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话 第458章 一起同过窗（续）

陈观向大家介绍完王萌，陈观一个班的王浩就站起来越疽代苞，替陈观向王萌介绍在场的同学们。

王浩先介绍楚战海，说楚战海和陈观是一个宿舍的，排行小六。这货最大的特点是以打游戏为名勾引女生，弄得他们宿舍就象个网吧一样，常挨管宿舍的老师批评。现在好了，工作了，到了中原日报社这样一个知识美女扎堆的地方，相信小六同学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泡个美女记者、美女编辑做老婆，那就不是小六了。

楚战海嘿嘿直笑，大言不惭地说：“知我者，王浩也！”

王浩自我介绍说他是中文系九一级一班最最最最纯洁的男生，玉树临风、多才多艺，吟诗填词样样精通。最最主要的就是至今单身，求王警官介绍认识在省公安厅工作的美女警官。

同是一班的张凤鸣补充说王浩是他们班的土豪，家里做着钢材生意，几年前都是有名的百万富翁了。这货和小六相同的地方是都已泡妞为主业，课可以不上，妞不能不泡。不同的地方在于，王同学有音乐细胞，拉得一手好小提琴，常常到女生宿舍楼下卖弄，以琴声传心声。结果还真的是把几个低年级女生迷的神魂颠倒的。而王同学呢，奉行的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只要和女生开过房，就一脚踹开，再也不理，重新寻找目标下手。

王浩当即反驳，说张凤鸣平时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实际上骨子里****的很。有次外语系来了个年轻漂亮的助教来上辅导课，张凤鸣竟然动心了，一节课举手报告13次，提了13个莫名其妙的猪哥问题，诸如英语里“日他嘚儿怎么说”、“欧美人的头发是金黄的，那他们的腋毛是不是也是金黄的”等等，弄得美女助教再也不给中文系九一级一班辅导了。

得，让这几个货再互掐下去，中文系九一级一班的形象就全毁了！

陈观赶紧制止了他们，不再给王萌介绍这几个禽兽一样的男同学了，转而介绍几个女同学。

来的女同学不多，也就是一半的苏娟、二班的郑秀英、三班的杨静，另外一个就是杨静带来的外语系的莫思佳了。

陈观给王萌介绍说苏娟是他们班年龄最小的女同学，聪明伶俐，对象是北大的硕士；郑秀英是二班女生中的大姐，没少帮同学们的忙，帮大家拆洗个被褥之类的事儿没少干；杨静是三班的，是有名的校花，擅长美声唱法，曾经连续四年获得全省大学生文艺汇演独唱一等奖、两次获得全国大学生文艺汇演独唱二等奖。

陈观介绍着，王萌跟着向三个女生点头示意。

介绍到杨静的时候，王萌见杨静中等个、肤色白皙、秀眉秀眼的，确实很漂亮，又听陈观说杨静是校花、歌唱的好，心里就打了个迟疑，觉得这么优秀的女生，陈观不可能无动于衷。但这种疑虑很快就打消了，因为陈观介绍时语气平静，没有一点挂碍。王萌马上就想到陈观上学时是靠勤工俭学完成学业的穷学生，不可能对杨静有想法，就算有想法也是白想，不现实！

介绍到莫思佳时，陈观迟疑了一下，对杨静说：“杨静，你介绍一下这位同学吧！”

杨静“噗嗤”一下就笑了：“用得着我介绍么？”

楚战海、王浩、张凤鸣、周鹏等人的耳朵一下子就支楞起来了，眼睛也盯向了陈观和莫思佳：“啊？有八卦？”“有情况？”“什么意思？”

这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

陈观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只知道这个同学叫莫思佳，是全校女子100米短跑记录的保持者，外语系九一级的。具体哪个班、家是哪里的，我真的不知道！”

杨静一双眼睛往陈观脸上直瞅，好象要弄清楚陈观说的是不是真话一样。

半天，看不出所以然的杨静开口了，一开口就让所有的人目瞪口呆：“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问你，人家去图书馆你去图书馆，还坐卓对桌；人家早上跑步你也跟着跑步，人家晚上散步你跟在后面瞎溜达。你说你，干的这都是啥事儿！害得人家小莫到处找人打听你，到现在连恋爱都没谈过。听说你被分到了深山沟，小莫还伤心的哭了几次，缠着让我带她去看你呢！今天赶巧了，小六打电话时小莫正好在我那里玩，我把人给你带来了，你却装作不认识。额滴神啊，见过会装的，没见过像你这样能装的！”

所有的人都乐了，敢情陈观上大学四年，一直在暗恋这个莫思佳啊！

楚战海张嘴就说：“靠，我说陈观上学期间怎么一次对象都没谈呢，原来这货人小鬼大眼界高，暗恋上全校的体育明星了！”

陈观上了四年大学确实没谈过一次恋爱，但那不等于他就没有自己心仪的女孩！想那陈观十五六岁时都偷偷地区看白爱晓洗澡，也不是个好鸟，他能那么老实么？

中原大学是中原最有名的综合性大学，美女多了。陈观一个山里娃，进了中原大学小院，莺莺燕燕的，肯定会东瞅瞅西看看的，肯定会看上某个女孩的。只不过他那时家里特别困难，靠助学金和勤工俭学度日，没有时间也没有钱去谈恋爱。

