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明显看出来萧业在敷衍,没好气道:“我知道修士寿元悠长,生儿育女的极少,但你还在世俗中,又自立一房,总要有后代,不然岂不是徒若人生笑?”
“婶婶说的是!”
萧业从谏如流,认真的点头道:“秘境事了,我会和娘子安心生孩子,现在……我去卫里一趟,为出行做些准备……”
说着,逃一般的离去。
“扑哧!”
巧娘掩嘴一笑。
张玉则眸中满是挣扎之色,与凡人女子不同,生孩子对女修的伤害极大,没个数年乃至十来年,根本缓不过来,而大劫只剩下八到十年,她既不想拖萧业后腿,又很想为萧业生儿育女,两难啊!
“哎~~”
杜氏摇了摇头,摊上这么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侄子,恐怕抱侄孙的希望渺茫了。
……
三日后,清晨!
萧业带着梅花内卫在洛阳南门等待,随行有林敏之、林敏漪、郭婷婷、心如心意、王杰、吴珍珍等十来人。
这部分人有个共同特点,都是受了他才气的。
换句话说,萧业已经对他们作出了第一轮投资,虽然天使轮投资数额不大,可他也不是那种鼎鼎有名的大资本,扣扣搜搜攒点家底作投资容易么?
所以每一分投资,都要精打细算,落到实处。
其他人可以放任不理,公事公办,可这些人,必须要管起来,以免投成了悟空小鸣,落个血本无归的下场。
天色还未完全放亮,但城门已经进进出出,各式车辆络绎不绝,萧业突然回头道:“今次去绝情谷,对你们研究情花或有些用处。”
林敏之苦笑道:“但愿托卫领的吉言,只是……实不相瞒,虽研究了许久,至今尚未有任何头绪,实是有负卫领的重托啊!”
萧业摆摆手道:“情花是黄帝从仙界带下来,有那么好搞,黄帝早搞出来了,慢慢来,不要着急,此间事了,我抽个空,与你们一同闭关一段时日。”
林敏之眼神微亮,隐晦的看了眼妹妹。
林敏漪也是俏面微红,闪出一抹不自然之色。
其实萧业从哪方面讲,配她都绰绰有余,古人也不讲究什么婚前恋爱,感情都是从婚后的柴米油盐中培养出来的,唯一的遗憾,是没法做萧业的正妻,不过林家的现状是破落到只剩下兄妹俩了,没什么好矜持的。
可是自打做了决定以来,并没什么和萧业接触的机会,如能与萧业共同研究,自然是极好的机会。
“素心宗来了!”
突然郭婷婷死死盯着一个方面,她看到了嬉莲儿!
‘糟糕!’
萧业暗道不好!
果然,嬉莲儿看到郭婷婷,神情微愕,眸中绽现出一丝悔意。
素心宗来的人不算多,由嬉阿妃与姒昭君带队,另有四名元婴,均是后期修为,还有姒彩儿。
“见过诸位前辈!”
萧业上前,拱手施礼,但随即,神情一怔,他感觉嬉阿妃不大对劲,完全是来自于心灵层面的感应,告诉他这个女人非常危险。
“萧郎修为日渐精进,倒是可喜可贺!”
嬉阿妃摆了摆手。
萧业突然明白了,眼前的‘嬉阿妃’,是由苏小小妆扮,真正的嬉阿妃想必仍在洛阳坐镇,苏月儿没出来,肯定是以才气幻化为苏小小,欺骗花间派。
萧业不由看了眼手腕上的珠串,其中有一颗,是以元婴修士的头骨炼制,滴入他的精血,作为紫姑的暂居之所。
“嬉姑娘,好久不见啦!”
郭婷婷走了过去,眸中含着幽怨,直视嬉莲儿道。
“是……是啊,郭姑娘你还好吧?”
嬉莲儿极度尴尬,向萧业投来求救的目光。
所谓玩火者必**,玩弄别人感情,也早晚会受反噬,萧业哪有什么办法,把脑袋别了过去,和林敏之尬聊。
素心宗诸人也是暗暗摇头,佯作不理,好在没多久,李元芳带着五百千牛卫来了。
虽然萧业很少和李元芳见面,却时常托人捎些丹药过去,如今李元芳的修为已是三劫,浑身澎湃着强横的真元,这才是真正的武修!
二人寒喧少许,便三队合一,往南行去。
花间派!
