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冥山庄,三位庄主神秘离开,只留下了家眷主持大局,处理山庄的事务。
作为外来势力,地冥山庄的入驻动了无数人的蛋糕,再加上其自身的腐烂和不作为,被大大小小的势力渗透成筛子。
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仿佛嗅到了机会,不断试探山庄的虚实和底线,在探明一些情况后,忍不住心动,想谋取利益。
有人想要瓜分地冥山庄,自然也有人想要维护地冥山庄的统治。远的的不说,等到三位庄主回来,就可以轻而易举地镇压这些骚乱。到时候,维护山庄的人不仅可以继续在地冥山庄的羽翼下生活,还由于立下的功劳,有机会得到三位庄主的赏识。
除此之外,三位庄主麾下的势力也不太老实,希望借此机会打压对手,排除异己,提高实力。
沈梧桐快速给树木、花草浇水,做完苦力后,立即前往人多的地方,比如食堂。
来到食堂后,他没有立即上前领饭,而是与旁边的人闲聊,探查情况,却发现周围的杂役都没有察觉出异常。
虽然与往日相比,来食堂的杂役相对少了一些,但大家对这件事情并不重视,没有来的人说不定正在忙于幽会,抽不出时间。
沈梧桐本打算上前领饭,但看到远处已经装好的饭菜后,他不动声色地转身勾搭旁边的人的肩膀。
由于双方认识,那人虽然有些诧异沈梧桐的热情,但没有大惊小怪。沈梧桐东拉西扯,说着莫名的话。
计算好时间,错过几份有问题的饭,他领到了一份正常的晚餐。
食堂的饭菜都是厨房的杂役盛好后放在专门的地方,其他杂役只需要上前端走饭碗。
沈梧桐若无其事地扫过饭盆和饭桶,又看了一会其他人的饭菜,找出了毒素的来源。
下毒的人没有在饭菜中下毒,而是在部分碗里下毒,应该是下午趁着大多数杂役休息的时间,将一部分碗浸在特殊的毒水中。
如果地冥山庄给杂役使用的是瓷器碗或者金属碗,这种毒素很容易很发现,但由于是木碗,毒素就可以渗透在碗内,不易察觉。
随着碗内的温度升高,沉积的毒素被激活,污染了热腾的饭菜。而由于菜汁的存在,即使杂役吃完,也不会怀疑菜饭有问题。
毒素大约在一小时后就会发作,由于量少,所以不致死,只会让人头晕脸胀肚子疼。
吃晚饭后,沈梧桐来到食堂外面,沿着人多的道路前进,发现隐藏在暗中偷窥的人多了不少。
他心生纳闷,一群杂役而已,既干系不到山庄的权势,也无法触动内庄,至于这么多人盯着这边吗?
不着痕迹地躲开暗中的耳目,他按照下午的约定前来寻找侍女,但当他来到约会的木屋后,不由得火冒三丈。
附近有两人隐藏在暗处,一个在木屋附近,一人更远一些,他们在蹲“沈梧桐”。
木屋内,与沈梧桐有过一面之缘的侍女、柳条的情人,正躺在床上,不着片缕,不省人事。她的情况很糟糕,几乎死去,只有偶尔起伏的胸口还在证明她活着。
她胯下及身下的床有大量的不明液体,床上的被子杂乱堆着,房间内的其他东西都散落倒地。
沈梧桐叹了一口气,打晕了两人,将他们提前准备好的证物——一些催情药灌入他们的口中,用因果之意催动药物快速发挥作用,将**染上他们的灵魂,再用元气刺激两人,让他们醒过来。
沈梧桐在附近找到了几个杂役,用因果之意牵动他们来到这里,随后出现在远处,装作刚刚过来的样子。
一声大叫后,人们开始涌向木屋看热闹,有人看到沈梧桐,抓着他的手,拉着他跑向小木屋。
沈梧桐听完这人气喘吁吁的话语后,脸露着急,甩开他的手,赶紧往小木屋跑去。
围起来的人们看到他来了之后,纷纷露出诡异的笑容,有人冲着天空吹口哨,有人露出猥琐的笑容,有人幸灾乐祸。
沈梧桐走过人们特意为他空出来的临时通道,看到了里面的场所,眼露绝望,苦着脸,努力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却僵硬了表情。于是他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
有人在窃笑,有人在指着什么,有人说“二龙戏珠”,有人说这女的都不叫,有人说红衣弟子也不比他的大······
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如同煮沸的水,冲破了盖子,只是在旁的人没有察觉,被烫了一个正着。
终于,有人意识到不对劲,指着侍女说道:“红霜是不是不对劲?她刚刚还会偶尔动弹一下,但现在完全不动了。”
“对呀,我们都看这么久了,柳条都不见人影了,这两个红衣弟子跟没有看到我们似的。”
“他们还互相摸了起来。”
