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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接过大玉儿剥好的一只蟹腿,沾了沾金桔姜丝汁,放到嘴里轻轻嚼动,一边享受着那美味的蟹香,一边说道:“你来自科尔沁,又曾是满清的太后,对蒙古各部应该很了解,本王今天就想和你聊聊这些。”
殿外的夕阳已经沉下去,光线暗了下来,巍峨的宫殿楼阁间,只余下一片浅赭淡青,殿内点起了多盏五连珠大红宫灯,柔和的光线让人眼睛很舒服,全然没有后世那些炽光灯刺眼。
不远处,一尊景泰蓝三足象鼻香炉里,飘散着淡淡的薰香。
大玉儿低下头时,她头上的达拉翅上插着的花朵轻轻摇曳,秦牧要和她聊蒙古的事情,她心中一喜,感觉至少是一个重新接近秦牧的机会,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动人的风韵来。
“蒙古分为漠南蒙古、漠北蒙古、漠西蒙古,秦王想听那一部?”
“都说说,咱们就当是聊天,你随便说说各部的历史纠葛、宗教信仰、以及生活习惯、性格特点,总之,越详细越好。”
“是,秦王。”大玉儿不是懵懂的少女,她经过了满清的宫廷斗争,自然能猜到秦牧要和她聊这些的用意,自己的价值,或许将能从中体现出来,她心中喜意愈浓,身上所自然散发出来的风韵也愈发撩人。
“秦王,那奴婢就逐个说来,噶尔拜瀚海以南的蒙古,计有16个部族,包括我们科尔沁、巴林部、苏特尼、札鲁特部、翁牛特部、土默特部等等,其中土默特部曾接受明朝册封为顺义王。
林丹汗统领漠南诸部时,土默特部因内部分争激烈而分裂,一部分留住大同边墙外丰州滩一带,一部分东迁辽东地区,故有东、西土默特之称。
来后驻牧于满桃一带的东土默特部的温布楚琥尔。和兀良哈的善巴人因惧林丹汗势力、投附了大......女真。”
大玉儿说到这,飞快地看了秦牧一眼,秦牧持酒微微一笑道:“大清就大清吧,没事,接着说。”
“是,秦王,到天聪六年,女真调八旗兵及东土默特部、乌喇特部落、茂明安部落,征讨宣化、大同边墙外的林丹汗部、西土默特部,两战皆胜。西土默特部也投降了女真,但因西土默特与东土默特部本就存有仇怨,难以化解,这些年来内斗不断......”
宫灯之下,大玉儿把蒙古各部的情况一一道来,如数家珍,她说得很详细,其中还提到一些各部不为人知的秘辛;
秦牧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的价值。绝不仅仅是能让自己在“圣母皇太后”身上发泄一下男人的**。
她所谈到的有关蒙古各部的详情和一些秘辛,即便是夜不收花费大量人力物力,系统地收集,也没这么全面。
一个更次过去。大玉儿才大致把漠南蒙古情况聊完。
晚膳早已撤下去,换上铭茶来,俩人边饮边聊,当然。主要是大玉儿在说,秦牧偶尔插嘴问两句。
秦牧坐得有些困了,搂着大玉儿回到后殿。往雕龙凤呈祥紫檀大床上一躺,听她继续聊漠北蒙古。
“元太祖15世孙达延汗巴图孟克统一东部蒙古后,将漠南、漠北原来各不相属的大小领地合并为6个万户,分为左右两翼,共十二部。
内五部居喀尔喀河以东,巴图孟克封授第五子阿尔楚博罗特;外七部居河西,封授幼子格埒森扎.札赉尔珲。
巴图孟克死后,内五部逐渐南徙,是为漠南蒙古;外七部留居漠北故地,仍号所部为喀尔喀,所以漠北蒙古又称喀尔喀蒙古。
现在漠北蒙古有三大首领,分别是土谢图汗衮布、札萨克图汗诺尔布、车臣汗硕垒;
崇德三年,漠北三部遣使到盛京入供,以后,每年各贡白驼一头,白马八匹,谓之‘九白之贡’。
喀尔喀三部中,土谢图汗部领地东界车臣汗部,南界绥远及察哈尔,西界三音诺颜部,西北界唐努乌梁海,实力较车臣汗和札萨克图汗稍强。
这些年来三部为了争夺草场,冲突不断,其中前年在三部一次比箭中,土谢图汗衮布之子察珲多尔济一箭射伤札萨克图汗诺尔布之子沙喇,险些要了沙喇性命,土谢图汗部与札萨克图汗部因此引发了一场大规模的冲突,双方死伤两千多人.......”
