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到极度强烈的冷澈气息,兰斯洛谨慎地转过身。
他很少遇过这样的经验,这不是家遇到天草四郎那样,天心意识对于敌人强大力量发出的书讯。虽然尚未回身,他已感应到,来人的力量远远不如自己。
这是一种野生猛兽对危险的预感,纵然知道来人力量远逊于己,但他浑身肌肉在瞬间紧绷起来,感应到来人对己的威胁,只要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他夺走一切:生命、亲友与未来……
终于转过身,在月光的照映下,兰斯洛看清楚了来人的相貌。中等身材,瘦高个子,和源五郎一样有种受过高等教育的优雅气息,可是自己从没看过哪双眸子,像这人一般内敛深沉,却又迫发着如此慑人的寒锋。
更怪异的是,自己好像与此人似曾相识。虽然记不得在哪儿过此人,但却对这种威胁感有点熟悉,仿佛以前曾在什么地方受到过同样的压迫感。
脑里模糊,但最后,兰斯洛仍是从对方外表认出了他的身份。雪衣、铁面,源五郎曾提过这号人物,艾尔铁诺第二军团的周公瑾元帅。
因为自己与艾尔铁诺仇怨太深,为了避免在告别式上武力冲突,所以把一切接待工作交给源五郎处理,刚才也只远远地瞥了此人一眼,没有言语交谈。
只是,这人现在跟到自己身后是想做什么?
行刺吗?除非他和花天邪一样没脑子,以双方武功的差距,自己肯定能将他在三招内了结。
总不会是来投诚吧?自己好像还没有那么英明神武,这人身上散发的强烈敌意,也不太像是来好好讲话的。
“艾尔铁诺的周大元帅吗?这样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后头,该不会是想缉拿我归案吧!”
手按刀柄,兰斯洛说着挑衅的话语。从这反应,公瑾心头已然雪亮。之前与紫钰多次对谈,自己就有所推测,现在再看兰斯洛的表情、眼神,事实非常明显:他并不认得自己,甚至可能全然忘记了发生在杭州的那段过往。
并不多言,公瑾有了动作。躬身行礼,态度十分谦恭,是那种对于友邦国君的最敬礼,而万难想到对方有此异举,兰斯洛便万分地吃惊。
自己并未登基,此刻在雷因斯仅是一个随时都会完蛋的蹙脚亲王。他以艾尔铁诺头等重臣之尊,手握雄兵近百万,对自己这般恭谨,可以说是给足面子,就不知道打的主意是什么?先礼后兵吗?
“兰斯洛陛下,若我艾尔铁诺与白鹿洞全力助你登上雷因斯帝位,你可愿与我缔结友邦,互不侵犯?”
就兰斯洛目前的处境,这样的提案无疑诱惑力十足,但他仍是想也不想,一口回绝。
“想也别想,我与艾尔铁诺的纠葛,你一句话就能撇清吗?”
“我国陛下退位致歉,对四十大盗的死难者公开表扬,并致以一亿金币为慰问金,如此可否请陛下以百姓为念,息止刀兵,两国和平共处?”
一亿金币,便算是号称天下第一大派的白鹿洞,也要应付维艰;风之大陆上最富有的白无忌,也得大摇其头。在不能割地为礼的大前提下,这已是艾尔铁诺一方为求和的最大诚意。
但显然是不足以打动兰斯洛。
“去你的金币。毁我心血、杀我兄弟,我与你们艾尔铁诺誓不两立,你要曹寿老小子洗干净脖子等着挨宰吧!”
