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言,欲平天下战事,必先诛各路诸侯,我深以为然!
冀州袁绍、扬州袁术、西凉马腾、益州刘璋,荆州刘……额……刘表,可是不管怎么说,那刘备、刘玄德却是不在各路诸侯之内啊……
为何先生要杀他?
为私心?不!仅观先生为人,绝对不会如此!
那么为何?
莫非先生看出此人日后?莫非此人日后亦是一路诸侯?这……
虽不敢对先生有半分不敬,可是这实在是太过荒诞……
我枪下只杀乱臣逆子、助纣为虐之徒,可是那刘玄德素有名誉,我……
杀,亦或是不杀?!
“赵将军为何犹豫不决?”望着眼神闪烁的赵云,刘备无视脖颈处的枪尖,朗笑着说道,“将军只需轻轻使些力气,大功便成矣!”
“哼!”赵云轻哼一声,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刘备,一字一顿说道,“随我回去见先生,你当有先生亲自处置!”
“……”刘备有些愕然地张张嘴,随即摇摇头轻叹说道,“若是赵将军要取刘备头颅去,取了便是,只是回去见司徒……备恕难从命!”
“咦?”听闻刘备之言,赵云反而有些诧异,疑惑问道,“便是死,也不愿随我一道回去见先生?”
“……死亦不去!”刘备沉声说道。
赵云皱皱眉,深然望了刘备半响,淡淡问道,“你对先生心有怨言?怨先生叫虎豹骑追杀于你?”
“岂敢!”刘备轻笑一声,讪讪说道,“既然刘备已与司徒为敌,司徒如此为之,刘备岂会心有怨言?”
“那是为何?”赵云显然不解。
只见刘备深深叹了口气,望着许都方向叹息说道,“曹孟德之为人处事,与备心中准则相差甚远,此次陛下之祸,虽不是曹孟德所为,然而他平日对天子如何,将军岂是不知?备在许都仅半年,却时常听到许都百姓议论此事,言曹孟德对天子不敬、带剑入朝、参而不拜,身为臣子,岂能如此?”
望了刘备一眼,赵云稍稍将搁在他脖颈处的枪尖挪开几分,淡淡说道,“道听途说之事,我向来不信……”
“无风不起浪,若是曹孟德对陛下恭恭敬敬,又何以会有如此传闻?此绝非空穴来风!”
“云乃将,乃带兵之将,朝中之事,自有先生主持,对于先生为人,云自是万分信服……我只问你一事!”
“赵将军且明说,刘备自是无不可说之事!”
望了一眼刘备,赵云凝声喝道,“为何要助那刘景升再起事端,阻先生安定百姓之大志?!”
“将军所言差矣,”方才一直找不到插话时机,如今见赵云眼中杀意稍稍退去,简雍拱手笑道,“如今之事乃是司徒起兵伐宛城,而宛城张绣乃刘景升刘刺史盟友,而我主又暂居在刘景升治下新野,如此一来,刘景升所托,我主又岂能推却?再者,将军言司徒之志乃是平定天下,那么将军可知,我主平生志向亦是平定天下?”说到最后,已是隐隐有嘲讽之意。
“宪和!”刘备低喝一句,随即对赵云抱拳说道,“司徒有司徒的志向,刘备有刘备的志向;司徒有司徒的思量,刘备有刘备的思量,将军岂不闻,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刘备自思无法认同曹孟德之为人处事,自当离开,敢问赵将军,此事有何不妥?”
“……”赵云皱皱眉,不发一语,因为他知道刘备还有话说。
“至于天下百姓,此事刘备心中早有疑惑,敢问将军,若是只为天下百姓,司徒为何定要助那曹孟德平定天下?要知当初徐州刺史陶公,亦是天下名士,待民甚好;如今天下诸侯中,西凉马寿成乃忠义之士,益州刘季玉、荆州刘景升,皆是皇室宗亲,莫非司徒欲伐此二人以助曹孟德成就大事?
若是司徒单单只为百姓,为何要助曹孟德数起兵戈,连年战事,死却多少英勇战士,死却多少无辜百姓,望将军教我!”