陈观注意上莫思佳是大一第二学期的全校春季运动会，当时一个女孩连续夺得全校女子100米、200米、400米跑冠军，还创造了记录，那是新闻。陈观那时就挤在跑道跟前看，亲眼见识了莫思佳夺冠时的风采。

后来，有一次陈观去图书馆看书，正好巧遇莫思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就被莫思佳吸引了。很长时间内，陈观都处于魂不守舍状态，几天不见莫思佳睡觉都不想。但是哪个时候陈观除了忙着勤工俭学外，还有点自卑，觉得自己连学费都交不起了，哪里配追求莫思佳这么优秀的姑娘。所以，陈观只能想方设法偷偷地见莫思佳。还真的是和杨静说的一模一样，陈观早上去跑步，是为了能遇见莫思佳；晚上去校园的中心花园散步，也是为了能遇见莫思佳；就是去图书馆读书，那也是为了可能能在那里遇见莫思佳。

这是陈观的绝对**，没想到被杨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曝光了！

陈观想不到的是，女孩比男孩更敏感，他自以为做的隐秘，莫思佳不会发觉，没想到莫思佳早就注意到他那渴慕的目光了。开始的时候莫思佳以为陈观就是一个偶然相遇、有点惊艳的男生，也没有在意，但是一次次的偶遇，加上一次次的尾随散步、跟随跑步，莫思佳已经看出了这个男孩在暗恋她。时间长了，见陈观在图书馆也好，跟着跑步、散步也罢，都很绅士，很有风度，就觉得陈观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慢慢地也心生好感。

让莫思佳想不到的是，陈观仅限于制造一次次偶遇，从不敢正面和她说话、打招呼，莫思佳就觉得这个男孩是害羞。到大四快毕业的时候，莫思佳坐不住了，开始观察了解陈观了，弄清了他是中文系一班的，叫陈观。可惜，莫思佳来不及找陈观好好谈谈，毕业时间到了，陈观一去杳如黄鹤，再也没有踪影了。

好在莫思佳和杨静都是学校的文艺体育骨干，彼此熟悉，就找杨静打听陈观。

杨静想不到陈观和莫思佳还有这一出，向莫思佳介绍了陈观的情况，说他家条件很差，没有向莫思佳表白的原因可能就是觉得配不上。实际上两个人确实不般配，陈观除了长得还算帅气外，其它条件太差。这应该是导致陈观不敢向莫思佳表白的根本原因。

陈观被公安部授予一级英模的消息见报后，莫思佳又去找杨静，非要杨静陪她去看陈观。

杨静忙，走不开，告诉莫思佳说，如果陈观心里有她，肯定会想方设法找她的。因为莫思佳在学校是名人，谁都知道外语系的短跑名将莫思佳，陈观会不知道？要是陈观不主动联系莫思佳，说明他的心思变了，过去的事儿就当被风吹散了。

说得莫思佳心里灰突突的。

今天这事儿确实是赶巧了，莫思佳毕业后直接读了外语系的研究生，没有上班呢，这一放假就成了闲人，跑杨静那里去玩，听说陈观来了，就着急跟着来见陈观，想看看那个没有勇气表白的小伙子现在变什么样子了，对她还有那心思没有了。

结果，一见陈观，莫思佳就发现现在的陈观和在学校时的陈观大不一样了，合体的西服，自信的笑容，得体的言语，似乎比过去帅气多了、俊朗多了，坐在那里沉稳得就象大山一样。

莫思佳心跳不争气地增速了！

青春本事就是既有欢乐也有苦涩的。

陈观暗恋莫思佳这事儿，同样是既有欢乐又有苦涩。现在想起来，莫思佳带给陈观的基本上是欢乐，是勤工俭学的动力；苦涩呢，就是陈观因为家庭条件差而萌生的自卑感在作怪。要是当时陈观有现在百分之一的条件，估计陈观和莫思佳早就走到一起去了。

过去的必定是要过去的！

陈观笑了笑，不理会楚战海、王浩、张凤鸣、周鹏等人的起哄，真诚地对莫思佳说：“莫思佳同学，谢谢你！在学校期间，我确实是曾经喜欢过你，非常喜欢！某种程度上说，那时候你是我的精神寄托。勤工俭学回来，累得筋疲力尽的，但只要一见到你，就觉得心里甜，觉得累点苦点不算啥，能熬过去的！我想着这事儿你不可能知道的，没想到你真的知道了，还跑去了解我，那么关心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谢谢你！希望我留给你的是一种美好的回忆。”

莫思佳的瓜子脸红扑扑的，都不敢拿正眼看陈观了，听了陈观的话，嗫嚅着，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杨静比陈观大一点，看事情看的长远，见莫思佳只顾着害羞了，不会说话了，就对陈观说到：“陈观，咱是同学，什么话都可以说。不是我说你，你这事儿办是确实不地道，把人家姑娘的心弄乱了，自己装得象个没事儿人一样卷起铺盖走了，有点不仗义。人我给你领来了，话也给你们说透了，以后怎么发展就看你俩了。成了，王萌跟着喝喜酒。不成，也把话说明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现在都当局长了，这道理肯定懂！”