那些条件不能说没有诱惑力,但想起发生在枯耳山上的一切,愤怒就狂涌上兰斯洛的胸口,令他一口拒绝。
而到目前为止所摆出的低姿态、优厚条件,是公瑾为了和平解决事端,不让运场无意义战争发生所做的努力,但既然对方始终也无意接受,那唯有让一切诉诸于武力。
那些意念兰斯洛感受得到,所以在他出言拒绝时,也已劲运全身,防备对方摔起发难。
这时,来自广场内的杀气激荡,让兰斯洛晓得里头已发生武力冲突。四名天位高手正自缠斗,未分胜负,这些讯息让他稍微分了一点心。
公瑾出手了。
兰斯洛预备接招,却惊讶地发现公瑾并非动武,只是捏碎了手里一个铃铛状的异物。
不解其意,但瞬间,潮水般的冰冷杀意,浸过了兰斯洛全身。不是来自公瑾,也不知来自何处,天位意识告诉兰斯洛,对方修为不在天草四郎之下,在暗处窥待已久,并将全副精神锁死自己,只待时机一到,就要发出雷霆万钧的必杀一击。
劲走全身,风华刀已掣在手上,但一滴冷汗自兰斯洛额上淌下,使他完全没有把握,去接下这将不知从伺方杀来的绝命一击。
公瑾与兰斯洛的碰头,源五郎早已感知。他对于公瑾的最后底牌深感好奇,所以虽与花残缺动手,但仍有大半心神牢牢锁住场外的兰斯洛,随时应变。
他曾推想,若自己与公瑾易地而处,那么手边所能动用的最强力量,莫过于持隆基弩斯之枪出击的紫钰,以她小天位第一的力量,配合这神器提升,当有媲美强天位高手全力一击之威。
但此刻,当公瑾碎铃,凌厉杀气瞬间高涨扩散,源五郎面色大变,再没有原先的冷静,惊叫道:“他信任你到这等地步!连这东西都肯让你带出来!”再也顾不得花残缺,催运九曜极速,就要赶奔兰斯洛一方赴援。
可是花残缺、郝可莲却似早知有此一着。特别是郝可莲,竟不顾自身旧伤未愈,硬受妮儿一击,全力出手,与花残缺阻截源五郎。
九曜极连天下无双,虽事发仓促,源五郎仍可改变方向,将两记重击险险避过,但却也耽搁了少许,给予公瑾最需要的时间。
兰斯洛全神贯注,要面对那神秘的强绝一击,也要同时提防公瑾的出手,一心两用,极感吃力,突然,一把苍老的声音响起。
“唉!好好一个告别式,喝酒跳舞把马子不是很好吗?干什么非要弄得这样剑拔弩张的呢?”
兰斯洛与公瑾俱是一惊。虽说两人全副精神都放在彼此身上,但来人能在他们毫不察觉的情形下,如此迫近,显然绝非庸手。而当这人随话音而近,公瑾原本冰冷的目光,更形锐利。
“东方家主?”
兰斯洛闻声大喜,侧头一瞥,来者浑身酒气,果然是当今东方世家家主,与自己有八拜之交的义兄,东方玄龙。
惊见这人出现,公瑾眉头紧蹙,他知道兰斯洛与东方玄龙有交情,却没想到这人会不顾自身的立场,在此时出面袒护兰斯洛。
当前天位众高手中,自己最感到模不透的,就是源五郎与这老人。单以力量论,似乎只是小天位;天位意识亦仅算普通,但陆游恩师所提点,一但爆发天位实战,自己必须特别提防的名单中,便有此人的存在。
“东方世家一向持身中立,家主此刻的一言一行,还是谨慎些的好。”
“嘿!老夫到此是受雷因斯之邀,前来参加女王告别式,路上看你们两位泥塑木雕一样地干瞪眼,过来看两下而已,没什么立场问题啊!”东方玄龙笑道:“不过,周大元帅表情这么僵硬,该不会是想要在人家的国土内,有什么失礼的动作吧!”
这番言语意义,公瑾自然明白,只是好不容易有了此刻的机会,若一击不发,兰斯洛等人下次有了防备,断不会再像今日一般,给自己落单的良机。以那件秘密武器的威力,要同时应付眼前两人,应该可以做到。纵算不得不与东方家为敌,这个能一举铲除祸根的机会,仍是得拼一拼。
“老夫久闻周立兀帅深谋远虑,一步百计,绝不会做没把握的傻事。”东方玄龙道:“我还有一位小兄弟,他抛苹果、骑单轮车一整晚,台下又没人鼓掌,大概也闷得快睡着了,大元帅要是有兴致,咱们几个人大可一块儿来玩玩,且看结果如何。”
听说是小兄弟,兰斯洛立刻想到结识于暹罗城的花若鸿,登时喜形于色,只是不知花若鸿如今武功如何,帮不帮得上忙?
