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就是好啊,呵呵..”
客厅里,邓肯·维克托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不远处,矗立着一块跟先前大王子使用的那种几乎一样的屏幕,上面赫然的映着富贵跟潘德丽的影像,两人正在王室炼金学院里的湖边散步,波光粼粼,青春写意。
这不由让他回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似乎也是在这个湖边跟小姑娘约会,然而一转眼已经几十年过去,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头子,时间过得就是这么的快..
“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忘了吗?我说要送给你一份礼物。”
“可是,我并没有看到什么礼物。”
“我要送你的东西,怎么可能是那些平凡的俗物,你也说了,你是公主,不缺那些东西..”
“那是什么呢?”
“马上你就知道了。”
富贵停下脚步,拉起潘德丽的手。
“来,把手放在这里,不要动。”
而后,他又挽起袖子。
“看看啊,我的两只手上,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说着,富贵把自己的两只手掌合在一起,微微曲起,仿佛是里面裹着一个看不见的球体。
“不要眨眼,就是现在。”
缓缓将自己的两只手放在潘德丽的手掌上方,富贵深深的吸了口气,伴随着阵阵魔能波动,手掌处隐隐约约泛起阵阵光芒,紧接着某种白色粉末便顺着富贵的手指缝隙缓缓流淌到了潘德丽的手掌上。
“这是什么?魔术戏法吗?”
看着手掌上那一小搓白色粉末,潘德丽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你可以尝一下。”
“我才不要,脏。”
“相信我,你绝不会后悔的。”
“哼~”
潘德丽哼了一声,用另外一只手轻轻点了一下,塞进了嘴里。
“没有什么味道...嗯?”
忽的,她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这个变化也吸引了邓肯·维克托的注意力,本能,他觉得这里应该会有事。
“这是...面粉?”
“成分跟面粉几乎一样。”
富贵拍了拍手,转身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
“但不再需要小麦,也不再需要耕地,只要有足够魔能,想制造多少,就制造多少。”
“这..这怎么可能?”
虽说潘德丽一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然而对于她来说,当她站在一个王的角度去看待问题,才会知道这东西有多么的神奇,有多么的重要。
有这种技术在,就意味着,边境王国再也不需要为粮食发愁,不论面对什么灾害,都不会让人们饿肚子...
“然而,就是这样..”
“怎么样,这份礼物满意吗?”
“所以,你这些天潜心在实验室里,研究的就是这个?”
“不是这些天,之前就一直在研究了,还记得斯坦·维克托吗?我准备将这份情报透露给他。”
“你疯了?”
“是我想让他们家族疯了,作为专门做粮食生意的贵族,这份技术对他们来说就是降维打击,一旦这份技术工业化,你可以想想看,粮食价格会有一个怎样的改变...”
“会疯狂的跌落...”
“没错,这就是从根源上断了他们的后路,他们再也没有引以为傲的资本,你觉得他们会有怎样的反应?”
“不顾一切的阻止,甚至是毁灭这份技术,又或者,是想要得到这份技术。”
“没错,如果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他们必然会选择打破与国王之间的默契,对我动手,而当他们对我动手,那我可就有正当的反制他的机会了。”
“可是..那些靠种田的平民,他们该怎么办呢?”
“嘿,你果然是跟你父亲不同,率先考虑的竟然是平民,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了,到时候,我平价收购所有小麦,至于田地,你可以代表王室租下来,用这些地种一些别的经济作物。”
“但是,他们会相信吗?”
“这就是斯坦·维克托存的意义,他会给出足够的证据,甚至是拿到部分不完整的研究资料,当然,会缺少最重要的部分,就算是他们想要研究出来,没有我的指导,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我相信他们应该会忍不住。”
“可他们要是忍住了呢?”
“如果他们真的能忍住,哪也不过是慢性死亡而已...”
“所以,果然是粮食吗?”
邓肯·维克托感觉自己的手都有些发抖,倘若没有眼魔的帮助,铜币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现实,他们要么接受家族没落,要么选择拼一把。
“这就是天才,这就是魔法师,这就是阳谋啊..”
“不过,你其实不该在湖边说,而是在实验室里才对...”
半晌,邓肯·维克托忽的笑出了声。
“眼魔阁下,方才的魔纹法术构造,您记住了吗?”
“虽然..有些复杂,但记住了。”
“看来,便是神明都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邓肯·维克托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曾经在王室炼金学院上过学,他知道那里的守卫森严,眼魔不太可能潜入其中。
倘若没有今天的这件事,他想要获得这份魔纹法术,大约就只能等到对方正式铺开生产的时候,利用眼魔潜入,偷偷获得魔纹法术的构造。
然而,那时候其实已经晚了,炼金术界的普遍事实,跟风的人永远不可能抢得过最先发明的人,因为越是复杂的炼金术,想要对其破解,研究,升级,所需要的时间也就越多。
等到那个时候,四大粮食家族能做的也就只能是勉强通过落后的手段,维持家族的运转,但依旧是慢性死亡而已,除非他们手里同样有着天才的炼金术士。
“不过,晚一点...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想了想,邓肯·维克托压下了心中的**之火。
虽说泽玛斯那面说服了他参与到谋反这件事,但他却也不是任人忽悠的傻子,除了答应他们增加规模研究‘神秘波动’,让整个瓦拉什的天空里充满这种波动之外,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理会。
说到底,对于王座之上的那位,对于凯撒家族,他的心里、又或者说是绝大多数贵族的心里,都抱有着深深的恐惧,当年老国王创建边境王国时候的英姿,可是以历史的方式在他们贵族内部流传着,就两个字,无敌。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可以参与,可以推动,但绝不会留下什么把柄,总而言之就是,谁赢了,他们就跟着谁,虽说心里他更希望泽玛斯那面赢,这对于贵族的利益,是最大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