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走廊向下延伸,拐了个弯,前方豁然开朗!入眼的是一座大厅,大厅北侧是古旧的吧台,摆满了各种酒水,大厅四周则是零散的各种座位。
来到这里,扭曲狂躁的音乐首先扑面而来,如同恶兽磨牙,同时浓郁的香料气息弥漫!
尽管如此,仍旧掩盖不住尸臭以及其它古怪的味道。
徐醒眉头微蹙,好在他长期和厉鬼僵尸相处早已适应了这些气味,酒吧内阴暗,但装修风格尚可接受。
迈步走进去,眼下里面僵尸并不多,前台招待的是一头身穿黑袍的厉鬼,兜帽盖住头顶,眼睛则是两团蓝色火焰,它粗壮的手指自袍子里伸出,指甲如同剃刀。
这家伙手握着硕大的酒杯,正在给吧台上的客人倒酒。
“嘻嘻......欢迎尊敬的客人,你的到来是我的荣耀。”黑袍厉鬼见有客人进来立即张口,声音尖厉,眼眸上两团蓝色火焰轻轻颤抖。
这客气话显然已经说了无数遍,以至于像是在背课文一样。
“厉鬼,而且被人抠掉了眼睛,它的怨气就来自于眼睛被挖,所以阴气都聚集在眼眶处形成了两团鬼火。”徐醒立即判断出对方的虚实,这种厉鬼数量并不多,但却并非没见过。
此刻,僵尸厉鬼并不多,徐醒带着属下们来到最里侧,任凭属下们点酒水。
尸鬼们的酒水他、张语茜还有坎蒂丝并不会喝,但卓龙等属下却无所谓,长期的海上航行并非不会影响它们,能够有机会放松一下,对这些僵尸厉鬼也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兴奋。
长时间被怨气和杀气缠绕是非常痛苦的,而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感受到一丝兴奋是极其难得的。
卓龙等属下兴奋的喝着,开怀畅饮。
徐醒坐在这里,静静休息,他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放松一下,顺便等待阿普还有山田,他们除了负责对接岛上的势力外,还要打听这里的贩卖船舶的消息。
狂躁的音乐,让这里散发出别样的味道。
四周的恶鬼各种各样,或面无表情,或狰狞可怖,它们在阴暗的角落自顾自的喝着酒,性情古怪并不互相搭理。
时间流逝,就在他们准备起身离开之际。
“让开!”
蓦然间,外面传来一阵爆喝,那声音如同炸雷,跟着,只见一道身影径直闯了进来!
“谁说我是人类?我是僵尸!僵尸!正经的僵尸!”
紧跟着是凄厉的爆喝,所有目光都汇聚过来,只见一位白胡子老头迈步闯进了酒吧,门口的僵尸居然没能拦住他。
这老头身材异常古怪,他的头颅和正常人无异,可身躯却扭曲的畸大。
整个人身高甚至超过了两米的山田,足有两米三左右,以至于他那头颅戳在肩膀上显的异常娇小,两者似乎并非来自一个模子似的。
“嗯?”徐醒蹙眉,通过神识判断,这家伙应该属于某种怪物,并非真的僵尸,和平常的尸鬼有不小区别,如果非要说起来,更像是保持着人类头颅的怪物。
他的修为只有摄青鬼初期,实力不高,在忘川海这片天地下甚至显的非常普通,只是这老头的身份着实特别,甚至可以说前所未见的模糊。
尸不尸、鬼不鬼、人不人,如此特殊的存在着实古怪。
“有意思......”徐醒原本只是好奇的来逛逛罢了,可此时却遇到这么一个奇葩,让他瞬间有了兴趣。
这家伙似乎拥有人类头颅和意识,拥有僵尸身躯的奇特存在,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怪事,此刻,徐醒紧紧打量着这老头。
只见对方大踏步走进来,用蛮力挣脱了门口的低阶僵尸。
然而刚刚闯进来坐在吧台前,酒吧后面便冲出来数头僵尸,居中的足有摄青鬼后期实力。
几头僵尸瞬间便把老头制住,将他直接拽了出去,绝不让他在这里胡闹!
酒吧门口,几头僵尸拳打脚踢,采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攻击手段,老头将头埋在身下,撅着屁股任凭这几头僵尸欧打。
尽管他也是僵尸,但明显特意护住了自己的头部,另外,就算身躯强悍可那也只是相对而言,面对同为僵尸的攻击,他很快便承受不住。
如果继续这么打下去,老头必死无疑!
“够了。”突然间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几头僵尸立即停止攻击,转头看向身后,出现的居然是徐醒!
他因为身着尸皮,整个人周身散发出浓郁阴冷的厉鬼阴气,那是强大至极的深邃,身后跟着数名随从,同样不知是什么根底。
“放了他吧。”徐醒看着这几头僵尸再次张口,几头僵尸互相对视,又看了看徐醒明显有些忌惮,因此并未纠缠,转身回到了酒吧内。
老头此刻艰难的伸出手,倔强的撑地站起身,头也不回迈步朝远处而去。
虽然拥有僵尸的身躯,可此时他的身躯是如此的瘦弱且萧瑟。
徐醒回头看了看张语茜等人,朝他们挥了挥手,几名属下对视一眼,明白自家老大的意思,这是让他们回到船上等他。
大家点点头,听话的转身朝港口而去。
“不问问我为什么帮你?”跟着,徐醒迈步跟上了步履蹒跚的老头,对方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起,看向徐醒脸色疑惑。
“你是厉鬼无疑,可我竟看不出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厉鬼,好高的灵智。”
老头打量了一下徐醒撇了撇嘴,这天底下各种厉鬼数不胜数,他虽然看不透徐醒却也不想搭理,之所以张口还是因为刚刚他救了自己。
“为什么一定要去酒吧?”徐醒轻声问,这话说的老头一愣,想不到这莫名跟上自己的恶鬼居然对这个感兴趣。
“因为我是僵尸,不爽了,当然可以去僵尸的酒吧!”老头说的理直气壮,似乎非常急切的想要强调自己是僵尸的身份。
“呃……你真的是僵尸?而不是人类?”徐醒问的简单直接,老头看起来太奇怪了,甚至可以说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