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场旱灾来的猛烈又莫名,水分快速蒸发导致在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有人背井离乡。
而坊间传闻愈演愈烈,加上去年的事,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居然有人揭竿起义。
打着匡复李氏的旗号,形成了一小队的起义军。
朝廷早有应对,之前白玉府各地就抓了不少煽风点火,企图动摇民心的狂徒。
酷刑下总会有几个招供的,连人带供词被押送梅都,朝廷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大致经过。
舜帝大发雷霆,刚回家几月的镇国大将军又被委以重任。
这次他倒是没生气,不过走时顺了舜帝最喜爱的一副字画。
舜帝当面大方,背地里将他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百里擎不是喜爱欣赏字画的,为了气舜帝,直接将画挂在马身上随行带着。
可怜一副价值连城的传世珍宝,风吹日晒后如残花败柳,真是可惜。
舜帝知道后也如他所意,被气的砸了一套茶杯。
起义军刚刚攻陷一个县城,就听说百里擎挂旗出征了,不少人闻风丧胆,跑的比兔子还快。
这场起义还没开始就这么灰溜溜的败了。
听到这个消息,百里擎也没回去,带着一队亲卫队北下。
……
叶家村近日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叶长军最近吵着闹着要休妻,这原本不是什么重要事,但姚氏遍体鳞伤被他扔出家门。
杨生义过来诊治一直都是板着脸,从鬼门关将奄奄一息的人救了回来。
这是败坏整个叶家村的风气啊,更何况如今还有这么多外来户。
叶福衮差点被他气疯,吊起来就要打。
洪氏一脸怨恨的看着,开口就骂:“你打吧,把我一起打死,好让你和那个小娼妇一起过儿子,老不死的,你不要脸!”
这下把围观的人群雷个不清,在叶福衮和姚氏身上来回看。
叶福衮涨红了脸,大声呵斥:“你胡说什么,大军如今成什么样了,你还有心思在这儿说胡话,你是生怕别人看不够笑话是吗?”
洪氏状态疯癫,尖叫着跑过去与他撕打:“笑话?你就是个天大的笑话,我儿子咋了,他再怎么不好也不会看上自己儿媳妇,你个断子绝孙的鳖犊子玩意儿,你敢做,不敢让人说吗,干脆将我们娘俩打死算求,我们不碍你眼。”
叶氏族人看笑话归看笑话,但也绝不会让这种留言祸害到叶家的名声,于是就赶走外姓人,去找了族长。
叶福衮躲避得狼狈不堪,最后发狠将她从身上扯下来,啪啪就是两个耳光。
“你个疯婆娘,泼妇,有没有点羞耻心,我让着你当我好欺负是吗?”
洪氏着了魔,不依不饶,又冲过去与他扭打起来。
老族长到的时候两人正打的难舍难分,他只能让人先把叶长军放下来。
叶福衮到底是男人,耍不起来女人家的阴招,如今处在下风,被抓的满脸是血,有些地方被捶打的痛苦不堪。
叶氏族人唏嘘,有几个妇人大声喊:“老族长来了,你们两口子快停下吧。”
叶福衮倒是想停,但洪氏不允许啊。
又有妇人喊话:“洪婶子,快别打了,都是自家男人,打坏了你以后不用了啊。”
这话太漏骨,不少男人都面红耳赤,一看是谁后也就习以为常了。
这是叶长午家的媳妇禾氏,平素就是个泼辣不拘小节的人,偶尔的荤段子说的比男人都顺口,干活也是一把好手,叶长午则是个胆小体弱的人,村里人不少笑话他和媳妇两人性子搞岔了。
老族长见两人还在打,只能叫人上去强行分开。
洪氏被人押起来后依旧骂骂咧咧,感觉眼前人不是她男人,倒像是仇人一般。
老族长坐在首位,大声呵斥:“像个什么样子?到底是两口子还是仇家?以后还要不要过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一说出来,不明不白给我们叶家人扣个扒灰的罪名,这是将我叶家的脸撕下来扔在地上踩啊。”
洪氏崩溃大哭,依旧指着叶福衮骂,差点从祖宗十八代一路骂到底了。
老族长脸上难看,他叶福衮的祖宗可是和他同出一家,不少叶氏族人也是脸色不善。
一位会娘家躲难的叶家姑奶奶叶籽指着洪氏的鼻子说:“把你那臭嘴闭上,没完没了是吧,再骂一个字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洪氏这时候能怕谁,当场就口不择言开始对骂:“你们叶家能教出个钻儿媳妇被窝的死不要脸,还不让人说了是吗,老天爷啊,你怎么不下一道雷劈死这群不三不四的人啊,一大群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不活了,不活了!”
那叶籽能让人这么诋毁娘家人骂,直接跳进去对着还在撒泼的洪氏就是两脚。
洪氏嗷一声挣脱押她的两个人,就要上去报仇,被假意拉架的禾氏冲过来按倒在地,嘴里说着:“哎呀,可别再打了,各让一步,大事化小算了。”
实际上自己也给了洪氏两拳,她儿子女儿都是叶家的,如今被人连着一块儿骂,当娘的能收住才怪。
与叶籽对视一眼,然后你来我往的将洪氏一通好打。
围观的叶氏族人出了一口恶气,他们大多数是男人,不好和一个妇人计较。
老族长也被气得不轻,见差不多才叫停。
叶籽和禾氏立刻爬起来,就像斗胜的公鸡一样,昂首挺胸的走出去,两人到门口还惺惺相惜的给对方整理头发和衣服。
洪氏躺在地上呜呜大哭,鼻青脸肿,披头散发,就连衣襟也被扯乱了。
族长不再问她,免得自己闹心,“衮子,你来说!”
衮子是叶福衮的小名,如今能这么叫的已经没几个了。
他摸着脸吸口气,才开始慢慢说出来。
原来叶长军服役回来后,脾气更加暴躁易怒,整日阴晴不定,动不动就摔盆子摔碗。
他知道叶长军心里恨他当时没给钱去顶他的名额,也恨姚氏舍不得嫁妆首饰,所以他才去西北关过了半年苦日子。
刚开始回来时还能收敛,最后也不知从哪里听了小话,总认为自己爹和姚氏有那么一腿,好有个传宗接代的人来顶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