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林濮水,水光潋滟。公子卬一路走来,男男女女捉双成对吃嘴缠绵。饶是公子卬阅片无数,也看得面红耳赤。
公子卬打马掠过的声音丝毫没能搅到痴男怨女的**。
穿越桑林,菲儿穿着紫色的衣裳在尽头等着公子卬。
只见草地上铺着一张大大的毛毡,毛毡上成放着酒器与酒樽。菲儿慵懒地支在毛毡上,松松挽就的发髻,淡淡妆成的铅华,脸蛋微微透着嫣红,烧酒的沁香丝丝萦绕着她。她已经把鞋袜除了,露出白皙如雪,细腻光滑的脚,脚踝纤细,呈现出健康的粉红色,脚弓处呈现出完美的弧度,仿佛是一座玉制的拱桥,它自然地跨越在脚掌的河床上,连接着脚趾和脚跟,形成了一道柔美的风景线。
阳光穿过桑林的枝叶,照在脚的肌肤上,散发出淡淡的光泽,犹如一匹精致的白绸。
菲儿只带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女侍卫,在两百步的距离处,抱着剑,坐在车辇的车轼上。她把田双拦了下来:“我家主人的毛毡上,只能有一个男人,侍卫就再此随我候着。”
客随主便,田双在女侍卫处拴马,公子卬只身走近菲儿。
解剑、脱鞋、去袜。公子卬跪坐在毛毡上,和菲儿保持半米之隔。
“子瞻怎么坐的这么远?这么端正?难道我是你的主君,要恪守君臣之礼不成?”菲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嘛,坐到这儿来。接了我的花椒,你是来亲近我,了解我的,不是来和我坐而论道的。不要这么拘谨嘛,像一只呆头鹅。”
公子卬就近坐,菲儿把自己喝过的酒樽递给公子卬,自己拿另一只,倒酒,然后嘱意公子卬:“好哥哥,陪我喝一杯。”
公子卬看了看酒樽边缘的大唇印子,想到人家女孩子都不介意,自己怎么能封建?仰起脖子,一饮而尽:“这酒,这味,我怎么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菲儿笑答:“酒是你家的烧酒,里面还泡了根虎鞭。来,好哥哥再饮。”说着又添了好几杯。
公子卬没两盏,已是满脸红晕,身上燥热,下裳盖住的地方坚硬如铁,仿佛是杵子随时准备捣米。坐的太近,身体太敏感,女人说话的气息仿佛似有若无地吹在公子卬面颊之上,菲儿不断倒酒,递酒,小手常常与公子卬的手指相接触,柔软娇嫩,富有弹性的触感和暖洋洋的温度。公子卬感觉有无数只小虫子在指尖游走,丝丝电流从脊背流向脑门。
“不能再饮了……老实说,今日要不是你,我才不会多喝。”公子卬残存着一点理智。酒是一级致癌物,味道又不如可乐,放在后世,即使是领导敬酒,他也只会用饮料代替。这玩意喝多了脂肪肝,过不了公务员和事业单位的体检,耽误前程也坏了身体。领导灌酒讲白了是对后辈的忠心考验,看他愿不愿意为领导自残、做出牺牲。公子卬高学历高能力,又出身温州殷实之家,犯不着为了几个小钱牺牲健康。
“好好好,都听你的,谁叫你长得这么好看呢。”菲儿顺势捉来公子卬,揽上他的腰:“好哥哥,来与我说说体己话吧,让我看看你的小脑袋瓜子里都装着些什么?”
从未谈过恋爱的大直男直接问了年龄:“淑女,你今年青春几何?可曾许了人家?”
“好恼人,我都叫你好哥哥了,你怎叫我淑女,好生份,须唤我亲亲、或者好妹妹。”
“好妹妹。”
“哎~人家今年刚十五,哪来的婚约,讨厌。”
公子卬又问:“不知妹妹姓氏如何?”
“我以为哥哥神仙一般模样的人,竟然也在乎这个?姓是远古的祖宗给的,氏是出身门第给的。哥哥既知我名,又问我门第,难道我若出身小门小户,哥哥就不喜欢妹妹了?”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喜欢一个人和她的家境、财产没有关系。我不是图你的财才喜……才接近你,大丈夫钱财权势可以自己凭本事取,何必牺牲男女真情……好了,我不问你姓氏就是。”
“哥哥你说话真是豪气冲天。我好喜欢,好爱听,”菲儿抱着公子卬亲了一口脸颊:“只凭这点,哥哥可比晋惠公、晋文公之流强太多了。”
说着说着,菲儿就数落起了晋人的种种不是。
公子卬一边倾听,一边附和,一边在心中暗暗记下,这女子也是饱读之人,三不娶排除第一项。
“姬姓国……哼……德行。”
公子卬促狭道:“卫国不也是姬姓国么?”
“那也只是名义上。卫国虽然顶着姬姓,但国内早没了先祖之风。
女子参政,学的是子姓的宋国;男欢女爱,学的是妫姓的陈国;服饰农商,学的是姜姓的齐国。哥哥你瞧我这一身紫衣,若是放在恪守周礼的姬姓国,早被五马分尸了也说不定。对了,我们卫国也有首创。”
周礼规定,“青、赤、黄、白、黑”五种正色代表着高贵的等级身份,为统治阶层所服用。而间色即正色调和而成的颜色则代表着卑下,为平民和奴隶专用。后来齐桓公好服紫,于是紫色衣裳也称了君王专属。
“什么首创?”
“嘿嘿,在其他国家,哥哥可曾见过男孩和男孩痴缠在一起?”
“哥哥,你眼睛在看哪里?你老实交代。”
“……”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看我的手对不对?人家的手哪里都好,就是握笔留了茧子的地方你假装不经意地偷偷看。妹妹的手别处都光滑如洗,就这里粗糙得像是戳轮子的。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家臣特意交代你看这里的?好心机……哼。”
“……”
“我还以为只有姬姓国才喜欢女子无才,没想到你们子姓国的公子也好这口。”菲儿佯怒。
公子卬忙解释:“不是妹妹想的这样的。家臣只让我别爱上笨蛋淑女,都说妻不贤不智遗害三代……妹妹聪明伶俐,我叫好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呢?”
菲儿翘起嘴:“我可聪明着呢。我还看得出你是第一次和女孩子单独在一起。”
“你在哪打听的?”
“人家推测出来的。男孩子第一次和女孩子谈心,要么看眼睛——眼睛是心的窗户,真诚的人听心上人说话都看眼睛;要么看这里——”菲儿豁然拉开自己的上衣,露出白花花的胸脯。
公子卬别过脸去。
“嘻嘻,”菲儿古灵精怪地一笑,然后收敛衣容:“人家这里太大了,等年齿渐长,或者生过孩子才会更大……等我成为人妻,你不会嫌弃我吧?
男人们都喜欢胸脯小巧玲珑,只有盈盈一握,像鸡头米那般个头。”
公子卬已经开始流鼻血了:“没有……我是正人君子。”他心中则是暗爽:好大,好白,和车灯一样晃眼,加分!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