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皇太孙 第十四章：父子之争

“你是我的儿子？”

周错生看着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周怀生一时之间有些突兀，仿佛他像是活在梦中一样，儿子都这么大了。

“呸！果然是你这个负心汉，你这个杀千刀的畜生！有什么资格说是我的父亲？”周怀生恼怒异常，竟然狠下心来要去抢周错生怀里的白依。

他前脚刚刚跨出一两步，手还没有挨到周错生的衣袖就被周错生闪避开了。

“孩子！你听我说，当年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解释！”

“解释？解释有屁用？你走了二十多年还是这般的年轻，可娘呢？衰老了多久？卧病在床多长时日了？现在更是为了救你而退化成了一只普普通通的白狐。周错生！我问你良心何在？你配当人夫？配做人父吗？”

周怀生那二十年的记忆在脑海中如同看电影一样在回放着，憋了那么久的怨气也在这一刻爆发了。

“孩子！你娘我是不对，你我也是对不起。可事出有因，如果我当年能够看破骗局也不会至于此地！”

“你就是夫君的父亲吗？前大周皇太孙？小女子自幼出身于书香门第，也曾饱读过诗书，更有幸看到了神卜先生写的《新周书》关于对您的评价。虽然神卜先生的措辞太过于污蔑，但在当时的我看来是故意丑化了您。可没想到原本我以为是个人物的您，竟然比神卜先生所述还要不堪，实在是让小女子汗颜！”

“倩儿！不可激怒了这疯子，万一他要是做出对母亲不利的事情就遭了！”

司马倩伶牙俐齿的样子让周怀生有点害怕，毕竟周错生的名声可不太好。这些年关于他的流言蜚语就更多了，作为他的儿子，对那些民间谈资极为感兴趣。

“哈哈哈！原来我在你们的眼里就是这个样子吗？神卜先生一介无耻文人只会在笔墨上乱嚼舌头根子罢了，要不让我给你们把他抓过来当面对质如何？”

周错生怒极反笑，说罢就消失不见，直接前往了神卜先生的宅院。

留下了这夫妻两人面面相觑。

“夫君，你这父亲实在是太过分了，不知将要如何应对他？”

“倩儿，你别说他是我父亲了。哪怕他跟我血缘关系，但他依旧不是我的父亲。如果一个负心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是我父亲，你还会一直爱着我吗？不怕我变成我父亲那样的人？”

周怀生摸了摸司马倩光滑的脸，忍不住地直抒胸臆。

惹得司马倩小脸一红，忍不住地发笑，然后抱着周怀生，良久才分离。

而此时的神卜先生府中可就是造了孽咯。

本来神卜先生今天心情不错，看了看房屋外边，蓝天白云的。被司马尚贬官在家的他这些天心情跟外面的天气一样，都是阴沉的，难得今天放晴，他就来了些许兴致，在家里喝点小酒，一边喝一边唱着荤曲，七旬老头儿好不快活。

怎料到雷阵雨忽然就来了呢？一道闪电刮破被乌云瞬间笼罩的天空，随后轰雷声如核弹爆炸一般响起。

“又要下雷阵雨了？”

神卜先生见外面的天气变化，好不容易良好的心情一变再变，他可不想在看到这阴阴沉沉的鬼天气，于是下了座位去将门窗关好。

随后转身，碰到了一人。

“谁！”

神卜先生被这一吓瞬间就没有了醉意，他张大了双眼，也没看出来面前一光头和尚是谁，故而佯装镇定地向后退了两步。

“《新周书》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写的吧？”

周错生怎会让他离开自己的有效距离呢？轻轻一跳就跳到了他的身后，然后一只手就将他给举起来了，“说！是不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写的？”

“啊？大和尚！你在说甚么话？老夫听不懂。老夫就是一地地道道的土财主，怎么可能写得了那种流传于世的史书呢？”

神卜先生吓得背后冷汗直冒，那汗滴有的都撒到了周错生的手上。

“哦？既然不是你写的，你慌什么？我是特意上门来寻神卜先生谈论大周故事的，既然你不是，那我就杀了吧，省得你等下去给神卜先生报信，误了和尚的大事。”

周错生也不含糊，默念出一把杀猪刀，这把刀长也不长，只有普通杀猪刀般的大小，锋利也谈不上锋利，大抵得上切割猪肉的骨头。

那明晃晃地刀在周错生的右手上，而他的左手则是像提着小鸡一样举着神卜先生。不知道是不是周错生恶趣味，竟然把神卜先生转过身来，让他的眼睛正对着那把杀猪刀。

“好汉，好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好说？你又不是神卜先生，对佛爷我有什么帮助？不如杀了寻个地放埋了，好让佛爷耳根子清净。”

“别啊！老夫就是神卜先生呀！刚才只是戏佛爷一戏，试佛爷有没有诚心罢了，可不要动刀啊！”

神卜先生吓得当场尿裤子了，这要是他的儿子孙子看到岂不是要嘲笑他一辈子？

“啪啪！”

周错生收起了杀猪刀，随即右手猛地抽了神卜先生两个巴掌，把神卜先生的脸都打肿了，然后丢在地上，恶狠狠地说：“神卜先生！知道佛爷我是什么人吗？佛爷就是你所写的前大周皇太孙殿下！”

“什么！”

神卜先生吓得那是当场晕倒，恰好这个时候来了声惊雷掩盖了他胆小的事实。

“战术后仰吗？你认为战术后仰能够救得了你？你这厮不仁不义，用尽恶毒语言曲写大周过去，实不知你为何种样人！今日我不杀你，但须你跟我走一趟为我作证！”

周错生“嘘”的一声，三十七点五度的白开水浇醒了神卜先生，随即将要求跟他讲了。神卜先生哪敢说不是？唯唯诺诺地照办了。

随后二人再次回到周怀生的府上。

“夫君，那人当真去抓神卜先生了？”

“不知，如果为了证明他所谓的清白估计已经去抓了；如果他只是说说，恐怕是恼羞成怒地离去了。”

大堂内这一对夫妻还在议论着周错生的事情，聊了估摸有一个半时辰了。他们俩今天的交流要比往日多得多，也越来越了解对方了，感情也在暗中默默地升温了。

“怀生！我来了，我已经将神卜先生带到，你且问他当年的事情！”

周错生背着神卜先生飞了进来，随后将其扔倒在地，极度自信地看着周怀生夫妇。他的肩膀上一只白色的狐狸探了探可爱的脑袋，在看着这对父子的闹剧，甚至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要不是狐狸的样子，而是以人形的样子出现，一家三口的关系应该会和谐很多吧？

“神卜先生？你的脸怎么肿了许多？且和本郡主说说，若是这家伙屈打成招，那本郡主定然奏报皇爷爷让他将这妖人抓起来！”

司马倩本来对神卜先生这样极为有名的文人十分敬重，现在看到了神卜先生这幅惨状，自然说着话都带有三分怒意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