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叶云叫来三灰,让它和刘和温互相认识一下,又当着刘和温的面喂给它两颗晶核,叮嘱它:“以后要是他想把你卖了送了,或是带着你去牛山上做坏事,你就顶死他跑回来知道吗?”
三灰咩咩的叫着,用舌头舔她的手,非常不舍,大灰二灰四灰也是。
刘和温黑着脸拱手说:“请叶姑娘放心,我必会好好待它,宅子里早已给它备好地方,就在我隔壁房间,也安排了一个下人专门伺候它,若是它哪日过不好了,叶姑娘只管来找,要杀要剐我绝不眨眼。”
叶云勉强脸色好些,大方的递给他一小袋晶核:“这个隔几天给它吃一颗,你那个藤蔓也能吃,没了再来找我,它能自由出入牛山,若是遇到危险让它带你一家子上去,让它来送信就可以,还有我警告你,它们的不寻常不要到处咧咧,去了山顶规规矩矩的割草就是,别想对付上面的动物群,你要是顶不住压力把它送人的话你看我不打死你,对付不了的你带他来找我,再大的官我也不怕,听明白了吗?”
刘和温听完恭恭敬敬的行礼:“多谢叶姑娘,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三灰,绝不让它受半分委屈。”
叶云挥手,四个灰聚在一起厮磨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叶云突然有些舍不得,这里除了叶长德一家,就是羊群和自己的牵绊最大,特别是上次羊群拼死保护自己的事,就算这事是银华领头,她依旧感激,突然对自己之前扣叟的行为感到羞耻。
她心情低落的回屋,清点着自己的晶核,决定上去以后给每个羊都分一颗低阶的,再多就没有了,不过……她看着银鱼双眼放光。
昨天的浴桶已经被腐蚀出一个一个的小孔,她得赶紧找到能装银鱼血的东西。
平常的东西都不行,金蛇皮倒是可以,但坚持的时间不长,她只能放弃,又想到古人经常做金碗银碗,所以她又拿了一锭银子试了试,果然,银子完好无损,她又把银子直接放进鱼鰓,等了好一会儿,用夹子拿出来的时候还是完好,夹子却阵亡。
她眼皮抽抽,这得要多少银子才能做一个浴桶啊。
当务之急就是赚钱,想到被刘和温白白得到的三灰,她按耐不住,和叶长德说一声就骑着小灰去了县城。
刘和温凳子都还没坐热就听到叶云来了的消息,还以为她后悔了,慌的不行,正想说自己不在,叶云已经闯进来了,一见他那不欢迎自己的样子有些生气,指着他就开始骂。
“好你个刘和温,刚得到东西就不欢迎我了?”
刘和温赶紧求饶:“小姑奶奶啊,三灰既然给我了你可不能反悔啊。”
“谁要反悔,给你了我要回来干什么,我来找你要钱,把你的银子都给我交出来。”
刘和温一听松口气:“不是来要东西的就好,你要多少钱,我让人去取。”
叶云道:“我不要银票,就要银子,你有的都给我。”
刘和温赶紧让人去取,这才坐下来问:“你要银子干什么,银票好携带你不要?”
“我要用银子做个浴桶洗澡!”
“噗……”刘和温一口茶喷出,又赶紧擦嘴,竖着大拇指道:“你可真行,有钱烧的慌,居然拿银子做浴桶。”
叶云意味深长:“你要不也做一个?”
他连连摆手,“那可不行,别人肯定骂我是贪官。”
叶云也不多说:“不做就算了,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一听她这话就陷入了沉思,这姑奶奶做事从不做无用功,每次肯定会闹出些动静。
下人这时抬了个箱子进来,叶云还以为有多少呢,结果一看,可怜兮兮的十几锭,满脸黑线。
刘和温赶紧解释:“真不是我不给你,平时都是拿银票去钱庄兑的,银子又沉,不好藏起来,所以备的不多。”
叶云一拍脑门,怎么没想到这个呢,一摊手:“银票也给我。”
银子也没浪费,全收了,最后刘和温沮丧着脸把银票递给她。
叶云一数,不得了,居然比她有钱,“还怕别人骂,你个大贪官,居然这么多钱。”
刘和温欲哭无泪:“这些钱还不是你给我的东西转卖的,软甲我就卖了一万两,那些达官贵人****,如今不止我捣腾的钱没了,还把原来县令的家产都给你了,我就剩几十两开支。”
叶云一听又还给他一张百两的银票:“瞧你那点出息,有空带三灰上山走一趟,它最会找人参了,越到山顶年份越高,不过蛇也越大,最近它们都在冬眠,不搞出大动静它们也不会出来,还是提醒一句你,物以稀为贵,多了就不值钱了,这个给你,帮我卖了,就要银子啊,到时通知我来取。”
她又给三灰留下些口粮就潇潇洒洒的走了。
刘和温拿着两件软甲愣神,对她徒手变东西早已见怪不怪,扶额进去和夫人解释。
县令夫人一听钱没了反而开心,自从他做了县令,周围的乡绅总是借各种机会送女儿侄女,个个年轻貌美。
她刚开始又生气,又很自卑,她不是大家闺秀出生,父亲就是一个秀才罢了,当时刘和温父母双亡,又家境贫寒,父亲看中他的才学就收他为弟子,学途上对他多有帮助,更是早早的让自己和他定亲,在他十六岁考中秀才后两人就成了亲。
为了不耽误他的才学,又为了让他不受人轻视,她父亲否决家里人想让刘和温上门的想法,在自家房子旁边买了快地基,盖了两间屋子给他们做新房,有人嚼舌根说姑爷吃软饭他就会用之乎者也把人骂个狗血淋头,好在他到底是个秀才,那些人也收敛些。
如今谁不说父亲慧眼识珠?只是背地里依旧有不少人等着看她这个县令夫人的笑话,又因为是在故乡任职,乡里乡亲的不少人来找她办事,她不敢多惹麻烦,只能深居简出,一般不在外面逗留。
好在刘和温有良心,如今任职这么久也没纳过一房姨娘来给她添堵,只是她依旧自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