“师兄,打听清楚了,苏小小仍留在洛阳,随萧业去往山南道的,有嬉阿妃与姒昭君,四名元婴后期,以及嬉莲儿与姒彩儿。”
绿婆婆拱手道。
“可有看错?”
牛长根嘴角微搐,连声追问,在他的预想中,苏小小没有理由不跟着萧业啊,怎么可能会是嬉阿妃与姒昭君?
“这……”
绿婆婆略一迟疑,便道:“理应不会错,苏小小早起送苏月儿出门,叮嘱了几句,便回了院落,不象是刻意为之,或许素心宗也考虑到了如苏小小去山南……我宗的应对。”
“不错!”
马保贞点头道:“素心宗出了两个元婴巅峰,四个元婴后期,再有萧业已是精神力元婴,战斗力可视为元婴中期,合计七个元婴,以为吃定了我们。”
“哈~~”
羊虚之哈的一笑:“只要苏小小不在,元婴再多又有何妨,师兄,不能迟疑啊,若能她素心宗六个元婴作为炉鼎,不仅我等皆可突破,师兄也阳神可期!”
绿婆婆伸出满是舌苔的灰白舌头,舔了舔干瘪的嘴唇,狞笑道:“老身要萧业那小子,若能吞吸阳神,怕是能突破到元婴巅峰!”
牛长根留意到九娘的欲言又止之色,不禁问道:“九娘,你想说什么?”
九娘迟疑道:“萧业素来谨慎,连我宗都知晓苍鹰搏兔,尚须全力之理,他又为何放着苏小小不用,难道真以为七个元婴就能为所欲为?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到底是女流之辈,做事抠抠搜搜不利落!”
张昌宗哼道:“诸位师叔伯若是前怕狼,后怕虎,七个元婴足以将我宗根基毁去,届时我们都成了无根浮萍,这份责任你可担待得起?”
九娘寒着脸道:“我只是提醒一下,并无他意!”
“好了,九娘也是为宗门着想,这样罢,横竖那小子一时半会儿到不了,就再留三日,三日后没有大的变化,咱们四人立刻去庐陵,洛阳暂由九娘与昌宗担待。”
牛长根挥了挥手。
“是!”
九娘与张昌宗拱手施礼。
三日后,虽未再探得苏小小的行踪,但苏月儿进进出出,终令花间派下定决心,深夜,牛长根、马保贞、羊虚子与绿婆婆悄无声息的离了洛阳。
魏王府!
仅几天工夫,武承嗣已病的不成人形,一方面是遭受了重大打击,心志受挫,另一方面是心灵破防,被蔡先生趁虚而入,动了些手脚。
深夜时分,武承嗣悠悠醒转,昏暗的油灯于床头闪烁,满屋都是刺鼻的药味,身上盖着三层厚被,仍是彻骨的寒冷。
“你先出去,孤一个人呆一呆!”
武承嗣看见床头的婢女,鬼使神差的挥了挥手。
“王爷,您……”
婢女迟疑道。
“出去!”
武承嗣不耐道。
“诺!”
婢女不敢多留,转身离去。
“诶?”
武承嗣有些奇怪,自己为何要把婢女赶走?
正纳闷的时候,突有一股阴冷的气息袭来,再强撑着虚弱定晴一看,蔡先生飘飘荡荡,出现在屋里。
“你……你是鬼?”
武承嗣吓了一跳。
眼前的蔡先生,面色青白,眼圈灰黑,还飘在空中!
“呵呵呵呵~~”
蔡先生阴恻恻笑道:“王爷大限已至,蔡某特来送王爷一程。”
“孤不想死啊,先生救我!”
武承嗣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哀求道。
“晚啦!”
蔡先生摇了摇头:“王爷享了这么些年的荣华富贵,也该知足啦,再要再贪恋红尘,去罢,去罢。”
随着蔡先生的呢喃细语,武承嗣就觉昏昏欲睡,四肢酸软的厉害,眼皮也渐渐阖上,或许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居然猛的睁大了眼睛。
“王爷,这是何苦呢!”
蔡先生叹了口气,一指点上武承嗣心头,数滴精血浮现在指尖,晶莹剔透,散发出阵阵血香。
武承嗣则是浑身一震,气息全无。
“啊~~”
蔡先生低哈了声,面孔现出迷醉之色,一把纳入口中,就见浑身雾气翻滚,消化着精血,气息渐渐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