“……”只见赵云双眉紧皱,却是无言反驳。
也是,偌大一个天下,不光只有曹孟德心存平定天下的大志,别人或许也有,那么为何一定要曹孟德就成不世之功、平定这个乱世呢?
为了平定天下,而去杀戮,去杀死别的、同样抱有这个志向的人,这样做又是对是错?
一时间,赵云有些迷茫了,他明显能感受到刘备话中的真挚。
“将军欲如何?”简雍显然看出了赵云的迟疑,插口说道,“同样是为平定天下战事,为何将军苦苦相逼?”
“我……”赵云眼中闪过继续犹豫,手中银枪缓缓收回,长长叹了口气说道,“为你平日之仁义,今日……唉,你走吧!”
“唔?”刘备一愣,错愕问道,“赵将军为何不遵司徒之命,将刘备诛杀在此?”
深深望了一眼刘备,赵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随即低声喝道,“刘玄德,趁我还未曾改变主意之前,速走!”
“我不能走!”没想到刘备却沉声说道,“云长、翼德皆身陷于曹军之中,试问刘备如何能独自偷生?如此且不违背了当初结义之情?”
“主公!”见刘备如此说,简雍在一旁焦急唤道。
“那你当如何?”赵云挥了几下银枪,淡淡说道,“随我回去见先生?”
“这……”刘备面色一滞,随即低头沉思片刻,凝声说道,“刘备当在此,等候我两位义弟!当初结义之时,我等三人就言同生同死,如今,刘备岂可不遵誓言?独自偷生?”
望着刘备眼中的坚毅,赵云为之动容,心中暗暗赞许。
“若是不走,待虎豹骑追上之后,云也不能置身事外了,刘玄德,你可要想清楚!”
刘备自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简雍死死拉住,低声说道,“主公,若是你留在此地,被虎豹骑追上,日后如何对前去断后的二将军、三将军分说?主公莫要辜负了他们的厚意啊!”
“日后?恐怕日后再难相见……”刘备摇摇头叹了口气,低声喝道,“三人结义,若是只存刘备一人……宪和,你且独自去吧,我随赵将军一同回去见司徒!”
“主公!”简雍面色大惊。
“唔?”赵云为之一愣,错愕说道,“你若是去了,唯有死路一条……”
“宪和不必说了!”刘备面色一正,望着赵云正色说道,“走吧,赵将军,虽说刘备不知司徒为何定要杀我,然而刘备不怨、亦不恨,只求司徒放过云长、翼德便是!”
“主公不能去!”简雍一把拉住刘备,正色喝道,“昔日在涿县,你如何对雍说的?你可还记得?刘玄德!”就连‘刘玄德’三字也喝了出来,简雍实是焦急异常。
刘备一愣,耳边好似响起了当日的那句话。
‘如今天下大乱,备欲凭自身微薄之力,换天下以太平,望宪和不念备粗鄙,垂青相教,助我成就大事!’
“……”望着面色涨红,气愤不已的简雍,刘备无言以对。
“走吧……”赵云望了一眼身后,微微叹了口气,自顾自说道,“云长、翼德,向来为先生所喜,就算擒获,亦无性命之忧,先生之将令乃是‘刘玄德,杀无赦’!”
“唔?”刘备有些发愣,随即仰天大笑三声,随即摇头苦声说道,“如此备倒是安心了许多,然而心中却有些苦涩,莫非刘备何处恶了司徒?”
“言尽于此,若是你还不走,被虎豹骑追上,便是你自寻死路!”赵云冷冷说了一句,拨转马头正欲离开,好似想起一事,转头对刘备说道,“刘玄德非常人,如今更与我等为敌,若是放过,必祸患日后……这是先生说的!”
“什么?”刘备闻言动容,心中已是明白为何江哲要杀他,然而就算如此,他心中亦是有些苦涩,望着赵云,他哂笑说道,“既然司徒视刘备为大敌,为何赵将军不按令杀我?再者,将军放过了刘备,回去如何向司徒分说?”
