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话 第701章 办事难

张建明没有辜负王宏的期望，确实是在陈观进市委、市政府大门前把他喊了回来。

陈观心里对王宏已经厌恶至极，确实是要去找沈书记、于市长和主管组织的王文华副书记、主管财税的常务副市长黄克己副市长告王宏，想让书记、市长们知道知道，土地局长王宏到底是啥德性、啥货色！

张建明让司机开着车，在市委门口拦住陈观的时候，好说歹说，陈观都不依，非要去见书记市长不可！张建明没办法，只好说到：“兄弟，你年轻，又春风得意，不知道我们这些长期在基层熬的人的苦楚。你就算把王宏扳倒了又能怎么样？再换个局长，一听说王局长是栽在咱手里的，谁还敢给咱明水打交道么！咱以后还求人家办事不求了？你还让我当不当这个土地局长了？啥都别说了，王局长答应现在就给咱批，这还不行？杀人不过头点地么！”

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陈观不能不给张建明个面子，极不情愿地把材料交给了张建明，他自己扭身走了，说是心情不好，就不见王局长了，回头再见吧！

眼睁睁地看着陈观钻进了警车，扬长而去，张建明摇摇头，然后又砸吧砸吧嘴，嘟囔到：“靠，真牛！这小伙真******牛！来办征地手续还敢给土地局长叫板，连土地局长的面都不愿见，这种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实际上不是陈观有多牛，他一没穿戴二级警衔标志的警服，二没有告诉过别人他曾经被省委任命为公安厅副厅级巡视员，有什么牛的？都是王宏自己心虚，怕陈观去见沈书记、于市长后，轻则让他挨一顿批评，重则影响他的仕途。要知道，因为和陈观在汇报会上争辩的事儿，王宏已经被书记、市长训斥得抬不起头了，他不想雪上加霜！

土地局长绝对是个好位置，王宏在暂时间提拔无望的情况下，绝对不想被赶下去，就算是调整到其它一般局委他也不愿意！

结果，中午的时候，市公安局纪委书记谭奇就给陈观打电话了，一上来就说陈观不够意思，来水泉了也不打声招呼。

陈观嘿嘿直笑，说是领导忙，他不敢随便打扰领导。

谭奇不再废话，直接告诉陈观说中午一起吃饭。

谭奇是老领导，陈观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陈观这边一答应，谭奇紧接着就说，县土地局长张建明给他打电话了，说是想请土地局的王宏局长，让他和崔莹作陪，让他通知陈观务必按时参加。

绕了半天，原来是张建明要做东啊！

陈观就不吭声了。

谭奇就说，人么，就那么回事儿，谁没有个小心眼儿？不管怎么说，王局长已经把周里乡的征地手续签批了，等着上报省里呢，这得感谢人家！吃个饭，表示一下谢意，不不愉快的一页翻过去，以后还得在一起共事呢，还得让土地局多帮忙呢！

陈观迟疑了片刻，说他准时到场。另外，他做东，不让张建明掏钱，这是给周里乡办事儿，哪能让帮忙的人破费呢？

谭奇说这就对了，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崔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上来就问陈观昨天晚上去哪了？为什么不回家？

崔莹还真的是把陈观当成自己的男人了，把自己的家当成陈观的家了，管的死死的！

陈观说昨晚心情不好，哪里也没去，呆在家里写经呢！

崔莹就说张建明打电话让一起吃饭，还让她通知陈观，她这才知道陈观来水泉了。一会儿吃完饭再给陈观算账！

崔莹在周里乡三级干部会上表态说她要搬到周里乡现场办公，小城镇建设的供排水工程一日不完工，她就不走。但是，那天是她代表扶贫办去参加会议，工程还没开始施工，她也得回家准备准备。所以，会议结束的当晚，她就让司机开车返回县城，第二天回水泉了，计划是工程开始后再到周里乡去。

