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五龙河,在弯月、星光下,波连波,向远方哗哗流淌,似乎要流进青年男女的梦想一样。
澹台明月如此美貌,又有不俗的文化素养,绝对属于万里挑一的人物,加上血的就是播音专业,这才梦想着去中央台当新闻联播播音员。
见陈观年轻轻的说话却是一副老成持重的口吻,澹台精明眯眼一笑:“你想当我的人生指导师么?”
陈观嘿嘿一笑:“不敢!我只是想让你心情平静一点,早点回去休息!”
澹台明月说不想回,再呆一会儿,回去也睡不着!只要一想起中央台和水泉电视台的差距,心里就憋屈,头都大!
陈观这才明白,世上事不如意**,主持节目时仪态万方、风光无限的澹台明月,原来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被分配到偏僻地方工作的人。
播音主持专业和中文系不同,他们的就业面窄,分配目标很明确,就是各级电视台、电台。水泉市虽然城市规模不算太小,经济发展也不错,但地处全省最西部,人口规模也不是很大,对一心想去中央台的澹台明月来说,自然是分配不理想了。
所谓同病相怜!
陈观鼓励到:“这也没啥了不起的,你好好努力,把基础打扎实,说不定哪一天中央台选人的时候还真的能选上你呢!咱这么年轻,机会多的是!”
澹台明月“嗯”了一声,又补充到:“那到也是!我就不相信我这辈子没有出头之日!”
陈观又说:“其实,你分配得比我强多了,知足吧!水泉市虽然比不上省城、比不上大城市,但是对明水的干部们来说,能到水泉去工作,那都是城市人了。和你相比,哥就是山沟里的土鳖了!”
“你是谁的哥?”
澹台明月柳眉倒竖!
“说错了,口误,绝对的口误!”
陈观一脸无辜,赶紧解释。
“小屁孩一个,还敢在姐面前充哥,找打不是?”
澹台明月似乎心情好了一点,说话时语气虽然凶恶,脸上却是笑吟吟的。
陈观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叫澹台明月,这个姓在水泉可不常见。你不是水泉本地人吧?”
澹台明月这才一声轻笑:“干什么?查户口?想打听本美女的出身来历,门都没有!我不告诉你!”
陈观笑笑:“随你便!”
澹台明月看陈观坐在石头上,脚伸在水里,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见猎心喜,有样学样,就近找了块石头,撩起白裙子,脱了鞋和丝袜,坐到石头上,把脚也深到了水里。
脚一入水,澹台明月就忍不住叫了出来:“哎呦,好凉啊!”
陈观不吭声。
停了一会儿,适应了,感觉到凉爽带来的舒服感了,澹台明月这才说到:“我是鄂省人,和中原交界,在浙省上的学,分到水泉工作。跑了三个省呢!”
陈观一听就说:“我知道了,你这个复姓澹台,不是孔子弟子澹台灭明传下来的的澹台一族,而是西夏王族中的澹台氏一脉。史书记载,蒙古灭西夏时,部分西夏人迁徙到了江南,其中就有西夏王族的澹台氏。由于汉语程度高,很快就和汉族融合。你们这一脉的郡望是濮阳郡,也就是俗称的濮阳澹台,和孔门弟子澹台灭明传下来的的以太原为郡望的澹台氏不同,他们是太原澹台。想不到你还是西夏王族后裔呢!”
澹台明月嘴一撅:“不和你说了!穷酸,啥事都能刨根问底,说出个一二三来。没意思,一点神秘感都没有!”
陈观哈哈直笑。
澹台明月脚伸在水里也不老实,不停地踢踏着,撩水戏水,弄得水花乱溅。
玩了一会儿,不听陈观吭声,澹台明月就又问到:“我听说你是桐花镇派出所的所长,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有后台啊?”
陈观回答说:“我爹我妈就是这村里的老百姓,我从小就在这河边捞鱼、山上放牛,能有什么后台啊?要是有后台,哥还能落魄到被分回明水么?最起码也去水泉市直机关混混,说不定还能混个人模狗样呢!”
澹台明月信了,不过又问到:“没有后台、没有靠山,你咋能毕业两个月就当上派出所长呢?能给我说说不能?”