“我们走吧,这好像不太对劲,其他的红衣弟子应该已经到了。”
这些人觉得不对劲想要离开,但已经太晚了。几个红衣弟子快速赶了过来,他们叫住了正准备离去的杂役,然后上前分开三人。
眼红的弟子不愿意松开侍女的身体,死死抱住。新过来的红衣弟子打算打晕两人,但被自动护体的元气反震,差点受伤。
“不对劲,他们体内的元气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么沸腾。”
“别管伤不伤害他们了,先强行将他们分开。”
眼红的弟子张牙舞爪,**控制了他们的意志,火气不断上涌。他们看到了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不管不顾,径直往她身上抓去。
一时间,场中变得混乱,女子的惊呼声响起,手中的力道没有收住,打伤了眼红的弟子,但被**控制的人仿佛没有受伤似的,在地上爬着,想要抓女子的脚。
其他的人赶紧帮忙,使用了几个秘术,才控制住局面。
有人赶紧上前安慰女子,有人看着不敢动弹的杂役,询问事情的缘由,有人探查场中的情况,拨弄着撕成条的衣服。
情况很快就查清楚,两名弟子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其他的红衣弟子没有同情无辜死去的侍女,而是厌恶地看着这两人,内心不屑。
“算计他人不成,反而将自己套了进去,在杂役面前出丑,真是丢人。”
一位白衣弟子出现在远处,他与场中的红衣弟子传音。没多久,白衣弟子消失,红衣弟子开始动手,屠杀场中的杂役。
杂役未来得及求饶、哀嚎,就全部死去,眼睛瞪得很大,恐惧充斥其中。
待场中的杂役死光之后,几位红衣弟子共同使用秘术,黑色恶心的雾气冒出,吞噬鲜红和尸体。
有人将旁边侍女的尸体也扔了进去。
黑色的雾气散去,场中除了一片狼藉,再无其他异常,几位红衣弟子押着两人离开。
另一边,随着时间流逝,不幸吃到有毒饭菜的杂役由于体内毒素爆发,感到头晕目眩,捂着肚子哀嚎。
其他的杂役内心恐慌,像看待毒蛇一样对待中毒的人。但他们也只能在内心发愁,时间未到,杂役无法离开山庄。
随着肚子疼的人越来越多,事情惊动了红衣弟子。在红衣弟子也束手无策后,慌乱瞬间爆发。
越来越多的杂役想要离开山庄,但他们不敢对红衣弟子明说,只能偷偷到吊桥打探消息,但守在吊桥的弟子显然不会任由杂役离去。
红衣弟子很快查明了毒素的源头,但他们的探查也到此结束,无法再查下去。
山庄内的医生也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他小声地对红衣弟子说:“这种毒很恐怖,不会死人,但最少要疼一天一夜,这群杂役不会武道,大部分都抗不到那个时候。”
“所以时间一久,这群人会闹事?”
红衣弟子没有在乎这群人的死活,但他在乎山庄的安稳。如果不是事情已经闹得太大,他不介意将中毒的人集中起来,再全部杀掉。
一些杂役而已,随时可以补充,但山庄的安稳却不容动摇。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没有中毒的杂役放下山,再将中毒的杂役杀掉,但这件事情必须由内庄做决定。”医生小声地说。
红衣弟子不由得皱起眉头,看向内庄的位置。
内庄,议事堂,有人在大声说话。
“我不同意,这点小事而已,为什么要破坏山庄的规矩?”
“几个杂役而已,山下要多少有多少。我觉得这个时候更加不能乱,只有一切照旧,才会显得我们有底气。”
“就这样办吧。”一位貌美如花的妇人坐在主位上,气质干练,如同大家闺秀,她端着茶,轻吐着热气。
其他人都惊讶地看着她,眼露疑惑,包括之前高谈阔论义正言辞的人。
妇人没有观看场中的脸色变化,即使没有抬头,她也能猜到众人心中在想什么。
“既然姐姐都这样说了,其他人还不快下去,这点小事,也敢拿过来惊动姐姐。”一位身穿低领连衣裙、身材妖娆的妇人说道,她低头玩弄着长长的红色指甲,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主位上的大家闺秀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率先走了出去。
其他人欲言又止,虽然面露不解,但按照命令走到外面,往外传递内庄的命令。
一些人凑到妖娆妇人身边,小声讨论起来。
此时,沈梧桐避开其他人的视线,偷偷溜进了女间谍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