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吗?”这三个字的声波,还在一圈一圈的传进李泽昊的耳朵里,李泽昊悲愤难当,猛地往前踏出去,要吼上一句,“我有什么不敢的?”
可惜,李泽昊向往走的速度,越来越慢,他的脑海里在回忆着与林邪一次又一次的交锋,他敢肯定,如果他出去与林邪一战,这一战,他肯定输!
虽然林邪已经说了饶他一命,但是,敌人的话,他相信吗?能相信吗?
“太子哥,你……”红衣看着李泽昊的身影,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既想李泽昊像个男人一样,堂堂正正的走出去,几招便将那人斩下手下,那样,外面所有的攻击都将不攻自破,太子佣兵团的基地也将完好无损,而邪龙佣兵团也会因那人的死亡,而毁灭在佣兵界……
但是,看到林邪先前那番表演的红衣,也很清楚,李泽昊不是那人的对手!
“哈哈哈……”李泽昊放声狂笑,“姓林的,你是不是走投无路了,所以才出此下策,要和我决战,哈哈哈……匹夫之勇,岂能在我面前绽放光华,如果你现在跪地求饶,我还可以考虑考虑,饶你一命……”
“什么叫做色厉内荏,今天我总算明白了!李泽昊,你明明怕了,却还要自欺欺人,我需要你饶我的命吗?笑话,在我眼中,你只是一只蚂蚁而已,蚂蚁派出来的,当然也只能是一群蚂蚁……”林邪说着,一个瞬移,冲进了李泽昊刚派出来剿杀围杀他的人群中!
林邪没有用枪击,没有用炮轰,没有用炸药爆,他的手里只握着一把很常见的佣兵军刺,在人群里用鲜血用生命,画出了一副人间炼狱图!
林邪为什么不用枪,不用炮呢?
林邪只是用实际行动,来反驳着李泽昊说的那句话,而且,军刺带着鲜血砍断他们的手臂,砍断他们的双腿,划破他们的喉咙,剖开他们的小腹,夺走一条又一条的生命;这样一副画面,给人的视觉感受,绝对比用枪射中心脏让他们倒地死去,来得更为直接,更为强烈,也更为血腥……
“刚才我做的一切,李泽昊,你能吗?”林邪说这句话的时候,前来围杀他,牵制住他的近一百人,已经毫无任何悬念的倒在了地上,没有一个能站得起来,也没有一个身体还是完整的……
那一片的天空中,到处都弥漫着血雾,还有那死亡的气息……
拜战带着的那群人已经与众佣兵停止了交火,他们只是愣愣的看着那一个染血的身影,所有人的心脏,都在狠狠的颤抖,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修罗之王!
对,就是修罗之王!
仿佛他天生就应该是血腥战场上那把最锋利的刀,无坚不摧!是战场上那最为活跃的音符,是战场上最强大的战士!用他那一双手,在充满哀号与不平,在这实力为尊的人世间,掀起一片片血雨腥风,用最狂烈的手段,来打碎他想打碎的一切!
拜战这个经过经过无数次弹雨洗礼,那可以支撑起千钧重担,比钢丝更坚韧的神经,面对那个男人,感受到他身上有若实质的狂烈霸气,心里有着兴奋,也有着不安,兴奋是他遇强则强,不安却是他很有可能倒在那个男人的军刺之下!
“你敢和我一战吗?你不敢!”
“你不敢,你不敢,你不敢……”林邪的喝喊声,被山峰撞出一个又一个的回声,回声又撞击在李泽昊的心里,仿佛在他心里投下了一块又一块的巨石,久久不能平息!
“太子哥,我们总会有机会的!”红衣看出了李泽昊的心思,安慰着说来,“我们还要护卫大哥的安全……”
“你也以为我怕了他吗?”李泽昊突地转过身子,闪着那双冰冷的眼睛,喝问道,红衣笑道:“太子哥怎么可能会怕呢?在这里,你就是王,而一个王,用得着和一个小兵玩困兽之斗的游戏吗?”
“不错,哈哈哈……说得不错,我是王,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兵!”李泽昊狂吼道:“拜战,替我拿下他的项上人头,我就给你自由!还有你的族人……”
听到这话,拜战目光里的战意,蓦地腾起了百丈之高,“自由”是一个久违的词,自从他和他的族人,被李泽昊救了之后,因要报恩,他便追随在了李泽昊的身后,对于他的命令,不管是合理不合理的,不管他心中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带着他的部下,他的族人,拼命的去完成,而为了完成那些任务,他的族人,也有好一些埋骨在了异域他乡……
所以说,“自由”对拜战来说,意义非同小可,那可是关系着仅剩数千族人的命!为了族人,这一战,拜战必须要赢,非赢不可!
拜战走上了前面,步子很慢很慢,但是,每走出一步,拜战的气势就要强上一分,战意就更是浓烈,因为他知道,前面那个男人,是他一生之中,所见过的最强大的男人!
面对拜战走来,林邪只是随意一笑,而后复归于平静,看着拜战一步一步走来;而拜战,在抬起头看到林邪的眼睛之时,步子不由一滞,他从来没有遇到这么明亮而深隧的一双眼睛,明亮得让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感到刺目,深隧得让人根本无法走进他的世界,更别说和他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因着那步子微微的一滞,拜战所有的节奏,全被打乱,他再也走不出那般的凛然气势。
“啊!”
拜战一声大叫,甩掉身上的防弹衣,猛然撕开他的佣兵服装,抽出军刀,就像先前燕铁铮他们一般,在他的胸膛上划下一道深深的伤痕,在鲜血迸溅中,他依然昂首放声狂吼!
看到这一幕,林邪的瞳孔竟然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