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自然的挽歌 001 特别篇 一一的生日

“吧啦啦啦啦啦！啦啦……”

空拉响礼花棒，色彩斑斓又亮晶晶的彩花从花筒中喷出，散落在一一的脑袋上。

“生日快乐！！！”

“嗯？怎么……不开心啊？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啊！”空郑重其事的说到。

“本来挺开心的……”一一撅着小嘴巴说，“你这么一闹，让我想到了伤心事。”

“我又没死，你还能有什么伤心事？”

“我的伤心事就是讨厌你！我想和妈妈一起生活！”一一明显露出了厌烦的表情，但是和爸爸生活了这么久，差不多早就习惯他这腔调了。

“行行行，我错了错了，不该说这种晦气的话。先起床吧，试试我给你买的新衣服……”空说着，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包装盒。

“哎……”一一叹口气说，“怎么又买新衣服？过年的时候不是买了吗？”

“那是老狐狸给你买的，这才是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哦。”空把新衣服摊开，亮在一一的面前，“快点起床，试试新衣服合适不合适。”

“哦……”一一懒洋洋的答应到。

“想吃饺子还是汤圆？”空又接着问。

“饺子都吃腻了，汤圆吧……”

“好嘞！我给你煮汤圆去。”

说完，空蹦蹦哒哒的离开了一一的房间。

这个山头可谓是风水宝地了，能欣赏到日出时的第一缕阳光，能感受到森林中惬意的环境，能享受到脱离世俗喧闹的日常。若有高人退隐，这里将会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地方。（前提是他们不知道这里有什么。）

可这都是历史了，八个月后，这里的结果想必大家都知道。

“祝你正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

“别唱了，难听死了。”一一无情的打断了空的吟唱。

“嗨～你个小妖精，我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的，多不容易，这种时候你不体贴一下我，反来讥讽我。”空的语气中没有责备的意思，反而带着些宠溺。他把生日蛋糕放在一一面前说：“吹蜡烛！许愿！”

“让我想想什么许什么愿望呢？”突然间，一一的眼前一亮。

“我的生日愿望是……”

“说出来可就不灵了。”空提醒她。

“怎么可能！我的生日愿望可是和新年愿望一样的！双重buff！再加上女神女希庇佑，三重buff！它不灵也得灵！”一一耍起小性子可爱极了。

“呵～去年你也是这么说的。”

“不一样啦，去年我没有求女神女希保佑，这次我要向女希娘娘虔诚的祈祷。”一一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诚恳的说：

“让我们一家人团聚吧！让妈妈找到我们吧！”

“呵呵～”空傻笑一声，“这怎么可能实现吗？根本就是个伪命题！”

“闭嘴。”一一斥责到，空马上闭上了嘴巴。

一一一口气将蛋糕上的蜡烛全部吹灭，心里默默祈祷着愿望能够实现。

“爸爸，这是你哒。”一一切下一块蛋糕递给空。

“谢谢。”空道声谢，拿起叉子就要品尝。

“这是妈妈的。”

一下没忍住，奶油弄了一嘴：“你疯了吧。”

一一没有理他。

“行……明天我就去山下找个人上来给你当妈妈。”空憋着口怨气说到。

“那我就告诉姐姐去！”一一的心机完全不适合她这个年龄。

“嘶——”一口凉气深吸入肺，接着又被吐出来，“哎……”

“造孽啊！”

……

一一坐在空的怀里，手持手柄，正和空玩着一款宠物题材的亲子游戏，从父女二人的表情来看，玩的真是不亦乐乎。

“吆吼！厉害啊！不愧是我的公主。”

“简简单单，轻而易举。”

被爸爸夸赞，一一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就差只白色的喵咪啦……”

“别急嘛，我先回营地换个宠物，试试刚抓的那只厉害不厉害。”

“不要嘛，不要不要不要……”一一躺在空的怀里撒泼打滚，“先完成这个任务再说，我要先捉猫咪！猫咪——”

“别闹别闹，乖……”

“咚咚咚！”

传来的敲门声将父女二人的游戏时间破坏。

“谁啊？”

“鬼知道。”空将一一从身上抱到一边说，“我去开看看的，别把我的装备都扔了。”

“嗯嗯嗯！”一一满脸善意的答应下来。

“谁会找到这里来？”正在空左思右想的时候，他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三个小孩子，他们的年龄比一一略大，身高也高一点。一个看起来俏皮可爱，一个看起来腼腆优雅，一个看起来神气高冷。

“小雅，小颂，小风？你们咋来了？”

“别堵着门了，快让我们进去！”小雅将空挤到一边，呼喊着一一的名字走了进去。

“姐姐呢？”空问剩下了两人，“她怎么没来？”

“她在给一一挑选生日蛋糕，可能会晚一些。”

