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江哲着夏侯兄弟引两千兵前往那山脚下,让曹营寨。
还未到山下,遥遥地江哲便看到几个村落炊烟袅袅,说道,“元让,且去!”
“是!”夏侯一马当先,去村中喊话。
村中村民见到那么多兖州将士,脸色有些惊慌。
“尔等村中长老何在?与某唤出!”夏侯冷冷盯着那些精壮的村民说道,“某等乃是曹兖州麾下讨伐青州黄巾贼子之军!某为夏侯元让!有事询问尔等!”
村民们互相看看,皆不说话,不久时便有一老者步出,大拜说道,“不知将军造访,死罪死罪!我等皆是安顺良民,将军有何话不妨直说!”
夏侯回头看了江哲一眼,见江哲点头示意乃说道,“青州黄巾贼子四处袭扰,已成大祸,如今更是拒我等和善之军,伤我将士!此仇不可不报!然我军主将体恤尔等存活不易,特来传话与尔等!”
老者面露苦_,稽说道,“谢过贵军体恤我等,还望将军直言……”
夏侯冷冷一笑,指着深山说道,“那便是黄巾贼子聚众之地,可对?”
老者顺着夏侯的指示看了一眼,犹豫着点头说道,“是……”
“那就行了!”夏侯沉声说道。“黄巾贼子抗拒天兵。实乃不赦之罪。我等欲放火焚山。剿灭此波黄巾。为了不牵连尔等尔等可迁往我主曹兖州治下!”
老大惊失色急忙说道。“将军三思啊。此处百姓皆靠那山存活。若是将军焚山。我等无活路诶!”
“某不是让你等迁去兖州么!”夏侯眼睛一瞪。恶狠狠地说道。“莫不是尔等私通黄巾贼子……”
“元让!”江哲上前打断夏侯地话其说道。“哲来说与他们!”
“……是!”夏侯犹豫了一下还是退下了。
“老丈!”江哲微笑说道。“不必惊慌。我等且会与你们三日之限等打点行装。自去曹兖州治下即可!如今兖州遭受黄巾肆扰良田大多荒废。甚是可惜。若是你等前去。年税且是十税一。可好?”
“十税一?”老者诧异地看着江哲说道,“这位大人说的可作准?”
“当然!”江哲微笑说道“还有,若是尔等私开荒田两年不收税,至第三年起交税是十税一,可好?”
老者一愣有些狐疑地说道,“大人说的如此之好,且叫老朽有些不信……”
夏侯怒声说道,“莫不是先生还会哄骗尔等不成?!”
“元让!”江哲摆摆手制止了夏侯,温声说道,“到了兖州,你等可直言此乃徐州江守义之言!必有人放尔等入内!”
老者脸色戚戚,大拜说道,“如此且当我等收拾行装,大人,附近居有不少百姓,可否让我等前去通传大人之言语?”
“那就拜托老丈了!”江哲拱手一礼,转身边走边说道,“三日为期!三日之后,哲放火焚山,围剿青州黄巾!尔等不可自误!”
大军徐徐离开,夏侯策马到江哲身边,犹豫着问道,“先生为何将如此机密之事说出?若是被那些黄巾贼子知晓我等焚山,岂不是误了大事?”
“焚山?”江哲微微一笑说道,“你以为我当真会做那事?此山连绵数百里,牵连甚大,这一把火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那……”夏侯诧异地看着江哲,恍然大悟道,“先生是故意让这些百姓将此言通报与那些黄巾贼子?”
“哲倒是没想到,这青州黄巾倒也善待此处百姓,不过也罢,三日之后,一切皆明了!若是顺良百姓,闻我言必往兖州!若不是……”
“必为黄巾乱党!”夏侯沉声说道,“我等尽可剿灭!”
江哲无语地看了夏侯一眼,淡淡说道,“兖州久遭黄巾战火,居民甚少,若是能得此方百姓充实,才是上策!”
夏侯尴尬地嘿嘿一笑,说道,“某不如先生考虑周全……”
旁边夏侯渊闻言乐道,“大兄,要是你也考虑到了此事,那你也可为先生诶!”
夏侯郁闷地哼了哼,随即说道,“先生,如今就怕那青州黄巾贼子破坏好事……”
“不碍事!”江哲看了看远处,淡淡说道,“若是彼本与百姓混处,此番且叫其无处可躲,若是其胁迫百姓,百姓必怒而通报我等……”
“当真好计!”夏侯心中转念良久,叹而拱手说道,“某不知先生大才,屡次冒犯,还望先生恕罪!”
“元让不是已经‘负荆请罪’了么?”江哲哈哈一笑,“如今且要防备此黄巾狗急跳墙,率军来战!”
“哼!”夏侯沉声说道,“彼若赶来,某自让其不得回也!”
仅仅一日,江哲的话传遍附近所有的村子,连山中的黄巾也尽皆知晓。
“十税一,开荒田免税两年”好似一股魔咒一般在百姓的心头盘旋着,甚至他有些怀,当真有这样的地方么?
但是若是不从,那将军三日后焚山,岂不是没了活路?
不得不说,大汉的百姓实在是无比善良,只要为其留着一条活路,他们是断然不会造反的。
如今江哲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他们早就打消了此前此处黄巾答应他们的事,黄巾贼子的诺言如何比得上兖州刺史麾下将军的诺言?