只见赵云闻言,回头瞥了刘备一眼,举了举手中银枪淡淡说道,“赵某此枪名为豪龙胆,枪下只诛不臣罔逆之人、不杀仁义心善之士,你刘玄德算一个……至于赵某如何向先生分说,自不必你来担忧……若是你当真心忧天下百姓,当说服刘景升退兵罢战!”说罢,赵云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望着赵云远去,简雍点点头赞许道,“素闻常山赵子龙仁义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真乃义士!”
“可惜如此义士,却是身在曹孟德麾下……曹孟德目无天子、目无大汉,如此行事,实难叫刘备心中难以苟同!”刘备摇头叹道。
“呵呵,”简雍轻笑一声,揶揄问道,“主公意欲如何,还欲留在此地寻死否,倘若如此,雍舍去这条性命,陪主公一道便是!”
“呵呵,”刘备摇摇头一声苦笑,随即凝神说道,“既然司徒言明,只诛刘玄德,司徒言出必行,如此云长、翼德必然无事,嘿,‘刘玄德杀无赦’,备却是不知竟得司徒如此‘看重’……”
“哈哈!”简雍抚掌大笑,哂笑说道,“如此,主公可莫要辜负司徒‘众望’啊!”
“当是如此!”刘备淡淡一笑,低声说道,“走,宪和,我等去襄阳!”
“唔?”简雍闻言微微有些愣神,诧异问道,“主公同族刘景升领兵已近,主公为何要去襄阳?”
“如今我麾下无将无兵,若是回去见刘表,反被他帐下那些将领看轻……至于襄阳,只因那里有位名士!”
“名士?”简雍皱皱眉,疑惑问道,“襄阳名士颇多,多数在刘表帐下为用,且不知主公说的何人?”
刘备微微一笑,沉声说道,“诸葛孔明!”说罢,他走到战马之旁,翻身上马,心中暗暗说道,司徒,非是唯有曹孟德才心存天下,我刘备虽说出身低下,然而生平志向却一刻也不曾忘却……
不说刘备与简雍二人不去那刘表处,却径直回了襄阳,且来说赵云……
见关羽、张飞这两位自己亦是心中敬佩的猛将死保其兄刘备,赵云心中已有了几分犹豫,随后再听闻刘备所言,赵云自是不忍杀他,是故放过,不过就因此事,他心中亦有些忧虑:当如何对司徒分说呢?
想着想着,赵云猛然发现自己已是回到那条河道旁,便是张飞率军阻拦的那条,而此刻,河道两边唯有坐地歇息的虎豹骑,而地上,亦无刘备麾下骑军尸首,想来是被虎豹骑收敛了……
赵云细细一望,却发现那两千虎豹骑唯有少数手臂等处受了些伤,但是却是一人未损,实在是骁勇至极……
“子龙?”忽然远处传来一声轻笑。
赵云闻言抬头,见曹纯倚在一棵树下,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打鼓,翻身下马,缓缓朝他走去。
起身走向赵云,曹纯笑笑问道,“子龙可曾杀了那刘备?”
“这……”赵云犹豫一下,迟疑说道,“好似走错了路,不曾发现刘备踪迹……”
“哦,这样啊,那倒是有些可惜了……”望了一眼赵云闪烁的眼神,曹纯心中大笑。
“咳,”有些受不住曹纯古怪的眼神,赵云咳嗽一声,望了望左右问道,“张……张翼德呢?”
“死了!”曹纯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什么?”赵云心中大惊,望着曹纯满脸震惊。
“怎么?哪里不妥么?”曹纯强压着心中的笑意,古怪说道,“就算我等往日与张翼德交好,然而今时今日,他已为我等敌,岂可顾念旧情?”
“……子和说的是,”赵云面上闪过一丝哀伤,环视四周犹豫说道,“且不知他尸身何在,云想见他最后一面……”
“哦,丢河里了……”曹纯耸耸肩,说道,“那厮实在是太重了,没有办法,我只好将他丢河里去了……”
赵云闻言,下意识望向河面,只看河水汹涌澎湃,浑不见底,心中大感哀伤,轻声说道,“翼德如此勇武之人,却身遭此……”说了半截,他感觉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自然是曹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叫赵云心中起疑。
“你……当真杀了他?”望着曹纯,赵云古怪说道,“可有割下他头颅?”