陈观笑到:“这有啥不能说的?就是一个字:干!两个字:苦干!五个字:苦干加巧干!”
澹台明月又是一撇嘴:“骗子!”
陈观说:“我说的是真的,你爱信不信!”
澹台明月不理陈观了,眼睛又看向了水波,脚在水面上拍打着、撩动着,轻声哼开了江南民歌《茉莉花》的曲调。
弯月如钩,星光斑斓,美丽的澹台明月坐在五龙河边的石头上,玉足戏水,轻声吟唱《茉莉花》,简直就是一副绝美的画卷!
陈观心里就想,这姑娘如此美貌,又有学识,可惜争强好胜心太强,不知道今晚别后,以后还能不能见到。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会听到澹台明月调往省电视台或者中央台的消息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陈观突然就觉得田秀一心渴望调到水泉市局去工作,没有什么错,也谈不上什么贪恋虚荣,那是人之常情。要是有错责任也在自己,那个时候应该每天都给田秀打几次电话,多交流沟通,多安慰劝解,说不定田秀就不会起和自己分手的念头。要是能维持到羊山矿出矿,估计田秀就绝对不会调往水泉去了。这不是说田秀爱财,而是每个姑娘的心思都一样,都想看到幸福的希望!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田秀已经和自己分手了,覆水难收!
陈观正在默默想心事呢,澹台明月的歌也哼完了,又问陈观:“喂,你哑巴了,咋不说话呢?我听说这五龙峪旅游开发股份有限公司是你倡议筹建的,你才是实际控股人。你告诉我,你从哪里赚的那么多钱?”
陈观觉得澹台明月如此美貌,又是市电视台主持人,和他的生活层次不同,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什么纠缠,又是刚认识,就不愿说实话,告诉澹台明月说,他不是五龙峪旅游开发股份有限公司的实际控股人,他父亲母亲只是在公司占的股份比较多,乡亲们才让他母亲当法人代表和董事长的。
澹台明月回答陈观的,还是那两个字:“骗子!”
陈观解释说,碰巧有个机会,他父母做了一笔小生意,赚了点钱,拿回来投资到了五龙峪景区建设上了。这笔钱数额不大,也不过六、七十万的样子,全砸进去了。现在就指靠着五龙峪景区将来能有回报了。
尽管陈观说的有鼻子有眼,澹台明月嘴里吐出的依旧是那两个字:“骗子!”
想想也是,陈观编造的说辞根本就经不起推敲,他父母是地道的五龙峪农民,哪里有本钱去做生意?而且还是做了笔赚了六、七十万的小生意!
这话,别说骗澹台明月了,就是去骗鬼,鬼都不会信。只不过世上本来就没鬼而已!
看看澹台明月的情绪已经好转了,应该可以回去休息了,陈观就把脚从水里抽了回来,盘腿在石头坐了一小会,让腿上、脚上的水珠子滑落下去,这才用手擦了一下,穿了袜子和皮鞋,走到澹台明月坐的石头跟前,轻声说到:“太晚了,咱回吧!明天都还有事儿呢!”
澹台明月看都不看陈观,反而把脚伸到水里不动了。
谁知陈观竟然说到:“你假装生气的时候,背影特别好看!”
澹台明月再也装不下去了,直接站了起来,脚一下踩到了水底,裙子下摆都浸到了水里,转身指着陈观笑到:“我算看透中文系的学生了,除了穷酸,还油嘴滑舌!”
