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玩意儿跑开!”
临近牛群,汉子从马背猛的跳了下去,一头撞进牛群,那架势看的后方众人额头直冒虚汗,彼其娘之,这妥妥是在找死!
汉子撞进牛群,一拳轰倒面前牯牛,跳起身,踩着牛背在牛群来回奔跑。
原本性格爆裂的野牛见到他满脸恐慌,仓惶掉头逃窜,巨大锋利的犄角成了摆设。
“找到了,就是这一头!”
寻到一头体格健硕,头上双角将近米半长的牯牛,汉子乐了,猛的窜上牛背,拳头高高举起,狠狠落下!
“咋半天没动静呐,不会是死了吧?”
几位年轻牧人心里没着没落,看着突然狂奔如同洪流般的牛群,心情忐忑不已。
“不对,有牛群过来了,快跑!”
一眼尖的牧人尖声大吼,调转马头转身便跑,却被布日固德一把抓住:
“快看,打头野牛背上,骑得是汉子!”
野牛群抵达春芬部落时引起了轰动,百十头顶着长长犄角,体格如同小山般的野牛,压迫力十足!
“草原出来,塔拉大草原赶紧出来!”
“饭桶,胡叫八叫什么?!”
塔拉正在切菜,听到汉子大呼小叫,提着菜刀怒气冲冲的跑了出来。
“汉子哥,你为啥叫塔拉大草原?”
布日固德疑惑的问,汉子用手在胸前使劲比划两下,哈哈大笑的说:
“没有啊,便跟草原一样平坦,不是草原是什么?”
哈哈哈哈,众人咧嘴大笑,塔拉白皙的面孔立时变得通红,举起手中菜刀看了看,转身跑回帐子,取了把弯刀便冲了出来。
“饭桶野人,我要杀了你!”
塔拉两眼喷火,挥舞着锋利的弯刀在后边追,汉子在前边不紧不慢的跑,一边跑一边拍胸口:
“没有啊,确实没有啊,连个鼓包都没有,大草原啊~~~”
部落里乱成了一团粥,年轻牧人们放声大笑,老人们看得瞠目结舌:
“......汉子肯定不是知书懂礼的汉人,性子属实太野太放肆!”
思勤咧嘴,没法相处了,这俩便是天生的冤家,还是再换个女子吧,不然准得出事儿!
气喘吁吁的塔拉用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喘起,望着羊圈里塞得满满的野牛,脸上尽是惊喜,一头牛便抵得上自己所有财产,这下真的发大了!
只不过扭头看看叉着腰咧嘴傻笑的汉子,气立时不打一处来,跑得快很了不起是不是?
你且等着,有你好看的!
晚上塔拉宰了两头羊,一头炖一头烤,吃的汉子那叫一个美,抱着羊头啃个不停,还不忘招呼塔拉:
“赶紧吃啊,本来就是草原了,若再不贴补贴补,便成水坑了。”
塔拉不恼也不闹,只是笑眯眯的望着他,汉子瞟了两眼有点愣神,这女子笑颜如花,早怎么没发现,她竟长得如此漂亮?
晚饭后思勤找了过来,把汉子拉到避人的地界,苦笑着说:
“之前是我顾虑不周,没注意你俩如此不对付,换个人照顾你的起居饮食吧。”
“不用不用!”
汉子使劲摆手,笑呵呵的说:
“缺德玩意儿都被我降服了,不过一大平原,再过个三天五天的,指定比小猫还老实!”
思勤点头,既然汉子觉得没问题,那便算了,与塔拉来说,与汉子搭伙过日子远比自己一人好,便那百头野牛,立马成了部落首屈一指的大户!
“汉子啊,人塔拉终究是个未出嫁的女孩子,莫要往奶孩子的地界扯,太
难听了!”
左思右想,思勤还是决定得说说这事儿,部落人虽然粗狂,但大庭广众的咧咧属实有点太过,塔拉生气也是有其原因的。
“哈哈哈哈,老思,某说的可是大实话,便她那胸脯子那点儿像女人,我的都比她大!”
汉子大笑着用双手托了托自己的胸脯,顺便还抖了两下,差点把思勤恶心吐了,打个冷战转身便走,奶奶个熊的,说不下去了,这举动也太膈应人了!
第二天早上,汉子终于知道,为嘛那泼妇光笑不吃了,原来是在饭里下了药!
打半宿开始肚子就闹个不停,一趟一趟往茅厕跑,临近天明直接蹲着离不开,肛都拉脱了,若非有牧人上厕所发现,指不定得一头栽进粪坑。
布日固德捂着鼻子入茅厕观赏一番,脸色立变,急匆匆跑到几位有些医术的老者帐中说了几句,然后直奔思勤的帐子奔去。
半个时辰后,躺在帐子里的汉子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那一碗酸不拉几的药水还真是管用,喝下没多久便止住了泄,不过如今肚子空空如也,真希望弄点肉吃。
只不过几个老头死活不让,说肠胃如今承不住负担,等下喝点米粥便可,其他的半点不能沾染。
“确定是灰草吗?”
思勤脸色冰冷,一位老者点头:
“在塔拉做饭的地方发现一大盆没用完的灰草,给汉子灌下酸浆也有疗效,确是无疑。”
“......把塔拉带过来!”
帐外的塔拉进来,脸色煞白,看众人面色便知不好。
“为啥要给汉子下灰草,那可是能活活拉死人的!”
“头人,我、我只想惩治惩治他,真的没想毒死他。”
塔拉使劲摇头,思勤深吸一口气,面色冷峻的说:
“部落的规矩别说自己不懂,对自己族人下手不可饶恕,来人,把塔拉拖出去装袋,让马群踏死!”
“都记好了!”
“春芬部落之所以能够扎根喀山大草原,靠的就是团结一心,胆敢伤害自己的族人,除死无别路!”
几位中年汉子齐叹气,押着塔拉走出帐子,其中一位用麻袋将她套起,轻声道:
“孩子,莫要怨恨头人,你犯得过错太大,等下我先敲碎你脑袋,那样能少遭点罪。”
塔拉看着相熟的几位大叔忍不住哭出声,也深为自己的过错后悔,灰草这种毒物,岂能用来作贱族人。
麻袋口一封,塔拉更是放声大哭,一位中年汉子偷偷从袖子里抽出一根骨朵,摸了摸袋子里塔拉的脑袋,高高扬起,便要狠狠落下!
“莫打!”
布日固德抓住中年汉子的手,悄声说:
“我去求求汉子,只有他这当事人能够救塔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