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众赌厅中,摆着10多张赌桌,扑克、轮盘、骰子,牌九……各种赌具一应俱全。公众大厅内烟雾弥漫人头耸动,那场景,让第一次见到如此场面的林邪兴奋得在那里直搓手。赌场内弥漫的烟味让他咳嗽了几下,引来旁人诧异的目光。不管怎么说他都还是一个未满十六岁的初中生,饶是他在某些方面可能要早熟一点,但少年心性总是要经历过才能收得住,才能成熟。
林邪在人群中穿插着,这时,他也知道那群娇艳女人都有一个名字,叫做“陪赌女郎”,就像酒吧里陪喝酒陪跳舞的舞女一般。在整个赌场的生态圈内,来到赌场的很多男人,有的会相信女人的手气要比男人好,因此,他们通常一进赌场就拉一个这样的女郎来“陪赌”,要是赢了,他们身边的“陪赌女郎”可以获得一笔不菲的小费,要是输了呢,那些有绅士风度的男人还是会给他们的“陪赌女郎”一点劳务费,而输红眼了的男人则巴不得把身边的女人都押到赌桌上,想要钱,那自然是半分没有。陪赌女郎”一般都是二三十岁的女子,这些女子个个打扮入时,眼尖嘴甜,除了可以在赌场内陪客以外,遇到阔佬,她们还可以充当导购小姐和导游小姐的角色。当然,如果你想与她们发生一点什么故事,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和钞票了。
他正观望着,迎面走来了一个女人,二十岁左右,朝着他笑了笑,她的眼神很妩媚,不过却又和那种风尘味十足的妩媚完全不同,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性感。她的五官其实并不算绝色,可是却非常精致,不是那种用化妆品妆饰出来的精致,而是天生的。而且搭配的比例非常协调,属于那种第二眼美女的类型。这样的女人,第一眼看过去,你会觉得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可是时间一长,你会觉得越看越有味道!她的肌肤很细腻光洁,却并不是那种白皙的肤色,而是一种仿佛象牙光泽的浅浅的小麦色。她很丰满,不过却是那种匀称的丰满,而且腰部特别的纤细,她走路的时候,腰部会轻轻的扭动,似乎完全是以一种习惯性的走路姿态,带着一种微妙的韵律,非常自然。
林邪不由痴了,对于他这种初哥来说,虽然他的身边也有语嫣那种美女,可语嫣的青涩美哪能和这种风韵的成熟之美相比。然而,最吸引林邪的却是她的那双腿,她的小腿肚很饱满,却丝毫不臃肿,小腿很细长,笔直,那一根细细的绑带完全把她小腿的优美线条勾勒出来了,而下面的一双玉足更是精致,足踝圆润,高根凉鞋下裸露出来的足趾精致,仿佛精心雕刻而成的一般……
那女人察觉到林邪直愣愣的盯着她的目光,却并不在意,还嫣然浅浅一笑,抿了抿充满诱惑力的红唇,笑道:“先生,我叫末然,第一次来吧,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下?”
林邪没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那女孩便走到他的身边,林邪这时的魂儿才回到了身体,问道:“末然?这世上还有姓末的吗?”
末然并不是这里的“陪赌女郎”,不过也差不多,她是这一个层的领头,她刚收到老板的命令,让她接近这个年轻人,摸清楚他的来路。她想不明白老板为什么会在意这样一个人,即使他刚才玩老虎机赢了几十万,随眼一看便知道他不过还是一个学生罢了。他能带着那几十万走出这个大门,那简直不可能,就算走出去了,也不过是一个千篇一律的结局。但老板的命令却不得不执行,于是她来到了林邪的身边。
对于他关注的是自己的姓名,她心里再次感叹道,只不过是一个学生嘛!嘴上却说道:“这是我自己改的,名字也只不过是一个符号而已。”
林邪把末然两字在心里咀嚼了一番,念道:“毫然明之,微然知之,末然恍未闻之,默然回顾,末然曾经。”一股沧桑的感觉油然而生,闪烁的灯光融进此起彼伏的喊叫声中,或喜悦若狂,或疯狂乱语,一时间,林邪似乎身处的不是这赌场,而是在某一座高山上,某一条小溪旁,某一棵青松下,思绪万千。
末然心里飘过一缕悸动,但瞬间即逝,又换上那迷人的笑容,问道:“你想玩些什么?”
“随便吧,我无所谓。”
“二十一点?”
