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枫扎一听到苏灿身份的时候,心头是狠狠的嫉妒了一下,刚才吃饭的时候瞥见唐妩,程葱葱,阮思鸥这样的女生,还觉得养眼。但苏灿的身份亮明,原本可以以略高姿态观望眼下一切吃定面前这众人的心态立刻被拉低,一股落差感击中了他。
同时心想这事情闹起来才多长的功夫,就有人认出这群大一的是什么来历了,还有人帮忙相劝。像是他们绝对优势地位的阵地被攻陷了,这种转换的滋味并不好受。
但无容置疑,钱枫还是不能免俗。从人殚寸走出的苏灿,这个刚才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青年,论健壮不如李寒,论魁梧不如王东建。但听旁人提点了一些事的钱枫看苏灿,无疑将他看高很多。
钱枫在这众人里面虽然嘴巴和思想有时候惹人讨厌了些,但处事还是不算嫩的,否则也不会有刚才被泼了茶还能隐忍不发的城府。是以也知道苏灿这样的最好别轻易招惹上身。
钱枫旁边的一些人大多都是和他一个圈子,有些层次要更高些,但素质良莠不齐,上了大学自然不比以前的愣头青状态,大多都是半个成年人了,有城府的越加有城府,懂得为人处事观察形势的也就越加机灵。
有的人知道了苏灿来历的便早早的闭了嘴巴,但还有一些搞不清楚状况,虽说对苏灿的身份略有忌惮,但还仗着自己这方本身这么多人,从旁冷嘲热讽的还口两句。
“你拘什么桌子,你有本事把桌给踹了啊。“”这样的语调原本会用在平时很多见惯了他们行事作风的人,敢言不敢怒的私底下话语。但没有想到被苏灿抓住不放,顺势一脚撩翻桌子。
汤汁横飞,这下原本正襟危坐像是开审判大会的一群人彻底傻了,从苏灿露出那个笑容的时候他们就发觉不妙,而后随即发现他还真敢干,真敢踢,tm真敢当着这么多人踹翻他们的桌子!桌子飞翻起来的时候,就连苏灿也不由得佩服眼前这群人的反应力。
别看刚才一副成竹在胸端正而坐老神在在的样子,结果眼看着一桌子的什么醋溜鱼,蟹黄蛋汤要溅在他们名牌的衣物上面,当真是见机行事遁得极快,除去了钱枫就在苏灿正面,被一盘旋转飞起来的酱汁拍在身上之外,其他人脚下的塑料凳子伴随着起身横七竖八的倒地滚开,而人急促退避,身上只溅了些油星子,除了退的动作有点不雅之外,倒也还不算狼狈不堪,只是因此引发了旁观的人群中,男人的哄声和女生的惊呼。
肖旭一见此苏灿撩了别人桌子,知道之前最怕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到来,当下却又心头一横,心想既然苏灿都这般了,那自己也豁出去了,狗屎的不跟人争,不跟人斗,狗屎的沉稳,狗屎的以德服人,大不了被学校退学了进苏灿公司里去,都是同寝的哥们儿,他不可能不给自己安排后事。
一念至此,肖旭猛地一摔杯子起身,发出“啪!”得一声,无形中更是威势十足。
桌子此刻才摔实在地上,因为是圆的,弹了弹,啪嗒啪嗒的服帖在地上。钱枫血色全无,都有些惊魂未定。
周边站着的牛高马大的人物立时朝着苏灿这边合围,其势大有些汹涌。像是惊起了风波的洋流,朝着一个地方骆然汇集。又像是点燃的炸药桶,眼吞着整个场面即将炸开,结果局势却朝着令人意想不到的状况转移!
当其冲的是校学生会主席的范祈驿,一把拉着苏灿的袖子攥得很紧,生怕被挣脱了,说道“你给我个面子,别闹下去了,对你也不好,闹大了我实在是不好给校方交代啊!”
其余大多喧杂的人也都是慌忙上前来相劝的,有些是高二的学长,好说是且,过苏灿这人,只不过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印象。
有的也认识苏灿,虽然平时话都没有说过两句,但这个时候就凭着脸熟也要说上一两句。
不过更多则是原本不敢上前,但看到有人工去了,才发现自己多少和钱枫等人认识,不劝一下大家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也不好的人。
李寒和王东建则是有些傻了,李寒见苏灿一脚踢了桌子,也是横了心打算大干一场了,开学时打得那场架没有记过让他心存侥幸,反正他们这边还有个张小桥,他老子是南大镇得住一方的诸侯,把张小桥一起拖进来,说不定还能有个出路,今天苏灿豁出去了,他难道要当孬种?接着这么多人一起涌上来,他还吃了一惊,谁知道开口第一句话都是“算了算了”“敢情大部分人都不是要揍他们来着,而是前来相劝的。这算什么,集体倒戈?
