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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刚刚接到温州的飞鸽传书,郑家的舰队要北上了。”
“好,郑芝龙总算上钩了。”秦牧把手上的奏章一扔问道,“郑家这次派出多少兵力?有多少战船?由谁率领?什么时候出发?都打探清楚了吗?”
燕高飞抱拳答道:“回秦王,这次郑家共出动了两万兵力,大小战船一百七艘,由郑芝龙亲自率领,消息传回时,船队正在福州集结。还有,据内应透露的情报,在金门也有郑军在集结,具体多少兵力不知道,集结的目的暂时也不得而知。”
秦牧听了有些诧异,就算郑芝龙得知大秦派海军保护使团前往日本,似乎也不应该出动这么多战舰和军队,还由郑芝龙亲自率领。
这反应似乎太大了,事有反常必为妖,秦牧心中警惕了起来,而且金门还有兵力在集结,这是要干什么?除了大秦,郑芝龙难道还打算同时与谁开战吗?
“传回的这些消息可靠吗?郑芝龙真的要亲自率领两万多人马北上?”
“秦王,这个消息是咱们收买的郑家的一个营将传出来的,咱们自己的人也到福州港查看过,郑家集结的人马确实已经不少于两万,战船数量也相差不大,由此可以判断,这个消息还是可信的。”
如果消息无误,那郑芝龙如此大动干戈,目的就值得推敲了,他要对付的,恐怕不仅仅是前往日本的使团和商团而已。
秦牧首先想到的是,郑芝龙有可能是冲自己来的,其次是冲着东海舰队和北海舰队来的,上次在内海作战,大秦有岸炮辅助,他占不到便宜。但如果是在大海上,郑芝龙一定相信自己能获胜。
“立即传令宁波知府曹卫君,加快装货进度,让商队的使团尽快出海,同时传令狄中行,立即行动。”
“是,秦王。”
“等等,传令顾容,派船严查双屿港周边海域,禁止一切船只靠近双屿港。船队出动时,遇到的所有渔船有商船一律要先行扣留,严防舰队的行踪泄露,告诉顾容和狄中行,郑芝龙很可能是想一口吞掉他们,让他们加强备战,还有,让他们小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是。秦王。”
等燕高飞一离开,秦牧又紧急招集顾君恩、杨慎、金磊等随行官员,进行细致的部署。现在宁波府的驻军只有四千人,加来秦牧随行的两千禁卫军。合计也就是六千;
如果郑芝龙突然来攻打宁波,还是很危险的,必须提前防备,杭州、台州等地的驻军一定要提前做好增援宁波的准备。一但接警,立即来援。
不过现在陆上还不宜有什么大动作,以免打草惊蛇。
秦牧倒是真希望郑芝龙来攻打宁波。他真敢来宁波的话,在水陆合击之下,大秦的胜算至少达到八成。
把事情都布置下去后,秦牧又和大家反复地讨论了一番,看看哪里还有疏忽,直到确定没有遗漏的地方后才散会。
第二天一早,由十三艘船组成的商队和使团,由都察院左佥都御史仇秉章率领,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秦牧还亲自到三江口送行,许多百姓也到码头观看,这次能否敲开日本的国门,开通宁波到日本的商路,对宁波的繁荣至关重要,宁波百姓对这件事非常关心。
这不光是商人可以从中得利,就是一穷二白的百姓,将来也能在码头上轻易找到一份工作。
以前海盗头子王直在双屿港大搞走私贸易,宁波一带的百姓不但不排斥,反而都视双屿港为衣食父母,就算是三尺童子,也知道往双屿港送一瓜、一罐,也能获两三倍之利。
基于这种认识,这次秦王来到宁波,立即拟设市舶司,还派使团去开通日本的贸易,宁波百姓自上而下都是热烈支持的,使团出发,百姓争相来欢送也就不难理解了。
面对切切期盼的百姓,秦牧颇有些惭愧,这次所谓的遣使前往日本,只是一个诱饵。
不过市舶司确实快要设置了,一但能击败郑家,南洋的商船也可以过来了,对宁波百姓总算有个交待。
送走使团和商队后,对于秦牧来说,剩下的就是恼人的等待了。好在一回到秋露园,燕高飞就有好消息传来,郑芝龙北上了,从航程算,从福州要到达舟山一带,估计要四天时间。
四天,还有四天,对大秦来说,这将是极为关键的一场海战,而秦牧自身,现在却使不上劲了,剩下的全看顾容他们了。
李香君见他午膳也吃得少,吃完饭后又转来转去,显得有些烦躁,她沏了一杯茶,端上来温柔地说道:“秦王,坐下喝杯茶吧,秦王有什么事可以跟奴奴说说吗?”