这个答案实在错得离谱,因为当东方玄龙话声未毕,公瑾心头就出现了一幕景象。
在广场内的戏台上,那个乏人问津的掷苹果小丑,倏地消失了踪影,紧跟着,源自千尺高空,一道澎湃如怒海翻潮的绝世刀气,排开云海,遮断冷月,直迫而来。
一反平时的淡泊,刀气中的“意”就在告诉公瑾,若然他有丝毫妄动,所有后果自负。
也在此刻,公瑾晓得自己已完全失去机会。
另一边,仍与花残缺缠斗的源五郎,心头顿松,知道今晚大局已定,公瑾等会儿就会对这两人下撤退命令。查探对方底细的目的已经达成,能这样解决是最好,不然若郝可莲、花残缺转移目标,要杀光在场所有宾客,自己和妮儿势必大为棘手。
源五郎没有料错,公瑾在这时候,确实是预备发出撤退的指令。这场告别式,两方阵营全力策划动员,又有外来贵客的参与,说得上是**迭起,毫无冷场。
而若今晚战局在这情形下落幕,对两大阵营来说,倒也是一次成功的探底攻击,只是,由于郝可莲的最后一击,整个局面朝向一个完全失控的方向,狂乱地奔流而去。
在与妮儿交手的时候,精明干练的郝可莲亦细心观察周围,得到了一个结论:女王灵柩是真,只是给某种结界护住,以致常人触摸不着。自己不通术数,无法破解,但有一个方法,或许能产生效果。
主意一定,她忽地撮唇为哨,一声清亮长呜响彻全场。妮儿骤闻异声,以为这是如天草四郎般的音剑攻击,连忙劲走全身,收摄、心神,要暂避其锋,哪晓得却什么事也没有。
在众人都看不见的一个暗处,负责操纵台上所有机关的有雪,在这声长呜入耳瞬间,立刻目光呆滞,表情一片空洞。上次在基格鲁附近,他与郝可莲偶然相遇,就被对方暗中作下手脚,成了一着厉害棋子,现在经由呜声催动,他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动作,狂乱地操作着机括。
首先是封住本台四面的结界被撤除,剩余未发的几十枝短箭也射了出去,被四名天位高手对拼的掌风气劲碎了干净,最后,在一阵异响中,屏护在灵柩周遭的防卫系统被撤除,处于幻影状态的水晶棺,缓缓回复实体。
“不好!”
妮儿见情形不对,天魔功狂涌而出,要把郝可莲迫离水晶棺三尺,但却仍是晚了一步,给敌人聚气凝劲,一记重掌凌空发向水晶棺。
“各位,向你们的女王陛下送个飞吻,正式说再见吧!”
“未必!”
九曜极速再次显威,让花残缺为之惊骇的高速,源五郎已抢至最近位置,而知道原生**对天魄的重要,他将紫微玄鉴的星移日换催到最高,一记柔和剑劲,抢先将水晶棺推开,让掌力把木台轰了一个大洞。
“哈!傻佬,我还有第二掌呢!”
占了距离最近的便宜,郝可莲又是数掌连发,只是这时源五郎、妮儿也已迫近,分别动手,截停对方掌劲,同时也发出攻击,要敌人收招自保。
三名天位高手一齐施为,劲道伺等之大,如若是寻常钢铁给挤在里头,肯定碎裂片片,但这经由大魔导师梅琳亲自持咒的水晶棺,确有神异之处,给外力一逼,自身也发出反震,竟在原地滴溜溜地急速旋转起来。
源五郎反应最快,见状已知道不宜再加劲道,但这种时刻,说要撒手,他又怎敢冒这种险,结果四力相撞击下,水晶棺给弹得离地而起。
“哎呀!”
“糟!”
“哈!”
妮儿、源五郎、郝可莲心中一紧,前两者情知不妙,却已来不及阻止事情的发生。
对于雷因斯的众贵族而言,今晚实在是永生难忘的二攸。先是所有灯光熄灭,典礼台上就乒乒乓乓的干起架来,不久又传来妮儿小姐、源五郎公子的喝声,众人给搞得糊坚糊涂,只隐约晓得可能有敌入侵。跟着,封锁台面四周的结界被撤除,众人正想看看里头究竟在搞什么鬼,却看到一样不该看到的东西。
一个闪烁着瑰丽蓝光的水晶灵柩,像是长了双天使之翼,又像离弦的神箭,快速地从台上飞射出来,笔直地冲向云端。
此刻立足于千尺高空的绝世天刀,惊见异变,脑里一时也糊里糊涂。任这鬼东西飞过,好像不大应该;但要说出手接住,在空中扛个大棺材,感觉又似乎不大对劲。
最后他选择侧身避过,以免给那几乎是迎面冲来的飞棺砸中,回武炼后成为妻子的大笑柄。
“哇—————————”
广场内过千名的雷因斯人,正上演雷因斯开国以来的最大闹剧,他们伸长了脖子,像傻瓜一样地张大嘴巴,异口同声喊了“哇”声的长音。一千多双眼睛,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神圣的女王灵柩,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飞越广场,直落向场外。
而在人群中,有一位遮着头脸的美丽女子,此刻也如遭雷匾,像其他人那样伸长颈子,喃喃道:“人……人家的身体……飞……飞不见了啦!”
