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公子卬点点头。
俘虏的劳动力相当于一笔巨大的财富,二战后的苏联就从日本战俘中抽取了巨大的利益。
从1945年到1956年,苏联从60万日军战俘中甄别出了50万精壮发配到各个领域劳作。日本俘虏修建铁路、伐木、加工木材、挖矿、烧砖、务农、土木作业。仅仅是1946年一年,日本战俘就给苏联带来了10.7亿卢布的产业价值。
因为廉价的日本战俘,西伯利亚的阿贝铁路得以通车;在俄罗斯现在的克拉斯诺尔斯克地区和哈巴罗夫斯克地区,日本战俘修建的市政大厅、广场、公共建筑依然耸立如初。
苏联内务部盛赞这些日本战俘用起来十分顺手,只要一点微不足道的物资,就能令后者在斯德哥尔摩的效应下温顺无比。
公子卬心道:“我记得苏联内务部曾经把日本战俘驯养得和老牛一般。战俘不需要给人身自由,没有任何家庭负担,可以在各个岗位任意调动;战俘可以被派遣到重体力劳动岗位或者短期内无利可图的岗位上,用以解放当地民众,来从事高附加值或者需要保密的行业。
日本战俘被发配到远东人烟稀少的凄凉地,从事繁重的、对熟练度要求不高的、附加值低的劳动中。
而我在现在这个钢铁还没被发明出来的时代,开地、挖渠、打井、采矿这些工作都需要投入海量的社畜。那么多不得不做的苦差事,与其让自己治下的百姓干,还不如让这些忠诚度可疑、累死不心疼的家伙来九九六。”
管理出言评价资章甫的主张:“虽然理论上尚可,但是管理起来十分麻烦。
以往列国所用的俘虏都是他国所采买。所患者,正是本国俘虏的逃跑和暴乱。
俘虏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工作,四周都是陌生而充满敌意的地段,很可能就会安分守己。
长丘的故地恰恰就在卧榻之侧,长狄又熟悉地理,很容易冒出逃跑的念头来,监管起来需要更多的成本。
如果要驱使他们,需得先行捣毁他们的家园,把他们的妻儿老小都强制迁徙过来,监管的人手也要加强。
另外列国使唤奴隶,大多发配为野人,用于庸耕,抑或是有些奴隶有特长,成为家中的仆役。长狄战俘这么多,放在家中就怕他们互相串联,危害主人;放之田垄,恐怕逃人无算。
如果要集中管理,又不知道能让他们从事什么行业,才能谋取利益。”
“可不可以如此。”公子卬想起了秘鲁人奴役华工的故技,他们让种植园中的华工和黑人人数相当,故意制造双方的摩擦,让黑人与华工互相掣肘。
公子卬提出的议案就是今年再帮武氏打山戎,俘虏来的山戎和狄人语言不同,长丘方面再从中挑拨,使之互相举报、制衡。
“驱虎吞狼,好计策。”管理抚掌道。
公子卬进一步提出,要把长狄驯化成为可供驱使的底层人口,定期给他们进行语言培训,规范劳动和给养制度,宣讲长狄过去犯下的罪孽,和赎罪劳役的正当性。
兴许刑期了以后,他们忠臣度也足够,没准能成为军队的骑射教员。
这些政策都是现成的。苏联怎么把西伯利亚的日本战俘驯得服服帖帖的,公子卬就怎么来。
比较出名的,就是苏联人允许战俘和家人通信。日本战俘益永年曾木是这样致信给福井县的家人的:“感谢苏联的友好行为,我们才没有遇到粮食缺乏问题。我以前对苏联不了解,现在对这个民主国家有了深入的了解。这里没有剥削阶级,可以从苏联人民的脸上看到对未来的期望。在返回日本之后我想从事民主运动,为日本人民的幸福而奋斗。”
日本战俘高史根在给东京家人的信中写道:“苏联管理人员对我们很友好。我们每周都看电影,生活也有很大自由。苏联不像在我还在日本时所宣传的那样是危险国家。在回国之后我将以苏联生活为榜样而努力生活。”
公子卬拍板长狄战俘的最终命运:“俘虏中可以转化的,留下来驱使八年,八年后释放;不堪驱使的,贩作奴隶,换取粮食。长狄的聚居地暂且留着,权且派遂正管理。等日后经济不再拮据时,纳入长丘麾下,移宋民,筑城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