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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代北 第二十六章 裱糊裱糊且前行

作者:锦鲤跳跳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2-12-23 04:02:35 来源:笔趣阁

五千年历史,五千年官场。

若要说到官场,自然免不了反腐倡廉,吏治**始终是封建王朝无法根除的顽疾,尤其王朝末路之时,**愈胜。

本质上,吏治**是一种多发社会现象,是与私有制伴生的政治现象。

新生王朝鉴于前朝灭亡的历史教训和本王朝长治久安的需要,往往会与吏治**进行斗争,使得这一社会现象在一定程度上得到缓解或遏制,出现短暂的太平盛世,也就是史书中的“吏治清明、海清河晏”。

但也仅此而已,不论是以杀治贪的秦、汉、北魏、明四朝,还是奉行高薪养廉的宋、清,没有哪个封建王朝能一直保持吏治清明。

尽管反腐利剑时刻高悬,**亡国的警钟长鸣,但是,历朝历代都免不了贪官如蚁,清官廉吏寥若晨星,因为**而人亡政息的历史闹剧不断上演,历史发展陷入**——亡国——再**——再亡国的历史怪圈。

拓跋珪心中清楚反腐有多难,在监察制度、律令制度没有建立的情况下,更是难上加难。

魏国如要反腐,只能选择明正典型,杀一人儆天下人,是以,军议结束之后,拓跋珪将庾岳留下,告之庾和辰盗取国家牧苑马匹之事。

杀鸡儆猴,鸡也是要经过精挑细选的,不然,无法产生震慑力。

庾和辰正是拓跋珪千挑万选的鸡,首先,他是魏国的治民长,掌管国家马政,等同于九卿中的太仆;其弟为护军将军,深受魏王信重。

以如此人物开刀,最是合适不过。

“臣委实不知兄长所犯之事,臣只知国家、君父……臣不能识破兄长面目,有愧国家,请王上责罚。”

阅完兄长数条罪状之后,庾岳面色有些发白,跪地陈说。

言辞之中倒是没有太多惊惶,更多的是对兄长行事的错愕与不解,他向来

恭慎修谨、不慕荣华,以己度人,自是无法理解,富比国君的兄长偷盗国家牧苑中的马匹。

望着伏惟顿首,忠谨过人的庾岳,魏王心中也不免涌上一丝愧意,此前他还怀疑过后者有“亲亲相隐”的嫌疑。

拓跋珪上前扶起后者,二人目光交错在一步之内:“他人行事不端,与卿何干,孤具实相告,只是不想坏了你我君臣相得益彰的情分。”

“卿乃孤之腰胆,军中梁柱,朝中泰山,如今,孤却要杀卿之兄长,是孤有愧于卿”。

拓跋珪是真不想因为此事导致庾岳心存芥蒂,若因整顿吏治而失去良将,代价未免太大。

迎着拓跋珪诚挚的目光,庾岳眼眶渐渐变红,一边是以国士待之的君父,一边是抚育自己的兄长。

自古忠孝难两全!

拓跋珪则是将目光聚集在庾岳脸上,此刻他心中亦是万分纠结,仿若听闻关云长离去的曹孟德。

沉思良久,庾岳虎目落下泪珠,心中喟然长叹一声“赶上风云时事变化,遇上不出世的雄略之主,是多少有志之士的祈盼,如今祈盼实现,岳只求附于骥尾,为其前驱,至于身后之名,无所求焉。

至于兄长……今生已奉君,来世必结草衔环,报兄长抚育之恩。”

只见庾岳虎目含泪,动容说道:“兄长触犯国法,本该以律令处之,王上具实相告,示之以诚,臣已怀慰。

无论王上如何处置,臣都无怨言”。

拓跋珪长舒一口气,以往他很少有如此感情用事的时候,对于庾岳,也是真正的喜爱,后者与生俱来的忠谨,令他感到无比心安。

岳飞、徐晃……这类战将,谁不喜欢。

上前按住庾岳双臂,拓跋珪道出一句隐藏在心中的由衷之词:“卿不负孤,孤不负卿。我之与汝犹车之有辕,身之有臂。”

“卿请放心,孤不会行诛连之事、亦不会让卿大义灭亲。请将军安心考校士卒,为我大魏编练禁旅”。

又是一番安抚的言辞,庾岳拱拱手,垂首说道:“谢王上体谅,臣去军营了”。

拓跋珪审视一眼阔面重颐的庾岳,努力挤出一抹笑容,重重颔首。

别了比较看重得庾岳,拓跋珪恢复了雷厉风行的风格,直接令长孙道生逮捕庾和辰,发至犴狱待审。

说是待审,其实是待斩,白鹭司呈上的证据相当充分,魏王只是想散播恐惧气氛,另外,以何种刑处斩也没有决定下来。

本来拓跋珪是准备采用血腥的手段,诸如剥皮楦草、五马分尸、墨面磔刑,但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却也觉得有些过分,毕竟朝廷不发俸禄。

凡事过犹不及,连“行贿一钱,刺字修地球”的秦朝都免不了贪官,新生的魏国又能苛求什么呢?