然而,莉雅女王告别式的最**,却是从现在才开始。如果小草知道自己的灵柩飞往阿方,身为死者本人的她,非但脖子伸长,连眼珠子都要突出来。
驾驶着马车,独自在场外的树林待命,身为公瑾第了心腹的蒋忠,晓得自己武艺低微,没资格参与这场以天位战为前提的明争暗斗。尽管这样,他也诚、心地祈祷公瑾大人行事顺利。
蒋忠不晓得自己身后这辆马车里,那具棺材模样的木箱,里头装的到底是什么?身为一名尽职的、心腹,他不会开口问自己不该问的问题。
可是,就在刚刚,虽然仅有一瞬间,后方马车里忽然爆发出了恐怖至极的剑气浪潮,恍若将席卷天地,一发不可收拾。这感觉仅仅一刹那,若非之后自己浑身冷汗不能扼抑,他真的会以为那是错觉。
但一切归于寂静,马车中的超级武器,到底是没有发出去,蒋忠感到担、心,是否公瑾大人的行动,出了什么问题呢?
才要再开始祈祷,广场内忽然响起齐声大叫,蒋忠跳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天上便传来奇怪的破空声,然后,他就看到一样不该出现的东西。
“哇……”
叫的声音短得多,而仅仅一瞥,蒋忠便晓得自己绝对没有能力,去阻挡这来势奇猛的飞棺,就算赔“性命也不能。纵然有亏职守,仓促问他亦仅能做最正确的抉择……跳车逃命。
轰然巨响,拉车的两匹马给撞击力波及,当场四分五裂,木块铁屑迸散飞溅,之后一切又寂静下来。
没等蒋忠上前察看,两边阵营的众强者已然赶到,共同面对这难解的窘境。
在一片血肉、木块的狼藉碎层中,两具棺木像是要一起合葬似的,并排停放着。
公瑾、蒋忠站在一边,黑衣蒙面的郝可莲、花残缺也顾不得身份漏泄,只担忧立刻翻脸动手,忙赶到公瑾身后保驾。
另一边,兰斯洛、东方玄龙、妮儿、源五郎并排而立,瞪着眼前这幕怪异景象,在想要抢回水晶棺的同时,也都好奇从哪里又多出了一具棺材。
“喂!老妹,你看这东西是从哪冒出来的?那个铁面人妖好像很紧张的样子,会不会是他的东西?”
“有可能喔!听说白鹿洞的人很重礼仪,他如果真的想要在今晚干掉你,那这具棺材可能是为你准备的,宰了你之后顺便收尸,好歹你也是一国之君嘛!”
“不会吧!这么麻烦?如果是我要干掉曹寿,直接割掉脑袋就行了,要这么大个箱子不是好累赘?”
兄妹两人窃语不休,而在他们的对面,公瑾的脸色并不好看。
棺材中藏的,是此行底牌的秘密武器。既然秘密,就没有打算公开现世,虽然原本打算拿来对付兰斯洛,但也是一现即隐,哪想到现在会演变成这样?
如果双方动起手来,这项武器的秘密可能被揭穿,而在没可能杀尽所有旁观者的情形下,动手开战一事万万不可,更何况若棺材里的事物有个什么损伤,自己在恩师面前如何交代得过去?
在往后兰斯洛阵营与公瑾长期对战的生涯里,像此刻的情形确实不多见,因为这位精明干练、长于智计的周大元帅,这时是真的感到计穷,陷于一个进退不得的尴尬处境。
兰斯洛一方也不好过。就算最对小草没有好感的妮儿,也晓得这灵柩的重要,不容有失。兰斯洛掌、心冒汗、妮儿心跳加速,暗暗催起了天魔劲。
此刻的情境,诚然是一触即发,但只要想到爆发之后的情形,众人就难免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两边阵营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目光尽在彼此的眼神问游移。可是也不能这样一直下去,后方人声慢慢大了起来,显是广场里的人群觅向追来,再过片刻,难道就让一千多人围着这两具棺材相互干瞪眼?
