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套路小说的龙套反派 第四十九章 水月洞天开辟的新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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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中秋。

整个芙蓉城被花灯照得是通亮，整的跟大白天似的。穷酸书生兜着鬼点子想去勾搭黄花大闺女，一起过那欢喜的小登科。

被禁足的富家千金也蹭着中秋佳节之际，好好逛逛这花花世界，认识认识英俊潇洒的大才子。

少年少女的情怀铺满整条街道，一盏花灯就可能引起一段美妙的邂逅。

与城内的热闹不同，城门外一片凄清，守卫正想关了那扇城门会去跟家中的臭婆娘一起逛一逛这热闹的街道，顺道把早上特意买来的头簪亲自给她戴上，聊聊那过去相识的趣事。

此时一位老汉领着一个少年走过来了，“且慢且慢，守卫大人，老朽和家中孙儿还要进城哩！”

“老汉，你可知现在几时？快快回去，明个儿赶早吧。”

“守卫大人，老朽本是关中汤阳人士，这几年滴水未降颗粒无收，闹了饥荒，此番前来投奔城中亲戚，若大人今晚不让进城，老朽还能抗抗，可我这家中独孙可撑不了多久了，望大人开恩啊！”老汉边说边用衣角拭去泪水。

守卫听了确是可怜，心中也甚是想念家中老妻，发了善心。

“行吧，今天就放你们进去了，还好你们今天是遇到我这个大善人，若是遇到我那些狠心的同僚，怕是不交点银子是进不了城咯。”

“谢过大人，谢过大人，孙儿还不赶快谢过大人！”老汉扯了扯身后的少年，少年像是怕人，只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

守卫看了看进城的爷孙俩，转头正要关门时，才发觉到不对劲，刚那爷孙俩衣着干净根本不像是逃饥荒来的，再转头时已无那爷孙俩的身影，守卫喃喃道：“只是俩爷孙应该不会闹出什么大事，赶快关了城门别再让人进城了，翠花还在家等着去逛花灯呢！”

那冒充爷孙俩的正是胡涂师徒，离着城门很远处，胡涂发现师傅静静的望向某处，眉头紧锁像是在想些事情，这种情况自打自己打小被捡来时是从未发生过的。

“师傅？师傅？”胡涂拿手在师傅眼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老汉回过神来，开口说道：“师傅只是在想一些事，走吧，找家客栈休息了。”

俩人来到一家客栈前，只听得客栈内是各种叫好声，胡涂把门一推，只见的人们把客栈最中间的那张桌子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连那小二也搭着巾站在最外围，脑袋却伸在前面一人的胳肢窝下。

胡涂一声咳嗽，似在扩张喉咙，吼道：“小二，来客人啦！”这一声吼确实挺响的，连那“人圈”都看了过来。

人群里的小二稍微整理了一下，过来问道：“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呀？”

胡涂转过头，望着老汉。老汉答道：“先做上一桌饭菜，一荤两素两碗米饭一壶烧酒，再备一间空房，两张床。”

“得嘞！”

“且慢。”胡涂拦住小二问道，“那边是咋回事儿？这么多人围着。”

“哦，答这位小客官，那桌来了一个说书先生，一般来说我们都会把他赶出去，不过这位说书先生巧舌如簧，掌柜被他说的是一愣一愣的，硬是答应留他在这说书，没想到他还是有点手段的，故事一出口，便引来了这么多客人，要是我有他那能耐，也就不用在掌柜手下受气了。”

“说书？讲的是什么？”

“回小客官，好像是讲徽字班进京给圣上唱戏的故事。”

“唱戏有什么好讲的？你说是把师傅？”胡涂望向师傅，发现师傅盯着那边说书的发愣。“师傅？你没事吧？”

老汉回过神来“胡涂不得瞎说。”

那名为胡涂的胡涂哼了一声，赶走了小二。“师傅，这徽字班什么来头啊？竟然会有说书先生专门讲他们！”