钱枫以及他那一桌子六七个被波及的“池鱼”这个时候也不看势头凶猛被人劝住的苏灿李寒等人,竟然是自顾自的擦拭拘去自己身上沾染的污渍。不过更像是借着这个小动作暂避锋芒。说实话,他们有的人身高不比苏灿矮,一些并非没有脾气,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是气势无端的折戟沉沙。
钱枫被人扶着,拉他的人防止双方打起来,不过这似乎有点多余,因为他除了做做样子,并没有真正要冲上去和苏灿拼命的架势。现在钱枫有点狼狈,之前才被泼了茶,水渍未干,现在身上又被污垢所染,正在用大卷大卷的卫生纸忍气吞声的擦衣服。浑然没有刚才对程葱葱的阴狠城府。这幅模样让周围知道钱枫凌厉的人也对此大跌眼镜。
苏灿暗叹一声这些人倒也真伶俐之至,其实从刚才踹翻桌子一行人灵敏的反应力就看出来了,就这份功夫,以后必然是混在某一领域八面玲珑的人物。
如果现在在这群人面前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一学生,恐怕不消钱枫这群人动手,就旁边这些和钱枫那方关系更好的看热闹或看来助威的人,都把他摞倒地上踩啊踩的一百遍了。
不过苏灿也被整的哭笑不得,现在在这些人的眼睛里面,他估摸着还不知道被看成是什么样-子了。
钱枫这群人在翻不起什么能量的普通学生面前可能横了点,但是遇上更不怕惹事的,更有能量在惹了事过后把事情摆平的人面前,无非也就色厉内荏。
“不要打了,苏灿!”童彤他们这边的一众女生也从旁相劝,阮思鸥一急,拉了拉唐妩道“苏灿不是你家牲口吗,快去劝一下啊,要真闹大了,进了校政教处出来不灭,也脱层皮啊。”
阮思鸥算得上是小家碧玉,她这个时候没有发现局势的诡异转折,更没有和钱枫这一层面的人想法一致,她只是想着要是苏灿等人被抓到政教处去记过警告,他们这群人今天就真的欲哭无泪了。所以在原地急的都快哭了起来,平时和死党说男生动粗打架如何帅气充满魃力是一回事,但真正的涉足其中,离有趣差了十万八千里。
唐妩清泓秀敛的眸子眯了眯,事实刚才苏灿越众而出,说不担心她是在骗人。但就唐妩自中学时代的了解程度,她知道苏灿要远比他外表看起来更聪明,知道苏灿不会无的放矢,一旦出手,就一定有保护自己和保护别人的把握。
就像是当初他来蓉城二十七中见自己一样,就像是当初他救下跳楼的女孩一样,就像是他能开发自己的潜力提高成绩,甚至在学生时代就表现出来的过人经验和经商天赋一样。
但她总不能做到平静以对,同样的为他心情七上八下,唐妩觉得这大概就是在乎一个人的感觉。
事实上已经用不着唐妩众女赶上前来劝架了,苏灿踢翻了钱枫等人的桌子也是因为钱枫触了霉头,苏灿向来的原则就是不主动犯人,但自己身边的人若是吃了亏受了委屈,是肯定不行的,重生两世他不能改变世界,但是唯一的信念便是让自己奋斗强大起来,直到足以保护身边的人不受伤害。
他没有那么伟大,可以指点江山的为国家利益,为这许多年里国人之痛而呕心沥血的奋战。有些层面,他也到不了,接触不了。
他所能做的也只是一个痛过哭过的小人物为了避免重蹈命运覆辙,跌落厄运深渊的刻苦努力。
程葱葱虽然是一个很颐指气使的富家女,虽然她的性格注定了很多人都不喜欢她,但她是唐妩的室友,一年的接触起来,她除了爱慕虚荣和喜欢攀比之外,其实人心并不坏,至少比很多人要更单纯。而对方既然不偏不倚的找上门来,苏灿如果还继续正襟危坐任由他们去处理,就真的是在装比了。
钱机一行人只敢冷眼盯视苏灿,诸多平时可以提椅子争强斗狠的人现在也没有人谁先动一步,若这群人是豹子老-虎,也是绷紧了神经的豹子,警惕的注视着苏灿这头。
而范祈驿一众人自然劝下了苏灿,其实就算没有人劝,苏灿也不可能对钱枫众人穷追猛打,做人总是要留一线,继续下去除了能出一口恶气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帮助,更何况这种情况已经恰到好处,对方也不是没牙的老虎,一时不敢反抗只是他们先声夺人的心理优势,憋急了反咬一口他们未必不会带伤,总是不美的。
于是苏灿也就很能伶俐的借势而下,在范祈驿以及一干高年级的劝说下,周边围观人群的瞩目之下,返身拉过唐妩的手,和李寒,张小桥,阮思鸥等等众人扬长而去。
最后和唐妩那个牵手的动作很有一番携美而归凯旋味道,气得钱枫几人很有想吐血的冲动。
范祈驿,团学联,社联的一些人,望着一干人的背影都啧啧的咂了咂嘴,空气中还有刚才冲突未散疾风骤雨的味道,围观人虽然散的散,不过还有不少指指点点。
一个社团联合会的骨干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半开玩笑的叹道“哎呀。“世道变了,这年头是越来越不同凡响了,这人才大一啊。“”
全国各地的学期暑假很快到来,然而这场发生在南大小吃一条街,涉及多院系,横跨几今年级,苏灿等人的冲突,却是成为这个暑假前夕,这个在夏末炎热而又宁静的南大园区,无意间惊起最激烈的一场交锋,与之相比,这之前的院系辩论赛,棋社拼杀,都无形中降了温,湮没在夏末最后冗长的季节之中。坐到现在,今天只有这一章,动力有些欠佳啊。无论如何,继续努com章节更多,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