不对?她一定很不喜欢我……”罗纾低声斥道:“瞎想什么呢?她怎么可能嫌弃你?”见罗文茵很是惶惑,叹了口气,把她揽在怀里,像拍哄林沁一样拍了几下,“乖,没事。”
言科和言秩小尾巴似的跟过来了,“姐姐。”
罗文茵拉住两个孩子软软的小手,心里感觉好了些,不像方才似的没着没落了。
韦氏从房中出来,脸上泪痕还没干,陪笑请罗纾和罗文茵进去,“实在对不住,家姐身子不大爽快,屈两位的驾,进房一叙。”罗文茵登时紧张起来,身子紧绷绷的,张不开嘴,也迈不开腿,罗纾心中怜惜,伸手扶着她,“文茵,有姑姑陪着你。”半抱半扶着罗文茵,到了内室门口。
“姑姑陪我进去。”罗文茵紧紧握着罗纾的手,不敢一个人往里进。
“乖孩子,姑姑在门口等着你,不会离开的。”罗纾柔声安慰。
言嫣和罗文茵母女重逢的时候,有罗纾在一旁,多有不便。
“姑姑就在这里等你,你随时可以出来。如果你实在不想留在这儿,姑姑便带你回家。”罗纾轻柔为罗文茵整理鬓发。
罗文茵孩子般点头,眼眸中满是信任和依赖。
“去吧,孩子。”罗纾鼓励。
罗文茵放开姑姑的手,像下定了决心似的,一步一步,慢慢走了进去。
她很怕,可是她想有位母亲,太想太想了。
她一步一步走到了窗前,走到了言嫣身后。
言嫣头埋得低低的,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心中一阵紧张,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了……
她鼓起勇气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呆了呆。
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这么的美丽,这么的……熟悉……
言嫣手颤抖着,轻轻的抚上了罗文茵的面庞。
罗文茵心中起了奇异的感觉。这是我娘啊,是我亲娘,我也有娘了……
“我对不起你。”言嫣流下热泪,“文茵,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我……我没脸见你……”
罗文茵眼眸中闪过丝亮光,急切抓住了言嫣的手,“你想过我么?这十五年来,你有没有想过我,哪怕只是一次、两次?”
“怎会不想。”言嫣凄然道:“白天还好,晚上一个人想起来,简直想要发疯。有多少回我都想冲下山去,不管不顾的去把你认回来,哪怕要我屈节为妾,我也愿意。孩子,如果不为我年迈的父亲着想,不为言家的声誉着想,我也许早就下山了……”
罗文茵心湖之中涌□□点快乐的水花,美丽脸颊焕发出异样的光彩,“原来你是想我的。”
言嫣无比心酸,“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怎能不想?我……我上回见你的时候,你才只有这么大……”伸手比了比婴儿的形状,泪水滚滚滑落。
“原来你是想我的。”罗文茵喜悦的喃喃着,跪在言嫣面前,头埋到了她膝上。
这一刻,是罗文茵有生以来最快活的时刻。
言嫣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罗文茵头发上、脸颊上,“文茵,我以为我在山上离群索居,心里便会好过一点,好像我还没有抛弃你,在陪着你一起吃苦。可是,见了你我才知道,那是不够的,那根本不够,我应该陪着你、保护你才对啊。你还那么小,当年太夫人把你抱走的时候,你还那么小……”
“你是想我的,你没有嫌弃我。”罗文茵一脸欢悦甜笑,又换了另一边的脸,贴到言嫣膝上。
韦氏牵着言科和言秩小哥儿俩的手,轻手轻脚走了过来。
罗纾在外面抹眼泪。
韦氏和罗纾一起向内室看过去,只见言嫣背对门坐着,罗文茵伏在她膝前,母女二人时哭时笑,或是絮絮低语。
韦氏也哭了。
罗纾和韦氏没有进去打搅这对母女,而是悄悄离开了。
罗纾拿帕子拭着泪水,“文茵和大嫂母女相认,我也就放心了。妹妹,我家里还有幼子幼女,不能在贵府久留,文茵就烦劳你们了。”韦氏忙道:“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文茵能在言家住几天,我们不知道多高兴呢。”
罗纾把跟罗文茵的丫头叫过来一一交待过,又留了老成的青菊在这里照看,方和韦氏告别,回长樱街了。
这天言中丞才回到家,刚进门,言科和言秩便一脸兴奋的迎上来,“祖父,家里来了位姐姐!娘说是我们的亲姐姐!”言中丞步子都不稳了,颤巍巍问道:“你们的姐姐在哪里?”言科和言秩小哥儿俩一边一个拉着祖父的手往里飞奔,“和姑姑在一起呢。姑姑也不知是咋了,总是哭。”
见到如一朵娇花似的罗文茵,言中丞老泪纵横。
“怎么祖父也哭了。”言科和言秩又是伤心,又是纳闷。
小哥儿俩还没见祖父哭过呢。
稍后言伟也回家了,见到罗文茵,也流下激动的泪水。
“今天人人是小哭包。”言科和弟弟说悄悄话。
言秩迷惑不解,“为啥哭呀。”
言科摇头。
他也不懂祖父和父亲、姑姑为什么要哭。
白天这小哥儿俩懵懵懂懂,到了晚上,却知道事情不对:本来他们晚上是有幸跟着姑姑一起睡的,今晚却不行了,姑姑的床被今天才来的姐姐给占了。
“姐姐为什么要霸占姑姑啊。”言科很是不满。
“要跟姑姑睡。”言秩强烈要求。
言中丞弯下腰,笑的慈祥极了,“科儿,秩儿,今晚跟祖父一起睡好不好?”
小哥儿俩从来没得到过种待遇,都惊呆了。
愣了好一会儿,才连连点头,“好,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