“那边不是在讲么？自己不会去听？”

胡涂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钻向了听书的人群。亏的是胡涂，不然胡涂也不好挤到最里面听书。

只见得说书先生端起了茶，学那些老学究拿碗盖拂去浮在茶汤中的茶叶，啜了一口。

“刚才说到那徽字班班主武媚娘拒绝为圣上表演，圣上龙颜大怒派皇室供奉秦降龙前去捉拿那武媚娘。说到这里，想必给位看官也是疑惑，为何那武媚娘拒绝圣上，圣上却要请那打便天下无敌的皇室供奉秦降龙前去捉拿呢？若只是犯了龙颜何必请那供奉出手呢？”

“对啊，一介戏子为何要请那天下无敌的罗汉秦降龙出手？”出声的是一位书生，旁挨的就是胡涂。

“哦？这位看官竟然知道秦降龙的江湖绰号也是难得。”

“不错，那秦降龙面容凶恶却嫉恶如仇，左手平战国好汉，右手荡绿林山贼，左脚扫为富不仁，右脚定造反奸雄。那一双铜铃大的眼睛一瞪那些江湖肖小之辈，便吓得他们跪地求饶屁滚尿流，所以得了一个罗汉的绰号。”

老汉摇头笑了笑，倒了一杯刚上的烧酒，啜了一口，像是对说书人所说颇有意见。

“那为何请他出手？杀鸡焉用牛刀？”声音是从最外围传来了。

说书人像是猜到有人会这般发问，缓缓道来：“诸位看官就不知其中原委了。那武媚娘乃是魔门后人，一般武人岂是她的对手？更何况那武媚娘生的是花容月貌，没点涵养岂不是被她魅惑从而逃脱？”

“原来如此！”，“有理有理！”，“那武媚娘真有如此风骚？”，围成一圈的听书人皆是这般感慨。

而独自坐在一边的老汉呸了一声，不过声音淹没在那些听书人的吆喝声里。又闷了一杯烧酒，喃喃自语：“世人只需听取那些诋辱你的瞎话，就以为自己就懂了你，也随波逐流地去诋毁你。呵，这便是人心。”

“各位看官先静一下，静一下。若是一般的戏班子若是被圣上邀请，必定感动涕零，绝不会去拒绝此等机遇。这便要讲到这武媚娘的出身了，武媚娘本是魔门掌教后人，因看不惯门中行事，自行脱离魔门，创立了这徽字班，也称得上是女中豪杰。后来圣上下旨诸门派联合讨伐魔门，魔门满门被灭唯独就只剩武媚娘一人，有人请示该如何处理这个魔门余孽，圣上却请她上京演戏，大家揣测圣意，觉得圣上放过了她，谁知那武媚娘以‘血亲之仇无何以报，亦不可谄媚于仇’为由拒绝，圣上恼自龙颜被触，便请皇室供奉秦降龙前去捉拿魔门余孽。

秦降龙于那大盘山主峰上跟武媚娘交手，二人交手足有上百招，由此可见武媚娘也是武艺高强，奈何对手是那天下无敌的罗汉秦降龙，最后还是败给了秦降龙。又经秦降龙劝说同意上京为圣上演戏，却硬生生迟了一个月。”

“哼，这武媚娘好大的脾气，连圣上的面子也敢不给，不是迟早还是得给圣上演戏？装什么清高。”

“这位兄台，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出声为武媚娘辩解的是先前的那位书生，他打开扇子，缓缓说道，“这武媚娘自行脱离魔门便是自爱，拒绝为仇人表演便是自强，如此自强自爱之人怎会是你口中自装清高的人呢？”

“这，这……哼。你书读得多，我讲不过你。“

书生自得的扇了扇风，问说书先生：“先生，那后来怎么样了？”

说书先生摸了摸脖子，面露难受之意，开口说道：“说了这么久，口干舌燥的，怕是……”