做出回答的是个小男孩，名叫小风，生的秀气的小圆脸，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红扑扑的小脸蛋，还有娇小玲珑的身体，让人忍不住想抱起他转圈圈。可能是因为崇拜姐姐的原因，他一直天真地模仿姐姐的一举一动，假装自己成熟，假装自己冷酷，可他毕竟是个孩子，气质是无法模仿的，所以他总给人一种假大人的可爱气。他身边腼腆的小女孩名叫小颂，小颂也是一个水灵可爱的小女孩，白白的小脸儿，淡淡的眉毛，清澈的双眸，灵巧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嘴，一个小女孩最可爱的几个特点，她都拥有，怎能不让人喜欢呢。小颂相较于小雅的俏皮，小风的高冷，她更乖巧些，也更懂事些，很少会和他人吵架，估计长大后，又是一个亭亭玉立，风华绝代的美少女。

“先进屋吧，外面多冷。”空将他们请进屋里，并顺手将他们穿着的外套脱下来放在衣架上。

关门之前，他又眺望远方，心里默默倒数三个数后，才将门慢慢关上。

“生日蛋糕，给一一的。”

熟悉的声音流入耳畔，空立刻停下关门的动作。

“都已经吃过了，你买晚了。”

空看向姐姐，这个万中无一的女人，对他来说，更是无可替代的亲人吧？空再次敞开大门，从姐姐的手中接过蛋糕。这个蛋糕可真不小，份量也很足。

“这才几点，怎么吃的这么早。”

“早晨一起床就吃了，当早餐了。”

“生日蛋糕不是在晚上吃吗？”

“谁定的规矩说要在晚上吃。”

两人说着家长里短的话走进了屋子。

“换个话题，晚上有打算吗？”姐姐不想和他争论这种事情。

“还没有，正和一一玩游戏呢。”

“今天也是元宵节，我打算带一一去长安灯会玩玩儿。”

“哦。”

“你也去吗？”

“不了，我还是在家打游戏吧。”

“一起吧。”

“也不是不行。”

“你害羞什么？”

“少来，我是怕你把我卖了。”

空和姐姐走到了客厅，小雅已经和一一玩在一起，不可开交，小颂在一边看着她们也洋溢着幸福开心，而小风还在装酷呢。

“姐姐，商量好了吗？”小风问到。

“去长安灯会，怎么样？”姐姐特意提高嗓门对打闹中的一一和小雅说。

“长安？”

“灯会？”

一一和小雅互相看看，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太棒了！”

“好耶！”

太阳将落，天色渐入昏暗，他们便启程了。姐姐带着她们四个，空则独自前往，毕竟姐姐的灵术对他的副作用太大了。

目的地是长安的一个古楼，此楼历史悠久，天下闻名，就连空也知晓一二。

此时，作为文明古迹的古楼已经被装潢的璀璨夺目，各种各样的花灯挂满屋脊和斗拱，整栋古楼由内而外闪耀着璀璨光芒。

进入古楼，怪异的现象发生了，这里尽然没有一个客人，张灯结彩，如此绚丽，怎么不让人参观呢，那如此大费周章又是何必。这个问题等到他走到二楼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才恍然大悟。

“哇咔咔！！你不会把这里全包下来了吧！？”空对早已经在此等候多时的麒麟问。

“没错。”

“了不起，花了多少钱？”

“没花钱，问白泽要的。”

“牛×。”

两人简短的对话被突然出现的一一打断：“爸爸爸爸，怎么样啊？”

“这不是我给你买的那身吗？”空不自觉的提高嗓门，因为外面传来的叮叮当当的铜锣声实在吵闹。

“对呀。”一一蹦蹦哒哒的，也是因为周围灯火辉煌的气氛调动了她欢快的心情。

“合适吗？”

“合适！好看吗？”一一在原地转个圈问。

“那肯定好看了，这可是我给你挑的衣服。”说着，空蹲下来为一一整理她的发型和衣服的褶皱，“好啦！宇宙第一可爱的公主殿下！去玩吧！”

“mua！”一一亲了口空的脸颊，像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的和大家离开了。

“别玩的太晚，一会回来吃蛋糕啊！”

“没事的！有姐姐呢！”

“一会见！大哥哥——”

“拜拜！哥哥！”

孩子们手牵着手围成一团，在姐姐的带领下离开了。空和麒麟在二楼向下目送他们。

“说服铃兰出来，得费不少劲吧？”

“也怪我，总是一走了之，把孩子们都托给她照顾，肯定累坏了。”

“请个管家之类的？”

“也是，商量商量吧。”

“和谁商量？铃兰吗？”

“没你的事。”

“切～”空用不屑反击麒麟的冷淡。

“喂，快看！有个白头发的女孩！”

“那个人，好像是昆仑墟的。呵呵，真亏你能在这么一堆人里看到啊…”

“主要是太显眼了……你看，她身边还有个粉头发的，真有意思。怎么，你认识她们？”

“不认识。”

“那真是……”

