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帆食指轻点着报纸道,“现在的股市,傻子都能赚钱,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69年当时恒生指数于12月29日创下160.05当年新高,其后股市节节上升,1971年9月20日创下406.32新高位,不足两年上升1.5倍。”
又道,“我相信还会升,因为大量的英资经纪行留意香江股市。外国基金买卖香港证券,可见是看好现在的股市。”
顾雅螺轻蹙眉头,热钱流入,大量外资借香港股市长期以来积累的虚高之势,先注资哄抬股价,然后撤离……
陆江帆竖起食指神秘兮兮地笑道,“你们知道从去年开始,你们资金超额认购新股,现在账面利润是多少吗?”
“我来说,我来说!”陆皓杉激动地说道,“这两年先后有25家和16家公司在港上市,上市的优质企业如保华建筑、美丽华酒店企业、南联实业、环球电子等,大多‘超额认购’数十倍或数百倍,而‘挂牌’后的股价也大多超越‘底价’数成或数倍,你们获利丰厚。”
陆皓杉接着又道,“这两年股市才开始有普罗市民参与,对于不熟悉的事物大家都抱着观望的态度,所以上市以一元票面价认购。上市后股价飙升十几、二三十倍。真的如爸爸所说,现在进股市傻子都能赚钱。”他兴奋地说道,“在成交量方面,1969年全年总成交量为25.46亿元,1970年跳升至59.89亿元,到1971年飙升至147.93亿元。”
“哇……”众人附和道。
陆皓杉却是会煽动人的情绪,不做‘传销’真是可惜了。正如顾雅螺所说,在股市里他终于找回了被试镜时被打的七零八落的自信。
“我也听说了,这茶餐厅内原来看马经的现在都改看财经版的股经了。”江惠芬接着看向陆忠福道,“老头子,咱也把钱给了江帆让他炒股吧!”
陆忠福想了想道,“为了支持儿子的事业。分得红利只给你一半儿,余下的钱,我接着买门面。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嗯!我同意。”江惠芬点头附和道。
“可是爷爷这两年房价也涨了不少。”陆皓杉说道,“现在买还不如股票合算。”
陆忠福想了想。摇头道,“我还是坚持我的投资方式,房子毕竟是实实在在的,这股票要是跌的窝在手里就是废纸。”他接着又道,“再说了。我买的地段还是原来的基础上,较为偏僻,涨也涨也不了多少。”
“爸,以后您那里可偏僻不了,新上任的港督,看来还算有良心,港岛在加大东区的建设。”陆江帆认同道。
陆忠福还是相信二儿子的认同的,毕竟他接触的层面要比他的高,更为宏观些。
不像他整日里窝在茶餐厅内接触的都是市井百态和鸡毛蒜皮的生活琐事,微观小事。
“那我们?”陆江船看了看程婉怡。两人小声嘀咕了两句,他抬头道,“我姐给的分红,除了买车我花掉的,剩下的我们交给二哥全权处理了。”
陆江船夫妻俩商讨时,陆江舟夫妻俩也没有闲着低声讨论了一下,陆江舟道,“那我们也支持他二叔,今年的分红全交给他二叔了。”
陆江丹也拿出了跟大哥一样的钱数交给了陆江帆操作。
余下的小辈们也将去年烤肉摊的分红一半给了二叔、二舅舅,一半给了陆皓杉。
陆皓杉闻言。有些感动地不知所措,“你们?你们……”
“三哥,别你们了,钱给你就放心的用。我们不会过问的。”陆皓思柔美地说道,“即便输了我们也不会计较的,大不了我们多买些烤肉串,就当买个教训,我始终认为股票不是那么好玩,九成输的是散户。”
顾雅螺意外地看着陆皓思。难得哟,还有一个这么理智的人。
陆忠福看向陆皓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们放心,对于你们的信任。我会拿出专业操守认真对待你们,因为这是我的第一批客户。”陆皓杉拍着胸脯保证道。
陆江帆和陆忠福相视一眼,眼里都是欣慰。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都散了吧!”陆忠福起身道。
“爸!妈!晚安。”
“爷爷,奶奶,晚安。”
“外公,外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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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带着春天特有的气息。
早餐桌上陆忠福打开报纸,瞪大眼睛看着报纸。
