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源之龙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自裁

现在的它，失去了一切，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它在提亚马特“抛弃”它之后，选择接纳了恩奇都躯体所带来的一切记忆与影响，也正是因为这样，在面对無鸣时，它没有再头痛。

“呵呵~~~~”

此刻的金固，竟然对無鸣微笑了起来，再配合那张熟悉的脸，無鸣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恩奇都在对着他笑的感觉。

然后，金固说出了让震惊的话语。

“無鸣大人，您来找我是寻求圣杯吧。”

金固知道了無鸣的名字，这怎么能不让無鸣震惊。

乌鲁克贤龙的真名在苏美尔神话中一直是个谜题，知道無鸣的真名的也只有吉尔加美什和恩奇都，就连苏美尔的天神安和当初与無鸣做交易的吉尔加美什的父亲卢加尔班达都不知道。

由此看来，金固真的是接受了恩奇都躯体所带来的记忆了，虽然不知道接受的记忆是全部还是一部分，但無鸣清楚一点，对方不再是单纯的金固，而是掺杂恩奇都记忆的金固，不再是单纯的金固了。

之后，不等無鸣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金固再次开口。

“魔术王的圣杯是我的心脏，我已经将圣杯交还给母亲大人了。”

心脏交给别人，但金固还能够活着，毫无疑问它是寻找了“心脏”的替代品，很明显就是無鸣当初离开时请求金固保管的圣杯。

無鸣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下有些难办了，無鸣总不能挖了金固的心脏吧，更何况现在金固已经有了恩奇都的记忆，算是半个恩奇都或者恩奇都的后续机体都不为过，而且看样子金固也没有再想与無鸣为敌的打算，無鸣无论如何都不能挖了它的心脏。

“既然如此，圣杯暂且留在你这里，等日后我找到替代你心脏的物品再取出来。”

紧接着，無鸣一甩手，恩奇都所化的天之锁朝着金固飞去。

“不过保险起见，我不能让你单独行动。”

谁知道金固接下来会做什么，提亚马特神是它的母亲已经成了它的执念，万一待会来坏事，無鸣可就没地方哭了，所以还是绑在身边为好。

“就算是对我这样的冒牌货，您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呢，無鸣大人。”金固微微一笑，然而其内心却疼痛无比。

無鸣越是对它好，它的内心越是难受。

在天之锁即将接触到金固时，金固突然抬起了手，将魔力凝聚在手上形成手刀，看起来像是要反抗似的。

这一点也在無鸣的预料之内，然而下一秒，金固的做法让無鸣的瞳孔陡然放大。

“噗嗤————！”

金固将手刀刺入了自己的胸膛，鲜血洒落。

“無鸣...大人，虽然我没有资格这么....说，但...但是，您和母亲都是我的一切，我该还给母..母亲的已经都还清了，现在...我该把欠您的......还给您了。”

下一秒，金固将自己的“心脏”掏了出来。

伴随着猩红的鲜血，金色无染的圣杯出现在了金固手中，随后，金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这个圣杯交扔向了無鸣的方向。

“对于我之前阻扰您的事情....我倍感羞愧......此身是恩奇都的身躯，并不是我的，但我也只能以死谢罪.........”

金固说完，直接瘫倒在了地面上，一动也不动，唯有从心脏中不断流出的血液，沾满了周围的地面。

最后，金固那双像是满足了的紫色双眸缓慢地闭上了。

下意识借助圣杯的無鸣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金固没有说什么，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金固死意已决，虽然现在还有得救，但他没资格做干扰，因为那是恩奇都躯体所产生的意识做出的选择，無鸣尊重“恩奇都”。

“大概是你的记忆对它产生了太过深刻的影响。”如同聊天一般，無鸣对恩奇都所化的天之锁说道。

早已经回到無鸣身边的天之锁缠绕在無鸣身上，蹭了蹭無鸣的脸，表示认同。

恩奇都自己能够明白，自己对無鸣的感情是多么的沉重，無鸣对恩奇都来说，像是父亲，像是恋人，像是老师，还是发自内心忠诚且信仰的神明，恩奇都在被天神诅咒死亡后，灵魂也是自愿跟無鸣离开的，充当無鸣的宝具的，由此可见恩奇都对無鸣的感情是多么沉重。

这份感情经过抑制力的手笔，成了每个平行世界的恩奇都共同拥有的东西，这处特异点的恩奇都也不例外。

极为沉重的感情化作记忆，久居恩奇都死亡后的躯体而不散，而無鸣就是打开这些记忆的引子。

金固在看到無鸣后，身体中久聚不散的记忆涌上心头，化作感情，和一心为了提亚马特神的思想所抗衡，导致金固头痛不已。

然而金固只是恩奇都身躯诞生的另一个意识而已，一个只染上了一点红色的白纸，怎么抵抗得了和一张染上了五颜六色纸张的同化呢？金固被恩奇都的记忆所占据是早晚的事情，正是明白这一点，金固才会选择坑杀戈尔贡、唤醒提亚马特神，以免接受了恩奇都记忆的自己发生变化。

事实证明，金固确实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硬要说的话，此刻的金固和此处特异点的伊什塔尔很像。

此处特异点的伊什塔尔是融合了神代天之女主人伊南娜和近代人类少女远坂凛的新人格，只不过是神明的人格占主要部分，人类的人格占次要部分。

但就算如此，这依旧是个新的人格，不同于神明的伊南娜、也不同于人类的远坂凛的新人格。

此刻的金固便是融合恩奇都残留记忆以及在这处特异点所形成的“金固”意识而产生的新人格，新人格既有着对提亚马特神的爱，又有着对無鸣的感情，因恩奇都的记忆对金固造成的影响很大的，导致新人格中对無鸣的感情占据了大部分，对提亚马特神的爱占据了小部分。

再加上金固认为提亚马特神单方面放弃了它，那么它脑海中只剩下無鸣的感情，或者说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