“割下头颅?”曹纯一副怪异的表情,低声说道,“子龙,你也知晓,翼德性格豪爽粗鄙,深得大帅所喜,我将他头颅割了回去邀功,万一大帅见了,心中哀伤,责罚与我,那该如何是好,于是我便将他丢下河去……”
“这可是一件大功啊……”见曹纯如此做作,赵云越来越肯定心中所想,微笑说道,“我却是不信子和肯放却此功……”
“好好,我说实话,是这样的,”曹纯抓抓脑袋,一副气愤的模样,恨恨说道,“你不知,那厮甚为可恶……”说着,他指指自己腰间,只见腰处铠甲崩碎、血肉模糊,显然是巨力所至。
望着那道创口,又望了望曹纯全身伤痕,赵云又有些迟疑了,难道他真的杀了张飞?可是……
就在此时,曹纯嘿嘿一笑,低声古怪说道,“不过我也没叫那厮好过,一枪在他肩窝刺了个对穿,随即一脚将他踹下河……想来那厮受了如此重伤,命亦是不长……”
“……”赵云张张嘴,无言以对。
“嘿嘿,”曹纯嘿嘿一笑,随即收起笑意,对四周喝道,“虎豹骑集合!收兵!”
“喝!”就在附近不远的众虎豹骑士卒闻言起身,飞速跃上马背集结。
“走吧,子龙,我等回去复命!”曹纯又换上了那张死板的脸,翻身上马。
赵云微微一愣,错愕地望着曹纯。
见赵云如此,曹纯俯下身,低声说道,“我等……下不为例!”说罢,策马行在前面。
只见赵云眼中闪过一丝惊奇,随即摇摇头一声苦笑,眼前不禁浮现出往日在许都,曹纯、张飞与自己三人把酒言欢的情景……
望了一眼翻滚的河水,赵云心中暗暗说道,翼德,保重了,若是日后有缘相见……还是莫要再相见了……
轻轻一跃跃上马背,赵云一抖缰绳,胯下马儿自是知晓主人心意,撒蹄飞奔。
“如今之忧,唯有如何向先生交代了……顺便,乃叫先生解我心中疑惑……”
而与此同时,河道下游!
一个浑身湿透的大汉低头望了一眼自己左肩肩窝,出言骂道,“那个混账出手竟然这么重,害老张我差点没力气爬上岸来,哼哼,回去趟个把月吧……曹子和,此恩我张翼德记下了!”
说罢,那大汉抬头望望四周,喃喃说道,“这……新野在哪啊?这里又是哪啊?”
张张嘴望着四周,大汉抓抓脑袋,怒声骂道,“这该死的曹子和!”
而此刻,刘表以领大军逼近淯水,欲于淯水分兵,然而帐下别架刘先却谏言道,“安众之事,乃小疾也,如今首重乃是那江哲,主公不若大军引大军直趋江哲军营所在,安众之围当解!”
刘表听罢,心中迟疑,诧异问道,“如此,我等且不顾身在安众的子柔?”
“非也,”刘先摇头说道,“古七国之时,魏国庞涓攻赵,齐王乃派孙膑挥军救援,然而孙膑却不引军至赵国,而攻魏国至都城,庞涓听闻,急忙回军,却被孙膑中途设下伏兵……”
“围魏救赵,此我岂能不知?”刘表皱皱眉说道,“依你之见,我只需将大军逼近那江哲,安众之祸乃解?”
“自是如此!”刘先点头笑道,“听闻那江哲不过是一文人,不会半点武艺,得闻主公大军逼近,就算他不下令撤回围困安众的曹洪、张辽等人,此二人也必定心中大急,回军救援,如此一来,安众之围自解!”
刘表细细一想,缓缓点头说道,“好计!”
