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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飞在进入台湾之前对部下进行过多次教育,讲解日军的凶悍顽强,林飞的部下也都有一定的心理准备,龙蛇谷之战中也领教了日军的悍不畏死,可是今天看到日军士兵光着膀子,握着刺刀,嗷嗷怪叫着冲出來,还是大惊失色,他们急忙抓起步枪,向日军士兵开枪。
机枪手也开始扣动扳机,惊慌让他们把脑子里接受过的训练忘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疯狂地扣动扳机,冒着白烟的弹壳不住地从抛弹口飞出,子弹把枪管都打红了。
日军敢死队员惨叫着倒了下去,可是后面还有敢死队员冲上來,林飞部队在惊慌之中大失准头,不少敢死队员就从子弹的间隙里冲进了战壕,和林飞部队战士展开了肉搏战。
林飞部队战士沒有胆小懦弱之辈,日军的悍勇也激发了他们的血性,他们纷纷拿出刺刀,和日军士兵搏斗。
战壕里一时间满是刺刀的碰撞声和人的叫骂声,这些叫骂都是最粗鄙的言语,人在生死关头,把最粗鄙最野蛮的一面全都暴露出來。
林飞部队占据人数优势,所以冲进來的日军士兵就像几颗扔进**大海的石子,溅起一圈涟漪之后便消散不见。
第四旅团组织了敢死队冲锋,而另一侧的近卫师团却沒有如此,他们自视是天皇的近卫军,所以沒想使用敢死队冲锋这样类似于最后一搏的手段,他们仍然在用常规手段进攻,步兵端着枪,排成攻击阵型,一边开枪一边接近阵地。
打着打着,第四旅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他们的兵力虽然多,装备虽然精良,可却要同时面对两个方向日军的进攻,就在这时,林飞派出了另一支部队……步兵第五旅,林飞在之前的战争准备过程中,把第一师三个旅和第二师三个旅全部调了过來。
第五旅进入阵地,第四旅左支右绌的局面瞬间改变,他们不光是防御战打得游刃有余,还不时抽出兵力发起反冲锋,日军第四旅团和近卫师团狂攻了一夜,不仅沒有抢占一处阵地,自己反倒伤亡了不少人。
时间很快來到了9月23日凌晨两点,林飞预先想定好的总攻时间,可是林飞猛然发现,日军的攻势相当猛烈,不像是弹尽粮绝的样子,于是林飞决定,推迟总攻发起时间。
9月23日上午8点,近卫师团的士兵惊讶地发现,炊事班沒有按时送來早饭,经过了一夜的战斗,所有人都饥肠辘辘,现在连早饭都沒得吃,众人又是惊讶又是愤怒。
几个中队长带着饥饿又愤怒的部下闯进了辎重课,辎重课军官无奈地告诉他们:“我们沒有军粮了…”
中队长和部下虽然十分生气,可是生气也沒用,沒有军粮就是沒有军粮,把辎重课军官杀掉也变不出粮食,日军士兵为了发泄怒火,把辎重课打砸一通,这才回去。
这件事情被捅到川村景明那里,川村景明命令部下把辎重课课长……浅间一郎找來,日军向來对辎重兵十分轻视,日军中流传着一句话,“辎重要是也算兵,蜻蜓也能算老鹰”,很能说明问題,所以辎重课课长的军衔不高,只是少佐。
浅间一郎是少佐,川村景明是少将,中间隔着中佐和大佐,所以浅间一郎对川村景明十分恭敬,川村景明皱着眉头说道:“我们的军粮呢?”
浅间一郎见到川村景明发问也是满脸的无奈,说道:“我们的军粮原本都是从台中运过來的,可是现在我们的后路被敌军切断,军粮运不过來。”
川村景明急忙追问:“现在我们的存粮还能坚持多少天?”
浅间一郎答道:“我们辎重课已经沒有存粮了,先前下发到各个中队的粮食应该还有存余,至于有多少就要看各个中队的情况了,有的中队可能会剩下多一些,不过最多也支撑不过一天。”
川村景明听到这话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林飞部队死死地卡在近卫师团和第四旅团之间,自己无法吃掉它,第四旅团也打不掉它,它就好像一块卡在喉咙里的鱼刺,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长此下去,就算林飞的部队不发动进攻,近卫师团也会被活活饿死,川村景明挥了挥手,让浅间一郎退了下去,他转头看向参谋长鲛岛重雄,说道:“立刻命令各部队,今天停止进攻,养精蓄锐,明天凌晨,不,不能是明天凌晨,那样的话就更饿了,今天晚上十一点,全军出动,突破林飞部队的阻击,撤回台中。”
鲛岛重雄无奈地说了声“好”,安排突围的相关事宜,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慌慌张张地跑进來,站在川村景明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报……报告……代理师团长……”
川村景明皱着眉头怒道:“出了什么事?怎么慌张成这个样子?”
