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格巴现在在做什么?里面闹翻了天,难道他一点动静也不知道吗?当然不是,灯光一亮的时候,马格巴也知道事情出乎了预料,立马向前攻去,无奈,大铁门被关上,杀不进去,只得先和铁门做斗争。
趁蜀帮与铁门纠缠之际,远处不断有子弹射来,穿过铁门缝隙钻进蜀帮的头颅、胸膛,枪枪毙命。显然,开枪之人是天组成员,天组成员到现在虽然还不足百人,可每一个人却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现在眉州市也就二十人,剩余的人一部分在南湖,一部分在川帮和木帮的地盘。
“二十七……三十一……三十六……”零占在有利位置开着枪,数着自己的打死了多少人;末嘴唇虽然没有蠕动,但看那眼神,肯定也是在用心记着数目。不用说,两人肯定又是在比试。
铁门前蜀帮已经丢了上百具尸体,铁门后还有黑子、三水、段继峰等四百兄弟凛然而立,丝毫不为眼前惨况扎动。马格巴见自己连一扇铁门都跃不过,心里早就怒火滔天,想到两人对帮主的保证,对先生的的保证。可现在,却让一堆铁拒之门外,他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冲杀,但他自己却不敢以身犯险,他不是害怕对方那百发百中的枪法,他不怕死,他怕自己完不成任务,他是怕自己死了之后,手下的人惊惧四处逃窜,被人追杀。
“给老子冲!他们子弹不多了,给我砍,给我爬进去!”马格巴已经是歇斯底里,怒目圆睁。
蜀帮果真名不虚传,不负S省第一大帮,蜀帮众人虽然见到兄弟们一个个止步于铁门前,但他们却是前仆后继,一浪扑一浪。踩在兄弟的尸体上,刀往铁链上砍去,人爬在铁门上,要翻进去拼命。
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刀已经砍断了数把,铁链终于有断裂的迹象,枪声也稀松起来,蜀帮的血性早就从心里冲到了脸上,化成了动作。
楼顶上,零豪气满怀的说道:“要是子弹足够,他们再来几百人也不放在话下!”说完射出了最后一颗子弹,把枪放在一边,和末一般拔出刀往地面的修罗地狱走去。其实,按理说,龙门知道蜀帮要来报复,武器弹药应该准备充足才是,可是现在龙门的弹药还全是靠远在缅甸的云飞扬供给,这段时间,云飞扬让往南湖送了三次枪支,却都被政府盯上,被半路逼回。
还有个原因,林邪也没想到蜀帮扯着攻打龙门的大旗,其真实目的却是要对付川帮,南湖市是重中之重,自然不能有任何闪失,所以,眉州的弹药也就在解决完两百多人后就停止了发威。
“他们没有子弹了,冲啊!屠杀龙门!”马格巴终于喊着口号一马当先向前冲去。
“屠杀龙门!”蜀帮的赶快应和着吼道。
黑子三人相视一笑,同时举起陌刀,喊道:“龙门必胜!”身后的四百兄弟立马吼出整齐的“龙门必胜”,气势比刚才的蜀帮强上不止一分。
“当!”铁链让马格巴一刀砍断,就在他砍断的一瞬间,他就听到了甘贵的吼声,他心下一惊,小贵子也算是一员猛将,虽然还比不过铁牛,可也不至于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便处于下风,而且已方人数还要多上他们一半。龙门实力真有如此之强,看看自己踏着兄弟的尸体,知道今晚轻敌了,早知道便听先生所言,带上两千人,先投石问路,再围而攻之。
可自己,自己却认为龙门只有八百余人,怎么能让蜀帮摆出如此阵势,原本见龙门毫无察觉,还分兵攻之,原以为事情看起来顺风顺水,他嘴角的苦意都已经让兄弟的死变得僵硬,这下倒好,事态却是急转直下,继而恶化。自己还未曾碰到过敌手,就损失的两百兄弟,这让他怎么向已经往南湖市威压而去的帮主交待。
一瞬间,他的脑子里便闪过如此多的念头,容不得他再多想,用带血的抹了一把脸,再次吼道:“为兄弟报仇!杀!”
“杀!”黑子、三水和段继峰异口同声吼出来,大踏步走了上去,身后四百兄弟也踏着整齐的步伐,此时,他们不像是黑社会的火拼,反倒是像古代征战的将士。
三步之后,黑子一人在前,三水和段继峰后退半步,身后的人很熟练的、行云流水般变幻成了一个三角锥形。这一幕让径直往前冲的蜀帮众人一愣,但一愣之后,却是不屑一顾,叫嚷着为兄弟报仇晃着明亮的刀冲上去。
蜀帮的人终于迎上了自己的龙门刀流,两者间,虽没有旧恨,却有新仇,且仇比天高。仇人见面,当然是分外眼红。
黑子那铁塔般的身躯倒像是一面盾牌,只是这瑞盾牌上还满是刺,他双手握一把刀,这刀可不是平常陌刀,而是特制陌刀,足足三十斤重。冲到他前面的两人让他四刀,就削去了四条胳膊,人还没有察觉的往前跑,往前冲,然后被后面的人削去了脑袋,在脑袋飞出去的那一刻,才知晓自己早没了双臂。
看着两人没了手臂还在往前面冲,蜀帮众人再次愣住,心惊胆颤,饶是他们杀过不少人,做过不少恶事,这一幕还是让他们头皮发麻,只是任着机械的双腿把自己带到前面。
黑子出手第一招便如此凶狠残忍,却也是他故意为之,先夺了蜀帮众人心神。趁他们心思恍忽间,三角锥阵早就冲入人群,上劈下砍。煞星那边的战场空中飞舞的是肉块儿,黑子这边却是整条整条的手掌。
马格巴见自己手下好几员大将都拦不住黑子前进的路,无法,只得亲自上前敌住,边冲刺着跑边喊道:“让开,让我来!”
来势当然汹汹,且他的手下让开后,马格巴还借着冲势砍上前,他知道这猛汉的力量巨大,心想,这一刀即使不能让他退后,也能挡一挡他的威风吧!
可是,刀刚一碰上,马格巴就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很彻底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