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寂静。
突然,外面的妇人叫喊起来。
“小族长,真能这么做吗?”
叶云点头:“这是真的,谁要反对,这族长我就不当了。”
**裸的威胁啊,男丁能说啥,谁也不想以后成为拖叶家后腿,让小族长下不来台的人,再说了,现在小族长就是女的,要是反对,那不就是看不起女人吗?看不起女人就是看不清小族长,他们可不敢。
叶云满意了,说明这个族长也能做着玩玩。
“你们想想周围,日子好过的人家谁会打媳妇?叶福全家那时候打儿媳妇,日子多穷,你看我爹娘,我爹从不打我娘,如今这日子多好,还有里正家,老族长家,或者是叶大家,谁家打媳妇了?这日子过的多红火?你看叶大军,之前不打媳妇日子多好,从打媳妇开始就走下坡路,如今一家子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们觉得好吗?”
着重点名的两个简直要气死了,都恨不能上去咬她一口。
有些男人听了她的话倒是沉思起来,妇人们哇哇大叫:“可不是吗,人家夫妻和睦,日子再穷他也能顶半边天,力气都往一处使,没多少年就过出来了。”
“就是,里正刚到村子里的时候连房子都没有,那时候李婶子多好啊,在家带孩子绣花,里正就去镇上给人做帐房,没过两年大房子都盖起来了。”
这事最后不谋而合,一致通过,主要还是被叶云威胁到了。
被打了几棍子的洪氏这下老实了,叶云下了最后通牒:“这次先记着,以后若还到处瞎说,那等你的只能是休书,如今村子里寡妇多的很,你走了正好给别人腾地方。”
最后一句太离经叛道,连几个族老都忍不住咳起来。
洪氏之前觉得老族长怎么都不会太狠,顶多骂两句罢了,但叶云,她不敢在她面前闹事,这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主,若真是给叶福衮再找一个,她洪家的脸真就被她给丢尽了。
……
结束后,叶云满身疲惫回到家,和家里人说了几句就钻进房间,等天黑才出来。
真是见了鬼,这玩意儿就像与生俱来一般,连灵魂上都有印记。
吃饭时她问叶长德:“这个到底是啥?”
叶长德脸上的笑从知道这事过后就一直没断过,三郎七郎都乐得合不拢嘴。
“这是我们叶家最至高无上的印记,一百多年前更是花叶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象征,我族被贬出梅都时族印就消失不见了,祖先有预言,花叶再现时,就是叶家重返梅都的时候,你如今可是叶家的希望,我叶长德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啊,哈哈哈哈!”
叶云嘴角抽搐:“爹,有这么高兴吗?”
“那咋能不高兴呢,今天必须喝两杯,三郎和二柱也是大人了,今天都得喝。”
两兄弟自然不会拒绝。
三柱和七郎也想,叶长德见两人实在年幼,但今天大喜的日子,于是给二人各倒了一小口,图个乐呵。
他们完全乐的找不着北了,沟通不了,叶云只能回房间。
接下来几日对叶云来说就是苦难日,操持老族长的葬礼不说,还得管一堆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是东家孩子上房揭瓦就是西家女人打人骂娘,以前从没发现叶家村有这么多事。
刚开始只有叶家族人来,后来外姓人也来,每日一口一个小族长叫的,欢实的很。
如今的叶家村真是她叶云的一言堂了,外来的那么多住户全听她的,杨里正的话都没她好使,她真怕杨里正生气,不过是她多虑了,杨里正天天都乐呵呵的取笑她,真是难受!
老族长七日后选了个好日子下葬,叶云替叶福勇感到可怜,连自己父亲的牌位都没资格拿,还要她这个别家人来干。
族长是葬在专门的一块地方,抬着棺木绕村一圈后又抬回祠堂,后院有一个石门,打开后全是一排又一排的地下洞穴,里面的空气难闻,等棺木按顺序放进去后拿土将洞穴填满,然后用砖石密封,写上这代族长为叶家做的所有事,再将牌位供奉于祠堂上。
叶福勇站在她旁边说:“大爷也不要求你对叶家多好,能和你家下人一样就行。”
叶云扯着嘴角干笑,“你要求真高,这么多人,我能顾过来吗?”
他又继续:“你家下人如今都武艺超群,这个冬天反正没事做,练练武也能强身健体,你觉得怎么样:”
“大爷,你想多了!”
她真恨不得把手剁了,心里因为拒绝叶福勇,难受的一匹,想哭!
平时好好的,就对叶家的事敏感,一有什么烙印就疯狂反抗,非要把想法传递给她才甘心。
叶福勇呵呵笑,“小族长,我们现在可全是你手底下的人,不能厚此薄彼吧,叶家的兴盛可全在你的手中了。”
叶云咬牙切齿:“想练也行,可也是有条件的!”
叶福勇表示洗耳恭听。
“我有密法,可以让人武艺超群,可代价是子嗣,一旦成功,以后子嗣可就艰难了,你看我家那些成亲的下人们,除了叶大,这一年谁怀过?要练吗?”
这下叶福勇犹豫了,就连烙印也沉寂下来不闹腾,叶云心里乐开了花。
可没想到她没多长时间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年前几天,家里成过亲的几对陆续怀孕,苗氏又喜又忧,天天看着自己肚皮唉声叹气。
叶福勇再没顾及,联合着几个族老一起给她说教,言之凿凿要她一视同仁。
叶云能怎么办?
来,全都来,烦死了。
她不仅每日都得去祠堂上三柱香,还得顾着不让长明灯灭了,真是,连去盆地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她不顾众人的反对,非得弄个轮班表,让几个族老轮着来,她只初一十五去转一圈,反正就一句话,谁有怨言她就不干了!
最后他们只能屈服在她的淫威下,叶云长舒一口气,总算摆平了。
村口的流民在雨水退干净后就回了自己家乡,如今粥铺也已经撤去,村道也已经清理干净。
这个冬天确实冷,路面结了厚厚的冰,还下了一场大冰雹,许多人家的茅草屋顶被砸穿,好在没出现伤亡,因叶长德事先提醒,所以各家存了不少柴火,这个冬天也不算太难过。
就是几个灰不太愿意出门,它们不会走结冰的路,摔了好几个跟头,咩咩叫着委屈的很,最后专门给它们缝了包蹄的布才好些。
妇女队也有了规模,是一个十几人的小队,禾氏牵头,搞得有模有样的,她们能处理的就她们上,她们不行再叶云上,没什么大事时她也能去盆地转转。
最近李母有意无意在打听苗雨的事,刚开始谁都在意,以为是打算给苗雨介绍对象呢,可她时不时就提一下自己的儿子。
叶云还是在初二回苗家的时候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