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阵法说难也难,说易也易,驱动阵法需要动力,动力便是阵基。
慧圆布的阵,是最简单的困阵,没有任何遮掩,毕竟他的目地是防止动静过大传到外面,不需要耗费巨资布置复杂的阵势,退一步说,复杂的阵,他也布不起。
萧业以才气探寻,很快找到了十二个阵眼,一一拆除,又得了灵气尚未耗尽的三十六块下品灵石。
“啵~~”
有如一个气泡幻灭,阵势散去,那些女子阴魂向萧业再施一礼,去往了一个不知名处。
太平公主余恨未消,恨声道:“好好的佛门清修场所,竟成了淫窝,这些女子,想必是被寺内僧众淫辱,吸尽元阴而死,死后也不得安宁,以邪法拘住魂魄,做成邪器,当真是歹毒之极!
沙门,呵,好一个沙门,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无非是用来遮掩他们说一套做一套罢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前世的和尚,最多骗点钱,可这一世,银人妻女,夺人性命!
萧业冷声道:“寺里凡是有修为的僧众全部斩杀,我相信,没一个干净,再找到拘禁那些女子的处所,将人救出来之后,把僧众的人头扔进香客。
安置那些女子我们不能出面,暴露出身份,太后必砍我头,公主怕也要被幽禁,承受佛门的怒火,做到这一步,已经足够了,出这么大的事,地方官府理应妥善处置。”
“好!”
太平公主并非心慈手软之辈,不假思索的点头。
更何况她的初衷是把天捅破,给佛门暴个大丑闻,广宏寺的事情闹出来,母后都护不住,道门自然而然的可以把手伸进万象神宫与通天塔的工程里面。
她虽然是太后最为宠爱的幼女,但是分处两个阵营,而且她有四个哥哥,两个被太后杀死,一个被废,流放房州,另一个被幽禁在东宫,也让她很是不满。
二人潜入香客当中,寺里的僧众多是二劫三劫修为,面对萧业与太平公主,连一招都过不了,瞬间秒杀。
香客们依然虔诚的上香,没有觉察寺院里正在发生的一桩桩凶杀惨案,又因信众如潮,全寺僧众分散忙碌,也没谁感觉到异常。
“快看,那是什么?”
突有香客指向九层佛塔,就见塔门大开,一群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女子掩着脸冲了出来。
“这……”
“要出大事了啊!”
“嗡嗡嗡~~”
又有一片头颅从远处抛来,滴着血,砸入人群当中。
“啊!”
“啊!!”
香客如疯了般,一窝蜂的往外挤。
而在相反的方向,两骑向着黄河浮桥疾而去。
……
蒲州州衙!
“什么?”
听得来报,知州惊的汗如雨下。
“老爷,这可是天大的事啊,快拿个主意吧。”
州丞也是擦着汗道。
满寺僧众被杀了一半,方丈居住的养心斋几乎被夷为平地,九层佛塔下的地宫里,又冲出几百名妙龄女子,根本不用想,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知州一度想到悬梁自尽!
可是他有家有小,还有老母要供养,不敢赴死,只能尽力补救。
“立刻调厢兵,围住广宏寺,那些女子妥善安置,不得侵犯,本官稍后便来!”
知州转头喝道。
“诺!”
州丞匆匆而去。
次日傍晚,萧业与太平公主悄无声息的回了洛阳,在外围溜达一圈,待天黑,才各自翻墙回家。
“哼,妾以为哪里来的蟊贼呢,原来竟是个俏郎君,不知小郎君芳龄几何,可曾婚嫁?”
萧业刚落到地上,就听有一声冷哼。
再一看,苏月儿的美眸中带着几分狡黯,又带着几分笑意看着自己。
萧业也仔细打量苏月儿,他发现,气质有了些改变,但是具体改变在哪里,又说不出来,于是拱手道:“恭喜苏大家出关,不知可有所得。”
苏月儿嫣然一笑,上前道:“妾枯坐数日,虽说不上有所得,却也想明白了一些道理,以后再和萧郎慢慢说吧……“
正说着,苏月儿柳眉微拧,凑上萧业,灵巧的瑶鼻嗅了嗅,不满道:”你是不是又出去和女人鬼混了?”
“什么叫又?苏大家,你看我这样子,一身侠客装扮,象么?”
萧业实在是无语,尤其苏月儿的鼻子,太灵敏了吧,讲真,连他自己都没闻出身上有女子的香味。
苏月儿咬着嘴唇道:“你身上有她的香味,那可是一条金大腿呢,难怪几日不归,公主的滋味如何?”
萧业索性不吱声,懒的解释。
苏月儿扑哧一笑,又道:“好啦,看你这样子,至少目前不可能与公主有私情,说说看,这几日做什么去了?”
“回屋再说!”
萧业拉着苏月儿回了屋,把布包摊开。
苏月儿立时睁大了眼睛,一堆瓶瓶罐罐中,几十颗下品灵石,还有一大叠银票,约有近三十万两。
太平公主虽然看不上灵石花药,但是从广宏寺收罗的银票分走了一半,毕竟她家大业大,为了维持奢华的生活,开支其极恐怖。
再是不食人间烟火,也绕不开柴米油盐。
“咦?花药?”
苏月儿眯眼看了看萧业,嘴角浮出一抹坏笑。
“诶?这是菩提丹,可供金丹期服用!”
“难道你打劫了佛门的金丹真人?”
“你渡过第三劫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月儿又转头看向萧业,眸中满是讶异之色。
“我正要和你说……”
萧业把这几日的经历和盘托出。
“你被太平公主利用了!”
听完之后,苏月儿立刻理出了头绪,沉声道:“此事一出,佛门必名声扫地,得益的是道门,但是佛门岂肯忍气吞声,奈何不得道门,还奈何不得你?想必道门不会护着你,你呀,真是美人关难过!”
萧业摇摇头道:“苏大家,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其实后果我已经考虑过了,但是男人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能明知道广宏寺的内情仍置之不理,再说公主未必会出卖我,她需要有人帮她办事,我也需要在朝廷有个靠山,这样不是挺好么?”
“哎~~”
苏月儿叹了口气:“张柬之狄仁杰虽然赏识你,但是你遇上事,从未伸过援手,所谓清流不过如此,在公主那等人眼里,你我更是如同蝼蚁一样,总之,萧郎自己小心,真有事,可别傻乎乎的去蹲大牢,人为刀俎,我为渔肉,而是应立刻就跑。
你的宗族,妾不敢说一定能护住,但是你的婶婶,妻子和巧娘,妾肯定会先一步把她们接去安全的地方,花药妾拿去研究一下,今晚不和你修炼了,你刚提升境界,这几日好好调理下,免得留下隐患。”
“谢谢~~”
萧业难得的道了声谢。
说句现实话,宗族与他无关,到现在他对宗族都没有归属感,有能力了,不介意拉一把,超出能力之外,他也爱莫能助。
他真正在意的,还是杜氏、巧娘与张玉。
“嗯,妾回房了,萧郎自己洗浴吧,妾不喜欢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苏月儿微微一笑,拿起花药,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