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郎,真神呢,妾什么时候才能把才气臻至地级啊!”
苏月儿满脸羡慕,拐上萧业的胳膊,不依道。
“先看看有什么。”
萧业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
首先入目的,是几十套女子衣裙!
色彩缤纷,夺目耀眼,其中一些,颇为暴露,类似现代助兴小衣服的直观效果,作为男人,萧业本能的多看了几眼。
“有什么好看的?那贱妇穿这衣服也不知勾引过多少个男人呢,你也不嫌辣眼睛!”
苏月儿不乐意了,袖子一挥,那那些衣裙如扫垃圾般扫到角落。
萧业暗暗摇头,女人吃起醋来还真是不可理喻,不过把话说回来,上辈子他老婆,几乎没为他吃过醋,当时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很不正常。
一个女人如果只是凑和着和你过日子,又怎么会为你吃醋呢?
‘罢了,罢了,过去的就过去了,自己也算对得起她。’
萧业把心头的杂念摒去,继续翻找,有帐簿,文件、灵石、金银珠宝、丹药、药材、几件法器,以及稀奇古怪的瓶瓶罐罐。
“咦?”
苏月儿轻咦一声,拿起其中一个瓷瓶,拨开塞子,看了看,又轻嗅了下,便惊呼:“萧郎,找到了!”
萧业正检查着一件孔雀形头钗法器,以真元激发,可暴起伤人,听到苏月儿的声音,立刻看过去。
苏月儿神色凝重道:“自古潇湘之地,各类蛊术层出不穷,既便是元婴,稍不留神也会中招,花间派便是发源于此,除了身法独树一帜,蛊术也是看家本领。
其中有蛊名情蛊,阴毒异常,欲炼此蛊,须以潇湘大山深处,绝情谷中独有的情花为材料,取其花粉饲喂蛊虫,再采女子葵水,以心法绝情经催动秘术炼制,凡中蛊者,会渐渐爱上施蛊者,为其付出一切,包括性命、魂魄也在所不惜,此瓶中,便是情蛊。”
萧业接过玉瓶,凑头看去,顿时暗呼了声厉害。
瓶里装有小半瓶绿色的培养液,飘浮着几枚灰尘大小的蛊虫,处于沉睡状态,就算拿神识扫,不是刻意为之,也只以为会是灰尘,确实难防。
萧业想到了神雕中的绝情谷,问道:“难道没办法将情花都毁去么?”
苏月儿摇摇头道:“整个谷中,皆为情花,连绵数百里,不惧五行,曾有阳神不信邪,强以**力毁去情花,结果,不仅没多久又重新长了出来,而且花粉随风传播,于别处生根,带来极大的危害。
因情花之毒,在于情,凡心中有情,不论亲情、友情、爱情、甚至家国之情,只须吸入花粉,一旦动情,便痛不欲生,若是被刺扎中,会精神错乱,颠狂至死,后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绝情谷外的情花给清除干净。
各派又查阅典籍,才大概弄明白,情花应是源于仙界,绝情谷是上界仙人遗留在九州世界的一处花圃,培植情花可用于炼制绝情丹,只可惜,此丹的用途与炼法早已失传,于是有人猜想,花间派很可能是看守花圃的花奴所建。”
“难怪!”
萧业点了点头,大致脑补出了花间派的情况。
因绝天地通,上界的仙人再也下不来,故而花奴起了别样心思,占据绝情谷,建立花间派,依托情花,传承至今。
照这样看,花间派也是个古老宗派啊,或许历史上曾有过鼎盛期。
苏月儿又道:“花间派的心法,谓绝情经,主旨弃绝性情,直指太上忘情,这使得他们可以倚仗心法采集花粉,炼制情蛊。
妾也不瞒萧郎,我素心宗如心法大成,会断绝七情六欲,可是与花间派的绝情有根本不同,我宗是绝情弃性,清净自在,而花间派的要点在于绝字,不讲究心境圆满,而是强行绝之,是以门人多乖戾偏激。
事实上,除了心法上的压制,花间派的情蛊也祸害了宗门不少女子呢。”
萧业奇道:“女子祸害女子?”
“当然不是,如张易之这样的男人炼制情蛊,最为恶心,是……以自己的精炼制。”
苏月儿横了一眼过去,接着道:“花间派弟子,毫无人性,凭着绝情经,抵御花粉的侵害,但也仅止于此,若是被扎中,依然会死。”
萧业明白了,男人以种子炼制情蛊,确实挺恶心的,女人中了情蛊,相当于中了种子,不过女性炼的情蛊也好不哪去,是用姨妈血炼制啊。
不禁感慨道:“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啊,苏大家的意思是,花间派给姚崇与周谨下了情蛊?”
“这是肯定的,我们先找找还有什么别的重要的东西!”
苏月儿点了点头,继续翻找。
萧业则研究着情蛊,以才气接触。
就见情蛊的形状如一只蛆虫,似是对才气有所反应,尾巴跳了跳。
萧业立刻发动均田神通,在微观层面上解构蛊虫。
他的心灵里,呈现出一副直观的画面,蛊虫依其身体结构,被分割了十余小块,其中下腹部位,蕴含着浓郁的生命精气,纯度极高,恐怕这就是情蛊的生命本源。
萧业越发好奇。
“萧郎,快来看!”
突然苏月儿招手。
萧业收起玉瓶,这类有关上古的事物秘密众多,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弄明白的,有机会还是问一下紫姑娘娘。
对了,功德一直忘了问。
“怎么了?”
萧业走过去问道。
“你看看这封信!”
苏月儿递了封信函给萧业。
这是庐陵王妃写给九娘的,主要是讲了李显的近况,并且询问洛阳的情况,乍一看,很平常,但是,自古天家无小事,一个被圈禁的王妃给人写信,本就值得深挖,尤其问到洛阳的情况,更是犯忌。
仅凭此信,就可以给九娘和王妃定罪。
“萧郎,你说九娘和庐陵王妃是什么关系?”
苏月儿柳眉微拧。
萧业沉声道:“九娘也姓韦,我怀疑,这二人是姐妹关系。”
“那……要不要把此信呈给太后?”
苏月儿美眸一亮。
“不!”
萧业想也不想的摇头:“现在我的处境很微妙,太后已经不宠信我了,来俊臣能攀咬皇帝安然无恙,但我敢肯定,如果牵扯上庐陵王,太后必会治我的罪,故一动不如一静,暂时以静观之。
而且我能开别人储物袋之事还是莫要外传,这又牵涉到信件的来源,故而此信你知我知,其实定九娘的罪,查一查姚崇与周谨是否中了情蛊即可。”
苏月儿道:“萧郎说的也是,如今朝中李武之争愈趋激烈,萧郎摁下了武承嗣,武三思却渐渐冒头,太后又心思不明,确实没必要掺这淌浑水,那些往来文书妾想拿回去看看,或能找出些有用的线索。”
“苏大家先拿。”
萧业微微一笑。
苏月儿捡了些文书收起,虽然都是暗文书写,但如仔细研究,未必不能摸索出规律,将花间派在洛阳的据点一网打尽。
待苏月儿收拾过,萧业袖子一卷,把一大堆物什重新装入戒指,当收到九娘的衣物时,突如芒刺在背,回头一看,苏月儿正冷眼看着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