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第一刀 第五百七十三章--两败俱伤

林焱在耗尽力量之后不久便是晕了过去，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离开了玄天宗的那处城寨。

浑身有着强烈的酸痛感与无力感袭来，一方面是接连与强者战斗受伤所致，另一方面则是力量消耗太大，导致体内有些空虚。

身边是苗渺渺，见到林焱醒来，小萝莉显得很是高兴，看样子已经守了他很久。

林焱问道：“渺渺，这是哪里？我睡了多久了？”

苗渺渺道：“这里是墨门的一处秘密基地，林焱，你是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可把我吓死了！”

小萝莉眼里头满是担忧之色，她本来性格便是有些柔柔弱弱的，因为与林焱相处得久了方才比较亲近。若是林焱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小丫头都不知道回去该怎么面对她的茗雅姐！

当然了，作为有幸亲身体验过苗渺渺怪力的陈和尚，他的内心可能并不会对“柔弱”这个词有着多少赞同。

林焱有些吃惊，显然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失态，昏迷这么久，便是等于将自己的生死安危尽数交于他人之手，这总归是让他有着一股强烈的不安全感！

但好在并没有出什么事，林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禁有些后怕，若是身边没有可信任的人，战到力竭便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聪明人应该学会审时度势，合理的分配力量，留下足够的手段撤退。但是就以当时的那种情况来说，确实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如果不拼尽全力一搏，绝对难以摆脱四长老的纠缠！

林焱道：“渺渺，其他人呢？”

苗渺渺道：“和尚去帮忙煎药去了，郭蛤蟆则是出去探听一下消息。哦对了，那个长得像和尚的墨虚前辈也在此处。”

她指的像是说墨虚的光头造型，而不是说他与陈和尚长得像。

林焱点了点头，道：“帮我叫一下他们吧！”

苗渺渺闻言便是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再次返回，身后跟着陈和尚与脑袋光洁溜溜的墨虚。

陈和尚手里头端着一碗药，看到林焱醒来，高兴的道：“公子，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说着话，他把汤药放在了床边，上面还冒着腾腾热气，显然是刚刚煎好。

林焱摇了摇头，道：“现在感觉好多了，多亏你们了！”

陈和尚摆摆手，道：“公子这便是外道了，和尚我这次没帮上什么忙，也只能做些这种小事了。要是有下次，我一定……”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苗渺渺便是瞪了他一眼，道：“这么危险，还想有下次？”

陈和尚顿时不说话了，对于眼前这个小萝莉，他本能的有些犯怵，可能是当初初遇时便埋下的阴影吧！

林焱将目光转向墨虚，道：“墨老，那日多谢了！不知如今情况怎么样了？”

墨虚摇了摇头，示意不必多礼，转而说道：“矩子，情况并不是太好！”

林焱闻言心下便是一沉，当日战堂折损甚多，之后也不知撤出来多少。而且，画骨与影子他们那边也出了问题。也不知道最后怎么样了！

墨虚顿了顿，继续说道：“在我带着矩子撤离的同时，万诩堂主也迅速抓住机会，带着战北玄及一众战堂弟子撤退。只是之后遭到追击，又折损了一些人，如今撤回来的不足三十人！”

要知道，当初战北玄可是带了两百余名战堂弟子出去的，如今竟然折损了如此多！这些人都是战堂的精英，并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可以培养出来的，这样的损失算是伤筋动骨了！

接着，墨虚苦笑一声，道：“说起来，若不是矩子最后那一刀，估计连这些人都难以逃出来！”

林焱那一式“天怒”造成的威势实在是太恐怖了些，即便是墨虚本人当时都被深深的震撼了！

处在被攻击对象的四长老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击，登时便是被爆炸淹没，以先天境大圆满境的强大，估计不会死，但是重伤怕是跑不了的。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在之后玄天宗的追击之中，墨虚他们才能尽可能多的保留下力量。如果四长老追来，那么那些战堂弟子根本不会有逃脱的侥幸，而他们这几人估计也难以成功甩脱对方。

林焱道：“画骨她们呢？”

他记得自己在动身支援战北玄之前，知会画骨去联系影子在之后赶来相助，可是却迟迟没有等到。后来他知道玄天宗在路上设伏，便是开始担心她们的安危！

墨虚道：“画骨当日找到影子之后，便是集合了能汇聚起来的隐堂力量，迅速启程前往战堂所去的那处城寨支援。”