大玉儿一边细说,一边帮秦牧按摩,她浑身还有些酥软,手劲小,倒更象是在抚摸。
殿外的夜空一轮玉盘高挂,地上月色如霜,晚风吹过,飞檐下的铜铃发出细碎的叮玲声,远远的地方,传来了二鼓的声响。
秦牧靠在秋香色素面锦缎迎枕上,随口说道:“二更了,说累了吧?”
“没事,奴婢不累。”
“呵呵,那先喝口茶,解解渴再说吧。”
以大玉儿细腻的心思,自然知道一次说太多,就算秦牧能记住,也太累。而这些,是目前她价值的所在,她也不想一次和盘托出。
“多谢秦王。”她欠身福了一福,走到床前的楠木嵌螺钿云腿细牙桌边,摊开两只内造的梅花凌寒粉彩茶杯,沏了两杯茶,先端一杯给秦牧,然后自饮一杯。
明前的新茶,入口唇齿留香。
饮茶解渴之后,大玉儿轻声说道:“秦王也困了吧,您还是先把外衣脱下吧,奴婢好帮您揉揉身子骨。”
秦牧抬眼看了看她,没有反对,大玉儿便上来帮他退去外衣。
她心中暗喜,眼中荡漾着点点波光,细白的肌肤在灯下泛着一种淡淡的粉红色,略有妖意,未见媚态,妩然一段风姿。
那旗装下丰满的酥胸,肥美的臀部,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宽阔的草原。
大玉儿深知,光靠美色,不能让男人长久的留恋。但没有一些**,又难以融化男人心中的隔膜,难以真正贴近男人的心。
她把秦牧那白色的里衣也顺便解开,玉手从他的胸膛开始,慢慢的下抚,到了大腿时,稍微加了些力道拿捏着,还不时装作无意地碰一下他的要害;
虽然黄昏时刚有过一次**之事,她身子还有些酥软,但若不能让秦牧再次满足,她深知今晚便不太可能陪宿乾清宫,那么今晚的努力就大打折扣了。
秦牧突然道:“你有事想求本王是吗?”
“没......没有。”大玉儿动作为之一滞,然后又迅速恢复常态。
“隔着衣服按不舒服。”
大玉儿悠地瞟了他一眼,低着头帮他把身上的衣裤都退下,然后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全身。
秦牧半闭着眼睛,随意地说道:“听你说了这么多蒙古草原上的事,都是些纷争的事情。着实有些累了,你会唱牧歌吧,唱一首来解解闷,咱们再接着聊漠西蒙古的事。”
大玉儿没想到秦牧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这可是乾清宫,还是孤男寡女躺在床上,这样的场合,用来唱牧歌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大玉儿的声音有着蒙古女人的浑厚而高吭的特质,黄昏时她在秋千亭边高唱低吟,秦牧便听出来了。
不管怎么样,既然秦牧提出了要求,大玉儿自然不能拒绝,她想了想开始唱道:
漂亮善跑的我的黑骏马呦!
拴在门外,那榆木的车上;
善良心好的我的妹妹呦,
嫁到了山外那遥远的地方。
..........
大玉儿唱出来的歌词简单,但声音深沉婉转、荡气回肠,一下子就让人仿佛置身于那广阔无垠、震撼人心的草原上,看到了大青山下嫩绿的春草、燎人的夏风、灿烂的秋日和漫漫的冬雪;还有那满坡的牛羊、挤奶的姑娘、风中的马头琴声和熊熊燃烧的牛粪火;
这种粗犷而厚重的歌声,与江南的婉转低唱全然不同,简单的词曲,表达出来的却是一段缠绵悱恻的、苦涩无望的爱情故事。
只是这样的草原牧歌,在这二更时分,回响在北京紫禁城的乾清宫里,还真是......没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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