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苗氏在她出门前一脸怒气的模样,叶云不由得再次打了个哆嗦,心里决定好了,为了不让自己出丑,今天晚上干脆就不回去了,等苗氏气消了再说,一想到这个办法,她暗叹自己机智,能量输入的节奏都快了许多。
百里擎在一旁无语的看着她,办个正事儿也能脑补别的东西,一会儿开心一会儿愁,莫不是个小傻子吧,不过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然这人一生气,可不好哄,上次因为说她尿床的事,可是几天都没搭理自己。
刘太傅的伤并没有什么大事,他平时就吃好的喝好的,身体素质比普通老头老太太要好太多了,只是今天失血过多又受了惊吓,再加上对逝去女儿的思念和对外孙女的愧疚,几种情绪涌上心头,再加上他还有点心梗,一时间身体承受不住才突然倒下的。
叶云只为他疏通了心脏附近被堵塞的血管,其他的都迎刃而解。
刘太傅悠悠转醒,眼前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他嚯一下坐起来:“你们,你们怎么又来了?别欺人太盛!我刘府怎么说也是太傅府邸,你们想来就来,还有没有王法了?当梅都城已经是你们的囊中之物了吗?”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还不稀得来呢,要不是你这把老骨头不中用,我用得着来跑一趟吗?”叶云嘲讽的看着他,真是没想到这老头一醒来就开始发脾气,真是白救了。
她一点没有此事全是因她而起的觉悟,反而像是自己欠了她天大恩情的态度将刘太傅气个半死,胸口起起伏伏,手也指着叶云,刚要说话,却又突然顿住,不可思议的摸了摸胸口,又试探的深吸两口气,一脸惊诧。
叶云知道他已经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站起身说道:“虽然你为老不尊,但我念你年纪大了,不跟你计较。今天的事是我不对,可起因还是在你,人家两个好好的感情,你非要在中间阻挠,害我这么久都回不了家,不怪你怪谁?我这次就不收你钱了,当是我的赔礼,其他的就算是看在杨家人的面子上送你的,以后别拿今天的事儿再出来说啊,不然我要翻脸的。”
叶云叽里咕噜一通说,完全不管刘太傅能不能听懂,说完了见他还没回神,转头拉着百里擎就走了,等刘太傅反应过来,哪里还有他们二人的身影。
“外祖父,你感觉怎么样?”花无忧从门外进来,看到刘太傅已经坐起来高兴极了,忙端杯茶递上去问道。
刘太傅接过喝了一口,又看向门外:“那两人呢?”
“他们已经走了,您可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好多了,桓若……”刘太傅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您有话直说吧。”花无忧静立在一旁等待他的嘱咐。
“咕噜~”空旷的屋子里一声咕噜声格外的响亮。
“传膳吧。”刘太傅尴尬不已,只能用平静的语气来遮掩自己的窘迫,强撑着不让自己太丢脸。
“是,我这就去,您稍等。”花无忧高兴的应着,她这可不是嘲笑的表现,而是实实在在的高兴,能吃就说明身体要转好了,她能不高兴吗?
只是接下来故事的开始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当刘太傅一口气吃下三碗饭又将桌上的菜全吃光时,花无忧终于开始担心了,人们常说,一个人的一生吃多少饭都是有定量的,这生了一场大病身体没垮不说,饭量都长成之前的十倍,让花无忧以为他这是回光返照呢,忙不迭的叫人又去宫里请太医回来看看。
刘府虚惊一场的事不提,叶云已经和百里擎偷偷从刘府后门离开了,留下叶长德和杨生义还有几兄弟傻呆呆的在门口等人。
时间过去越久他们脸上的汗就越多,叶长德心里直打鼓,以往最多也就两刻钟的事,怎么今日一去这么长时间,不会是出问题了吧,叶长德坐立难安的又等了半个时辰,最后一咬牙干脆起身,走过去问守门的人。
“二位小哥,我女儿进去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刘大人那边是个什么情况,能否劳烦二位进去看看,有劳了,有劳了。”叶长德陪着笑,从荷包里拿出一张银票悄悄递过去。
那二人对视一眼,若无其事的将银票接过来,果然,是个人都不会和钱做对,二人对叶长德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些,无奈的说道:“荣王,并非小人故意刁难,只是老爷吩咐过,不让叶家和杨家人入府,所以……”
“我懂,我们不进去,你们二人随便进去一个问问情况就行,我就在门口等消息,绝对不进去,拜托了。”
叶长德作出保证后,那二人终于离开了一个,没过多久就又回来了,这次的态度比刚刚还要好,恭恭敬敬的行礼道:“荣王,杨老爷,我家老爷有请,二位随我来。”
叶长德和杨生义面面相觑,这怎么突然就让他们进去了?看他这脸色,刘太傅应该已经无大碍了,二人稍微放了点心,转身让几兄弟先回去,这才满肚子疑惑的跟着那人进了刘府。
……
等他们从刘府出来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杨生义的表情似喜非喜,似愁又非愁,就连叶长德也一言难尽,二人出刘府大门时一起做了几个深呼吸,对视一眼又都苦笑一下。
杨生义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长叹一口气来缓解内心苦闷的心情。
“大哥,这也不事啥坏事,孩子大了,总会离开父母身边的,你想开点儿。”叶长德只能这么安慰他,别的也说不了什么。
杨生义叹息着点头:“如今也只能想开了,其他的啥也做不了,走吧,回去吧。”
二人心事重重的回了将军府,回去后杨生义就叫上小刘氏和杨恭去了房间。
苗氏拉过叶长德问道:“怎么样?刘大人没事吧?”
“没事,现在都好了,两个孩子的亲事也都订下了。”
“那你们怎么还愁眉苦脸的?”苗氏不解的看着他。
叶长德叹息一声,这才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