陈观说谢谢杨静关心！

王萌一直在默默地观察莫思佳，见莫思佳身高大约162左右，瓜子脸，眼睛灵动，长发绑成了马尾辫，看上去干净利落、清秀纯净，长相实际上比被称为校花的杨静都要漂亮的多，心里叹息一声，知道凭空又多了个竞争对手。

这是王萌的内心活动，其他人看不出来的。

楚战海等人早就不起哄了，场上的气氛有点沉闷。

这个房间是大桌子，可以坐16个人，来的男同学分别是陈观、楚战海、王浩、张凤鸣、周鹏、蔡建学、刘广、胡同方、**，女同学分别是苏娟、郑秀英、杨静，外加外语系的莫思佳和王萌，总共14个人。

大家说话的时候，服务员已经把菜上好、酒倒好了。

楚战海个抠唆货，只点了四个凉菜、六个热菜，偌大的桌子摆的稀稀落落的，弄得服务员都一脸的不乐意。

楚战海说是现在流行减肥，特别是美女们，能少吃一口就少吃一口，免得吃成“半吨”，将来找不到对象，嫁不出去。

“半吨”是中文系男生给历史系一个女生起的绰号。

历史系有个女生，吃的东西全都长脂肪了，高大丰满，身材壮得有点吓人，偏偏还爱参加各种活动，羽毛球比赛有她的身影，竞走有她的身影，甚至还登台演出，扎上长辫子唱京剧《打渔杀家》，全然不知道她长相困难。中文系的男生们爱给人起绰号，也不知道是谁先发明的，反正是“半吨”这个绰号叫得很响。

明明是不舍得花钱，点的菜少，还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楚战海这是寻着找收拾呢！

这不，王浩先不愿意了，嚷嚷着说楚战海最有钱、掉福窝里了，报社是事业单位，实行的是工资浮动制，楚战海一个月能领七八百，光是过年就发了2000多块钱奖金。哥几个今天就是来吃大户、打土豪的，点这点菜哪里能行？

周鹏直接喊服务员拿菜谱来，重新点菜，非恨恨的宰楚战海这抠唆货一次不可。

服务员高兴的不得了，拿着菜谱就站到了王浩和周鹏身后，张嘴就推荐酒店的招牌菜福跳墙、大龙虾。

楚战海没脾气了，急得直嚷嚷：“你们还让我活不让了？谁点大龙虾谁掏钱，反正我是没钱！”

周鹏不为所动，对服务员说到：“加四个凉菜：挂炉烧鹅、潮州卤味、耗皇凤爪、黄油煎香蕉。再加四个热菜：大龙虾、佛跳墙、清炒芥兰、香菇菜心。泡壶乌龙茶，再来个素锅贴、来两份点心。”

楚战海心疼的连声喊：“谁点谁掏钱，我是没钱！”

没人理会他的鬼哭狼嚎，该点还要点！

周鹏和王浩点完后，服务员喜滋滋儿地区下单子催菜了，这边王浩就催着开始喝酒动筷子！

这场小范围同学聚会，吃饭喝酒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交流别后情况。

在省城的同学好一点，基本上都了解彼此的情况，交流的主要是分到外省和其他地市的同学的情况。

陈观毕业后一头扎进偏僻的明水县，对其他同学的情况一无所知。要不是楚战海在学校时就烧包的腰里挂个bb机，陈观能够找到他，恐怕陈观一个同学都联系不上了。因此，桌上就数陈观的问话多，不停地问谁谁谁分哪里去了，谁谁谁去了什么单位。

问来问去，分配好的同学很少，绝大部分回老家后安排都不理想。就是省城的这些同学中，除了楚战海分在中原日报社、算是很不错的外，其他人也都在省城的基层部部门，有当老师的，有到《妇女生活》这类不出名的杂志社当编辑的，有分到事业单位的。最搞笑的是**，竟然分到了一个街道办事处当了实习计生专干！

提起工作，**就恨恨地说：“我都想辞职不干了，这破工作，真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莫思佳总算是逮到了个机会，问陈观明水距离省城又多远？县公安局的工作忙不忙？公安局有没有机关食堂？

陈观告诉莫思佳说，水泉到省城270公里，水泉到明水120公里，远的很。明水是个偏远山区县，条件很差。公安局的工作很忙，因为交通不便，下乡什么的都很辛苦。生活上倒没有什么，县公安局有机关食堂，可以在食堂吃饭。

莫思佳就问坐火车能不能直接坐到明水县城？

陈观说是不能，水泉到明水不通火车。

莫思佳就说过罢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她要去明水看看，算是旅游一次。

陈观回答说过罢年不能去，因为他过罢年要到外地去工作一段时间，半年后才能回到明水。莫思佳如果去的话，他不在家，没人接待。

陈观说的是实话，但话里的意思是告诉莫思佳，不用再考虑他曾经暗恋她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