唯有七字,裱糊裱糊且前行。

实际上,燕、晋、秦、后秦……一串国家,吏治都是无比稀烂,既然大家一起摆烂,那也没有必要太过担心。

夏桀遇上商汤,国家灭亡了,试问,如果他遇上的是帝辛,命运还会和原来一样吗?

……

治民长庾和辰被禁卫军逮捕,审判紧随其后,魏王历数其罪“盗窃官物,中饱私囊”,以数额巨大、无悔罪态度、拒不偿还为由,斩之,尽收其家訾。

考虑到庾岳情感,不罪其亲族,准其至亲收尸,但在外界,仍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须知,昭成法典中盗窃算不上重罪,盗窃官物,一备五,私则备十。如今魏王不讲情面,直接以盗窃罪斩国之重臣,明明白白昭示反腐的态度,令闻者不由骇然。

……

“驸马都尉前来,所为何事?”盛乐王帐,拓跋珪注视着面前躬着身子、一脸沉稳的王建,明知故问。

抬头迎上拓跋珪玩味的目光,王建只觉一阵恍惚。

犹记得去岁之时,自己收到魏王共襄大计的信件,字里行间都是谦卑之词,短短一年时间,强弱之势更易,如今,乌丸部已经被离散为十部,自己更是需要卑躬屈膝,放下颜面,为乌丸人争取一个出征的机会。

心底叹息一声,王建面色更加恭顺:“臣特来向大王请罪!”

“汝何罪焉?”扫视阶下一眼,魏王饶有兴致问道。

“试言之!”

“臣有三罪!”王建顿首:“代北之战,我部未尽全力,致使独孤部刘眷遁逃”。

“是吗?当初,孤还以为是名震天下的乌丸突骑没落了呢?”魏王轻笑一声,胸中了然王建的来意。

“请大王给我乌丸儿郎一个冒刃突击的机会,不论前方是长枪戟林还是高山险阻,只要您的马鞭所指,儿郎们都会不惜性命向前,插上我大魏的旗帜!”

王建又是拍胸脯、又是叩首,若是不能为乌丸人争取到从征的机会,只需一代,马背上的乌丸人就会彻底没落,并且他非常清楚儿子王斤只是中人之姿,他希望用建国之初这一代乌丸人的性命,为下一代人打下基础。

一句话,为了部落!

“唔”拓跋珪扬扬下巴,不可置否,示意他继续向下说,王建此人,虽无大才,但也称得上州郡之才。

至少,认得清形势。

王建语气不带一丝波动:“臣罪之二,在于知情不报,之前于桓叛乱,递过书信给臣”。

“既然不报,就该一直不报,为何要在今日禀告给孤。孤在想,究竟何事令驸马都尉翻然悔悟?”拓跋珪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调侃道。

王建无法解释,没有回答,埋头表示任凭处置。

拓跋珪冷冽的目光在王建颈部扫视而过,淡淡道:“说说第三罪吧!”

“臣罪之三,在于纵容王回父子五人横行乡里、侵夺官田……”

拓跋珪颔首,沉声说道:“孤听卿历数王回父子十余条罪行,心中已是愤懑不平,卿以为,王回父子应当如何处置?”

“应当斩之,臣愿效仿大义灭亲的石碏”王建大声回答。

“卿真忠良也!”拓跋珪轻笑一声。

继而双眸微眯,收敛情绪,以往他将此人视做待宰羔羊,不想此人也有狠辣的一面,想想也是,一族之主,若没有些手段,只怕早就被吞得骨头都不剩。

王建羞得面色涨红,但他没有表现出愤怒,自打入帐那一刻起,他就预料到了一切的羞辱。

见到王建服软,拓跋珪没有再折辱,换副口吻:“唔,王回父子便如此处置!驸马都尉可还有事?”

“自今以后,乌丸部上下唯大王之名是从,凡大王令,我部必视之为神明旨意”王建重重叩首答道。

他此来本就是向拓跋珪表示完全臣服之意,如果不能在今后的征伐中立下功劳,乌丸就会彻底成为历史,趁着部落中还有数千勇武儿郎,努力为王前驱,争取光明的未来。

拓跋珪没有明确宣布抽丁规则,更令王建彻夜难眠,对于农耕文明,抽丁属于苛政,反之,对于游牧文明,抽丁属于德政。

部落儿郎纷纷请命从征,逼得王建不得不前来输诚。

当然,此事对于朝廷有利,拓跋珪明眸闪烁:“乌丸有多少能冒箭矢的儿郎,就出多少丁口,汝且整理丁册,呈交长史燕凤”。

“记住,宁缺毋滥!”

“谢大王!”王建重重叩首,缓缓退出。

走出数百步,王建叹口气,回首望了望简朴的王帐,去掉金玉之饰的王帐,仿佛比当初赫赫威严的王帐更显威严。

代国、魏国,仿佛相差一个时代,一个是旧时代,一个是新时代。

一腔感慨化作一声苦笑,乌丸终究是妥协了,好在魏王赏罚分明,称得上明主,只希望儿郎们能够立下功勋。

拍拍衣衫上的尘土,带着畅想,王建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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