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帮的两名兄弟架着朱四贵从那一具具尸体上、鲜血上跨过去,朱四贵身子不停颤抖,等把他放下来,他径直摔倒在地,最后是爬着翻箱倒柜,取出了好几张卡,说了密码。
“大哥,我所有的钱全给你们了,放了我吧……”
“放你?哪能那么容易,先跟我们回去再说。”
“大哥,真的……真的……我没有骗你们,我也不敢骗你们啊,饶了我吧!”
“只要你老老实实的配合我们,我们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就会没事儿。至于这些钱,把应该支付给民工的支付完以后,剩下的也还是你的!”
“剩下的钱还能拿给我?”朱四贵知道这些卡里的数目,虽然赔了几百万后,所剩不多,但总还有几十万,节约一点,还是能过日子。
“废话,我们是来讨公道,不是来抢你钱的。不过,你要老实点,否则,什么后果,你看看你的家现在是什么样子就明白了!”
“大哥,我老实,我老实,我一定老实!”朱四贵说完这句话,身上有了点力气,刚走出屋子,他恰好看到一具尸体的五脏六腑都露在外面,血腥至极,朱四贵“哇”地一下,趴在地上就狂吐不已。
等把两间屋子里,还有楼道上的血都冲洗干净,打上空气清新剂,若此时有人经过,保准看不出这里刚才生了火拼。白马帮兄弟背着装在麻布口袋里的尸体,开始撤离。经过小区门口时,留下来的两名兄弟竟与那群保安打成了一片,在一起说说笑笑的。看到大部队下来,那两名兄弟散了一圈烟,说道:“以后有空,一起出来喝个酒。”
等一辆辆面包车开走以后,一保安问道:“喂,你说他们是谁,他们背上背的是什么?”
另一保安冷声说道:“少管闲事儿,人家对我们算是客气的了,今晚的事情,谁也别说出去,小心招来杀身之祸!”
“文哥说的对,什么事情都没生过,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要是知道他们是那个bang派的,等我这保安混不下去了,我就去找他们,反正我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你去?他们做的那一行,可是随时会丢命的!”
“怕什么,有时候想想,像我没有什么文化,活得也窝窝囊囊的,活的再久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快意恩仇一下,热血沸腾一下……”这人说着,其他人,有的若有所思,有的摇了摇头,然后重新打开了监视器,继续干着他们的保安工作。
白马帮的兄弟自然不知道那些保安谈论的是什么,他们带着朱四贵回到了工助会,而驻守在医院里的于光松,这才大松了一口气,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可不知道该怎么向强哥交待。昨天阿忠走后,工助会的律师就来将剩下的关于法律上的事情处理好了。
第二天,阿忠带着朱四贵将钱取了出来,立马赶往医院,于光松早就联系好了那些农民工,全都聚在了医院里,阿忠让朱四贵亲自给他们钱,每还一个农民工的血汗钱,朱四贵就说声对不起,住院的医药费,朱四贵也全部承担下来,重伤致残的每人给了二十万。这样全部还完之后,还剩下了三十多万,白马帮的兄弟也说到做到,剩下的钱全给了朱四贵,朱四贵感激不已。白马帮的兄弟在叮嘱恐吓他一番,朱四贵立马表态,绝对不会再做亏心事儿,不再与白马帮做对。白马帮的兄弟笑道:“你做不做亏心事,我们管不着,但是不要犯在我们手上;你要和白马帮做对呢,我们也欢迎,只是下一次,你肯定不会再说话了。”
“不会的,不会的……”朱四贵双腿打颤,白马帮兄弟也懒得和他啰嗦,让他拿着钱滚了,朱四贵又是一番小心道歉,跌跌撞撞跑出去,下楼梯因紧张害怕一个不小心,当真是滚了下去。
等朱四贵走了,那群农民工就激动沸腾了起来,不少人当即跪了下来,大老爷们儿,一边流泪,嘴里不停的喊着“恩人”,全是“你们都是我的恩人啊,是你们救我的一家”一类的话,阿忠看到这些人,更是深有体会,这就是弱势群体,这就是无权无势的打工仔,他们只能用下跪的方式来乞求帮助来感谢帮助,在正常的维权渠道已经变得没有可能的情况下,“工友维权会”就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阿忠想起了在龙门时,老大曾经说的一句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圣人,我要做的是最坏的一个人,但是,那怕我浑身都是黑的,可是我那一颗心却绝对是问心无愧,无愧于天,无愧于地!”
“老大是这么说的,强哥是这么做的,龙门的兄弟都是这么做的,我也无愧于心!”阿忠喃喃念道,转身拉着于光松走了,要是他们还留在此地,这些农民工就会一直跪着不起。
“工友维权会”圆满完成了第一个单子,名声经过媒体的渲染传播,还有那些农民工的口头传播赞扬,工友维权会立马名声大噪,那些农民工甚至送来了好几面锦旗,至此后,前来求助的人一天比一天多,而警方针对工友维权会的行动也不了了之。
媒体上大肆报道着hei道枪战、公安局长成为hei道保护伞的同时,工友维权会的形象越来越高大,越来越引人注意。而此时,阿忠则还在拷问那五个人,只是那五个人也着实了得,到如今也没透露半个字,而胖子也将要去赴九华山之约,四ang派的主事将齐聚一堂。
可是,谁又知道这次谈判是皆大欢喜,还是又一场厮杀,血流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