空的话说到一半，下半句就了无踪迹了。他全身的注意力都凝聚到一个人身上，在那个白发女孩身边，有一个似曾相识的人，虽然是在熙攘的人群中只看到了侧颜，可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怎么回事，扣人心弦，让他魂飞梦绕。

这可能是唯一机会，要不要下去问问她，问什么……

“你发什么愣呢？”麒麟将空的魂魄全部拽了回来。

“没什么。”等空再次看向那个位置时，人已经不见了，也寻不到那个白发女孩了。

‘淦！’空的心中万马奔腾，踏草而过，他向麒麟问：“你刚才说她是昆仑墟的？”

“啊？”麒麟不清楚他的目的，心生疑问。

“你别瞎想，我只喜欢纸片人，对现实中的白毛毫无感觉。”

“你说的这话才让我感到恶心。”麒麟受够他了，再没回答。

‘昆仑墟的……害～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空再次望向楼下，品味人间烟火的味道。

下面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上面有龙虎腾跃，万家合欢，千万种彩灯色彩缤纷，让人目不暇接。偶尔参加一下这种活动，对宅男也不是灾难。

——

吃完蛋糕，时间还早，孩子们围在沙发和毛毯上等待着元宵祭典节目的开始，这时的他们乖巧了许多，毕竟疯狂玩耍了一下午，也该累了，可小孩子怎么会觉得累，相互间的小打小闹依旧少不了。

麒麟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凝望着耍闹的孩子们，空则躺在一边玩着手机。

“上次的事还得谢谢你。”

“蛤？啥啊？”空的注意力被手机吸引，对于麒麟的话漫不经心。

“你把那玩意放下行不行？”

空抬起头看了眼麒麟，然后又埋头苦干玩起手机。

“你说呗，我听着呢。”

麒麟无语了，他回头看了眼在躺椅上似睡非睡的姐姐。

“你最好不要打昆仑墟的歪主意。”麒麟说到。

“这又是哪门子的事？”空又瞅了一眼麒麟，而后继续玩起手机。

“我是在警告你，可别乱来，你知道昆仑墟是谁的地盘吗？”

“啊？”空似乎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他慢慢放下了手机，“谁，谁的？”

麒麟使了使眼色，目标是后面躺椅上的姐姐。

空大为震惊，偷偷瞄了眼姐姐。

“那昆仑墟的校长…”麒麟刻意压低声音说，“是姐姐的头号粉丝，”

“真的假的…”

空还在将信将疑的时候，姐姐的声音传来：“麒麟…”

麒麟马上闭上了嘴。

“什么歪主意？”姐姐问到。

“那会儿在楼亭上看到了昆仑墟的弟子，从他当时的眼神来看，感觉这小子心怀不轨。”麒麟像是告状一样，和姐姐说明原因。

“他看谁的眼神都心怀不轨。”不知是解围，还是补刀，姐姐如是说道。

“哼…”被二人调侃，空瞬间没了兴致，又低下头玩起手机。

“你是怎么知道的？”姐姐问麒麟。

“他自己说的，说什么他是你的人，我要是敢动他，你不会放过我。”谈话间，麒麟的目光从姐姐身上掠过，没有停留，他接着说，“话说回来，真是什么人都你不放过啊…”

“那必须的，她可是狐狸精，勾搭人不是她的老”空的话戛然而止，略带嬉笑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沉默片刻，空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跪在姐姐身边，万分诚恳的说：“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姐姐，下次不敢了……”

姐姐没有计较，把手机还给了他。

“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卒子罢了，如果看他不惯，随你处置便是。”

“也没什么，我见他还是有点正气的，比起这位。”麒麟瞄了一眼空，他又在玩手机，还自顾自地傻笑。

节目马上开始了，孩子们纷纷安静下来，准备欣赏这个一年一度的节日祭典。

荧幕上的画面不断呈现，还未等节目结束，孩子们就都酣然入梦了，时候也不早了，该回家了。为了不吵醒孩子们，姐姐就直接把铃兰他们送了回去，随后就和小风、小雅、小颂一同回家了。麒麟和空简单唠叨几句后也走了。热闹过后，就剩下这俩孤零零的父女了。

在这过夜吧。

空这样打算着，抱起一一走向卧室……

这里哪有卧室啊！！！

“爸爸…”

“吵醒你了？”

“没，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

一一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不回家了吗？”

“老狐狸把咱俩忘了，怎么回去？”

一一突然来了些精神：“那正好，明天陪我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那是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睡觉。”

“那就是答应喽！”

“睡你的觉吧。”

“好的好的，就这样抱着我睡吧。”

“我再给你讲个睡前故事？”空反问道。

一一听出来了他的厌烦之意，但还是满心欢喜的说：“那再好不过了！你都好久都没有哄我睡觉了。”

“你个小屁孩！”

一一没再说什么，仅仅一笑，便俘获了这个男人的心。空只好顺从她的心意。

“洗漱完了再睡觉！”

“昂！”