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迷失……
他还能怎样?
就像朱棣所说的,他连金帐汗的宝座还没夺回呢,管其他干什么?
就当喀山这些农奴主们为他做贡献了。
在明军炮火支援下,狂欢一样的农奴们带着包括脱脱迷失部下在内的三万入侵者,迅速冲进了喀山城,然后开始血洗那些农奴主们,后者的负隅顽抗没有任何用处,甚至就连他们部下的士兵都加入狂欢,倒是朱棣的护卫们还保持纪律,主要是这座城市真没什么值钱东西……
“女人,年轻的女人,我的部下只要年轻女人。”
朱棣说道。
好吧,女人还是可以的。
“传令下去,所有抓到的年轻女人全送给汗王。”
脱脱迷失喊道。
这个分配方式很合理。
农奴们要土地,他和木里这些要财物牲畜,天兵要女人。
各取所需!
就这样喀山迅速被攻陷。
紧接着那些本地士兵和农奴们,就拼凑起五千多人的骑兵,跟随金帐汗南下。
而朱棣部下的五千护卫实际没有任何伤亡,毕竟他们也没真的参与什么拼杀,就是用大炮火枪在远处提供一些支援,而他们的收获则是两千多年轻女人和女孩,虽然以他们的审美对这些多数白皮而且发如乱草身上气味浓烈女人也很难有好感,但这种时候也的确不能挑挑拣拣了。
凑合吧!
朱棣没有丝毫耽搁。
他利用喀山减丁五千多人造成的余粮完成了补给,然后带着这支远征军团沿着伏尔加河全速南下。
沿途其实还有几座小城,但面对曾经的金帐汗和这支庞大军团,绝大多数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倒戈,为他们献上补给甚至献上军队,喀山南边以莫尔多瓦人为主,也是农业,这个不是摩尔多瓦,摩尔多瓦是罗马尼亚族,这个是俄国现代还有个自治共和国的民族。说到底对于金帐汗国的这些乱七八糟民族来说,他们才没兴趣管谁是金帐汗,相反金帐汗国内部越乱自相残杀死的越多越好。
大家都是被这些异族殖民者统治的,谁不想他们死的越多越好啊!
至于少数脑抽的则被迅速屠灭。
而朱棣还是只要年轻女人不要那些财物,这一点让他获得了这些乱七八糟势力的一致拥护,毕竟对这些家伙来说女人是最不值钱是,不是说他们不知道女人的重要性,而是对他们来说女人容易补充,他们同样可以出去抢,哪怕就算朱棣把俘获的年轻女人和女孩全带走也无所谓,回头大家再去抢呗!
抢罗斯人的女人。
抢波兰女人。
……
金帐汗国祖传手艺啊!
但那些值钱的财物,这个真不容易抢啊!
毕竟这个时代,无论罗斯人还是波兰人,甚至巴尔干,高加索这些地方只要不是领主,那都是赤贫的,抢他们的妻子女儿这个的确有。
抢他们的金银?
卧槽,这个真没有!
这支天灾军团就这样在沿着伏尔加河南下中急速膨胀。
到他们的目标终于反应过来时候居然已经有了四万骑兵,不过反应过来的不是也迪该,他带着大批精锐东征去了……
他去追杀脱脱迷失了。
他根本就没想过已经是丧家犬的脱脱迷失还敢回来,因为忽格鲁特刚刚死了,他做主立忽格鲁特的弟弟沙迪别为新的金帐汗,为了确保自己在金帐汗国内的权威,也迪该当然要继续追杀自己曾经的好友脱脱迷失。如果他能把脱脱迷失的人头从西伯利亚带回,那么金帐汗国内部短期内也就没人敢与他为敌,就算沙迪别也只能老老实实当傀儡。
说到底他不是黄金家族,他就算想做个权臣也存在地位过低的问题。
金帐汗国过去的几个著名权臣,如那海这样的,人家好歹也是正牌术赤后人,至于马麦则自称是那海后人。
但他不是啊!
他明明白白就是曼吉特部酋长。
这个身份在自己部落的确够高,但在只认黄金家族的金帐汗国就差多了,他想做金帐汗国的实际掌控者,就必须不断胜利。
追杀脱脱迷失!
