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下的年代,刚刚风靡起一股河狸鼠养殖热潮。
正应了那句话——路长坑多。
一个全新的产业从无到有,向来都是要历经满满血泪,才能得出来足够多的经验教训。
按照正常情况下来讲,养殖过程需要建立在了解市场的基础进行才能进行。
比如说养殖的动物除了用于供肉食外,还有便是供生活用品,诸如饲养雪貂等。
然而在这个年代,养殖户们显然是对于新鲜物种养殖这一块,基本上属于摸石头过河全无经验。
当时很多养殖户都看中了河狸鼠的皮毛价值。
因为国家大部分地区冬天比较寒冷,再加上市场经济的复苏,所以对生活用品的需求也逐步提高,在从北美、前苏联引进一批河狸鼠后,许多饲养户都想要通过养殖手段获取它的皮毛,然后出售给皮草商赚钱。
皮草商会用这些河狸鼠的皮毛来制成皮具、服装、围巾、帽子等销售市场。
但事与愿违,由于盲目饲养、管理落后,饲料落后,以至于河狸鼠的皮毛表现并不友好,所以没有人来收购皮毛,导致了不少饲养户损失惨重。
在这种情况下,梁栋敏锐地嗅到了这些河狸鼠肉质的价值,于是便出手了。
没错!他的目光便是便落在了鼠肉的生意上。
在寻找到了众多养殖户后,便将那些卖不掉的河狸鼠以低价收购,陆续被他送进了私人屠宰场,制作成了冻肉,再将这些冻鼠肉再压缩加工成羊肉,尤其是切片的薄羊肉卷,派人销售到各地贩卖。
这些鼠肉是如何加工制造,以及流通具体到了那里,矿工们知道的也非常片面。
他们只知道以梁栋为首的团伙出售这种肉时一般流动性很强,并不会在一个地点反复售卖。
陈明晓非常确定以梁栋这种利益熏心的人,即便是病死的河狸鼠他也绝对不会扔掉,而是会将它们统统化为资产的一部分。
这些肉之所以能够畅销无比,原因也有很多种。
在当下能够吃到肉的家庭并不多,大部分百姓一年到头也就能吃上那么一两次。
另外有钱没肉票,依旧是吃不到肉。
在这种情况下,梁栋手下的这条产业链便受到了百姓大力欢迎,价格不仅低于羊肉正常售价,还不需要肉票,一经推出后,购买者趋之若。
但无论怎么样,梁栋这种以次充好,以假乱真都是极端卑劣的行径。
如果能够成功斩断他这条财源,那必然能够让梁栋损失惨重。至于他其他的财路。
比如说吸纳残疾人或致人伤残去行乞,在收取火车上扒手的保护费.......沾满了罪行与肮脏的财源简直不胜枚举!
用四个字来形容梁栋手中的产业,不义之财最为恰当。
陈明晓听完后恨得直咬后牙槽!
只要找到机会,势必要将梁栋亲手送进地狱。
对于如何反击梁栋,陈明远提出建议道。
“咱们负责回收的员工们去各处县城村子最为频繁,如果由他们来打探消息肯定会比较快的。我觉得可以让他们平日里留意些,一旦碰到了那些卖鼠肉的,就悄悄的跟过去确定他们的地点。”
在经过了慎重的思考后,陈明晓摇摇头拒绝。
“追查梁栋团伙的事情过于凶险,稍有不慎就会祸及自身,咱们的员工赚的是辛苦钱,这种要命的事情还是不要参与到其中为好。抓坏人是公安的职责,我们能做的,就是购买到他们的鼠肉产品,再将他们的罪证送到公安处。这种损害民生利益的事情,公安可是绝对不会对他们进行股息的。”
除非万不得已,陈明晓对于自己的性命可是极为爱惜的,好不容易重活一回,现在家人开始陆续团聚,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像上一次那般冲锋陷阵。
陈明远承认自己有些上头了。
一个老百姓,动不动就想着怎么去做孤胆英雄,确实是有点离谱。
如果老百姓都这么勇敢,那还要警察叔叔做什么。
“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呢?”
陈明晓不急不缓道。
“当务之急是稳住我们目前的局面,只要玉明江道路施工完成,梁栋之前百般阻挠想要达成的目的就全部付诸东流。至于他暗地里做的那些肮脏买卖,能撞到自然我们也不能放过。这段时间咱们必须严防死守,决不能给他们可趁之机......”
在得知了梁栋真实身份与其身后庞大的势力集团后,陈明晓决定对自己目前产业进行一番精密布置,绝对不能让他的阴谋再次得逞。
紧跟着一项项的指令被他迅速发出。首先第一步便是针对氮肥厂安全的改进。
氮肥厂内严禁携带明火和危险品的要求被进一步升级,每天职工入厂之前必须由所在小组组长进行督促检查,确保不会有导致氮肥厂危险事故发生的可能性。
对氮肥厂护厂的院墙进行改造修补,避免有人通过盗洞和攀爬的方式潜入厂中。
传达室作为保护陌生人员的人工屏障,陈明晓直接安排了两个人来把守大门。
一人守门时另外一个人便要进行巡厂工作,确保没有外人混入其中,并排查厂中可能存在的安全隐患。
对于外出回收家电人员,陈明晓将他们的行程进行打乱,让梁栋难以预测这些回收人员下一步将要去何处收货。
同时让他们只针对繁华地带进行回收,从而进一步确保人身安全。
至于废品回收站,武斌只要在那里一坐,还真没有哪个混子敢不开眼动这里,基本上不需要他操心。
即便是梁栋铤而走险地将他的店打砸一番,那也完全没什么可损失的。
收购站里都是废品,即便全都扯烂砸碎了,也不过是更废的废品罢了.......
陈明晓的“龟缩战术”一用出来,直接急坏了不断试图对他按照搞动作的梁栋,对着手下连连咒骂。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安排你们这么点简单的事儿都做不好,你们还有脸回来?”
几个混子苦着脸被梁栋臭骂一顿,不甘地辩解道。
“梁哥,不是我不上心啊。泻药我都准备好了,只要偷偷溜进氮肥厂食堂这事儿就算成了。他们饭一吃,就是去卫生所抓药都止不住泻。关键是氮肥厂现在很难太难进去了,传达室里的老头直接把板凳拎到大门口了,就这么往中间一坐,我真是没法儿啊!”
梁栋痛斥道。“那你踏马之前还跟我说保证能混进去?你不是说就是正门混不进去也能翻墙进去吗?”
那混子在这时直将陈明晓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将满是伤口的双手伸了出来。
“梁哥,你看啊,陈明晓那犊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氮肥厂外围墙上全都拉了铁丝和玻璃碴子,我这刚抓上去就把手给拉了一堆口子,幸好没伤到骨头.......”
面带不爽地巡视了一圈后,梁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喜子呢?他怎么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