“不单如此,”刘先面上笑意更甚,继续说道,“主公不妨派遣一将前去设伏,待曹洪军兵马劳顿之际杀出,再者,书信一封派人混入安众,叫蒯军师尾随掩杀,曹洪必然大败!”
“好!”刘表点头说道,“便按你之计行事……”
话未说完,忽然帐外响起一阵喧闹,随即有数名士卒浑身浴血,入内叩见,口中呼道,“主公,安乐失守了!”
“什么?”刘表心中大惊,猛得站起,随即好似有些发愣,犹豫问道,“你说是安乐?”
“是的主公,安乐失守!”
“呼,”刘表松了口气,复坐于位上,淡淡问道,“刘玄德呢?”
“这小的不知,”那士卒摇摇头,抱拳说道,“或许刘皇叔是身陷曹军之中了……”
刘皇叔……刘表面上有些不渝,转头问左右道,“可有玄德消息?”
“嘿!”蔡瑁冷笑一声,嘲讽说道,“折了主公诸多兵马,我想刘皇叔乃是无颜面对主公,独自回新野了吧!”
在蔡瑁之旁,蔡仲、蔡和俱是冷笑。
“德珪不可胡说!”刘表轻斥一声,不过在他心中,却亦是有些看不起刘备。
虽说传言此人是皇室宗亲,不过谁知道是真是假啊……
“此事我知晓了,你等且下去吧!”挥挥手喝退了前来禀告的士卒,刘表转身对蔡瑁说道,“德珪,速速传令下去,前往安乐,我当是见识见识,那江哲到底有何本事!”
“……是!”蔡瑁低头领命,然而心中却是有些犹豫。
而旁边蔡仲、蔡和,亦是对视一眼,眼中有些忧虑。
在他们心中,江哲可是他们‘自己人’啊……
是夜夜深,安乐城中,江哲正独自一个站在所居的宅院中,望着漫天星斗。
“图谋西兵……图谋西兵……西兵……”
“司徒?”随着一声轻唤,贾诩也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手中拽着两壶酒水,微笑说道,“司徒亦懂天象?”
“瞎懂瞎懂……”江哲讪讪一笑,摇摇头接过贾诩手中的酒壶,笑着说道,“如此夜深,文和还未曾睡下?”
“司徒不曾睡下,门下又岂敢?”面对着平易近人的江哲,贾诩自是少了几分平日的小心,笑着说道,“不知司徒夜观天象,可看出什么来?”
“文和莫要笑我了,”在院中石桌旁的石凳上坐下,江哲自斟一杯,望着杯中酒水平淡说道,“人定胜天,过分相信天象,哲却是觉得不妥……”
“咦?”贾诩稍稍有些动容,点头说道,“司徒之言大善!且不知司徒……可信鬼神之说?”
“我自是……”江哲本想说不信,但是一转念又不对,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后,虽说不曾见到半个鬼怪仙神,可是又不能说不信,不然手中的《奇门遁甲》又要如何解释?
“瞎信瞎信……对了,云长伤势如何?”
“关将军伤势乃重,生死不知……关将军实在叫诩有些意外,司徒能做的,都已做了,是生是死,便看天了……”
“是啊……”江哲轻叹一口气,望着天象缓缓说道,“听说世人都有一颗对应的星辰,我找了半天却是找不到我的……”
“啊?”贾诩诧异得抬头望了一眼星空,哑然失笑道,“如此荒诞之事司徒听何人说的?”
三国演义……诸葛亮……江哲讪讪一笑。
摇摇头,望着江哲面色,贾诩点头轻声说道,“刘表大军乃近,门下心中亦是有些惊慌,然而司徒却是自若如常,犹有如此雅兴,视那刘表大军于无物,门下不及……”
你会惊慌?骗鬼呢?白了贾诩一眼,江哲一口将杯中酒水饮尽,淡淡说道,“文和此来,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贾诩有些错愕,随即苦笑道,“实难瞒司徒慧眼,门下正是为刘表大军逼近之事而来……”
“你且说来!”江哲放下酒杯,饶有兴致地问道。
只见贾诩起身将江哲的酒杯倒满,随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缓缓说道,“安乐,可破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