原本历史上他一样不断征讨,甚至围攻莫斯科,不过他没能攻陷莫斯科,打不下去后只是勒索了三千金币拉倒。
然后去偷自己曾经好朋友家的时候,他曾经的好朋友也来偷他家了。
伏尔加河畔。
“汗王!”
脱脱迷失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向朱棣行礼。
此时刚刚下过大雪的东欧平原上,一场决战即将打响。
因为也迪该不在,同样急于树立权威摆脱他控制的沙迪别汗面对突然冒出的脱脱迷失,选择集结自己能拼凑的所有力量迎战,如果他打赢,那么他的权威将压倒也迪该,那时候他将成为真正的大汗而不是傀儡。最终他在别儿哥萨莱和伏尔加河下游,包括北高加索,顿河下游这些地方,集结起七万大军迎战,不过因为时间仓促,其实绝大多数都是各地搜罗的壮丁而已。别儿哥萨莱一带过去的确是金帐汗国核心,人口稠密城市众多,但上次被帖木儿屠了,到现在也仅仅过去不到十年而已,而且不仅仅是别儿哥萨莱,拔都萨莱,哈只.塔尔汗也就是阿斯特拉罕,这些主要城市都被屠了。
人口锐减之后,又是持续到现在的战乱,哪怕是曾经威压欧洲的强大帝国,这时候也已经俨然五代十国般。
最终倒霉的沙迪别汗,也只拼凑了七万人迎战朱棣。
“按计划来!”
朱棣说道。
脱脱迷失点了点头,立刻调转马头直冲前方。
在他前方是沙迪别汗的七万大军。
步骑都有。
双方其实都是一边靠着伏尔加河列阵,这样可以避免两个侧面都遭到骑兵攻击,这时候虽然已经下雪,但只是初冬,河面还没完全封冻。
而朱棣这边全是骑兵,虽然他们其实也有一堆跟随的乱七八糟,但有战马的总共就四万来人,至于前面的当然是脱脱迷失部下,这种事情就是要他冲在最前面的。而木里为首的大明系统杂牌则在左翼,明军在脱脱迷失后面,实际被两个集团和伏尔加河护住。
脱脱迷失到达前方,立刻下令新附军进攻。
这种事情都懂。
新附军就是要冲头阵的。
喀山等沿途各城拼凑的一万多骑兵立刻冲向对面步兵。
他们是弓箭。
一片白色的伏尔加河畔,一队队乱七八糟民族的骑兵,在马背上嚎叫着举着弓箭冲向对面,然后在转向横切中不断射箭,而他们对面的同样也是炮灰们躲在车辆,盾牌后面,一边承受他们的攻击,一边用弓箭还击。
炮灰和炮灰们惺惺相惜,俨然菜鸡互啄般战斗着。
后面精锐严阵以待。
都在等。
等对方炮灰先撑不住。
很快脱脱迷失的炮灰们最先撑不住了。
这些杂牌骑兵射不动对面,反而被对面射落不少,缺乏拼命精神的他们开始向后撤退,对面金帐汗国的真正精锐开始了进攻,重甲的骑兵们端着长矛直冲人困马乏的对手。但就在同时脱脱迷失部下主力也开始进攻,他们的攻击目标却是沙迪别汗的中军,后者身边的精锐同样出击。广袤战场上数万骑兵开始了混战,部分金帐骑兵试图攻击脱脱迷失侧翼的木里等部,部分溃败的己方杂牌也开始冲他们,他们则看起来很混乱的阻击着。
因为整个战场太大,其实互相之间很难看到,尤其是这种骑兵的混战,而且还是游牧骑兵为主的混战,战场更加混乱。
广袤雪原上到处都是互相厮杀的骑兵,一小队小队混杂在一起,甚至互相之间误伤都属于正常。
大规模的战场就是如此。
但仅仅半小时后,木里等部就开始出现逃跑的。
对面金帐骑兵惊喜地召唤增援。
于是更多金帐骑兵压过去,甚至沙迪别汗亲自指挥,看到他那代表金帐汗的旌纛后,木里等部立刻溃败了。
金帐骑兵当然没兴趣追他们,他们护住的是脱脱迷失侧后方,他们溃败之后,只要直冲向前,就等于把正在苦战中的脱脱迷失困住,胜利就在眼前的沙迪别汗毫不犹豫地下令直扑脱脱迷失的后方。
然而……
“来了!”
