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业抓紧时间,收拾人元丹、洗髓丹和一半的灵肉,还有大部分中品灵石,打了个包裹,再待嬉莲儿拿来银票与换洗衣物,才匆匆而去。
夜色中,萧业撒腿狂奔,真元飞速运转,每一步迈出,都有数丈之遥,虽在不是飞行,却也有一种飙车的畅快感,次日黎明前,已经回了江都。
趁着天还没亮,萧业翻墙入城,潜回自己家中。
就见杜氏、张玉与巧娘正在站桩,但更让他惊喜的,还是殷殷恢复了,盘膝静坐,俏丽的面孔满是圣洁,周身有着道不明的气息波动。
“阿兄!”
巧娘心有感应,忙收功看来。
杜氏、张玉与殷殷也被惊醒,纷纷现出了惊喜之色。
萧业呵呵笑道:“朝廷让我回江东办个差,我可没有三过家门而不入的觉悟,抽个空子就回来一趟,殷殷,你现在怎样了?”
殷殷喜道:“妾已拜了紫姑娘娘为师,修炼七情六欲**。”
紫姑带着春兰与夏荷飘身而至,接过来道:“萧郎可知何为劫气?”
“不知!”
萧业摇头。
紫姑解释道:“所谓劫气,实乃死气、怨气,百万年前,战况酷烈,无数生灵横死,自然不甘心,遂滋生出大量的死气怨气,本来被初代人皇以自身献祭,封印在外,但是随着封印渐松,已有死气怨气先行渗透进来,是为劫气,可影响人心,诱发每个人心底都潜藏着的阴暗面。
我授殷殷的七情六欲**,与素心宗的心法颇有几分类似,区别在于,先绝情,再有情,如同新生,可化天地间的劫气为资粮。”
萧业突然明白紫姑这一系的根本了,不论紫姑,还是春兰夏荷,秋菊冬梅,都有净化之能,如今的殷殷,也具备了净化的能力,是天地的清凉工,也是最美丽的守护者,不禁眼前一亮道:“如果娘娘开宗立派,多收些弟子,岂不是可以净化这片天地?”
“哪有这么简单!”
紫姑摇摇头道:“斩却七情六欲,心性稍微差点,都会变成一具毫无感情的行尸走肉,殷殷能成,是因她心里念着你,每当不支,有你作为她的后盾,几经艰险,才算是成了,这般经历怎可复制?”
殷殷俏面微红,低语道:“妾去为萧郎准备早餐。”
“等等!”
萧业把包裹递过去:“这个拿着。”
“哦?”
殷殷打开一看,除了盛放于玉匣中保鲜的云驼肉,还有中品灵石和丹药。
紫姑看着中品灵石,眸光微闪,点头道:“有了灵石辅助,开启地宫会更有把握,记住,你和巧娘,年底之前,务必臻至先天大圆满。”
随着话音,身形渐渐隐没。
春兰和夏荷,也各自化作本体,在寒风中,绽放出笑容。
萧业回来,让人欣喜不己,杜氏、巧娘与殷殷忙去张罗早餐,留下张玉与萧业独处。
张玉已经十七了,婷婷玉立,虽梳着妇人的发髻,却仍是个黄花大闺女。
萧业将张玉轻拥入怀,叹了口气:“娘子,苦了你了!”
“婶婶与巧娘待妾都很好,娘家也多有照拂,相公不要与妾说这种话,来日方长。”
张玉摇了摇脑袋,迷恋的把面庞埋进萧业的胸前,萧业也抱紧了些,虽然张玉不是最漂亮的,出身、姿质也无出众之处,却是他的妻子,对于张玉,他有一种额外的感情与责任。
夫妻俩相拥在一起,绵绵情义交缠,直到杜氏来招呼用早餐,才分了开来。
早餐异常丰盛,摆了满满一大桌,云驼肉并未上来,因为萧业声称在神都还有,这是特意带回家的,诸女也不与他客气。
众人一边吃着,一边闲聊,萧业也仔细观察着诸女的修为。
殷殷等于废功重修,连一劫都未渡过,不过她本是渡过了三劫,重修起来的进度会非常快。
杜氏渡过了第一劫。
张玉渡过了第二劫,才气三品。
巧娘修为与萧业相当,都是三劫修士,才气达到五品,这份资质,连他也羡艳不己。
吃过饭后,萧业无暇顾及儿女私情,将自己这段时间来的心得无私倾授,他只希望,在大劫来临之时,身边的人至少有自保之力。
不觉中,天色已晚,萧业用了晚膳离去,踏着水波过江,来到秦淮河畔时,已是深夜。
纵然天气寒冷,但河面仍飘浮着一艘艘画舫,星星点点的灯光密布。
萧业望向一艘艘画舫,一股思念被勾动出来,苏月儿会否来见自己?
如雕塑般,萧业驻立河边,偶有画舫划来招揽他,皆视若无睹。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萧业心中一动,回头看去。
一名清丽脱俗的女子站背后,美眸含着欣喜与情义。
“苏大家!”
虽然面容换了,但萧业可以认出,这就是苏月儿。
“萧郎怎会来了?”
苏月儿盈盈上前,微仰起俏面。
“放出你的才气与官气,让我看看你的成果。”
萧业微微一笑。
虚空中一声轻震,苏月儿毫不犹豫的释放出来,短短时间内,才气臻至四品,官气居然是……正五品?
顿时,萧业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苏月儿如狐狸般的笑道:“妾回来以后,不断的邀各路才子官员斗法,有几次差点万劫不复呢,好在最后都挺了过来,萧郎你要努力,别让妾追上噢。
萧业苦笑道:“我可没你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别人未必愿意与我斗法,看来我得惹事啊,今次我来……”
“先别说话!”
苏月儿却是伸指掩住他的双唇,猛的扑入怀里,紧紧抱着。
‘哎,苏月儿啊,你倒底是怎样一个女子呢?’
萧业暗暗叹息,内心情愫涌动,反手搂住苏月儿。
彼此间,都能听着对方的心跳,好一会儿,苏月儿推开萧业,问道:“说吧,你来建康是为了何事,妾不相信是专门为了妾而来。”
萧业不满道:“我正是来找你的,不然我站河边干嘛?”
“哼,妾宁可认为萧郎是来抓奸的!”
苏月儿哼道。
“苏大家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还不清楚?我若不放心你,当时就不会放你走……”
萧业无奈摇了摇头,把来意道出。
苏月儿喜滋滋道:“这样的大事,萧郎没告之近在身边的师姐,反不远千里来建康寻妾,妾很开心,想必师尊也会很开心,妾带你回山门去见师尊。”
说着,便挽上萧业的胳膊,半边身子挨上,沿着秦淮河行走。
不片刻,来到一处规模宏大的青楼,上书万花楼三个篆字。
“随妾进来!”
苏月儿拉着萧业步入,沿途的老鸨龟公,对苏月儿极其尊敬,不停的问好,苏月儿面如寒霜,淡淡点头,与萧业步入后楼的一间厢房,笑道:“这是妾的闺房,萧郎还是第一个走进来的男人呢,稍等一下,妾去后面换身衣衫。”
“去吧!”
萧业点头,打量起屋内摆设。
苏月儿退往后屋,再出来时,已恢复了原本面目,也更换过衣裙。
其实本不必如此麻烦,但是她宁可费些工夫,也不愿萧业留下自己能随意变换面孔的不良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