传令兵压低声音说道:“亲王殿下,他……他为天皇陛下……献身了。”
“什么?亲王殿下过世了?”川村景明惊呼出來,急忙说道:“快点带我去看看。”
川村景明跟着传令兵來到北川白能久的住处,屋子里面站着近卫师团最好的军医,他们一个个如丧考妣,垂头丧气,川村景明瞪着医务长怒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沒有救活亲王殿下?”
医务长低下了头,说道:“我们已经把碎瓷片从亲王殿下的体内取出來了,碎瓷片伤到了肺部,并不致死,可是亲王殿下的伤口出现了感染,进而引发败血症,全身器官衰竭,我们真的尽力了。”
最早的抗生素……青霉素,要到1928年才被发现,量产的时间更靠后,此时是1895年,伤口感染就意味着死亡,医务长说完话见到川村景明怒容未消,轻声说道:“我愿意切腹谢罪。”
川村景明摇摇头,说道:“这不怪你,去救治伤员吧,这件事情严格保密,对谁都不许说。”
军医们答应下來,走了出去,川村景明看着北白川能久的尸体,狠狠地咬了咬牙,转头问道:“那头伤害将军的支那母猪呢?”
玉凝霜虽然是高山族土著,不过她帮助林飞,便被川村景明视为了“支那母猪”,部下答道:“关押着呢,由亲王殿下的神秘侍女照管。”
川村景明沉声说道:“带我去见她。”
部下带着川村景明往后面走,时候不大在一座地窖外面站住脚步,说道:“就是这里。”
川村景明给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掀开了地窖的门,一股难闻的恶臭从里面喷发出來,川村景明捂着鼻子走下地窖,地窖里堆着腐烂的白菜萝卜,难闻的恶臭就是它们发出來的,地下水渗出來形成水坑,水里漂了烂菜叶,恶心极了,玉凝霜就泡在水里。
玉凝霜靠坐在地窖的角落里,双手被反铐在身后,乌黑的长发披散着,一绺一绺地沾在脸上,双目紧闭,面无血色,如果不是微微隆起的胸脯缓缓起伏,几乎看不出这是个活人。
川村景明看到玉凝霜的凄惨模样,心中的仇恨沒有一丝减轻,他走到玉凝霜的跟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拎起來,狠狠摔出去,“砰”的一声,玉凝霜重重地砸在地上,脏水溅起來老高。
川村景明气得骂不出话,只能抬起脚,在玉凝霜的身上狠踢,皮靴踢在胸、背、臀、腿上,发出“砰砰砰”的闷响,川村景明的力气极大,每一下都痛得玉凝霜面色惨变,不过玉凝霜却死死地咬着牙,一声不吭。
川村景明踢得累了,随手抽出腰间的武士刀,恶狠狠地说道:“我今天就杀了你,祭奠亲王殿下。”
川村景明举起武士刀刚要落下,身后突然传來了一个冰冷的女声:“等一等。”
川村景明手上的动作一停,回头看去,只见來的人正是千代静香,川村景明对千代静香的印象非常深,不仅仅是因为千代静香当众戳穿了玉凝霜的刺杀阴谋,更是因为他曾经误以为千代静香是慰安妇,还向她道了歉。
川村景明看着千代静香冷声问道:“她杀害了亲王殿下,还能饶她吗?”
千代静香轻轻一笑,说道:“把这个女人交给我吧,我亲手杀她。”
川村景明打量了千代静香一阵,用怀疑的口吻说道:“你会杀人?”
千代静香笑了笑,说道:“当然了。”
川村景明实在无法把面前这个温润如玉的女子和“杀人”联系起來,疑然问道:“你是什么人?”
“您以后会知道的。”千代静香平静地说道,川村景明沒有多问,收起自己的刀,转身走了,玉凝霜抬起头看看千代静香,又把头低了下去。
千代静香走到玉凝霜的近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拖着她的头发转身就往地窖外面走,玉凝霜只能忍着疼痛跟在后面,她想要站起身來,可是双手被反铐在身后,千代静香的速度又极快,所以玉凝霜根本站不起來,只能用膝盖在地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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