“我懂我懂，先生这请拿去喝茶吧。”书生从腰上挂的钱包中摸出几粒碎银，递了上去。

“看你如此诚心，我便收下好了。”说书先生面露喜色，接过碎银。

“咳咳，刚才说到那武媚娘推迟了一个月上京，不巧正遇上科举放榜，圣上便要她当晚于琼林苑里的琼林宴为新科进士演戏。说起那届科举，其中名声最大的便是这状元郎元鹤，一是因为他寒门出身却连中三元，要知道我大颜建朝以来，唯有此人乡试会试殿试皆是头名，连中解元会元状元三元，朝中老臣便已视其为储相，不出意外，二三十年后必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只可惜啊。”

“可惜什么？不瞒先生，在下家中长辈也是在朝中任官，却是真没听过有叫元鹤的显贵。”那位书生像是不信说书先生所说。“在下也是读书之人，也是侥幸中了解元会元二元，不过对来年的殿试却也信心不足。若真有人连中三元，那天下读书人不皆以他为楷模？为何在下却不知有此人？”

胡涂点头应声附和：“就是就是，老头儿莫不是胡说的吧？不过说书嘛不都是胡诌出来的？”

说书先生没有理会胡涂，望向那位书生说道：“老朽不知公子身份，刚才有所冒犯，这些银子公子还是收回去吧。”说罢便掏出刚才的碎银欲还给书生。

“先生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有收回来的道理？再说先生是真的辛苦了，这是先生该得的。况且今乃中秋佳节，在下在此听先生说书也是一种缘分。先生还是莫要坏了这段缘分吧。”书生用扇子挡住说书先生的手，似是不愿收回碎银。

“既然公子都这样说了，那老朽还是收下吧。”说书先生语气中颇为无奈，不过藏碎银的手倒是挺快的。

“哼，做作！”胡涂却是有些不屑，别过头去。

说书先生假装没听见胡涂的嘲讽，喝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汤，又开始说起了书。

“想必各位看官也是充满疑问，为何此等人物如今却名不见经传？这便是当年他名声显著的原因之一。刚才说到元鹤连中三元，毫无疑问的一代人杰，只可惜最后放弃了一身荣华富贵，气得圣上不许朝中再传他的消息，所以到了如今只有少许人才知道这样一个人的存在。这一切还得从那天琼林宴说起。”

“那天武媚娘同她的徽字班演的是一出叫《出塞》的戏，讲的是前朝公主自愿出塞与匈奴和亲停战事的故事。那武媚娘身穿一袭大红金凤纹样的嫁衣，戴着一披淡青绿萼遮面薄纱，三千青丝挽成一个如意高寰髻，那双莲藕般的玉手提着一只琵琶，莲步一迈，便盘腿坐下，架起琵琶弹起曲来，开口唱道：‘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野营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胡雁哀鸣夜夜飞，胡儿眼泪双双落。闻道玉门犹背遮，应将性命逐轻车。年年战骨埋荒外，空见葡萄入汉家。’唱到‘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这句时，武媚娘用来遮面的薄纱忽然掉了下来。蛾眉青黛明眸流盼朱唇皓齿，美的是不可方物。”

“诸位在座的新科进士无一不是盯着那张天仙般的脸看，而那位状元郎执箸敲盅合着拍子，傍着状元郎的进士望见武媚娘看向这边无一不假装不认识此等无礼之徒，生怕会因此抱不得美人归。却只见武媚娘看那疯癫的状元郎微微一笑，这天仙的笑颜已把诸位进士看傻，而那状元郎把那筷子一丢，脱口而出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绝世佳句，连圣上也拍桌称这佳句绝妙，连那武媚娘也是笑着把戏演完。琼林宴结束后武媚娘便临着徽字班当夜离开京城，而状元郎留下一封书信便欲随着武媚娘离去，圣上收到那封辞官信便大发雷霆，要侍卫追回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