“可是，半路遇到了四长老和八长老的伏击，在前者先天境大圆满战力的绝对压制之下，隐堂的高手几乎被屠戮殆尽。”

“画骨本身的长处并不在战斗，而影子擅长的是暗杀，在这种短兵相接的战斗之中，战力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他们两人尽皆重伤，影子带着画骨逃离，四长老急于赶去对付矩子，留下八长老追击，这才给了他们一线生机！”

“墨神机及时赶到，用了一些手段将画骨和影子救了下来，只是那时的两人已经是濒临死亡，只差一刻便是无力回天了！”

只听着这般简单的讲述，林焱都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着的惊险，画骨她们是真正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林焱道：“她们现在怎么样？”

墨虚道：“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影子护着画骨，先是被四长老重创，然后被追击的八长老断了一臂，如今的情况并不是太好！”

再与墨虚交谈了一会儿，林焱也是大致明白了如今的情况。他们已经撤出了云州，如今在邻州的一处墨门据点之中。

这次的行动算不上成功，最多也便是两败俱伤罢了！

玄天宗被毁去了两处粮草库，守卫与弟子们也折损不少，其中还有着先天境后期的七长老身死和稍逊一筹的九长老重伤，这绝对算是对玄天宗的一记重大打击！

但是，墨门此次的损失也并不小，战北玄、画骨与影子三名堂主重伤垂死，战堂与隐堂门人弟子死伤惨重，想要恢复元气不知道要花费多久的时间。

玄天宗家大业大，而如今的墨门却是比不得。同样的二两银子，对于财主富商来说可能就是一顿饭的花销，而对于寻常农家来说却可以够一家三口用上大半年，这就是差距！

这次也是多亏了王孝通提前安排了墨神机时刻关注战局，所以才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支援林焱，援救画骨等人。

若是没有后援，事情必将无法挽回，这些堂主若是折损过半，墨门就真的成了余孽，谈论复仇之事便只是一个笑话了！

犹豫了片刻，墨虚道：“矩子，还有一事，战北玄如今醒来，自责无比，认为此次的事情全然是自己的错，挣扎着要去报仇，旁人劝阻不住。”

墨虚虽然算是元老，但被困佛宗多年，如今刚刚回归，在这墨门之中也并没有太多的威信。

林焱虽说年轻，但好歹是众位堂主认可的矩子，而且不顾一切的援救战堂等人，想来他的话应该会有些作用。

闻言，林焱伸手将床沿的汤药端起，然后一饮而尽，微微皱眉，还是有些苦涩的啊！

他从床上起身，道：“我去看看。”

……

战北玄也被安排在此处的据点，而画骨等人则是在另外的地方，这也是防止被人一锅端掉。

万诩堂主已经离开了此处，毕竟这里有墨虚照看，他需要赶回王孝通那里，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在陈和尚的搀扶下，林焱向着战北玄所在的房间行去。如今的他刚醒来不久，身体还有些虚弱，陈和尚也便当仁不让，成为了林焱真正意义上的“左膀右臂”。

墨虚与苗渺渺也跟随着，小萝莉还是很担心，却也不会当众置喙林焱的决定。

来到房间之前，便是听到里面传出来的争吵声，战北玄的声音充斥着愤怒，道：“天杀的玄天宗，我墨门如此多人折损于此，老子定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另一道声音劝阻道：“堂主，你如今伤势未愈，不能如此冒险啊！”

两人似是有着拉扯，战北玄喝道：“墨力，你给我让开！”

墨力却是毫不退让，道：“堂主，无论如何，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去送死的！”

就在两人拉扯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然后林焱等人出现在了门口。

墨虚沉声道：“战北玄，你还没有闹够吗！”

战北玄停止了与墨力的拉扯，神情变得落寞，复而充满了无尽的懊悔与痛苦，嘶声道：“这是我的罪！我应该去赎！”

“你们知道吗？我现在一闭上眼，就是那些死去的兄弟浑身血淋淋的站在面前，他们都是因为我才死的！”

他的双眼变得血红，脸色狰狞，咬牙切齿道：“我除了为他们报仇，还能做什么呢？拼上这条命，我也定然要让玄天宗付出代价！”

林焱甩开陈和尚的搀扶，缓步上前，然后一脚踢在了战北玄的胸口，将之踢得倒飞了出去。

然后，愠怒的声音传来：“你这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