于是6续不绝有
百姓打点行装,朝着兖州而去。
剩下的大多就是青州黄巾家眷,而且他们如今心中惶惶怕江哲等人放火焚山。
“什么?”青州黄巾渠帅徐和瞪着眼睛望着前来报信的百姓。
“江守义?”徐和喃喃念叨着海中不由浮现出当日的情景,只见一儒生风度翩翩坐在主位,温和地接待自己,无半点不屑,更无半点恐吓。
“竟然是此人!”徐和苦笑地在屋子里来回走着,“绝户之计啊!釜底抽薪之计啊!唉!”
“大帅!”身边副将润见徐和这般诧异地说道,“大帅江守义是何人?观大帅好似对其十分忌惮……”
“唉!”徐和叹了口气说道,“你知也!当日某随少将军猛攻徐州,便是此人坏了我等诸般计谋,令我等无功而返将军更是失手被擒……”
“啊?”朱润吃了惊,急急说道“大帅说的少将军可是如今黑山黄巾兄弟的领,张燕?”
“正是!”徐和沉声说道,“当等思量一计,对徐州言少将军乃是我等小渠帅,让他们放回,呵呵勿笑!此乃计也!当日洛阳传令,若是地方诸侯抓获我等黄巾将领是那三十六方渠帅、七十二方小渠帅,便要押解京师并处死!此间便与了我们可趁之机……”
润恍然说道,“莫非是大帅等劫囚救出了少将军?”
“是!”徐和叹了口气说道“当日我等救出少将军,待要杀尽押解的士兵,岂料少将军说了一句,‘不可伤其性命!’我等皆不解,少将军说道,‘江先生大义放某一条生路,某岂能再做小人?且叫他们散去!’”
“怎……怎么可能?”朱润一脸的难以置信。
“莫不信!”徐和叹息说道,“当初某在徐州作战时,那江守义每每料敌于先,奇谋在后,着实可怕!如今闻其竟为讨伐我等之主将!某心中惶惶!”
朱润沉声说道,“大帅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明日某引一军,自去取了那江哲头颅来!”
“不可!”徐和一惊,制止朱润说道,“某早先不知此军主将乃是徐州江守义,彼之计谋层次不穷……”
“若是彼真如大帅所说,当日我等又岂能袭入其营?”
“咦?”徐和皱眉深思道,“这倒也是,当日徐州之战,江守义无有半点破绽,为何此间……”随即他大喜说道,“某明诶!想必是江先生麾下副将不满其以一书生统御军队……哈哈,天助我也!彼有大才而不用!帅将离心,死期至诶!”
朱润陪着徐和大笑几声,随即惑地说道,“大帅,如今那江哲说出了那番话,山中黄巾兄弟思及村中家眷,多有去兖州之意,如此奈何?”
“此事倒是难以处置!”徐和沉思片刻,皱眉说道,“我等比不等白波与黑山,我等虽是号称三十万,然其中多有兄弟家眷,可战者,寥寥数万而已,某且在思,如今彼将帅离心,退敌倒是不难,就怕日后兖州又派围剿之兵……”
“大帅莫非是想降?”朱润一脸的古怪。
徐和看了朱润一眼,淡淡说道,“如有彼日!某自然一死以全众兄弟!”
朱润面色大变,拜地说道,“属下乃是无心之言!请大帅恕罪!某知晓大帅心存弟兄,切切不是责怪大帅的意思……”
“起来吧!”徐和将朱润扶起,沉声说道,“就算是要降!也得在我等击退彼军之后!”
“恩!”朱润点头说道,“断不可让其小视了我等!不若今日我等趁夜再去袭扰一番?”
“今日?”徐和疑惑道,“为何?”
“大帅明鉴,明日、后日,时间越接近三日之期限,彼越会严加防备,今日乃第一日,彼断然想不到我等会袭击彼处!更何况今日彼四处传说江守义之令,麾下将士早已疲惫,不若……”
“此言大善!”徐和一脸欣喜,说道,“召集人马!”
“是!”
时江哲正在营帐中与四将商议,忽然一股风刮入,将营中一面旗帜吹断。
“这该死的风!”夏侯骂骂咧咧地起身,对门外的士兵喝道,“还不将挂布放下,若是让先生受寒,某断然饶不了你们!”
两名士兵惶惶将挂布放下。
“嘿!”夏侯渊嬉笑说道,“大兄此番行为有些前倨后恭啊……”
夏侯脸色一红,尴尬说道,“先生一次都不曾提起,便是你们这些家伙,每每让某出丑!”
众人皆笑,唯独江哲看着那断了中部的旗杆沉思。
这个镜头好熟悉啊……江哲皱着眉头想到,好像后世电视剧中经常出现这样的镜头,一旦旗帜被风挂断,就是大祸……
得!还是算算!
于是江哲在众将诧异的眼神中,取出龟甲,对照着天书算了一卦。
“先生果然多才啊……”夏侯干巴巴地说道。
“恩恩!”夏侯渊点头说道,“就是这个……这个边看边算……倒是有些……呵呵……”
江哲专心致志地翻书,似乎没有听见夏侯渊的话,只是喃喃说道,“学了近半个月了,应该可以了吧……”
“……”四将面面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