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苗姥姥看着床帐出神,苗姥爷推她几下也没动静。
“这是咋啦,被人定了魂儿了?”
苗姥姥道:“我总觉得不安心,幺女儿这日子咋就突然这么好了?冷不丁的修了这么大个宅子,我还以为就几间屋子呢,还有这奴仆,都过着太太的日子了。”
苗姥爷叹口气说:“我这心里也没个底,看着看着,女婿也没把我这老丈人的话当回事,哎,孩子都大了,说不听了。”
老夫妻愁眉苦脸的躺床上说着话。
方舅母抱着才牙牙学语的四柱摇晃着哄睡觉,苗大舅靠着床看着她。
“上来睡吧,四柱自己也能睡着。”
“这孩子认床呢,不识好歹,这么好的地方还睡不好!”
说着自己呵呵的笑,四柱见娘笑也不睡了,咧开嘴也咯咯笑着,口水顺着脸颊就往下流,方舅母熟练的拿出帕子擦干净。
“如今三妹这日子过的好了,我也就放心了,快上来睡吧,今天也累一天了,把四柱抱过来给我。”
“我可不累呢,来了,还以为能帮帮小姑的忙,谁知我自己都被人伺候着,这一辈子可没这般享受呢。”
说着还是把儿子抱了过去,苗大舅哦哦叫着,四柱也给面子一会就睡着了。
钱舅母看着翻滚的三柱气的咬牙,上去就把他屁股抽了一下。
“快睡,翻过来翻过去的烙饼呢,看你们三郎哥,人家如今念书先生都夸呢!”
三柱撅嘴:“娘,那也要有书念啊。”
二柱躺着里侧不说话,但也有些向往,他还比三郎大一岁呢。
钱舅母气的又给了他屁股一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把三柱痒的哈哈笑:“娘,再来两下。”
“那可是你说的,打疼了别怪娘。”
钱舅母说着就举着手要去。
三柱急忙求饶:“娘,娘最好了。”
钱舅母和两儿子说了会儿话就关门出去了。
进了里间见丈夫已经睡着了,只能压着想法睡觉。
叶长德安排老丈人一家住在了同舟院里,院子不小,房间都有十几间,都是一个里间一个外间,大朗住在铭书院,就三郎七郎的隔壁。
第二日一早苗家人刚起床,那些仆人就已经端着洗漱的盆子进来了,等收拾好去再去清风院吃早饭。
厅里早早的就摆了两张桌子,等人到齐菜就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
早上就做了粥和几个小菜,男的一桌,女的一桌,七郎还小,就坐了女桌,还让他撅嘴了半天呢。
苗姥姥有些不习惯,下人要给她夹菜的时候被推拒了,“我自己来,你们也下去吃吧。”
下人看了一眼苗氏身后的许妈妈,许妈妈也看了眼叶云,后者轻轻挥手,许妈妈便带着人退了下去。
苗姥姥喝着粥感叹:“这日子之前想都没想过呢,如今也体会了一把当老太君的滋味了。”
苗氏说:“娘,那您就留下,天天都当老太君呢。”
方舅母和钱舅母不依:“娘这是嫌弃儿媳妇伺候的不好,没有下人们贴心啊!”
苗姥姥呵呵笑,虚点了两人一下:“我可没说,是你们自己说的,哈哈哈哈……”
众人一听老太太笑了也跟着哈哈笑,一顿饭吃的热闹的很,三郎七郎的假已经没了,和长辈们告了罪,就收拾着书箱去了叶家私塾。
钱舅母注意到了二柱的落寞和三柱的羡慕,又看了看和苗姥姥说的开心的苗氏,最后也没说出口。
苗家人今天对叶云的饭量有了重新的认识,下人给她准备的都是汤盆,在她喝了五盆后还继续要的时候苗姥姥都感觉眼晕。
叶云拍拍肚子,最近这日子太舒服了,不用东躲西藏担惊受怕,骨头都有些松散了。
接下来几日苗氏和叶长德带着苗家人在村里东逛西逛,又借了里正和族长家的牛车带着去镇上县里玩了两天,最后苗姥姥摆手说身子骨不行了才回去。
但叶云悄悄看了,老人家身子骨硬朗的很,就是怕给小辈添麻烦罢了,因家里马上有喜事,所以也没多呆,第四天叶长德就把苗家人送了回去。
苗家走的第二天叶云就让叶长德带他上山,叶云掏出仅剩的一张银票给他看,才让他慌了起来,想想家里现在还有几十口人要养呢,所以拿着家伙就走。
到了山上叶云就找了地方,这半山腰几乎都是蛇兽,山底还有些小动物,越往上就越少,在这个位置几乎看不见,上来这么多次,除了上次见的穿山甲,就只有蛇。
现在距离山顶只有五十米的距离,偶尔也都能听到上面的嘶吼声,贴近地面也能听到咚咚的闷响声。
叶长德在挖人参的时候她只顾修炼,小嗜也在她投喂下升到了六阶,叶云拿着它升级时留下的种子催生,几十株嗜血藤种满了宅子,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之前院子的嗜血藤已经移到清风院的花园中间,整个花园它一株就能笼罩。
叶长德静静的挖着坑,现在的他竟然感觉没有了激情,看着白胖的人参竟然没了当初的感觉。
突然微风袭来,带着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熟悉的感觉,他赶紧放下锄头拿出一把匕首开始剥蛇皮,最近家里蛇肉都要吃吐了。
叶云感觉外界的力量完全不够,只能下意识的摧动异能,一根根藤蔓如蛇一般爬过来,盘成一个蒲团把盘坐的叶云架在上面就往山顶移动。
叶长德大惊失色,慌乱中抓住一根藤蔓的尾部被拖行了十米左右就被甩开了,他一睁眼就看到不远处的花蟒。
也幸好花蟒被叶云吸引,不然今天他在劫难逃了。
他躲在树后看着花蟒和藤蔓纠缠,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而叶云的身边已经卷起了小型龙卷风,花蟒的身体被风割开数道伤口。
血肉暴露在空气中的一瞬间,那些藤蔓仿佛疯了一般,驾着叶云就跑过去,争先恐后的钻进伤口,咕咚咕咚的喝着血。
两息功夫就变成了肉干,无血可吸的藤蔓有些暴躁唰唰就继续朝山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