“什么事?没我什么事。”
“既然没事,秦王为何如此焦虑不安?”
“对啊,没我什么事,我为什么如此焦虑不安呢?”秦牧喃喃自问的样子,让李香君不禁掩嘴轻笑起来。
秦牧皱着眉头,二十来万人的大战也经历过,那时都没有如此烦躁,为何这次水师之战,自己会如此焦虑呢?他反思了一下,觉得问题就出在“没自己什么事”上。
自己习惯了掌握一切的感觉,但因为不擅长海战,这次下好饵后,就没有自己什么事了,胜败不由自己去把握,全得看顾容他们的。
正是因为事情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所以才会如此焦虑吧。
说实话,秦牧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不欢喜。
但他也知道,必须接受这种感觉,并要学会把心中的焦虑释放出来,否则作为一国之君,事情那么多,天天如此焦虑的话,恐怕自己活不过四十岁,这绝对不是夸张;
纵观历朝历代的皇帝,长寿的极少,三四十岁噎屁的很常见,有人说是皇帝女人太多了,所以短命。
这种观点绝对不科学。
在古代,哪个大臣不是妻妾成群,何独皇帝女人多而已,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十个妻妾和一万个有差别吗?差别不大,至少房事的次数不会因为妻妾的数量有太大的差异。
皇帝多短命,最大的原因应该是承受的压力太大,烦心事太多。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秦牧深呼吸了几下,然后说道:“香君,来,帮本王揉揉太阳穴,我要长寿。”
李香君因他怪异的反应瞪着明眸,樱桃小嘴半启着,那惊讶的小样子极为可爱。秦牧“噗!”的一口,亲她芳泽一下,然后往檀香木雕花滴水大床上一躺,“香君,别发愣了,快来。”
李香君呡了呡被亲的樱唇,轻笑道:“秦王,你没事了啦?”
“好了,没事了,我说过了,本来就没本王什么事。”
“那就好。”
她往景泰蓝三足象鼻香炉里加了些香料,然后挽起袖口,脱下手腕上一对鎏金水波纹镯子,然后坐到床边帮秦牧按摩头部。
“秦王,奴奴昨天去看了一下,司马大人找了十多家刻印作坊,然后把天一阁的珍本分批交给他们刻印,进展很快哩。”
李香君的声音柔柔的,清婉如水波在缓缓流淌,听着就是一样享受。秦牧闭着双眼,享受着她的按摩。
“对了,共有多少珍本需要刻印,整理出来了吗?”
“哪有这么快,但肯定不少,如今已经选出六千卷了,估计还有不少。”
“嘶.......”秦牧突然象牙疼一样,“有这么多卷要印吗?不行,不行,这可是本王的内库掏钱,这下本王的内裤怕是不保了。”
“嘻嘻.......”
“你还笑,可怜的巧儿,还在长身体呢,以后估计又得吃煎饼度日了。”
李香君这下更是笑得不行,手都软了。她身上的体香也越发浓了些。她想了想说道:“秦王,你要是心疼内库.......”
“是内裤。”
“没错啊,奴奴说的就是内库嘛!”
“唉,算了,说吧,你有什么计策保住本王的内裤。”
“秦王,奴奴是说,你要是真怕咱们的湘妃娘娘吃煎饼度日的话,不如让刻印作坊把每卷书多印几本,这些书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珍本,印出来后,读书人肯定是抢着买的,那这本钱不是就赚回来了吗?”
“不错,不错,香君这主意好,快传韩赞周,这事得赶紧让他去办。”
还别说,秦牧真的立即招来韩赞周说道:“老韩啊,你去看看,让刻印作坊把天一阁的珍本多印一些,记住,书印出来后,除了每卷留两册给翰林院,其它的都是咱们的,你私下找人联络一下书商,拿到杭州、京城、武昌去卖,把刻印的花费给本王赚回来。”
“是,秦王。”这可是个美差,韩赞周欢天喜地办理去了。
李香君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只要秦牧开心,她就开心。
秦牧一把搂住她,笑吟吟地说道:“香君,想让本王怎么赏你?这样吧,换本王来给你按摩.....”
李香君一把护住自己的盈盈酥胸,娇呼一声:“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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