一句话刚说话,澹台明月就觉得自己左脚脚趾头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夹住了,疼的“哎哟”一声叫了起来,眼泪都流了下来,身形一晃,就要摔倒。
陈观就在旁边的河边站着,一看不对,凌空一跃,飞身到了澹台明月的头顶,两手抓住她的肩膀,直接就把她从水里提溜了出来,倒飞回河边的空地上。
把澹台明月放下一看,陈观就啼笑皆非,原来是一只螃蟹夹住了她的脚趾头,难怪她疼得直叫唤,泪都流了下来。
美丽的澹台明月就这样赤着脚站在河边,裙摆上滴滴答答往下滴水,脚上带着一只硕大的夹着她脚趾头的螃蟹,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陈观小时候常在河边桌螃蟹,知道被螃蟹夹住的滋味,也知道被螃蟹夹住后,只要用根小木棒塞进螃蟹的钳夹,撬开就行。不过,这个时候不用找小木棒,陈观直接俯下身去,两手的拇指、食指捏住螃蟹的两只钳夹,稍一用力就捏的粉碎。
河边就有个专门供游人游憩的石凳,陈观拦腰抱起澹台明月,走过去把她放到石凳上,仔细检查了一下,还好,没有出血,只是脚趾头被夹出了深深的小坑。
螃蟹弄掉了,澹台明月也不哭了,只是脸上还有泪痕。
看看澹台明月的脚沾上了地上的泥土,没法穿袜子和鞋,陈观一咬牙,再次抱起她,跳上了那块石头,把她放下,让她洗脚。
可能是惊吓过度,澹台明月竟然一动不动。
陈观没法,只好伸手拉住澹台明月那双洁白的玉足,放到水里,三下五除二洗了洗,这才又起身抱着她返回石凳,放下后,去把石头上的袜子、鞋拿了回来。
见澹台明月有点吓傻了的样子,陈观就蹲下来,给她穿袜子。
澹台明月的一双玉足太美了,脚跟到脚尖形成了一个小弧度的弓星,完美至极。给她穿袜子的时候,陈观的心还砰砰跳了几下,手也忍不住轻轻地抚摸了几下。
澹台明月确实是受惊吓了,但绝对没有吓傻,陈观一摸她的脚,她就惊醒了,脸上绯红一片,不自觉地缩回了脚,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到:“谢谢你!我自己穿!”
陈观只好恋恋不舍地站了起来,让澹台明月穿袜子、穿鞋。
澹台明月先是把湿透了的裙子下摆拧了拧,这才穿上袜子和鞋站了起来。
陈观就站在单台明月的面前,她这一站起来,虽然是夜晚,也不观色,但有月光有星光,能见度很高,陈观的眼睛又那么亮,澹台明月胸前的风光就全暴露在了陈观的眼前。
白色的没有吊带的文胸,把一对鸽子紧紧的束缚着,显得无比浑圆、丰满,中间是一条深深的事业线,洁白光滑的皮肤犹如羊脂美玉一般。
绝对的水滴型!
陈观的眼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澹台明月一站起来,眼睛里就出现了陈观那张迷醉的脸,自己的脸就更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连洁白的胸脯都染上了几丝绯色!
就听“啪”的一声脆响,陈观的脸上登时就出现了五个手指头印,紧接着就听澹台明月娇声吼到:“流氓!看什么看?往哪里看呢!”
陈观一下就被打醒了,也不见如何动作,身子就飘出了两丈开外,伸手摸了摸脸颊,又看了一眼澹台明月,羞惭得低头就走。
身后传来了澹台明月气急败坏的声音:“站住!干了坏事就想溜?”
陈观知道惹下大麻烦了,不知道这丫头咋整自己呢,只好站住,但是羞惭得连头都不敢回了。
一会儿功夫,澹台明月走了过来,见陈观羞惭的不行,头都不敢抬了,“噗嗤”一声轻笑,说了声“有贼心没贼胆!”
这句话一说,陈观听出来了,风暴过去了,直接就开溜,走得飞快!
澹台明月在后面追,边追边喊:“等等我,我害怕!”
虽然挨了一巴掌,虽然羞于再见这个美女主持,陈观还得保持一点男子汉的风度,只好停住,等澹台明月跟上来了,才一起向村子里走去。
这下完了,走着,澹台明月的小嘴也不停,问桐花镇派出所有几个干警,平时主要都是啥任务;问陈观领工资没有,一个月能发多少钱;问这两天白家大院门票卖了多少钱,把投资收回来没有;问陈观想没想过调到水泉去。总之,是啥都问!
一直走到白家大院门口了,澹台明月才不再问了,看了一眼陈观,轻声儿坚决地说到:“你必须调到水泉去,呆在桐花镇没有前途!”
陈观早已经恢复平静了,对澹台明月说到:“今晚的事儿只是一个偶然!你放心,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晚安,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