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则是耳鸣,耳鸣的同时一股热量席卷周身,热量几乎就要灼烧到身体之际,裘小菱的身躯则绽放出一股寒冷。
那寒冷向外扩散,将自己和徐醒包裹,迅速中和了外界的热浪。当然,木偶的攻击破坏并非源自热量,而是阴气的突然迸射。
四周可怕能量的迸发让所有房屋院墙都化为了齑粉,这里似乎被炸弹直接推平了一样,原本安静的村庄转瞬便成为废墟。
木偶娃娃也不见了,它彻底破碎,只是在其破碎的地方剩下了一截骨指,这是一枚人的手指骨,虽然不大却晶莹剔透。
徐醒站在裘小菱的身后,这女人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张口道:“你真的相当聪明。”
事实上,刚刚如果徐醒不来到她的身后,那十有**已经化为了飞灰!
“呵呵,借你的光。”徐醒挠头,厚脸皮的憨笑道:“谁让咱俩青梅竹马的呢。”
“呸,谁跟你青梅竹马了?”裘小菱呸了一声后斥道:“我们算是一起长大而已,也仅此而已,我从未真把你当朋友。”
这话说的非常决然且肯定,徐醒听后稍微愣了愣,随即叹气道:“是么,那太可惜了,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呢,至少小时候我觉得自己有朋友,而你从小到大居然都没有朋友......”
裘小菱听到这话顿时楞住了,是啊,自己从小便潜伏在这里,被父母教导要冷血要始终保持本心。
可徐醒的话却点到了自己的痛处,从小到大,自己真的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么?
这座村子,她都是和徐醒一起跑、一起玩,从早到晚,躺在柴堆上看落日,他们不是朋友又是什么?
青梅竹马是夏炎人的形容词,而他们的关系可能就该如此形容才贴切吧。
裘小菱有些茫然无措,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大男孩,尽管只是上大学学堂的年纪,可眸子里却透着一股睿智、从容和自信。
同时她也感到了一股温暖,作为人类才能够感受到的温暖,自对方身上传递而来。
“小菱,你忘了自己的使命?你发誓要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母皇大人!”突然间!一道苍老严肃的声音猛的响起,来自远处的山坡方向。
两人转头看去,只见一男一女两名中年人迈步从那里走了过来。
他们身着夏炎农村人的素布衣,长相也如老农民一样,可眼眸中却缺少了夏炎农民的淳朴,反而带着一股子执念和狠戾。
两人大步流星的走过来,身上背着麻袋,满脸的风尘。
“爹娘!”裘小菱眼中瞬间透出激动的光芒,她看着这一对男女似乎见到了主心骨,飞奔着冲了过去!
原来这便是裘小菱的父母,男的叫裘天任,女的叫蒋凝。
然而徐醒在默默盯着二人后,突然眉头紧锁,原本自己当然也见过他们,可此时的心态却已全然不同,对他们的看法早就出现翻天覆地般的改变。
裘小菱眼中含泪的冲到二人近前,抱住裘天任和蒋凝彻底化身为小女孩般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
“好女儿。”夫妇俩伸手抚摸安慰着她,而后,看着徐醒身后道:“老家伙,别躲了,出来吧!”
他们的话落,四周一阵安静,跟着温度蓦然阴冷下来!村子的废墟原本就已荒乱,而此刻则更显荒凉。
“嘻嘻嘻....”
突然间,徐醒只感觉自己脖颈处异常冰冷,跟着,一双手掌突然间出现,轻轻握住自己的脖颈处!
那居然是徐一行!
老头紧咬牙关同时痴痴的笑着,有种想要将徐醒掐死却又不甘心他死的太痛快的感觉。
“爷爷。”徐醒伸手挠了挠头,嘿嘿憨笑起来,自己没有战斗力,一切全凭脑子和运气。
而他最讨厌将命运放在别人掌心的感觉,可眼下自己不得不承受,在逆境之中,甚至是龙卷风的中心去寻找生机。
“嘻嘻,小鸣,爷爷真想你呢,你知道么?那些阴气我根本吸收不完,但哪怕只是一部分就足够我成长一个大境界还有余!可惜!可惜!”
“爷爷,其实我也不想的,但您也没提前告诉我啊。”徐醒挠着头,口中舌尖血已经悄然在上牙膛画起符。
这玩意儿对付实力一般的灵体也只是起到惊吓和拒敌的作用,最多让厉鬼疼一下而已。
此刻,对付徐一行简直就是用苍蝇拍打老虎。
但徐醒也没有其他办法,哪怕杀猪刀也用不上,虽然更厉害一点,可他知道自己没机会拔刀,一丝机会也没有,只有舌尖血凑合还能突然近距离发动。
然而就在徐醒还未吐出这一口血之时,突然间,徐一行却猛的收回了手掌!跟着向后彪射而去!
“嗖!”
与此同时,一道黑色寒光也擦着徐醒脖颈处而过。
徐醒只感觉到了一股寒气,哪怕只时擦过,那股寒气都让自己全身随之麻痹,甚至窒息,再朝旁边看去,刚刚爷爷所站的地上正蠕动着一条虫子。
虫身不大,只比萤火虫稍大一些罢了,全身披挂着七种颜色。
“嗯?”他眉头紧皱,这虫子绝不一般,居然直接能把爷爷徐一行给逼退了!
“小鸣你没事吧。”蓦然间,柔和的声音响起,裘天任和蒋凝走了过来,他们眼眸中透着曾经村内邻居的慈爱和柔和。
裘天任平和道:“虽然我们是倭国人,但我们只要找回我们国家龙脉的龙眼罢了,你不需要多想,听说你进入过峡谷里能不能劳烦你带下路?”
“这……好吧。”徐醒点点头,对方说的人畜无害,可事实上他没办法相信。
不过自己看起来也没的选择,这一家子乍看朴实可实际上他们都是敌国的特工,用一生去完成一件使命的特工。
如果有需要或自己失去价值,徐醒毫不怀疑他们会出手杀了自己!
眼下面对如此局势,自己必须因势利导,找到他们的真实目的和全部计划后再说。
念罢,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至少表面绝不表现出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