今晚告别式开始时,双方的智者谋臣,曾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暗叹花家的肤浅低能,但命运的有趣,就在于其之不可捉摸,他们现在也倒反过来,智者也好、强者也罢,都成为了这场闹剧的大丑角。
最后,是源五郎有了动作。明白双方的底细与秘密,他是最有资格让这场闹剧划上休止符的人。
“如果……大家都不想这样呆瞪下去,也没有打算要动手,那么不才在下有个小建议……”
回复了平时的潇洒自若,源五郎微笑道:“我们各自把各自的棺材抬回家去,再喝两杯轻松一下,大家没有意见吧?”
当然是没有意见,正确来讲,双方根本就别无选择。
兰斯洛用力地猛点着头,就差没有疯狂鼓掌;公瑾自始至终未发一言,表面上维持着一贯的冷清自若:但由于情形特殊,总让妮儿觉得扛起棺材撤退的敌我两方,都好像是在落荒而逃。
事情当然没有这么容易结束,源五郎被一众雷因斯长老所包围,费尽唇舌解释今晚的问题,负责抚平他们的愤怒。
把一切杂务丢给源五郎,自己跑回象牙白塔的兰斯洛,则有自己的问题得要解决。
“这。一。次,我真的……非常非常地生气……”
面对妻子的愤怒,兰斯洛只得设法找替死鬼,至于某个可怜的雪特人,活该被打成猪头,那就不干自己的事了。
当晚,象牙白塔的宫女语言不断,都说因为告别式上灵柩的保安不当,触怒了死者。第二天,莉雅女王怨灵作祟的消息,就此不陉而走。
敌人已经退尽,危机与麻烦暂告解除,回宫后的首要大事,便是向友人表达谢意的时刻,虽然没有向他们求助,可是在这孤立无援的时刻,能看到他们千里而来,无疑就是一件很窝心的事。
“听说雷因斯有个叫白无忌的,是年轻一辈的头等风liu人物,这趟来我正想会会,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样的能耐?”
白无忌之名,兰斯洛是知道的。白字世家的主人,也是自己妻子的兄长,但始终也没机会亲自见到,不晓得长相为何,这时听义兄一说,心里便想:什么样的人物?多半也是和你一样,**一条。
举起酒杯,兰斯洛和东方玄龙干了一杯。这个与他相识于暹罗城中的老爹把子,从没摆出身为世家家主的威严,四十大盗忙着在艾尔铁诺作案的时候,自己也曾回过自由都市,与这有趣的老头有过数次私下会面,一起喝得醉醺醺,然后拗不过他的连番威逼利诱,终于答应认他作义兄。
“你在雅各城放的话,很有意思啊!”终于将手边一大坛美酒饮个干净,东方玄龙向兰斯洛说出这别有所指的话语。
兰斯洛一呆,这才想起,雅各宣言里,自己表示要以征服全大陆为目的,那自然也包括自由都市。掌控自由都市东部实权的是东方世家,换言之,那也就是向东方世家宣战了。
发表宣言时,为求快意与震慑声势,全然忘记还有这一层意思,听在人家耳里,自然是非常无礼,兰斯洛不觉有些讪讪然,待要说话,已给人一掌拍在肩头。
“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就该有豪气,不要学那儿女情态。”东方玄龙笑道:“如果真的想要,那就给你吧,不过是区区自由都市的霸权,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你不要说得那么简单,这种事真的发生了,可是很严重的。”
“有多严重?我这么大岁数了,总不会还像花家那小傻鸟一样自以为是。”东方玄龙笑了两声,这次,兰斯洛明显可以感觉到,笑声中的垂暮苍凉之感。
“我东方家血脉,传自先祖皇太极,但世家的崛起不过八百年,到这一代,也没有什么杰出人物,实在愧对太极公。”
说着足以震撼大陆的秘闻,东方玄龙轻描淡写地道:“往后的时代,是天位强者争雄的局面,除了我这死老头子,至少五十年之内,东方家没有足堪进入天位的人才。我那女婿傻头傻脑,东方家交在他手里,完蛋更快,横竖都是要倒下,送在你手里不是更好?”