“行!”末然便领着林邪来到玩二十一点的台子,末然介绍道:“顾名思义,所谓的二十一点就是手中所有的牌点数之和不超过21点,谁更接近21点,就赢得游戏。2到10的牌所代表的点数即为其牌面的数目视为10点,A有两种算法指拿到当10点计算的其中之一,同时拿到A比任何总点数为21点的牌都大,是本游戏中的王牌。每人先发两张盖著的牌,发牌前先下注,拿到21点的赌客由庄家赔1.5倍的赌注,点数与庄家相同者不分输赢。庄家要达17点以上才可喊停,16点以下就算平手。你也可以要牌,要求加注等。”
林邪以前也听说过,但从来没有实战过,他坐在了一个位置上,末然则站立在他的身旁。负责发牌的荷官见末然站在他的身边,也是一愣,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慢上分毫,他看了看林邪,也是搞不明白一个学生模样的人还用得着让她来亲自服务。
林邪毫不在意末然和荷官两人暗示的眼神,只是看着发到自己面前来的牌,一张2,一张J,显然不够十六点,而庄家的牌面却是一张K,暗的一张不知道是什么。林邪无所谓的要着牌,扔着筹码,第三张居然来了一张7,他也不再要了。庄家见了带点讽笑,自己要了张,是一张2,他再翻开底牌一看,却是张8,刚好吃住了林邪,而其他的人至多也就是19点,和林邪的一样,林邪当然知道其中猫腻。虽然庄家做的很隐蔽,但林邪还是感觉到了。他没有说什么,他来这玩的目的又不是赢钱,而是输钱。于是在剩下来的时间里,林邪基本上是输,偶尔赢上一把,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林邪就输掉了七八万块钱。
末然的笑容虽然还挂着,可是却有点更想不通了,纯粹就是个生手嘛,以前肯定没接触过,哪有这样要牌,这样扔钱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她也只是想想,那不是她该管的事情,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
林邪起身站了起来,末然紧步跟着,“怎么,不喜欢吗?”
“不是,想换换其他的玩法。”林邪淡淡的道,同时贴得她更近了,在烟味飘散,充斥着汗味等难闻的味道中,身边不时传来缕缕芬芳幽香,也算得上是一种享受了。
又能花了两个多小时,末然陪着林邪逛完了大厅里的所有的赌局,百家乐,俄罗斯轮盘……甚至连三人斗地主也给他凑了一局,末然也只得到了他是涪丰中学的一名初三学生以外,就什么也没套出来。而林邪的钱也只有五万了,看着那一排还在闪烁着红光,播放音乐的老虎机,他再一次走了过去,那些玩了半天也没听到老虎机欢呼声音的人,见林邪走了过来,都自动地给他让了一个位置出来,然后在他身后直盯着,想亲眼看见奇迹的诞生。
林邪笑了笑,要知道现在他可只是想把钱输出去的,自然就不会让他们满意了。一小会儿功夫,换了几千块钱的硬币就输得差不多了。他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换了四万的钞票,剩下的全给了跟着他的末然。
接到钱,末然也有点惊讶,这才认真的打量了眼前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男孩儿,青涩中还带点成熟,冷静却又随意,身上穿得也不是名牌,一出手居然还这么大方,她又想起了他听见自己名字的那一瞬间的表情,专注得令人心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居然忘记了说声“谢谢”。
自嘲的摇了摇头,自己和他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走进电梯向老板汇报工作去了。
“老板。”
“查得怎么样了?”末然叫的老板手里夹着根雪茄,正吞云吐雾,也是一身西装革履。
“他叫林邪,是涪丰中学的一名初三学生,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哦……”他正想说什么,一个手下便走了进来说道:“力哥,那小子是南哥让人打招呼放进来的。”
“陈南,那没事儿,随他去吧。也不用再查了,那小子还挺识趣的,知道把钱吐出来。”力哥吐了个烟圈,那圈圈浮到半空才消散开去。
“老板,你说他是故意输的钱?”末然很是惊讶,她很难想象,他不过才是一个半大孩子,会有这么深的心机?
力哥点了点头,看着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女孩儿正发愣,又说道:“虽然我也没证据,但我肯定他要是想赢的话,绝不是最后只拿着四万块钱走。”
“真的?”
“真的,从那小子一进门开始,我的注意力就没有离开过他,我的本事算不上大,但自认这双眼睛比较亮,没看错过人。”力哥当然不简单了,开一个这么大的赌场,黑道上没有势力,白道上没点关系,背后没有人撑着,这清风休闲会所能在涪丰这片土壤上生根发芽,能每天日进斗金,却还少有人来惹事?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其中的道理,何况像才二十三岁却已经在社会上飘了七年,在赌场里呆了四年的末然,她的脑子不笨,相反还挺灵光,因此他信了。而之所以她没有看不出来,只能说她不认为一个半大的孩子能有这样的魄力。
力哥凝重起来,还是陈南让进的,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对了,听说陈南有一个生死兄弟也姓林来着,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末然带着诧异的表情走了下去,对那个青涩男孩愈是好奇了,这一思念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心中竟然有了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