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长歌行 第474章 它的曾经

或许还不只如此。

双尾白狐，还有一大段的记忆遗矢在那巨门内的世界中。

它的曾经，它的来历，它竟丝毫不知......

有意识之时——神智已被狂暴的灵力所侵染，身躯也遭一根玄铁打造的法器铁链束缚，终年残喘在那古怪石门外，充当守门的凶兽，还时常被操控，被迫陪同其中一头古代丧尸行走四方。

它有意识起就已经到达三阶，加上有古代丧尸坐镇，纵是异界通道内的丧尸也不敢靠近它，看似威风凛凛，叱咤异界通道，有外界都要震撼的浓郁的灵力资源，以及古代丧尸偶尔“施舍”的珍稀灵物。

可实际上，却只是那头古代丧尸豢养的——长期食物！

一旦反抗，就将被那古代丧尸注入更多“狂暴”能量，折磨精神，神智更屡次涣散。

若非如此，它早就拼着玉石俱焚，将那头还未彻底觉醒的古代丧尸咬死！

至于求死，却绝不，它最少都要个玉石俱焚的结果，而非——不堪折磨引爪自戮。

这个玉石俱焚的时机一等就是数年，忍辱偷生来形容，绝不为过，纵然它不懂这些词语。

说来也可笑，若不是叶倾的到来，机缘巧合将它驱走，恐怕用不了多久，它就将彻底丧失神智——成为那个曾“敕令”它的古代丧尸的奴仆！

这些过往的忆起，使得双尾白狐猛然就绷紧了娇小的躯体。

那股惊世骇俗的愤怒恨意它难以咽下。

一双眼眸中的血色越加浓郁。

“我—要—杀—了—它—们—！”

它话说的还不是很顺畅，甚至不算清晰，可每一个字都溢满了杀机。

双尾白狐在神农架异界通道的过往，叶倾早从它的口中得悉——并不愉快，或者说是，很屈辱，知道它与那两头古代丧尸间的恩怨，知道它差点就因此而完全丧失神智沦为傀儡。它的细微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一直到它有意识地收敛。

至于它身体所经受的痛楚，亦很棘手，就好像终年饱受煎熬的顽疾，即便得到治疗，近乎痊愈，可一旦碰触到能够重新触发顽疾的病因，那顽疾又将卷土重来......

哪怕它强行镇压，叶倾依旧能够清晰感受到那股暴戾气息的恐怖撕扯，对此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她没有矫情，这白雾她确实无可奈何，要破除其禁制所带来的影响，只能靠拥有一双“无视禁制”银眸的双尾白狐。

“事后，你可以从灵药中挑一株你最需要的作为补偿。”

叶倾眼眸中一色清冷淡漠，传入双尾白狐耳中的声音也依旧凛冽，“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十颗四阶巅峰的丧尸晶核，只是，你需要自己动手......”

一个五阶初期的凶兽要解决十头四阶巅峰的丧尸，相比于她而言，简单的太多了。

名面上，她看似毫无感情，事实上，她却抬起了手。

在双尾白狐惊异的血红目光中，揉了揉它的脑袋，同时，手心的一股清流也落到了它身上，顿时间，它体内暴躁的能量得到轻微的缓解。

那能疏离杂质斑驳能量的潭水不说能够完全遏制，暂时的缓解还是行得通的。

双尾白狐早就将大半的狂暴气焰镇压，这一缕潭水的加入，正是恰到好处，顷刻间，体内狂暴犹如飓风肆虐的状况就得到了好转。

叶倾的补偿，它并无不可，纵然不好受，可这是它早就答应过叶倾的。况且，能够挑一株能够对它的修炼有一定程度上的改变的珍稀灵药，或是十颗四阶巅峰的净化过后的丧尸晶核，它不觉得亏，这可是此前商议中没有的部分，苦中作乐而言——它赚了。

负面的狂暴情绪被重新唤醒，掀起的妖元能量波澜虽然棘手，但有那神异的潭水，再加上那盏古灯的存在，于它而言也算不上隐患。

这还是它无法克制住的前提下的后策。

身为五阶凶兽，它有着自己的骄傲——这些能够逐渐吞噬它神智的狂暴灵力算什么？纵无需动用那潭水，无需古灯的净化能量替它压制，它也能够凭自己的力量彻底镇压！

它扑在叶倾脖子上的脑袋轻轻一点，一道稚嫩的童音传入叶倾耳中，“好。”声音软糯，却带着一丝孩童的倔强，一双眼眸纵是血色迸溅，其中目光却出乎意料的清澈。

......

对于长期依靠神识的修仙者而言，白雾禁制完全制约了他们的行动，就是叶倾也颇有些不习惯，好在她晋升筑基的时间不长，能洞悉暗藏的凶险的能力并未丧失。

不至于似人没有了眼睛，在这白雾禁制中——束手无策。

况，她早就与双尾白狐有过沟通。

所以，短暂十秒钟的适应期过后，她肩膀上娇小的双尾白狐迅速进入了状态——一双眸子在血色迸溅的基础上，逐渐又夹杂上一层银白瞳色，妖异中又带着惊魂摄魄之感。在叶倾觉察不到的视角，它视野范围内的白雾正一点点被洞穿......

双尾白狐施展秘术，叶倾也没有松懈，时刻保持着警惕的状态，落在异界通道大约一分钟时间，她敏锐的嗅到了“危险”，身上的寒毛骤然立起！

她没有立即行动，而是解开黑衣的拉链，取出了夹杂在内层中的四品巅峰的隐息符，符箓上已经蒙上一层雾气，她脑海陡然浮现不久前见到的一幕，快速从兜里取出那张一品的定位符，同样有一抹白雾覆盖，其上的微光都因此而黯淡不少。

显而易见，这些符箓多少都受到了异界通道白雾禁制的影响，不单是这张定位符，就连她那张四阶巅峰隐息符中蕴藏的隐息能力，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到禁制的克制。

不能说完全无用了，但至少要将一个档次，也就是说，眼下这隐息符在白雾禁制下最多能展现出三阶巅峰的效果，无怪乎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也就是说，当下但凡是四阶及以上的存在都能够察觉到她的存在！

猛地，一道嘶吼破空传来，连白雾都有震动。

旋即，就在叶倾将目光望向嘶吼声传来的方向时，双尾白狐稚嫩的声音传入她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