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诞语录 第30章 身于黑暗，心问光明（三）

夜幕降临，本就阴沉的冷翡翠显得更加黑暗，哈夫曼让光明祭祀举起照明术，点亮天空，淡黄色的光映照在四周，带去丝丝温暖。而伊斯坦森的营地只透出点点荧火，那是亡灵们眼中的冥火，冥火不灭，亡灵不死。

两边都颇有默契的没有在夜晚进攻对方，即便亡灵不用休息，但伊斯坦森也没有下令攻打，也让东征军感觉奇怪。但必要的防护和驻守也丝毫不敢拉下，深怕伊斯坦森深夜来个突然袭击。

哈夫曼身边的红衣教主们也在窃窃私语，私下与背后的大教主在不断的联系，哈夫曼端坐在上方，举着酒杯慢慢品尝，“这群家伙，看了今天的形式，居然没有死伤多少，只怕会让我下令明天全力进攻。一时的不败让他们尝到了一种叫可能胜利的滋味；光明已经多久没有遭受失败了？千年了，唯有凡俗王权是不是的反抗才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统治并非平稳，这么多年了，唯有依靠对悲悯女神的信仰才能维持自己的繁华，而今？那一日女神神像被你们称为‘神言乱语’，却早就在亲历者的心理刻下一道永不磨灭的印记，现在？连祂都无法挽救明天的你们！”

“哈夫曼大人，经过大主教们的商议和我们的讨论，我们一直认为明天应该全力进攻，今天的攻势也看到了，若非您的一丝丝犹豫，恐怕今天就能打败伊斯坦森的亡灵军。”

“你是在质疑我吗？拉斐尔主教？”

“这是各位大主教们的示下，也许宗圣冕下也会降下圣喻。”拉斐尔不紧不慢的说到，丝毫感受不到一点点的尊重

“不过是大主教脚下的一条狗罢了，在我面前连脸面都不在装了”哈夫曼鄙夷的看着拉斐尔，想到

“既然会有宗圣的圣喻，且等圣喻降下后，我自会执行；我经历过亡灵的屠戮，也在他们手中幸免逃离，我知道他们的残暴，我不能因为为了胜利就丢下圣所的各位兄弟以及各国的随征军们，他们也有自己的妻儿和家人，我不能辜负他们的希望。一时的忍让是为了以后的爆发，各位主教们，希望你们知道，我还是这只军团的主管大骑士长！”哈夫曼掷地有声的回答道。

“哈夫曼大人，宗圣的圣喻道了”，一声不切时宜的声音响起，似乎在打哈夫曼的脸，而哈夫曼依旧慢条斯理的说到：“宣读吧，我们看看宗圣想要说什么。”

传令兵躬身读到：“亲爱的哈夫曼大骑士长，希望明天能够全力围剿伊斯坦森的亡灵军，将这一切的罪恶尽快埋葬在冷翡翠盆地内，我在总部静候你的佳音”

随着圣喻的宣读，每一个红衣主教连上都挂上了讥笑，似乎在讥笑哈夫曼的不识时务，现在圣喻已下，你还怎么蜗居一处，慢慢消耗伊斯坦森的亡灵军。

“遵圣喻，明日我便大举进攻！”哈夫曼仿佛没有看到众位的脸色，装出了犹豫许久的样子还是欣然接受了圣喻的命令，“好了各位，我身体有些不适，就先休息了，拜托各位草拟出明天进攻的路线和人数，以及战术。”哈夫曼似乎不堪忍受这似有似无的嘲讽，‘落荒而逃’了

“这哈夫曼真当自己是一个人物了，左右不过是逃脱了亡灵的追杀，圣所需要一个‘英雄’罢了，居然真摆出了主管的谱，若非各位大主教的支持，现在还在裁决所里呆着呢”，拉斐尔主教望着哈夫曼‘狼狈’的声音，大声说道。

“就是，也就宗圣需要一个支持他的底层罢了，没权的宗圣和没权的大骑士长在一起是什么？”

“是什么？”

“是蝼蚁，明天消灭了亡灵军，它哈夫曼还有什么？哈哈哈哈哈”

众多的红衣主教大声的笑着，丝毫不给哈夫曼面子

而哈夫曼听着背后的笑声也轻蔑的说到‘明天？明天伊斯坦森大人的亡灵军就让你们知道，你们的祭日到底是哪一天！一群井底之蛙，只知道争权夺利的蠢人罢了。“

这一刻，哈夫曼和众主教们都觉得对方是个傻子，他们都在各自想着自己明天的道路。

雨一直下，浇澈的是众人的梦想和幻想。

当罕见的阳光撒入冷翡翠，众位教主似乎感觉这也是一个好兆头，柳崇也已经睡醒了过来，一天的艰苦战斗让他精疲力竭，甚至没法独自确认各个小团队的损失情况，半夜打着哈气让几个人一起问了一圈才统计完成，除了几个没经历过这种阵仗的最后杀兴奋了结果断腿、断胳膊的，其他人都安全。这才让柳崇能睡了一会。

而今天是继续昨天那种看着很惨烈，实际死伤很轻度的战斗还是直接全力进攻，也只能等到开战前才能知道。不过柳崇还是通知各个小队记得注意安全。

伊斯坦森看着还在摆阵型的围剿军，知道昨天的‘放水’起了效果，今天恐怕围剿军会全力进攻，“有意思，看来哈夫曼的演出也有了效果。”远视着看着这一切的伊斯坦森自言自语道，他看着一个‘被架空’的哈夫曼端坐在首座，而下方的各个红衣主教则异常‘兴奋’的指挥着每一个阵队，无言的哈夫曼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下面的‘小丑’。

“今天，恐怕就是你们死亡的盛典，而现在你们的演出只是这场盛典的前奏！”

“呜呜呜呜~~”低沉的号角之声响起，狮鹫的鸣吼在云层间穿梭，甚至还有吟唱班在山丘之上，吟唱着颂歌，而一场终战即将开始。

当阳光被乌云覆盖之时，哈夫曼大声的喊出“为了梅芙的荣耀，今天就是终战！为了你光明的信仰，冲！”

“死亡亦是开始，亡灵永存于世，各位骑士，冲！”伊斯坦森也同样说到。

与昨日同样的开场白，也是同样的两军对冲，是否也预示着今天的决战结果又变为一场拉锯战？

轰鸣的马蹄声率先开启这场举世瞩目的终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