说到此处,东方玄龙忽地诡异一笑,道:“其实,我真正想做的,并不是这劳什子的东方家主……”
“呃?那你想做什么?”
“印刷书籍、办杂志。”
“你脑子有病!有军火不卖,办杂志?那样有赚头吗?”兰斯洛打死也不相信,这老**会有这么高尚的志向。
“我常常希望有个三弟,叫做玄豹,然后用我们三兄弟的名字,合办一本杂志。”东方玄龙笑道:“这样子的一本东西,哪有不赚钱的道理?运气若是好,说不定比贩卖军火还赚啊!”
讲了半天,兰斯洛还弄不清楚,那究竟是本什么样的杂志?正在花脑筋推敲那本杂志的名字,东方玄龙已一掌拍在他背后,笑道:“好啦!别一直在我这老东西这边浪费时间,还有更重要的人在等你呢!”
风姿第十一卷座谈会
源五郎:嘿嘿嘿嘿—哼哼哼哼—嘻嘻……
妮儿:你在干什么啊?好端端的笑成像大淫贼一样,很恶心耶!
源五郎:因为我很开、心啊!间隔四集之后,终于又能与妮儿小姐一起开座谈会了,而且还在这一集与妮儿小姐有亲热镜头,因为有这么多好事,所以我才会笑啊……。
妮儿:哪……哪有?那样子哪算是亲热镜头啊?又没真的做什么?一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源五郎:那是因为尺度问题啊!由于目前风姿的尺度,所以我们只能做到那里,如果没有尺度限制,说不定我和妮儿小姐已经……,还顺便XX,说不定还(《了呢!
妮儿:胡……胡说八道,谁会和你XX,这又不是东方老头那本什么鬼名堂的杂志……咦?讲到这个,那本杂志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源五郎:呵,把名字连在一起,就叫“龙虎豹”啊!
妮儿:那到底是本什么杂志呢?
源五郎:让作者打开人生另一扇门的纪念性刊物啊!台湾读者大概不太晓得,香港朋友就耳熟能详了,总之,是小朋友不宜的十八禁读物。
妮儿:果然符合东方老头的口味啊!
源五郎:呵呵,如果东方家主创刊成功,说不定会找妮儿小姐当第一期的封面女郎喔!别的不讲,单在稷下学宫就是畅销保障啊。
妮儿:哼…。就算是那样,当封面的我也会唯美迷人,不像某人,前阵子风姿读者在网上讨论哪位明星最适合扮演风姿人物时,他的选择名单下全是女演员名字。
源五郎:呃……。这真是致命的一击,男人长得美丽,难道也是一种错误吗?
妮儿:开于第十集,有朋友来信反应步调太慢,这点第十一集恐怕也没有什么改善,要不是最后告别式的一场武打戏,几乎就要创下风姿连载以来,整整一集没有武打戏的纪录了。
源五郎:其实,自从第六集的枯耳山之役,一直到第九集末的基格鲁招亲完毕,整个风姿都是以相当快节奏的步调在进行,虽然达成全不拖戏的目标,不过节奏也确实快了此“。
妮儿:所以第十与十一集才特别放慢脚步,让读者们喘口气,是吗?
源五郎:是啊!毕竟,假如每集都紧绷着不放,看久了也会弹性疲乏的。
妮儿!那么,第十二集会有些什么内容呢?
源五郎:有一个颇受大家喜爱的女性角色,在阔别整整十一集后,要重新登场了。
妮儿:是哪一位?该不会又是我哥哥的旧情人吧?
源五郎:这一位保证不是,虽然漂亮可爱,不过在某此天面而言,比妮儿小姐你更教男人退避三舍呢!
妮儿:讲到这个,很多读者都很怀疑,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一见面就求婚,整天迫在我后头跑,你不觉得这种一见钟情的恋爱太肤浅、大突兀了吗?
源五郎:突兀?不会啊!因为……我就是为了与妮儿小姐相遇、相伴,才存在于这个世间的;从我到来这世间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我们的缘份,这样又怎么会突兀呢?
妮儿:你、你讲话好肉麻啊……一个男人说这种话,恶心死了。
源五郎:单单只是言语,当然会觉得肉麻,不过如果配以实际动作……哎唷……我还没吻到呢!妮儿小姐你又插我眼睛……
妮儿:本期座谈会到此结束,那么,各位读者,我们十三集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