白色的积雪中,丘福举着望远镜看着远处。
那里一名月即别骑兵正在挥动信号旗。
“快,点火!”
他紧接着转头喊道。
在他旁边,一名军官立刻点燃了热气球的火炉,周围士兵撑起热气球,让热空气迅速灌入,就在这个气球逐渐鼓起的同时,四周积雪中静静趴着的一头头骆驼身旁,所有护卫们平静地准备他们的武器。一个个装满弹药的木箱就摆在他们身旁,打开的木箱里是定装的弹药,包括速射炮和野战炮的也是,毕竟这些都是轻型火炮,哪怕野战炮的炮弹也才两斤。
一包包浸油纸包裹中,是一个个丝绸的药包,什么距离的敌人,什么样的弹种选什么样的药包,打开油纸取出塞进去,然后用锥子从引火孔扎进去戳破再插上一段引信就行。
速射炮的更简单。
提前把几个备用的药筒装好,使用时候直接换上。
这东西始终都是明军最爱,至今更好的野战炮和神机铳也无法取代它们的位置,关键就在于射速太快了,尤其是这些已经使用了很多年的精锐们,一分钟他们甚至能打出三轮,不过因为这样太快无法有效降温,所以正常作战限制在两分钟三轮。
不过也看情况。
像这种寒冷地方第一波一分钟三轮也行。
而神机铳和那些燧发短铳的弹药则完全是定装,就是一个纸包里面有子弹和火药,咬开先往药池倒点引火然后剩下全倒进枪管,最后连纸包加子弹一起塞进去。
“不到十年啊,咱们就已经变成过去从未想过的样子了。”
丘福看着这一幕感慨着。
这一幕的确让这些靠着冷兵器杀出来的将领们有些失落。
像他们年轻时候一样,骑着马端着长矛冲杀的情况越来越少,就算冲出去的骑兵也只是为了清理战场,就像是给这些火器手们打杂的。
“至少兄弟们伤亡越来越小了。”
他身旁的副将说道。
的确,伤亡是越来越小了,自从开始这趟远征,到现在阵亡的还没病死的多。
说话间无数的骑兵出现在他们的视野……
“兄弟们,看看拔都的后代们,现在都是什么成色了,咱们把蒙古大汗抓到京城唱歌跳舞去了,把察合台汗变成跪伏脚下的臣属,把阿里不哥的后代变成同样的臣属,现在该看看拔都的后代还有没有祖宗的本事了。”
丘福说道。
他前面的士兵们一片笑声。
而就在同时,他身后的热气球终于鼓起,开始冉冉升起,红色的气球在白色的雪原上就这么诡异的升起。
而他们对面正在狂奔的金帐骑兵们,全都惊愕的看着这个仿佛凭空出现的诡异东西,不过很快随着距离拉近,他们也看到了积雪中那个不起眼的方城,但他们并没减速,事实上他们也没把这个方城视为真正对手。这种驼城并不稀罕,骆驼商队也罢,行军的驼队也罢都这么干,在这些金帐骑兵看来,这就是个小的后勤营地,前面是脱脱迷失的大军,后面有些这样的后勤营地很正常。
而他们最喜欢攻击的,也就是这样的后勤营地,毕竟一旦攻破收获巨大。
他们忽略了那个诡异的红色东西,全都亢奋的吼叫着,就像一群野兽般直冲驼城,与此同时距离他们不远的另一队金帐骑兵前方,一个同样的红色东西也在白色中升起,然后在更远的地方,又有两个同样的东西升起……
“又是一群送死的,他们难道就不想想,这么明显很古怪的东西,就真的没有什么危险?”
丘福看着自杀一样撞向无数速射炮,野战炮,神机铳,燧发枪的金帐骑兵。
“无知者无畏。”
副将笑着说道。
“那就让他们知道吧!”
丘福说道。
副将立刻举起短铳,对着距离他还得百米的骑兵洪流开火,虽然他根本没瞄准,但因为骑兵太多,还是有个金帐骑兵应声落马。
然后是无数枪炮的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