陈观心里知道，张建明很难，他这是劝架呢，连自己的两个老领导谭奇和崔莹都搬出来了，那意思明摆着的，怕他不给面子！

结果，这天中午陈观和王宏再次坐到了一起，酒酣耳热之际，又是敬酒、又是碰酒，亲的好像兄弟一般。

张建明总算是放心了。

因为要等市土地局以市政府名义给省土地局打的正式报告，陈观吃过中午饭后，让张建明领着赶到水泉的俞可成去跑事儿，自己回了大地花园崔莹的家。

整个下午，崔莹就没上班，和陈观两个关起门来，啥都不顾了，疯狂地爱，直到彻底瘫软在陈观身下了，这才沉沉睡去。

崔莹睡着后，陈观忽然想起现在自己的内功已经到了大圆满之境，按照苍生印的说法，已经可以让女人怀孕了，可别下午的孟浪，让莹姐怀孕，那可就麻烦了！

陈观推醒了崔莹，扭捏着问她是不是安全期？

崔莹朦朦胧胧中回答说是安全期，绝对没事儿！

陈观这才放心，搂着崔莹睡了一会儿，就起床去找张建明和俞可成他们吃饭，然后连夜开车往省城赶去了。

没有高速，在国道上开车，实际上就是受罪！

陈观让俞可成把他的的新普桑留在了水泉，也没让张建明的司机跟着，自己开车，拉着张建明、俞可成、副乡长霍喜明，一路颠簸，到省城的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了，住下休息不提。

陈观让俞可成带个人来跟着办事儿，原想着他会把党委秘书邱明霞或者副乡长范丽萍带来呢，喝酒办事儿的时候有女同志热闹一点，没想到他把霍喜明带来了。看来，俞可成是对邱明霞和范丽萍有成见，又见陈观比较信任霍喜明，就把他带来了。

本来，应该让水泉市土地局派个副局长跟着来省局做工作的，但是王宏没那意思，陈观也懒得和他啰嗦，只能耍自己的本事了。

实际上，王宏的想法很深沉，他是不想往死里得罪陈观，好歹算是把市局的手续给办了，但是他不主动向省局报告，也不到省局帮着做工作，那意思是让陈观去跳更大的坑！

如果省局不批、不向部里报备，那责任就不在王宏身上了，只能怪陈观自己没本事！

按照规定，省局只对各地市局，不会理会县市局的，除非有特殊关系。可惜，明水那么偏远，经济又不发达，一年之中难得有几宗土地交易，张建明和省土地局自然是没有什么交情了。只能到时候看情况再研究怎么办了！

这些事情是第二天早上起床后，陈观才想明白的！

想明白的陈观，没有骂王宏，也没有怪张建明白当县土地局长了，而是领着几个人去喝了顺河沿胡辣汤，填饱了肚子，这才去了省土地局。

结果就不用说了，陈观他们连个处长都没见到，报告也没递上去，只得到了一句答复：“让水泉市土地局派人来说！”

没办法了，陈观只好让张建明再给王宏打电话，请他派主管副局长赶到省局来，不然办不成事儿。

王宏正在开会，根本就不接电话。好不容易等到11点散会了，王宏接电话了，也同意派主管副局长来了，结果，张建明给主管副局长一打电话，人家说自己的老母亲腿摔骨折了，来不了。

张建明退而求其次，就央求主管副局长派科长过来。主管副局长说是他请假了，在医院看护母亲，局里的事情最好还是给王局长直接请示。

张建明就又给王宏打电话，请求王局长看在周里乡小城镇建设确确实实是给老百姓办实事儿的份上，派个科长过来，帮助协调一下，最起码能够引见一下省土地局的主管处长或副处长。

王宏答应了，说是他给主管副局长交待一下，让他安排一下。

等张建明再给主管副局长打电话的时候，那电话就关机了，打不通了。

俞可成性子急，一见这情况，张嘴就骂：“什么局长、副局长？吃人饭不办人事儿！”

话声刚落，张建明的电话响了，这次是那主管副局长打来的，说是手机没电了，只好用医院的电话打过来。他已经安排好了，让用地审批和耕地保护科派人赶到省城来，和张建明会合，带着张建明他们去向省局汇报。

俞可成不骂了，还抬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说是臭嘴，冤枉好人了！

张建明这次直接与用地审批和耕地保护科的张科长通了电话，问是不是他来、坐几点的火车，好去车站接他。

科长们和县局局长的关系都很好，张科长不会再忽悠张建明，那都没意思了。

张科长在电话里告诉张建明说，他来不了，下午就要带队去县里检查，只能派科里的小何来了。

张建明一听是小何，心里就打鼓，问张科长小何和省局的人熟不熟？可别来了办不成事儿！

张科长直言不讳地告诉张建明说，小何只能带着张建明他们去见省局用地审批和耕地保护处的同志，把报告递上去，处长是见不上的，更别说帮助办成事儿了，那得靠张建明自己想办法。

可能是怕张建明以后对自己有成见，张科长又补充到：“张局长，给你说句实话，象周里乡一下子征占4000多亩耕地这样大的事情，别说小何去不行，我去不行，就是副局长去也不行。只有王局长去了，可以见省局局长、副局长、处长们，人家可能会卖几分面子。其他人不管谁去，作用都是一样的，也都只能说明市局派人来了，仅此而已！”

张建明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