江惠芬看着他问道,“怎么了,报纸上又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让你如此这般的睁大眼睛。”
“中美在上海,签署了,在中,美国对一个中国的立场首次正式表明‘不再挑战’,正如咱家江船说的,这代表中美关系走向‘相对缓和’。这次事件甚至催生了一个已经进入我们政治词典的短语‘尼克松访华’……离开中国前,尼克松在欢送他的宴会上说:‘这是改变世界的一周。‘这体现了一点尼克松的虚荣心,但他说的确实没错。这样写道。”
尼克松的7天访华行程被称为“破冰之旅”,从此中美关系开始正常化了。
“看来今儿股市开市又要沸腾了。”江惠芬感慨道。
“啧啧……”陆忠福打趣道,“老婆子什么时候也关心起股市了。”
“投入了那么多钱,我能不关心吗?这要是赔了,我还不心疼死啊!”江惠芬捂着胸口道,“那钱可是江丹和那些女工日以继夜车出来的,得卖掉多少衣服,才能挣够那些钱。”
陆忠福诧异地看着她道,“既然那么心疼,那你还同意把钱给江帆操作。”
“那是我儿子不是吗?”江惠芬一句话解释了她为什么这么做。
然后讶然一笑道,“其实说到底还是咱们有底气,不在乎?就像是皓思说的,挣了更好,输了也不影响咱的生活。”
“还挺豁达的吗?”陆忠福调侃道,说着放下手中的报纸。
呵呵……
“外公、外婆。”顾展硕三兄妹,晨练回来做在了早餐桌上。
“今天有什么新闻?”顾展硕两兄弟拿起了报纸打开翻看。
而陆皓思和陆露则进厨房帮忙端碗拿筷,布置餐桌。
“爸,昨晚睡的好吗?”陆江舟卫生间洗漱好后走过来道。
“很好!”陆忠福说道。
“大舅舅,早上好。”顾展砚三兄妹齐齐问候道。
“好好!”陆江舟坐下来到。
“爸,今儿奇怪了怎么没有看报纸。”陆江舟看着三个孩子拿着报纸翻看,平时都是和孩子们一起的。
“你爸只是看了看标题,就放下了。”江惠芬笑道。
“这些天的报纸的头版头条被尼克松访华霸占,都是些政治作秀而已。文章大同小异,没什么好看的。”陆忠福说道。
“那看本地的,社会版,看看港英又有什么政令。”陆江舟道,这可是切身关系到自己的。
“每天都是一些互相叫骂打群架,还有揭发**的事情。”陆忠福摆摆手道。
“社会版,尽是些人伦惨剧,好像一家灭门惨案,连六七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真是没人性啊!幸亏凶手给抓住了。就是自己的租客,把房东一家都给杀了,尸体就藏在土灶底下,真是惨哦!好在杀人犯被抓到了。”江惠芬唏嘘道,突然间拍拍陆忠福的胳膊道,“老头子,你说咱的租客们。”
陆忠福哭笑不得道,“你在胡思乱想写什么?咱们这儿租客都相处了十几年了,什么样的人还不知道吗?”他接着又道,“对了,四楼挨着江船一家到期后就不在续租了,听说父亲病了,所以搬去和家里人一块儿住,好多多照顾。”
“子欲养而亲不待,是该搬回去。”江惠芬点头道。
“不租、不租吧!眼看着江船家的宝宝们要出生,他那房子也太小了,都放不下婴儿床。正好他们走了,把房子的隔断给打了,整大一点儿、”江惠芬爽快地说道,“趁着天气还不热,就让江船他们到天台屋将就着住上一、两个月,把房子好好的规整一下。”
这手里有钱了也不在指着这房租过日子了,原来大家挤在一起,住的憋屈的慌,现在有房子了松快一些。
老头子买的铺面房租可比现在楼上几个单位租金高好多。
“看看时事板块,每个政治人物说的都是一样的。港督履新上任演讲的时候,都说要进行改革。”陆忠福砸吧着嘴啧啧道,“我从来没有听见他们说不进行改革的,已经改革了多少年了,除了涨价,好像没有别的。我现在都怕听见这俩字。也不知道这些人在做什么?既然是政治人物,就该有政治人物的风范。”接着摆手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港英政府怎么会为华人谋福利呢!”
麦理浩1971年至1982年出任第25任香港总督,他的任期前后长达10年半,先后获四度续任,是香江历史上在任时间最长的港督。
外交官出身的麦理浩虽然缺少殖民地的行政管理经验,但没有殖民地包袱的他,反而被普遍认为是历史上最杰出和最受市民爱戴的港督之一,舆论更以‘麦理浩时代‘形容他在任港督的日子。麦理浩任内推动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使香江的社会面貌出现了深刻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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